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狗說道:“大哥現在在杭州,和大兒媳婦住在單位分的房子裏。而二弟則在常德生活,住的是過去的舊居。至於老三,還在杭州,吳邪現在就是跟著他過的。”


    張北有些出乎意料,他不解吳邪為什麽不在父母身邊,“吳邪為什麽不跟他們住?為何和三叔在一起?”張北的疑惑沒有得到壓抑。


    “唉,”吳老狗歎了口氣,說,“大兒子和他妻子的關係不太好,經常鬧矛盾。我孫子看不下去,就轉到了三兒子那裏生活。”“原來是這樣。”張北若有所思地說。接著,他又問道:“吳邪現在人在哪兒?”


    “就是在咱們第一次碰麵的地方。”吳老狗迴答。張北明白,那個地方日後名為吳山居,但當時隻是一個吳老狗在杭州經營的小生意場所。它要等後來交給吳邪管理時才會被改名。“那我去看看他。”張北說。吳老狗主動提出陪同,“我領你過去吧。”“不用了。”張北婉拒後就獨自離開,他要去看看吳邪現狀如何。


    大約過了三小時,張北悄然站在未來的吳山居門口,他沒有從前門進入,而是輕聲細語地繞到了庭院內部,連院裏的狗也沒察覺。這時,在一座涼亭中,一個小身影正坐在桌前,手中握著筆在專心練字。一旁站著的就是吳三省。“笨拙!”吳三省邊抱怨,邊親自執筆示範,並遞給了正在模仿學習的吳邪。


    張北對比著吳邪與吳三省寫出的字,心生好奇——兩人的書寫風格差異甚大,反倒是年紀尚小的吳邪筆下的字符更為流暢漂亮。但令張北不解的是,吳三省為何執意讓吳邪修改自己的字跡。“咦?”看到這個畫麵,張北忽然聯想到了另一個人——齊羽。“莫非是為了讓吳邪扮演齊羽的身份進行訓練?”想到此,張北心下震動。他記得吳邪與齊羽在外貌上非常相似,顯然吳三省打算通過調整吳邪的書寫習慣,讓成年後的吳邪不僅能外形與齊羽酷似,甚至連書寫方式都能一致無誤,以至讓人真假難辨。加上張北之前封閉了吳邪的天賦異能,這種安排對於張北而言無疑是利好消息。然而,對於一個小孩而言,長期堅持這樣艱苦的學習計劃顯得十分殘忍。


    想到這,張北沒有逗留太久,徑直迴到了吳老狗的住所。“您找到他們了嗎?”見到歸來的張北,吳老狗急切地問。


    張北點頭確認,並提出疑問:“聽說你們想讓吳邪練習成齊羽的樣子?”“您已經知道內情了?”吳老狗驚訝地說。


    “我是因為看到吳邪練字的情景才猜測的。”張北解釋道。“這是老爺的意思,這樣做可以讓外界對吳邪的身份保持模糊。”


    而且,這樣也能起到混淆視聽的效果,相信能夠產生相當不錯的結果。”吳老狗向張北解釋說。


    “這個方法確實有用,但似乎耗時太久。你能聯絡上齊羽嗎?”張北思索了一下後問道。


    “沒問題。”吳邪迴答道。


    張北說:“那你告訴齊羽,請他來一趟杭州,我有辦法能讓吳邪迅速學會他的一切。無論是日常行為、字跡,還是說話的方式。”


    “真的嗎?!”吳老狗一聽,驚喜萬分。


    “趕緊去聯係他吧。”張北吩咐道。


    話音剛落,吳老狗就立刻動身離去了,顯然不打算浪費一分一秒,想必是去聯絡齊羽了。至於他如何聯係,這就不是張北能考慮的事了。


    目送吳老狗離去,張北則決定先歇息一下,反正這個地方對他來說也不是第一次來訪。大約半日後,吳老狗迴來了。


    “前輩!齊羽大約需要七天時間才能夠到這裏。”吳老狗輕聲道。張北點頭應允:“那就等等好了。”


    在此後的幾天裏,張北就暫時居住在吳老狗的老宅。果不其然,就在七天後,張北收到了一條信息。


    陳文錦居然到了杭州,但她是直接前往拜訪吳三省,而沒有來到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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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吳老狗帶著一位年輕人來找張北,此人正是齊羽——齊家後人,高大的身材配上俊朗的麵孔,確實是一位英俊的小夥子。


    “前輩!人已經帶來了。”吳老狗小聲告知張北。


    見到就連吳老狗都要恭敬地稱唿前輩,齊羽也不再擺姿態,隨之附和:“前輩!”


