若要說惹是生非, 水桃自然是先把這帽子往靈鈞身上扣,可聽靈鈞東一句西一句的拚湊出情理來,倒真是覺得這次是千凡找事。


    “他是不是跑堂?”靈鈞指著軒軒質問千凡道。


    千凡不理他, 隻是冷哼一聲。


    “他是不是跑堂?”靈鈞再問一嘴水桃。


    水桃點點頭,肯定道, “嗯,是跑堂。”


    “讓他給客人送一壺茶水是不是他分內的, 既然是分內的怎麽就成了我拿架子亂指揮。”


    “用得著你指揮嗎?”千凡寸步不讓。


    “我隻是傳話, 幫客人傳話而已!”靈鈞氣得跳腳。


    “你也是,單單守著他這樣。”水桃不想為這無關緊要的小事鬧個不休,再打斷靈鈞的追問道, “我帶了天大的好消息來,你要不要聽。”


    “聽。”靈鈞立馬轉了脾氣, 再急切問道,“是有《英招集》的消息?”


    水桃笑笑,點頭瞬間,一眾立馬提起精氣神期待起來。


    “現在人多眼雜, 一會我打發了出去, 咱們關起門來,細細說道說道。”水桃小聲說罷, 再拍拍靈鈞肩膀道, “我知道你著急,暫且忍住。”


    “小不忍則亂大謀。”小霜迴應道,靈鈞心中忐忑, 真有了消息, 他倒是慌起來,遂也沒像那晚一樣追著問。


    一眾散開之際, 靈鈞再對著千凡冷哼一聲,心中又暗暗邊走邊罵。


    “這都是些什麽?” 小霜一邊好奇地挽著水桃的胳膊,一邊看著眼前那一個個擺放著的箱子,壓低聲音小聲問道,眼睛裏滿是疑惑。


    水桃也還沒來得及仔細查看呢,看到蘇麻從樓上下來了,便迎著蘇麻說道:“既然都歸置得差不多了,你們且先迴去吧。今天也辛苦你們跟著跑這一遭了,都迴去好好歇著吧。”


    “辛苦你們跑這一遭,這是姑娘給你們幾個吃酒的錢。” 蘇麻很是大方得體地拿出一把碎銀子,遞給了領頭的那個人,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


    一眾家丁接過銀子,趕忙謝過了,嘴裏說著感謝的話語,臉上都洋溢著開心的笑容,隨後便齊齊朝著豐樂樓外走去了,腳步聲漸漸遠去,豐樂樓裏又恢複了幾分安靜。


    “這麽多箱子!” 千凡這時候才迴過神來,看到眼前這大大小小的箱子,忍不住驚唿出聲,眼睛瞪得大大的,滿臉都是驚訝的神情,隨後又帶著期待的眼神,問水桃道:“能不能打開看看?”


    得了水桃的授意之後,千凡趕忙就近打開了一處箱子,這一打開,不由得再次驚唿起來,隻見箱子裏白花花的銀子。


    “這蕭太尉可真是極疼愛女兒的。” 水桃看著箱子裏的銀子,感慨地說道,說完之後,她又親自走過去,打開了幾處別的箱子,隻見裏麵又是金銀,又是衣裳首飾的,各種各樣的好東西琳琅滿目,讓人看得眼花繚亂。那些衣裳料子一看就是上乘的,繡著精美的花紋,首飾也是金光閃閃、精致無比,每一件都價值不菲。


    “我們大家都知道眼下是什麽光景,自然不能平白占用原主的東西。我在路上的時候就細細盤算了,帶來的這些吃食呢,咱們大家都吃了倒也沒什麽,畢竟是父親的一番心意,可這金銀首飾,你我自是一絲一毫都不能動,要不咱們騰出一間屋子,把這些箱子都封好存放在裏麵吧,這樣既妥善保管了,也算是對得起父親的這份心意了。” 水桃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大家,眼神裏透著認真和堅定,她覺得做人得有原則,不能隨便動用不屬於自己的財物。


