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北心中充滿了不舍——要知道,這次分別之後將是漫長的十年,對於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他自己也無法確定。


    “這兩人偶隨身帶著,他們會保障你的安危。” 盡管張北知道小哥一定會進那個神秘的空間;即使他想跟進去,小哥恐怕也會反對的。


    所以他把那些傀儡給了對方。 “不需要!”小哥迴應。


    不過盡管如此,小哥仍沉默片刻後接受了這些物品。


    忽然間響起一個深遠的號角聲,在空氣中快速地擴散,瞬間使整個裂穀變得一片紫色,


    同時一股淡紫色霧氣緩緩從他們來的方向蔓延開,將這個裂穀包裹其中,紫色的薄霧恰好漫至他們的小腿。


    如不是周圍的環境顯得怪誕,或許有人會懷疑自己是否誤入了一個神奇的土地。


    與此同時,伴隨著幾聲響動。


    原本粘附於青銅門戶麵之上的紙條被紛紛振落,


    龐大的門扇開始逐漸分開了細微縫隙,


    即便是縫隙裏透露出來的那種恐怖的氣息都已讓人感到寒意逼人。“是時候告別了。”小哥說道。


    張北略顯失落地說:“進去以後記得按時吃飯。


    裏麵放了衣服,要是冷了記得換上。還有啊,噬囊裏我留了些金子。如果十年後我沒來找你,你就去另一扇青銅門找我。


    估計你是不會生病,但是也要多注意身體。”張北像個老太婆似的嘮叨個不停。


    小哥依舊默默地聽著,臉上沒有任何波瀾。但張北的話像連珠炮一樣連綿不絕。


    就在張北說得津津有味的時候,小哥忽然說道:“你真的該走了,不然等會被帶到裏麵去,白瑪就沒人照顧了。”


    張北停下了,白瑪,他的母親,他已經想起來了。但他現在因為青銅門的事,隻好暫時拋下這份記憶。


    他的家庭正是他承受一切的理由。


    而這也讓張北不得不短暫地舍棄自己的情感。或許這就是他在世上唯一牽掛的人了。


    接著,小哥從懷裏掏出一大疊紙,似乎是日記本。“這是我過去的迴憶,請幫我交給德仁保管。”小哥說道。


    接過這疊紙,張北二話不說,轉身離去。


    張北不敢停留片刻,怕自己一時衝動也會跟著小哥一起進去。“謝謝!”


    突然傳來一句感謝之聲。


    張北停下腳步,沒有迴頭看,卻迴答道:“要謝我就活得久一些吧。”說完,他就離開青銅門,躲到遠處的一塊大石後麵。


    此時,青銅門緩緩開啟,隻留下一條足以讓大型貨車通過的縫隙。


    “嘟——”


    那種古老而遙遠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裂穀盡頭出現了一個手持號角的陰兵,身旁另有一個扛著幾乎朽壞的旗幟的陰兵。


    隨後,眾多陰兵排列成兩排,迅速朝青銅門移動。他們並不是行走,而像是被紫霧輕輕拖起似的飄著。


    這支聲勢浩大的陰兵隊伍如同傳聞中的陰兵過境。


    張北沒有理會陰兵的動靜,隻是注視著小哥。


    忽然,發現青銅門背後隱約出現了兩雙眼睛,正慢慢接近,細看才發現那是兩個舉著燈籠迎接的陰兵。


    不久後,那支陰兵隊來到了青銅門前,小哥靜靜地跟著陰兵一起走入大門內。


    在他跨入門之前,他轉過身微微動唇,對張北方向輕聲道了一句:“再見!”


    見到此景,張北連忙揮手道別,心中卻湧上一陣說不出的情緒。


    最終,小哥邁入青銅門中,那扇大門慢慢地關閉。


    雖然張北並不清楚青銅門的運行原理是什麽,但這樣巨大的青銅門一定非常沉重。


    想要開啟那扇門就需要極大的力氣,但小哥僅憑一枚鬼璽就能讓青銅門自動啟閉。“轟!”


    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響,青銅門緩緩關閉。


    先前掉落的那些 ** 竟自行飛起,重新貼在門上。原本紫色的裂穀再次恢複成一片黑暗。


    周圍的恐怖陰氣也逐漸消散。“這一別就是十年啊。”


    張北不由得感慨道。


    內心十分低沉,倍感失落。


    原本他以為是自己陪著小哥,而現在他感覺是小哥一直在陪伴自己。“未來的路,我該何去何從呢?”張北喃喃自語。


    是啊!東北的老家早已不在,張家的族人也已歸隱。就連那些一心希望他娶堂姐的親眷們,現在也是不知身在何處。


    盡管他對這種安排極為抗拒,但那些人終究是他成長過程中的親人。如今隻剩下了他孤身一人。


    他曾誤以為是小哥的孤寂觸動了自己的憐憫。


    但隨著小哥的離開,他發現自己才是那個需要陪伴的人。望著周圍,張北心情沉重。


    默默走向祭壇之上,他急需一個宣泄渠道。“嘶嘶!”


