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的兩人神色一變,梓埠宥開口問道:


    “改寫結界!?不是隻接管嗎?”


    紋噇咕湧幾下掙紮著坐起來,小船已經隨海浪飄出些距離,僅靠那根船舷緊拉著,搖搖晃晃的,穩住後開口交代出所有:


    “我出門去天池玩,剛好遇到西北門主在和春鐺師姐在路上說什麽,聽清是囑咐管好西北門內的一些事物,我就順帶跟她一起迴的西北門湊熱鬧,下去了才知道除了北門和東北門以外所有門都被接管了,然後又看到境內來了很多神君在分排位置和區域,說要改寫境內的結界,乙級以下的弟子都被趕迴神界,留在境內的弟子都由神師和封門看守。”


    梓埠宥和計元奎交換個神色,將手上的木本上的宣紙撕下,撕得稀碎撒進海裏,開口:


    “那些下來的弟子都去哪個區你知道嗎?”


    紋瞳精致的小臉揪成一團,開口:


    “二世子沒讓我們走正門出來,說我們如果進坑,境內的限製就會自動解開,可以填坑自保,但沒有明確規定我們的區域,大家跟無頭蒼蠅一樣,不知道怎麽找,就各管各散了,我沒有太大興趣,所以是單獨行動的。”


    自己本想著混個清閑,所以一直往遠了走,沒想到是運氣最‘好’的,該遇的和不該遇的全遇上了..嘖嘖..當初就不應該犯那個賤迴境內湊熱鬧。


    梓埠宥聽聞此言看著小船上砸吧著嘴的紋瞳表情抽了抽,開口繼續問:


    “那你下來多久了?上麵關於我們的消息有什麽?別的門有什麽消息嗎?”


    紋噇瞥嘴,吹了下劃拉眼眸的劉海,老老實實迴:


    “下來六天了,龍榜後三天上麵就開始來人接管,我下來時沒有什麽別的門的消息,也沒有什麽關於你們的消息,大家都在老老實實守門,哦,對了,北門儀神放出消息說要退守。”


    說完瞥了眼計元奎,露出抹忌憚,雖然龍榜前有著很長一段時間心理準備,但賽場上對方毫無顧忌下死手的行為還是給她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計元奎聽聞短暫收迴思緒,發出抹不屑的嗤笑,梓埠宥聽聞微微蹙眉,日子算著是差不多,但總感覺哪裏怪怪的,但能感覺問題不是出自紋瞳身上,便丟下句:


    “別插手這件事,老老實實在這座城裏待著等召迴。”


    說完將船舷一扯,飄出段距離的小船再次靠近港台,拔出船頭刺劍輕輕一轉,割斷對方身上綁著的繩索。


    紋噇也不傻,看出他們現在跟那個少年不明原因牽扯在了一起,雖然想不明白這幾人怎麽會湊一起,但當下沒膽子顧及,狼狽的掙脫開繩索,上岸後蹲在港台邊沿緩了會,衝著梓埠宥開口:


    “南門神淩水淵遇險去往神界救治了,你不迴去鎮守嗎?”


    梓埠宥流露一絲威脅,將空木本遞過對方,開口:


    “此事我早已知曉,二世子問你就隻說見過我們,但沒見過那個少年就行,再不濟去找幾個坑窩著混時間。”


    說完衝計元奎交換個神色,後者一臉不屑的迴了個冷諷,開口:


    “去那邊山後麵,沿著竹林一直走,有個屋子,去看看那裏有沒有人,有的話跟他說我讓你去的,將他對你說的東西記下來,迴境內後送北門單轉給我,沒人的話那個林子裏有個深坑去填掉,快滾。”


    梓埠宥聽聞前段話麵色驟變,錯愕的看著計元奎,想出言阻止但張了幾下嘴沒有說出口。


    紋噇露出疑惑的神色,順著方向看去,有些不明所以,但在計元奎死亡威脅下不得不照做,將木本撿起來,按著指示方向趕去。


    梓埠宥迴頭看著,待紋噇沒了蹤影,詫異開口:


    “你讓她去找洛芬?你不怕她私下告記西北門?”


    計元奎不耐煩的迴了句:


    “慫貨,沒膽管就別瞎問。”


    梓埠宥撇嘴,這件事他沒有話語權,也壓根不想牽扯什麽,直接迴歸正題:


    “紋噇沒撒謊。”


    紋噇說的話和柴儀勝沒有出入,兩人時間線也沒差,這點就能洗清嫌疑。


    雖然不知道柴儀勝是何種目的,但他是境內唯一獨立的存在,不一定是想幫他們,但也一定不會去幫二世子。


    說白了柴儀勝跟前麵這個瘋子是一類人,遇到事隻會想著添把火,越亂越興奮的行事作風,這點反而對他們有利。


    見計元奎沒有作答,冷臉看著波濤起伏的海麵若有所思,便繼續開口整理自己的想法:


    “那個限製肯定不是境內結界所致,而是二世子所為,所以遇到危險能第一時間解開讓他們自保,比起有明確目的找人法,讓一堆人瞎竄,誤打誤撞找到的概率反而更大,我們很可能已經暴露了,神台那離花園很近,還去嗎?”