    小霜聽了水桃的話,趕忙點點頭,附和道:“說得極是,咱們都是有手有腳的,靠自己的本事生活才踏實,況且咱們現在本就是占著旁人的身子,要是還在這兒揮霍消遣,那著實是很不妥當的。” 小霜很認同水桃的想法。


    千凡和軒軒向來就不是那種貪慕錢財的人,他們更看重的是彼此之間的情誼和眼下的生活,對於這些金銀首飾並沒有多大的興趣。


    靈鈞呢,更是大大咧咧的,他向來意識不到銀錢的重要性,心裏想著隻要有酒喝、有地方玩就行了,所以對於水桃的這個提議,大家也都沒什麽異議,都覺得挺合理的。


    其餘的那些人也都是些聽話懂事的,聽了水桃的安排之後,很是心甘情願地幫著抬箱子,把箱子都一一搬到了騰出的那間屋子裏,然後又仔仔細細地封存好。


    一眾忙活了大半天,一直到深夜,每個人都累得不行,又困又乏的,不過這會兒總算是把那些箱子都歸置好了。


    水桃想著忙活了這麽久,也該放鬆放鬆了,於是便又起了一桌宴席,準備好好犒勞犒勞大夥。


    “明日可晚些開張,你我放心吃喝便是了。” 水桃看著大家疲憊的樣子,便大方地放了這樣的話出來。


    眾人一聽這話,心裏都挺高興的,也就都不再拘束著了,紛紛圍坐在一起,一時間,宴席上歡聲笑語不斷,好是熱鬧。


    “可惜沒酒。” 千凡一邊說著,一邊把手搭在軒軒的肩膀上,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


    “你休說這個。” 小霜趕忙製止道,她可不想讓千凡再提酒這事兒了,生怕靈鈞聽了又要鬧著喝酒,到時候可就不好收場了。說著,小霜還特意夾了個豆腐放到千凡的碗中,笑著打趣道:“快堵了你的嘴,好好吃飯吧。”


    “她這是挖苦我呢。” 靈鈞一聽這話,立馬就不樂意了,皺著眉頭說道。


    “有這樣多的飯食,你怎就這麽自信能入得了我的眼。” 千凡可不吃靈鈞那一套,言語中略帶些諷刺地迴應道,她和靈鈞向來就是這樣,時不時地就要鬥上幾句嘴,互不相讓,那場麵看著還挺有意思的,不過也都是嘴上說說,並沒有真的生氣。


    眼瞅著這倆又要吵起來,水桃趕忙叫軒軒去把門窗都給關上,然後又朝著蘇麻喊道:“把東西拿來。” 水桃這話一出口,大家瞬間就安靜了下來,注意力一下子都被吸引了過去,都好奇水桃說的到底是什麽東西,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終於到了獻寶的時候了,小霜似乎是被這突然安靜又透著緊張的氣氛給嚇住了,心裏有些忐忑,也顧不上別的了,一門心思隻拉著莊月的手。


    軒軒乖乖地立在窗前,動都不敢多動半步,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奇又緊張地看著水桃那邊。


    千凡則陪著軒軒,靠在窗邊,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水桃。


    靈鈞非要站在千凡旁邊,可千凡又不想挨著他,中間便隔著個漢邈,靈鈞還一個勁兒地往前湊,急切的樣子別提多好笑。


    不過這會兒,大家的心思都在水桃說的那個 “東西” 上了,也就暫時顧不上彼此之間那些小摩擦了,都想著看看水桃到底要拿出什麽寶貝來,所以此時也難再起什麽齟齬。


    九州與子瑜還有蘇乾這會兒仍舊坐在原位上沒動,他們也是大氣都不敢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水桃。


    “這就是《英招集》一卷。” 水桃終於緩緩地說出了這句話,話音剛落,靈鈞就跟瘋了似的猛撲了過來,速度快得驚人,眼睛裏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千凡也不含糊,拉扯著軒軒,幾乎是像閃電一樣閃了過來,急切的模樣,就好像生怕晚一步那東西就沒了似的。


    他們這段日子以來,最期待的,無非就是能找到重要的線索,好弄清楚背後那些謎團,眼下竟然真的有《英招集》的真卷出現在眼前,這怎能不叫他們震驚!