    就在張北靠近之際,那環繞祭壇四邊的巨大蟲子開始蠢蠢欲動。


    這些火山蛐蜒體型龐大如巨龍一般。也難怪當地的居民把百足龍奉為圖騰。


    仿佛感受到了冒犯,這些像巨龍一樣的火山蛐蜒向張北逼近。“我現在心裏極不痛快。”


    張北的語氣中帶著怒意。


    手中多了一枚玉如意。


    一鞭金色鞭影憑空出現於虛空中。“啪!”


    這條金色鞭子就像一道神之雷霆砸下。


    金色鞭子重重打在火山蛐蜒的身軀上,頓時皮肉翻卷。張北下手依舊拿捏得恰到好處。


    站在祭壇的台階上,手執金鞭,不停揮動抽擊著九條巨型火山蛐蜒。頃刻間,惡心的汁液遍地都是。


    那些火山蛐蜒想要逃,但卻無力還擊。但因身上纏有巨大的鎖鏈,使其難以逃脫。


    如此這般打了十多分鍾,張北終於喘了口氣。“還是不夠爽!”


    望著眼看氣息奄奄的火山蛐蜒,張北沒有進一步下手,不然就要將其置於死地。雖說並不在意,但有這些生靈的存在也為守護青銅門貢獻一份力量。


    因此,他的目光又轉向了祭壇上的那口巨型青銅棺。“這應是一具棺材而非外棺,”張北一眼明了。


    “萬奴王?且讓我來看看從地下冒出的到底是個啥東西。”張北自語道。


    哪怕對付一大群陰兵可能吃力,對付單個的萬奴王對他來說卻並非難事。


    所以他一躍而上之後,立刻用力施展大力金剛掌,將棺材蓋拍飛了。隻見棺材裏躺著一位大約五六米高的巨人。


    勉強還能說是個人,不過這身材異常健碩,最奇怪的是身上竟然長有十二條手臂。“ ** !即便是哪吒的三頭六臂也沒你那麽多啊。”張北不由得抱怨道。


    這萬奴王不論是體型還是這些手臂,真得很像之前在青銅門裏的那個 ** 。


    唯一區別是這萬奴王的兩條腿是健全的,並且沒有那種流出黑色液體的跡象;相反,那 ** 的雙腿殘缺不全,隻有拖在地上。


    正當觀察這名威猛無比的萬奴王時,他忽然睜開眼睛。雙方短暫的一瞬間相互注視著,張北沒有任何寒暄。


    “你最好老實躺好,仰視我可是不舒服的。”


    說罷張北一掌重重地扇到了萬奴王的臉上,直接讓他再次昏死過去。


    如今張北內心極其煩躁,甚至就連經過的小狗,都忍不住想去拍打一下。


    離開了那裏後,九條被稱為“龍”的火山蚣此刻癱軟在地,奄奄一息,注視著張北離去的身影滿是對他的畏懼,現在總算逃離此禍害。然後萬奴王默不作聲地重新合上了自己的棺木。


    看來還得等下個十年醒來才行了。


    仔細看的話,他的臉已被打到變形,要是不再陷入沉眠怕是會真的完蛋。


    巨大的青銅門旁立即重歸徹底寂靜。張北從青銅門中走出來後,並沒有在那裏逗留多久。


    因為小哥離開的時間是整整十年,自己還有一處新的青銅門等著去探索。“也算是同病相憐的兄弟啊”張北心裏暗自說了一句。


    然而歸途之上,張北順便去日本人的 ** 廠“觀光”。裏麵的金屬礦他拿了個遍,反正放那裏也浪費。


    留給他那也是閑置無用,因而他毫不猶豫將所有的礦石搬空,然後慢慢悠悠向喜馬拉雅山的方向走去。


    由於這次無時間緊迫感,他便放縱自我地前進。沿途他也曾劫貧濟富,打抱不平,享受了一番英雄快意的日子。


    摧毀了若幹黑窩並消滅了幾隊日本人。也從旁得知,日軍對長沙發動攻勢的消息。


    以往日本軍的占領區域幾乎片草不生,然而,在攻占長沙過程中卻遭遇巨大阻力,據傳已經遭遇敗仗。 張北聽後心下一喜,覺得可能是給張佛爺提供的鬼子陣地布防圖發揮了應有的效力。


    這也使他精神為之一振。


    外加上旅途中欣賞過不少的自然風光,他內心的憤恨與殺伐也被淡化掉很多。 隨性所至,不急於趕路的心態,讓張北整整耗費一年終於到達了目的地——墨脫。


    這一年的旅程,並未在張北那依然青春洋溢的臉龐增添歲月的痕跡。“德仁的情況得關心一下!”他到達墨脫第一時間想起了這位故友。


    之前他們不辭而別,再加上自己一路上慢悠悠地走,如今已有一年多、快兩年沒有見到德仁了。這家夥畢竟是張家族長的記憶,因此張北必須把記憶卷軸交給他。


    吉拉寺依舊坐落在雪山之巔,景色優美,隻不過上下山頗不方便。


    但這次相較於以前的淒涼,此刻多了幾分熱鬧。山上居然有許多僧人在修行,讓吉拉寺增添了一些生氣,讓人感覺更為舒心。當看到德仁時,德仁卻望向張北身後,發現沒有想找的人便四處張望。“別找了,他沒來。”張北說道。


    德仁滿臉困惑地問:“他去哪兒了?”


    “去做他該做的事情去了,十年後你自然會見到他。”張北揮揮手說。德仁愣住了,十年,人生又有幾個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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