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耍?”


    顧長歌迴過神來,搖了搖頭,“並沒有。”


    “隻不過,你的要求,不在我的能力之內罷了。”


    “不在能力之內?我看你是想將清歌鎖在身旁,永遠被你蒙騙吧。”


    柳嫣然冷笑。


    “你們在地下室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我真的有些好奇,你的騙術究竟何其厲害,才能將那些弟子騙的團團轉?”


    大概也是因為這層原因。


    柳嫣然對顧長歌的印象,差到了極致。


    若不是柳清歌苦苦哀求,再加上顧長歌的確對自己有恩,否則,她是不會來此浪費時間的。


    柳嫣然就這麽靜靜的看著顧長歌,等待他的迴答。


    不過,她並沒有抱什麽希望,隻不過是想讓顧長歌吃癟罷了。


    畢竟,這是鐵的事實,他還能狡辯不成?


    “柳夫人,不知你可曾聽過一句話。”


    “嗯?”柳嫣然皺眉。


    “騙術終究隻是騙術,真誠才是必殺技。”


    頓了頓。


    顧長歌看著柳嫣然,挑眉反問道,“那些丫頭聰明伶俐,我能騙她們一時,能騙她們一世?”


    “換而言之,我又為何要用騙術,去欺騙那些丫頭,這樣能增加我的修為嗎?”


    一連串的話語。


    句句肺腑,語氣淡然,沒有任何弄虛作假。


    當然,這也是顧長歌的真心話。


    他剛開始接近這些弟子,的確帶著目的性,但要說欺騙……


    欺騙個鬼啊?


    他就連自己有好幾個弟子惦記這種事情,都毫無保留告訴了柳清歌這丫頭。


    還有什麽事情他能欺騙的?


    清清白白一個反派!不服查戰績好吧。


    “這……”


    聽到這些話。


    柳嫣然一時間被噎住了。


    她,無言以對。


    更可怕的是。


    她竟然忽然有點覺得,顧長歌說的沒錯。


    真誠才是必殺技……


    在心中喃喃重複。


    柳嫣然的美眸,多了分複雜之色。


    蕭瑟當初何不是如此?


    可最後,還是背叛了她。


    在她和兩個孩子被銀月妖帝抓走之時,蕭瑟這個懦夫,為了苟延殘喘,躲了起來。


    這是真誠嗎?


    柳嫣然的眼中恢複清明,清醒過來。


    什麽真誠才是必殺技?不過是裝出來的罷了!


    她的親身經曆,就是最好的例子!


    心中逐漸凝聚出恨意。


    柳嫣然沒有說任何話。


    轉過身,打開了門。


    “顧長歌,道不同不相為謀,清歌是我生的,你的手還沒那麽長。”


    頓了頓。


    柳嫣然的語氣變得堅決,不容反駁。


    “你騙其他的女子,我管不著,但清歌,我一定要帶走。”


    說完。


    腳步微動。


    就要向外走去。


    “等等。”


    顧長歌微沉的聲音傳來。


    下一刻。


    嗡——!


    一道劍氣屏障,將門堵死。


    “顧長歌,你想動手?”柳嫣然眯起美眸。


    心中意外。


    但又不禁鬆了口氣。


    若是自己被對方殺死,清歌一樣不會再喜歡顧長歌。


    盡管代價是死,但柳嫣然還是覺得值。


    畢竟……


    她的壽命,最多隻剩下半月不到,再加上先前透支了最後的銀月聖力……


    大概,她隻有幾天好活了。


    “對你動手,並非我願,隻不過想讓你看一樣東西罷了。”顧長歌說道。


    “嗬……無論何物,我都不會因此妥協的,清歌,我必須帶走。”


    柳嫣然咬緊紅唇,冷聲道。


    “……”


    顧長歌看著她這副激動的模樣,心裏有點無語。


    這女人,到現在還沒有搞清楚自己的定位。


    渾身修為都沒有了,還想著帶著柳清歌去哪?


    與其說是自信,不如說是……糊塗。


    對,就是糊塗。


    經過剛才的對話,顧長歌大概也看明白了。


    柳嫣然對他如此不待見的原因……


    恐怕還有蕭瑟的影響。


    痛恨人族?


    顧長歌搖了搖頭。


    這和他有什麽關係?


    因為一個蕭瑟就否定所有人,隻能說,這女人糊塗的不輕。


    而且……


    他記得,蕭瑟好像也是迫不得已?


    算了……他也不太懂當年發生了什麽,還是讓柳嫣然自己判斷吧。


    不再多想。


    在柳嫣然冷冷的目光中。


    顧長歌抬手。


    啪嗒。


    一塊留影石,落到了地上。


    下一刻。


    伴隨著些許雜音,一道影像,浮現而出。


    蕭瑟的身影剛剛凝聚。


    顧長歌抬手。


    就讓它卡頓下來。


    柳嫣然現在情緒不穩定,就算給她看,她估計也看不進去。


    果不出其然。


    柳嫣然在看到影像後。


    先是一愣,隨後眼中浮現出抑製不住的恨意,紅唇緊緊咬住。


    “蕭瑟……”


    她扭頭看向顧長歌,冷聲道,“顧長歌,你是想羞辱我嗎?”


    “並不。”顧長歌臉色平靜。


    “嗬嗬……”


    柳嫣然見到這一幕,情緒有些失控,冷冷的笑道,“顧長歌,你比蕭瑟更虛偽!”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顧長歌負手,淡淡的搖頭。


    麵對柳嫣然的失禮。


    他沒有動怒。


    被關了百年,還承受非人的折磨,總需要一個宣泄口。


    不過……


    顧長歌也並不打算當出氣筒。


    現在順從,是因為他知道,看完留影石後,這女人會後悔的。


    總而言之。


    麵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而且還是柳清歌這丫頭母親的人物。


    顧長歌能講理,就不動手。


    “偽裝成普通人接近清歌,蒙騙她,不惜花重代價救了我,還不是看上她的美色?”


    “為什麽就算清歌不在這,你都要裝的如此冠冕堂皇?”


    越說越激動。


    柳嫣然白皙的瓜子臉,一層冷冷的寒意覆蓋,眼中的恨意達到了頂峰。


    砰!


    下一刻。


    她的拳鋒冒出利爪,身形閃動,渾身銀光包裹,朝著顧長歌襲去!


    今日前來試探,結果顧長歌做的滴水不漏。


    這樣一來……清歌對他的喜愛,隻會多,不會少。


    那倒不如劍走偏鋒,殺了顧長歌,或者……讓顧長歌殺了自己。


    無論是哪個結果,清歌,都不可能再和顧長歌在一起!


    念及此處。


    柳嫣然曼妙的身材,逐漸被一層又一層的銀色光芒包裹。


    銀月聖力無限透支,竟然讓她的速度,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麵對這一幕。


    顧長歌嘴角一抽。


    已經魔怔成這樣了?


    算了……


    心中歎了口氣,剛想抬手鎮壓之時——


    “娘!住手!”


    頭頂忽然響起急切的清脆女聲。


    “清歌?”


    顧長歌和柳嫣然齊齊愣住。


    砰!


    下一刻。


    一道銀色的流光打破天窗,急速下墜,擋在了二人的中間。


    看到這一幕。


    柳嫣然急忙收住拳頭。


    體內氣血翻湧,她也不願意傷害到柳清歌一絲一毫。


    噗!


    腳步停住。


    柳嫣然的口中猛然噴出鮮血,身形退後,踉蹌一下,最終倒在地上。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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