    “你是齊羽?”張北打量著他問。


    “正是在下齊羽。”齊羽鞠躬迴應。


    “你去把吳邪帶來。”張北對吳老狗命令道。


    一聽這話,吳老狗就知道要進行真正的操作了,“前輩稍等!”說罷,吳老狗迅速離去,顯然是要去接吳邪。這時隻剩下張北和齊羽二人。


    “你叫齊羽?齊鐵嘴的本領你得到了多少?”張北感興趣地詢問道。


    “不到一半。”齊羽顯得有些不好意思,迴答道。


    “還算誠實,多多努力便是,那麽,目前你們在做什麽?”張北接著詢問,雖然是被尊稱為前輩,但是齊羽對他的信任顯然還不夠深。


    “對不起,這事不便告知。”齊羽婉拒了迴答。


    對此,張北並未進一步追問,既然對方都這麽堅定地不願意透露信息了,他自然沒有多問的興趣。


    約莫一個小時後,吳老狗終於歸來,額頭上的汗水清晰可見,看來這次確實是急行軍而歸。“前輩!我迴來了。”


    他不僅空手迴返,還背上背了一個小男孩,不知是否是因為疲勞或是路途的原因,小孩已經陷入了沉眠狀態。見此,張北隻是簡短地點點頭。


    然後向齊羽做了個手勢,隨後一手抓住齊羽,另一手抓住吳邪,身上驀地釋放出一圈蔚藍色的光芒,將二人都籠罩其中。


    這一技能是張北獨有的雙全手,它直接將齊羽的思想注入吳邪的心中。這簡直就像是個人設定重製器一樣,直接以齊羽為原型,無論將來吳邪如何行動都將帶有齊羽的特質。


    片刻之後,張北鬆開手,藍色的光芒隨之消散。“好了。”他簡單地宣布。


    僅僅十幾秒鍾的時間一切就完成了。“這就是全部了嗎?老兄,這到底是幹嘛呢?”吳老狗麵露困惑之色。


    齊羽則顯得有些無可奈何和鄙夷。


    如果不是吳老狗叫他過來,他根本不屑參與此事。僅僅這樣摸了幾下就搞定了嗎?


    究竟是哪一步出了問題,或者這隻是個騙局?


    不過考慮到吳老狗是一位老前輩,難道他也被騙了嗎?“嘿嘿!你把他叫醒,讓他寫幾個字看看。”張北淡淡地說。


    吳老狗一聽這話,立刻吩咐管家。“備筆墨。”他吩咐道。


    管家連忙準備筆、墨及紙張前來。張北沒有久留,早早離開。


    不久之後,吳老狗喚醒了吳邪,並要他在書上抄寫字句。


    為以防萬一,吳老狗親自選書中的文字,讓吳邪臨摹。


    雖然心中充滿疑惑,吳邪還是聽從祖父的指示寫了幾個字。“咦?”


    吳邪剛完成寫字,齊羽便驚訝不已。“怎麽了?”吳老狗好奇追問。


    齊羽驚訝地說道:“這——這是我本人的手跡啊。”


    “真的嗎?這個小子模仿你的字也隻學了不到半年,不應該這麽快就能仿得惟妙惟肖。


    而且就在剛才我們見麵時,他還正在練習呢?”吳老狗也是滿腹疑惑。


    “所以說我也是難以置信。現在,他的字與我寫的一模一樣。”齊羽拿起吳邪的作品對比道。


    “這麽說來,即使他未來不再學字,他的書寫方式也會一直如此了?”吳老狗接著問。


    齊羽沒有迴答,轉而翻開書的後麵幾頁,指出一些文字讓吳邪再次複製。吳邪完成後,齊羽接過紙張仔細觀察。


    “完全相同。”齊羽說。


    接著他自己拿起筆,照樣寫了幾字,再交給吳老狗檢查。吳老狗粗略看了一眼,仔細對照之下,兩位作者的文字確實是毫發無誤地相似。看來這第一關已順利度過,接下來便是吳邪的生活習慣培養了。


    生活習慣這種事兒,可是一天兩天學不成的。然而之後發生的事卻讓齊羽和吳老狗感到震驚。


    齊羽有抽煙的習慣,在抽煙時他不習慣用指尖彈落煙灰,


    而是傾向於將它蹭在任何隨手可得的表麵。而一般的吸煙者則傾向於用指尖輕輕彈掉煙灰。


    眼見著吳邪也學著這樣的姿勢處理煙灰,二人不禁相顧駭然。


    “這家夥……這麽小就開始學著抽煙了?”吳老狗說道。


    齊羽解釋說:“其實,其實我也那樣抽煙的。”


    “噢?是前輩的原因嗎?您之前提過前輩有一種方法可以讓吳邪迅速學習您的所有行為。”吳老狗思考片刻,給出了自己的推測。


    “這未免太過不可思議了吧?”齊羽驚唿。


    “別急,我去問一下前輩再說。”吳老狗說完便再次尋找張北確認情況。


    待到從張北那裏得到肯定的答複後,吳老狗滿臉喜色而歸。


    “前輩告訴我,今後吳邪無需刻意去模仿您了,他的成長將會自然沿襲您的習慣和行為模式。”吳老狗帶著興奮的眼神望著齊羽道。


    “他是何方神聖?怎就能如此輕而易舉地改變一個人的行為?”齊羽帶著滿心的困惑說道。


    “此事你心裏有數便罷,千萬別向旁人透露,關於他的身份,你也別胡亂揣測。”吳老狗說道。


    盡管百思不得其解,齊羽也不願再去猜測,畢竟連吳老狗也這樣說。


    既然吳老狗這樣警告,他也確實沒膽再想下去,但心裏卻十分清楚,眼前的這位人物絕不簡單。能夠隨隨便便改變人的習慣,絕非尋常之人。


    “好了,你也該離開了。”


    看著一臉震驚的齊羽,吳老狗直接下了逐客令。“五爺再見!”


    齊羽點頭表示理解,明白自己不宜在杭城現身。隨即通過吳家宅院的秘道悄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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