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周贏一步步,走上前去。


    現場,還留下了熊山君一條熊命。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熊山君嚇得瑟瑟發抖,見周贏向它走來,更是慌忙磕頭求饒。


    “你們到底是受何人的指示!?說——!”


    周贏留下一個活口,準備從他的口中,套一套話。


    畢竟,今晚發生的一切,過於詭異,能夠召喚數萬妖魔,又豈是非常人!?


    這幕後顯然有一股非比尋常的力量,在暗中蠢蠢欲動。


    不將幕後的真兇,以及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揪出來的話,帝都全城就如同坐在一堆火藥桶上,隨時都有危險降臨。


    “小的是國師的人……小人曾經也是人……不是怪物啊……”


    緊接著,熊山君將他所知道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轉述給了周贏。


    原來,熊山君曾經乃是國師府的一名侍衛。


    後來,假國師奪舍成功以後,就大刀闊斧的拿下人來做實驗,往人體之中,注入一股妖氣。


    人體受妖氣的侵蝕,從而淪為半人半獸的怪物,當然實力也大漲。


    “這麽說起來,國師府內,到處都是被改造的妖物?”


    周贏聞言,也是大驚。


    “如此多的妖邪,聚集在一起,本應該妖氣衝天才對,為何這麽久都沒有被發現?”


    對此,周贏很是疑惑。


    就連他自己,也被瞞過去了!?


    “那是因為……用人的氣息給壓製住了。”


    熊山君繼續解釋道:“由於我們現在是半人半妖,所以需要一半人的精氣,才能壓製住體內的妖氣。”


    “最近,頻頻出現的幹屍案,就是因為我們之中有些人,體內的妖氣爆發,迷失了神誌而做出來。”


    “隻有吸食了活人的精氣,才能夠恢複理智和正常。”


    周贏聽後恍然,原來這段時間出現的幹屍案,原因竟是如此?


    但問題又來了——既然假國師已經存在好多年了,為何從前沒有發生過這種事?


    “你們之前,又是如何壓製體內妖氣的?”周贏又好奇的追問,“為何會集中在這一段時間爆發?”


    “那是因為這個!”熊山君從懷中,拿出了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據說這是南方某位煉器大師煉製而成的,裏麵有強大的真氣,可壓製我們體內的妖氣,這一刻珠子,能夠用一年!”


    “但是最近不巧,這個珠子斷貨了,所以才……”


    周贏聞言,若有所思。


    “這不是定海珠麽!?”


    說著,周贏也拿出了一顆,一模一樣的珠子。


    “你……你怎麽會有這個東西!?”熊山君見了,也大吃一驚。“難道前段時間,截斷了那一批貨的人……是你!?”


    周贏徹底恍然,原來黑市的那一批定海珠,是要交易到國師府的。


    難怪當時黑市的老板,哭著求著不讓自己動那一批貨,說是給大人物準備的。


    這一切的問題,徹底串聯起來以後,周贏也不禁啞然失笑,甚至有了一絲愧疚。


    如果自己沒有動那一批定海珠,說不定最近那些受害者,也不會出現。


    但,長痛不如短痛——也正是因為動了那一批定海珠,從而導致國師府問題的暴露。


    周贏轉念又一想,如此重大的事情,當然越早發現越好。


    不然,真的等假國師做大,那麽危害就更加恐怖了,為此而喪命的人恐怕隻會更多。


    “那假國師,又是什麽來頭?”周贏繼續問道。


    熊山君搖頭:“我隻是一名侍衛,主人的身份和來曆都是迷,但十分的厲害……”


    “現在假國師在何處!?”周贏又問。


    “就在郊外的一棟別墅內!”熊山君道,“帝禁軍突襲檢查國師府時,國師大人就帶人躲到郊外別墅那邊去了。”


    因為國師府內,暴露現形、失去理智的人,越來越多,有點控製不住了。


    “帶我去見他!”


    最後,周贏吩咐道。


    “是!”熊山君立即頭前帶路。


    不一會兒的功夫,二人來到了郊外的一棟奢明別墅,這裏也是假國師藏身的地點之一。


    隻不過此時,別墅早已是人去樓空。


    別說是人了,連個鬼影都沒有。


    “國師它們……應該是走了……”熊山君本還擔心,自己成為帶路人,見到國師該如何交代?


    見這裏已是空無一人,熊山君這才鬆了口氣,心中慶幸。


    就在這時,周贏接到了明天源打來的電話。


    周贏接通了電話,本想問一問他那邊情況如何了?


    結果還未來及開口,就聽到明天源焦急地道:“師父,大事不好了!”


    “國師突然連夜召集三司,誣陷你豢養妖物,並與最近的幹屍案有關。”


    “現在三司——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也要連夜傳喚你,對你進行三司會審!”


    “師父,你早些有個心理準備!”


    周贏聞言,也不禁微微一怔。


    沒想到,這假國師竟又殺了個迴馬槍,先把自己給告了!?


    但不得不說,假國師先發製人,這一手棋,著實精妙。


    畢竟,他知道,周贏迴去以後,也不會放過他,甚至會將一切,都抖出來。


    既如此,他先發製人,反將一切,都誣陷到對方的身上,來個顛倒是非,反將對方一軍。


    當然,這也是假國師,破釜沉舟的一搏。


    “兵部侍郎沈常青,他曾在國師府外,見到過假的兵部尚書。他可以為我做主,國師府內的貓膩!”


    但,明天源卻歎息道:“沈侍郎、沈大人,今晚不幸出了一場車禍,現在還在醫院,人事不省!”


    什麽!?


