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福晉的手鐲倒是非常別致,看著不像尋常可尋得的。”宋格格本是請安中不大顯眼的,今日倒是冒出了一句。


    “這物是四爺所送,頗得我的歡心。”清鈴露出手腕,微微抬起手,讓人看得更加細致些。


    福晉看著這手鐲,好物件見得也多了,這時看著清鈴見不得台麵的表現,內心又看低了清鈴幾分。


    殊不知清鈴也見過各種各樣好的物件,不過是把四爺送的擺在明麵上,這半個月的盛寵也讓清鈴敏銳地察覺到四爺對後院絲毫沒有放鬆。


    這手鐲清鈴也沒說謊,確實是喜歡的。


    四福晉看著清鈴看似淡定,嘴角卻上揚著,心裏看不起的同時,也有些酸澀,憑什麽她便見不到弘暉呢?


    “馬佳側福晉,四爺吩咐抄寫的府規,是否抄寫完了呢?”


    清鈴看向上座的四福晉,四福晉四四方方端坐著,身上正紅色的衣服本應給穿上的人,抹上一絲豔麗的色彩,


    但是在四福晉刻意營造的條條框框下,倒顯現不出穿上的女子才不過花信年華的風韻。


    “謝福晉惦記,四爺吩咐的可不敢忘了,這些日子也是日日夜夜親自抄寫。”


    “那就好,四爺也是為了你好,這家有家規,無規矩不成方圓。我倒不是說,妹妹不識規矩,隻是這上尊下卑淺顯的道理,也是要知悉的。”


    “福晉您說的在理,阿瑪在廣府也是感念聖恩,時時惦記著聖上,也時刻叮囑我們兄妹。”


    清鈴清楚自己剛進府唯一能依仗的就是自己的阿瑪,所以這聖上賜婚的大旗時不時拿出來扯一下,也不見得是壞事。


    清鈴說完,便起身準備告退了:“妾身稍後還有事,便不叨擾福晉了。”


    說著,便帶著人離開了正院。


    正院裏留下的人都有些訝異,說這場景陌生,但也不是,李格格之前連生幾個的時候也曾經風風火火過,甚至請安告假都有過。


    說這側福晉是個逾矩的,但事事都踩在規矩這條線上,根本說不得一點。


    四福晉也沒有揪著清鈴這事,反而轉頭便跟其他人說起其他話題來。


    四福晉散了請安的人後,迴到梳妝台前,看著銅鏡上映著的女子,撫了一下自己眼角,


    內心泛起陣陣苦澀,這若是宮內,已是即將撤牌子的時候了,但為何隻在府上,便有源源不斷的新人進來。


    “福晉,鈕祜祿格格求見。”門外的丫鬟朝裏麵通報。


    “這位應該是來投誠的,這是坐不住了。”方嬤嬤扶著福晉走向堂屋,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四福晉。


    四福晉停住了腳步,看著平時弘暉坐著給她複述功課的位置,眼裏閃過一些想法。


    “前些日子,蘇培盛過來前去了側福晉那?”


    “是,蘇培盛這膽大的,竟敢先去側福晉那送賞賜,也是個小人物,仗著四爺信任,膽大妄為!”方嬤嬤恨恨地說。


    四福晉想到蘇培盛當日的那番行為,定是四爺吩咐的,他自小便侍奉四爺,隻有四爺的命令才能讓他如此作為。


    “側福晉倒是比李氏聰明許多,當日便讓身邊的丫鬟送湯水到前院獻好了。


    福晉,這側福晉您不得不防,您有大阿哥,大可坐山觀虎鬥。”


    方嬤嬤看福晉格外思念大阿哥,也是有些苦惱。


    其實福晉隻要做好正妻的規矩,便可安枕無憂,偏偏這是在皇家阿哥院子裏,這側福晉不得不防。


    “福晉,這鈕祜祿格格若是有什麽想法,倒不如順水推舟,由著她去?”


    四福晉側眼看了一下方嬤嬤,笑了一下:“走罷,說來這半個月過得也真是快呀!”


    “這鈕祜祿妹妹恐怕是要等急了。”


    鈕祜祿格格請安結束本是帶著四阿哥便要迴自己院子去了,


    這看著冬日即將到來,花園有些蕭瑟的景色,內心深處也湧起了一絲不甘。


    這後院花園其實哪有她想象中的蕭瑟,不過是有人自怨自哀罷了。


    鈕祜祿格格在堂屋裏坐立不安,捧著茶杯似是正品茗茶香韻味,


    實則一口也沒進肚子裏,隻是做做樣子,身邊的丫鬟輕輕碰了一下她,微微點頭。


    鈕祜祿格格也定了定心,花盆底鞋子的腳步聲雖然已經盡量沒有發出聲響,


    但是在有些靜默的堂屋裏,有心人還是很快察覺到有人到來。


    鈕祜祿格格迅速放下茶杯,仔細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袖,便站起身來,隨時準備行禮。


    “鈕祜祿氏給福晉請安,福晉萬福金安。”四福晉剛走進堂屋,鈕祜祿格格弱弱的行禮聲音也隨之響起。


    “讓鈕祜祿妹妹久等了,剛剛在忙些事情,不知妹妹是有何事呢?”四福晉淺笑道。


    “是奴才叨擾福晉了,原是奴才煮了些湯水想送往前院給四爺,


    隻是想起四爺原有吩咐,後院無事不得擅自前往前院,因而想過來尋求一下福晉您的意見。”


    鈕祜祿格格抬頭看了四福晉一眼,又急忙低下頭,解釋道,


    “奴才聽聞,四爺最近公務繁重,對這湯水的飲用也是頗為讚賞,


    前些日子側福晉也有讓下人送往的,然奴才卑微,恐打擾到四爺。”


    此番話既點出自己的想法,又說明自己不是第一個,且為福晉是從,字字看出鈕祜祿格格也是個心思縝密之人。


    “你有此心倒是好的,好好伺候四爺,便是做好了自己本分,不過……”


    四福晉用茶蓋刮了刮茶杯中茶水的浮末,似是誇獎,又在轉折處停頓了下來,思索了一番,才道,


    “罷了,這好人做到底,碰巧我也要去前院看看弘暉,近期天氣涼了,也不知這孩子衣物是否穿戴整齊,我這額娘的心也是天天提著念著。


    你便隨我一起去罷,這四爺若是無事,也能得以見上一麵。”


    “多謝福晉,大阿哥有您這時時刻刻掛念著,也是福分,想必,大阿哥也是十分思念您的。”


    鈕祜祿格格也是瞬間語氣提升許多,笑著誇讚起了大阿哥。


    “他是個孝順的,就是太過刻苦了些,我倒是希望他能自在些。你申時便帶上準備好的湯水隨我一起往前院去。”


    四福晉笑罵說了兩句弘暉,但這內心也是十分讚成讀書需刻苦十分,


    尤其她想著這是四爺的繼承人,不可失了大阿哥的臉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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