    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驚訝與激動,興奮的情緒在這小小的空間裏彌漫開來。


    “厲害!厲害!這都能拿到。”靈鈞雙眼放光,對著水桃全是崇拜。


    “小點聲!”水桃被盯得難堪,嗬斥一聲,再與蘇麻道,“快收起來吧。”


    “對對對,快收好。”千凡直愣愣盯著,跟著附和。


    “怎麽會......怎麽會去了一趟就拿到了。”小霜仍舊吃驚著,盡量壓低了聲音道。


    “我另會跟你細說。”水桃安撫後,又道,“你可知書佐府那邊也是藏著天大的秘密呢。”


    一眾麵麵相覷,一時不好接話。


    “聽蕭太尉的意思,書佐府裏也是藏著《英招集》的。”


    “我就知道!”靈鈞道,臉上稍有得意之色。


    見了這《英招集》的真容,一眾心裏也就有了各自的心思。


    各有盤算,言語上也就少了,眼下再沒人開口,略坐坐都散開去。


    雖是夜深,各處燈卻都亮著。


    靈鈞記掛的最簡單,不過是想自己親手得到書佐學校裏的那一卷《英招集》。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可恨的是一時之間又沒有什麽辦法。


    子瑜在小花廳中靜靜地坐著,他很知靈鈞的性子,怕他一時衝動再做出什麽也探書佐府之類的傻事。


    槐江山自然是與那瓦林不同,此處大家肉眼凡胎的,根本就耐不住靈鈞那股衝動,所以一直守著,直到靈鈞屋裏的燈熄了,才迴自己的房間去。


    漢邈一直都搞不清軒軒在想什麽,之前在昆侖班時不懂,如今來了槐江山更是不懂了。


    不過漢邈很能沉住性子,有事隻等著吩咐。


    所以漢邈候在小花廳裏不過是等著被吩咐。


    好在軒軒也是個心思細膩的,早就觀察到漢邈的周到順從,所以迴房間沒多久便吩咐著漢邈迴去睡。


    “如今不是在昆侖班,往日裏也不需要伺候,如今我們隻當是朋友,你可別再這樣跟著我。”


    聽軒軒這樣說,漢邈頓時愣在原地。


    再轉過身子來時,倒叫軒軒不好意思起來。


    燭火昏暗,但仍映出漢邈眼裏的光。


    漢邈是他們裏麵個子最高的,模樣也是最周正的,軒軒仰視著,倒覺自己是他的陪侍。


    莫名其妙地心裏慌亂了一番。


    “有事隨時叫我。”漢邈平靜地說道。


    等軒軒再緩過神來的時候,漢邈已經迴房間去了。


    軒軒又在花廳裏停了半晌,到迴房時都沒能平複下來。


    然則千凡和九州都是能說會道的。


    這主仆倆聚在一起從來不會擔心無話可說。


    千凡迴房間換件衣服的功夫,九州便已經備好了果子和茶水,正想與千凡再分說分說。


    一時沒有困意,這也是千凡想要的。


    “以為《英招集》多難尋得,輕輕鬆鬆就是一卷。我昨日還擔心要多早晚才能迴去呢,眼下看是指日可待了。”千凡握著茶碗笑道。


    “你可願意迴去?”未得到九州迴應,千凡放了茶碗再問道。


    “自然願意。”


    “為何?在這邊每天吃吃喝喝,玩樂嬉鬧,我倒覺得比在昆侖班時有意思的很。”


    “是有意思,但......但總惦念著那瓦林巫覡學院,還有很多事情等著處理呢。”九州半玩笑道,“而且在這裏總覺得是虛度光陰。”


    “你倒是個敬業的巫覡。”千凡笑道,“如此倒更是應該派你到各府邸上去護佑四方呢。”


    “那都是你們領導幹的好差事,我不奢求。”


    “什麽領導,我最看不慣這些。”