    二世子的限製肯定是有監聽功能的,幾人現在根本無法分清真實情況,花園就在神台另一端,距離很近。


    沒靈力在遍地都是坑的環境下帶著遊禮進行戰鬥或者逃跑都很不利,他是不敢貿然行事,便將行動決定權交給對方,反正事情鬧大對方也背得起這口天鍋。


    計元奎收迴思緒,將腳邊的碎石踢進海裏,道:


    “去,幹嘛不去,他不就是想要遊禮嗎?那就如他所願給他送去..”


    梓埠宥還沒聽完立馬急眼了,大聲嚷著:


    “什麽?!我靠!你這個瘋子真的是腦子有毛病,想一出是一出的,人家遊禮把你當祖宗伺候的順順當當,你個當大哥的關鍵時刻居然狠心拋棄人家...啊!嘶!”


    話話沒說完巴掌如雨點般落下,計元奎被打斷話麵色瞬間扭曲,揪著梓埠宥秀發陰著臉開口:


    “沒腦子的玩意,那拽子教你這麽久,都教了些什麽?這麽簡單的意思都聽不懂,就學會怎麽找機會擺爛是吧?!”


    梓埠宥拚命搶救著自己的秀發,明白計元奎這是有法子了,大聲嚷嚷起來:


    “那你好好說啊,賣什麽關子,趕緊鬆手!”


    計元奎收拾完將其甩出段距離,開口:


    “我們現在反正躲不掉,遇到了沒靈力也打不過,薄奚梗現在應該知道我們三個都下來了,但他隻知道你下來的目的,但不知道我和那雜種下來的目的是什麽,既然如此那我就把遊禮主動給他送去,正好讓他把靈力給我解開,解開後管他是二世子三太子的,把人搶迴來就跑。 ”


    梓埠宥一聽豁然開朗,但又有些糾結,開口:


    “嘖嘖嘖,你這黑心眼的,點子還真挺多,不過你能保證最後搶得迴來?”


    “不確定,所以需要你和那雜種去拖著,薄奚梗忌憚那個老毒塞子,不會輕易對那雜種出手,我得手立刻把遊禮帶迴北門。”


    梓埠宥聽聞計元奎精準致命的稱唿翻了個白眼,但很快又糾結起來,開口:


    “那幹嘛不直接讓大蟒去保護..額,算了..”


    開始想著讓問語護著遊禮效果肯定更好,但要是被那老毒塞子鑽空子把遊禮半路截走,後果想都不敢想。


    目暫時也沒有別的法子,將秀發挽起,道:


    “那先這樣定下,我等會跟大蟒通個話,抓緊時間趕路吧。”


    另一邊。


    遊禮和問語間沒有太多話題,但氣氛並不尷尬,兩人一前一後保持著段距離。


    問語目光瞥向的地方遊禮會眼尖的注意到,然後立刻開口詢問,後者雖然有些詫異,但也沒拒絕扭捏幾下就接受。


    兩人就這樣一看一問一買的,靈囊很快就被塞的鼓鼓囊囊。


    得知裝不下後,柴問語便買了個背簍背著,遊禮神色亮閃閃的看著。


    細看後發現問語的身量已經快趕上元奎,很紮實的身材,隻是表情上除了麵對他和埠宥,幾乎都是冷冰冰的麻木,但勝在麵相俊美無暇,反倒更有韻味,還有就是吃相狂野了些,讓人看著會不由自主的咋舌。


    將碎銀全部理出給問語,任由對方繼續背著背簍四處覓食,自己則跟在後背順著弦問著計元奎想吃的。


    後者迴複的漫不經心,有些輕微的鬱悶,但還是很興奮的各種扯話。


    采購完遊禮讓柴問語在一家香糕攤前坐著稍等,自己則一溜煙竄進了不遠處一家綢緞鋪中,沒一會就心情愉悅的走出來,又聽聞計元奎的問話,立刻交代了自己的位置,屁顛屁顛的多要了兩份香糕。


    柴問語將端上來的香糕塞進嘴裏,示意遊禮吃,見後者又點了兩份坐下後糾結幾番,試探性開口:


    “你和計元奎是..”


    “什麽?”


    “你們的關係。”


    遊禮目光躲閃幾下,支著腦袋迴:


    “鮮花和牛糞唄。”


    “額..?”


    “他和我就是鮮花和牛糞的關係,他是鮮花我是牛糞。”


    柴問語愣住了,看著遊禮的神色中夾雜了幾分不可置信,呆呆的將香糕串起,沾滿碟子裏的紅豆糊塞進嘴裏,細細嚼著。


    遊禮暗戳戳的瞥了眼問語,對方應該不明白其中的含義吧,想著入神手上的香糕被人一把奪走,還未來得及反應不輕不重的巴掌落了下來。


    “嘖,吃個東西還走神,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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