    周贏聽後,又是一驚。


    看來,這又是那假國師,暗中派人動的手。


    “而且今晚參與到搜查國師府的那些帝禁軍的侍衛們,也都身中奇毒而亡。”


    “指揮使江傲雪,更是成為了幹屍案的第一嫌疑人,被秘密關押了。”


    明天源又將這一切今晚發生的其他變故,告知了周贏。


    換句話說,今晚見到過假的六部尚書的人,或被殺,或成為了案件嫌疑人被抓,幾乎是被一網打盡。


    也難怪假國師敢顛倒黑白,倒潑髒水。


    周贏看了一眼一旁的熊山君,想著:那隻好將此人帶迴去,做個證了。


    但就在這時,熊山君突然捂著脖頸,仿佛窒息一般,一點點倒下。


    口吐白沫,倒斃身亡。


    最終,從原本的半人半妖,死後又恢複人狀,成為了一具幹屍。


    周贏忙附身檢查,發現原來此怪的腹內,竟藏有毒丹。


    此時,體內的毒丹爆發,瞬間暴斃。


    這樣一來,周贏連唯一留下的活口,也被滅口了。


    事態,反而愈發對周贏不利起來。


    “師父放心!”這時,明天源雖然不清楚周贏那邊的情況,但是他們順天府這邊,卻握有一個關鍵性的證據。“真正的國師,現在就在我們順天府這邊!”


    緊接著,明天源又將他剛才,半路上遇到了虞木蘭救出真正的國師一事,告知了周贏。


    “有這麽重要的證據,為何不早說?”周贏嗔怪道。


    “雖然他是真的的國師。但……”明天源憂慮道,“他和那妖人,互換了身體,而且身體情況也很差。就算是說出去真相,恐怕也沒幾人會信。”


    “這個好辦!”周贏道,“到時候,我再把他們倆換迴來就是了!”


    聞言,明天源又驚又喜:“師父,你真的能把他們兩人,再互換迴身體!?”


    “這有何難?”對周贏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


    此時的明天源,忙迴頭對躺在病床上休息的真國師道,“聽到沒有,我師父說能幫你換迴身體!”


    “我就說了吧,就沒有我師父辦不到的事!”


    既然周贏明言,能將二人身體再互換迴來,於是明天源與周贏約好,到時當場拆穿假國師。


    這邊,剛結束了與明天源的通話後,就立即又接到了刑部打來的電話,讓他立即前往大理寺報到,接受調查今晚所發生的一切。


    電話那頭,甚至還警告周贏,不要企圖想要逃走。


    “放心。”周贏告訴他們,“到時候會有人想逃,但絕不是我!”


    掛了電話後,周贏立即動身,前往大理寺。


    準備去會一會那個假國師,看他到底是何方妖人!?


    “小兄弟!剛才那一切,都是你做的嗎!?”


    就在周贏返程的途中,又遇到了欽天監的一眾人。


    他們還留在現場調查,想要看是否還有什麽妖物遺漏。


    結果發現,被消滅的幹幹淨淨,一點都沒給他們留。


    監正司徒日升,更是欲哭無淚,感覺自己這些年,白等一場。


    恰巧,這時又遇到了去而複返的周贏,司徒日升忙上前搭話。


    “嗯,不錯!”周贏點了點頭。


    而在剛才,周贏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些人,隻是不知道他們是來幹什麽的。


    “你們又是何人?”周贏一邊走著,一邊好奇的問道。


    “額……”司徒日升尷尬地笑了笑,總不能說,自己是來降妖的吧?


    “我們是欽天監的!”


    周贏“哦”了一聲,繼續走著。


    “我想問一下。”司徒日升忙疾步追問,“小兄弟你和鎮妖司,是什麽關係?”


    “咦!?你還知道鎮妖司!?”周贏也有些意外。


    “老夫曾經,也是鎮妖司的一員。”司徒日升又好奇地打聽,“不知小兄弟你是……”


    見既然是自己人,周贏也不隱瞞:“我是鎮妖司,最後一代掌司的傳人!”


    “什麽!?掌司大人的傳人!?”司徒日升聞言,立即露出了一副見鬼的表情,“這……這怎麽可能!?”


    “掌司大人要是還活著的話,豈不是得上百歲了?你怎麽會是他的傳人!?”


    周贏淡淡地迴道:“連妖魔鬼怪都存在的世界,又有什麽是不可能的呢!?”


    司徒日升聞言,也覺得很有道理。


    看著眼前的周贏,腦海中又不禁迴想起了剛才,數萬妖魔在他麵前,彈指間灰飛煙滅。


    這一刻,司徒日升終於明白,什麽叫做選擇大於努力。


    有些人,出生就在羅馬——譬如眼前這個年輕人。


    而有些人,出生就是牛馬——譬如自己。


    苦修守候了六十餘年,結果到頭來不如人家一招傳承!?


    司徒日升站在周贏麵前,感覺自己活脫脫就像是個小醜。


    見周贏轉身要走,司徒日升忙又跟上:“小兄弟,我送你一程。”


    他還想要向周贏,繼續打聽一下,掌司大人的事情。


    “去哪兒?”


    “大理寺!”


    在迴城的路上,周贏又打了個電話,安排劉玉義去看一看,被撞昏迷的兵部侍郎沈常青的傷情如何,如果能救醒的話,就帶來大理寺。


    很快,二人開車,來到了大理寺外。


    此刻,附近嚴防死守,戒備森嚴。


    三司會審的威嚴,撲麵而來。


    下了車,司徒日升不禁感歎了一句:“這也不知是哪個牛人、犯下了何等滔天大案,竟然驚動了三司會審!”


    要知道,一般案件,都交由刑部處理,三司會審都是驚動全國的大案,一年也沒有幾樁。


    周贏下了車,邁步往大理寺內走去。


    望著周贏的背影,司徒日升心裏又咯噔一下,心道:臥槽!三司會審之人,不會就是這個年輕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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