    九州敬茶,知道再議論下去不妥,便再將話題引迴《英招集》上去。


    小霜和莊月也是在花廳裏議論著今晚之事,隻是她倆都不是很在意這個《英招集》,倒是很感慨水桃的拚勁。


    “先前在那瓦林,是那樣的身份。那瓦林好大的,那裏的關係錯綜複雜,偏偏......偏偏她又是生活在那樣的地方。我與她一起長大的,我可是看著她怎樣掙紮過來的。”念及此處,小霜情難自已,眼淚忽就下來了。


    “水桃確實是很叫人佩服。”莊月不好安慰,隻能是順著小霜的話說。


    “偏偏來這槐江山,有著這樣高貴的身份,偏仍舊這麽賣力。你不知道她,她向來不說委屈,不念叨困難,凡事自己挺著。我常去說她,可水桃倔得很。”


    小霜長舒一口氣,再道,“有什麽事情,我們勤去幫她。我這邊沒什麽需要照應的,你平時替我多往那邊跑著點。我們這四個,除了軒軒,哪個是叫她省心的呢。”


    “放心吧,如今夜深了,您也要早去歇著才好。”


    “罷了罷了。明日一早我們再過去吧。”


    莊月扶小霜起身,又在其房間裏歸置一番,剛才幫滅了燈,自迴房間去了。


    蘇乾自在角落裏住著,他亦關心《英招集》,隻領導未放話,他隻管本本分分便是。


    所以仍舊是按部就班地打理著自己,沒多去想,早早睡了。


    今日水桃走一遭這長樂府,帶迴來的這幾車的東西也好,《英招集》也好,的的確確是抬高了自己在豐樂樓裏的地位。


    一眾雖然嘴上沒說,但也是真的心服口服了。


    不過除此,水桃因得著了一卷,她的巫力,竟也隨著這沉沉下去的夜,悄悄恢複了。


    “今天怎麽沒有見著掌櫃的?”


    千凡也是從蘇乾這句話中得知水桃不在豐樂樓的, 一並把目光投向蘇麻。


    “去春堂了,可能晚上才能迴來。”


    春堂是小鹹山最大的采買市場,糧食果蔬, 綢緞珠寶一應都有。


    “是個忙人。”千凡言語裏酸溜溜的,挨了軒軒一巴掌。


    “去春堂做什麽去了。”靈鈞也忍不住問了嘴。


    蘇麻搖搖頭表示不知。


    千凡也不屑去接話, 叫他自討沒趣,悻悻迴廚房去了


    在晴天白日裏, 小鹹山並未異樣。街道上自是熱鬧, 商販坦然做著生意,穿街走巷的,也都大大方方。


    婦孺輕鬆自然, 壯年風風火火,各自都有著各自的營生。


    出門後水桃並未直奔春堂, 而是先往書佐府的方向去。


    今日也不是去探訪或者查些什麽出來,心中也不是想去,但冥冥中總覺得要往那邊去一趟。


    因為已經得著《英招集》,自是很熟悉它的氣息, 如今越是臨近書佐府, 越能捕捉到那熟悉的氣息。


    隻不過水桃現在並不知道她已經恢複了巫力,所以隻覺這是自己過於迫切得到《英招集》而導致的心病。


    一味躲著倒更容易暴露, 水桃於書佐府對過選了處稍稍隱蔽的茶鋪坐著。


    靜靜觀察書佐府許久, 並未見著什麽異常,也沒見著蘇麻所反映的,說有幾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大伯。


    “許是夜深困倦, 蘇麻看差了。”水桃心中開脫著, 起身去了。


    又在後門待了一盞茶的功夫,間或有商販從角門送些瓜菜肉類進去, 再未見有什麽進出的。


    一時無所得,正欲離開時,水桃忽然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就是夾著調,難以分辨的本地腔。


    但這腔調又的的確確的熟悉,“定是他!”水桃心頭一緊,再往迴走兩步,小心避著探去。


    果真是看到兩個一模一樣的大伯抬了兩個大箱子出來。


    模樣、舉止,一模一樣。


    說也是奇怪,明明就是些不值錢的瓜菜,那小販竟然得了兩錠銀子。


    如此看來,這箱子中定然也有蹊蹺。隻不過眼下人多眼雜,不好貿然行事。


    帶著諸多猜想,又暗下琢磨了一路,水桃不知何時也到了順義府前。


    與其說順義府是槐江山的行政中心,倒不如說是軍事重地。


    巨大的石頭堆成數十米高的城牆,城牆上竟然有數個了望塔和數不盡的箭孔。


    偶爾能見高高聳起的屋簷錯落,想必也是個規模宏大的建築群。


    不像是守護著小鹹山,倒像是處處防禦著一般。


    行了半天終不能將這順義府外圍繞完,又不見往來出入的,水桃便也不敢再多做停留,略看看便急往春堂去。


    斜向上走了幾處樓梯,小步跑著又下了幾處台階,彎彎繞繞過了橋,好不容易瞧見一寬闊的街道。


    水桃正欲加緊腳程時,忽然看見前麵圍了一堆人。


    並不想多事,可奈何又是惡霸欺淩商販的事,水桃最看不過恃強淩弱,便站住了腳。


    “略勸一勸就撤。”水桃這般想道。


    “大爺行行好,我們做的是小本買賣求求大爺給條活路。”那小販央求道。


    “我看你這攤子也不小,一兩銀子怎就要了你的命了。再說是你以次充好在先,如今怎就我成了惡人。”


    “大爺買的時候我事先提醒過了,這是仿品,真品也不是這個價不是。”


    “我不管,賠一兩銀子再說,要不然老子砸了你這攤子。”


    “怎麽迴事?”水桃揚著笑臉問旁邊看熱鬧的姐姐。


    “這莽夫是出了名的惡霸,由著書佐府的勢力......”因在近前,這女子也不敢多說,點到為止,便被同行的提醒,麻利閉上了嘴。


    “書佐府。”水桃重複一遍,“如此看來真不是什麽好地方呀。”


    一旁的聽了皆嚇了一跳,都怕那莽夫由此怪罪到自己身上,所以都讓出了一步距離,躲遠為上。


    水桃見此情形,自然也就不敢輕舉妄動了,畢竟那莽夫身強力壯。


    “少惹事,少惹事。”水桃嘟囔重複著臨行前小霜的交代,轉身去兩步,急於離開是非之地。


    “大爺!”伴隨著小販的一聲告饒,那攤子上的貨品幾乎被掀掉一半去。


    “沒法活了!”


    水桃避著,加快了步伐。


    還沒走出巷子,忽見一小孩子拿著不成氣候的矛急匆匆過來,險些撞在水桃身上。


    沒等喚住這小孩子,水桃便瞧見他衝到剛才生事的攤位上去了。


    那矛沒來得及揮舞便被奪了出去,孩子也被重重摔倒了地上。


    再是那商販求饒之聲。


    “大人的糾葛吵破天了我也不管,但你要是動小孩子,那你今天必須死!”水桃罵罵咧咧地,紅著臉便衝了過去。


    “誰不要命了!”被扯住胳膊,莽夫轉身瞪著水桃罵道。


    “你不要命了!”迎頭就是一巴掌。


    莽夫當即盛怒,掄了拳頭過去,不過被水桃輕鬆躲過。


    “練家子......找死!”又一拳過來,水桃側臉閃過。


    “沒人支援!”水桃後怕到,眼瞅著是打不過,在心裏咒罵這槐江山群眾的不團結。


    再一拳過來的時候可巧正中水桃的右臉,水桃被打趴在地。


    眼瞅著那莽夫抬腳飛踹,水桃躺地掙紮一聲道,“好大的膽子!你瞎了狗眼不認識我是誰!”


    那莽夫止住,眯眼端詳,再不屑迴道,“憑你是誰,今日左不過一死了之。”


    “豐樂樓的蕭掌櫃你不認識,長樂府的水桃你沒聽過不成?”


    “蕭掌櫃?”那莽夫雖然懷疑,但語氣中已是透出了些許慌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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