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請講!”


    周贏腳步放緩,不知江衛國有何話要說。


    “嗬嗬……”江衛國捋胡輕笑,道,“按理來說,我不該插手周小友的私事。但——!”


    話音一轉,江衛國直言道:“你未來畢竟是要成為戰神之人,統領一州的將士,豈能再與那些個亡命之徒、地下勢力的大佬們,混跡在一起?這豈不是自降身價?甚至會被人詬病!”


    “今後,若是在朝堂之上,被政敵抓到這些個把柄,以此來攻擊,反而是自束手腳!”


    在江衛國看來,無論是虎門之主,還是一統奉天的地下勢力,都是上不得台麵的事情。像周贏這種醫武雙絕之人,本應走正道,而這些個反而會成為自身的汙點。


    聞言,周贏淡然一笑。還以為江老要說什麽,沒想到竟是如此小事。


    也是,以江老戎程一生的赫赫戰績,自然是看不上方才的那群亡命之徒。若不是周贏在此,他甚至都不屑與之為伍。


    就連跟在後麵的黃潛,聽到了江衛國的話,言語中盡顯對他們這類人的鄙夷,也不禁生出了一絲自卑。


    但周贏對此,卻有不同的看法:“江老,此言差矣!”


    “豈不聞: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又有徐言道:仗義每多屠狗輩。”


    “誰生下來,也不是地痞無賴,不過是成長途中,走了一些彎路罷了。而匹夫之勇,也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試問江老,這些亡命之徒,是任由他們遍布全城,還是將其召集起來,更容易約束?”


    江衛國聞言,頓時明白了周贏的意思,於是點頭道:“自然是集中在一起,更好管束。”


    “不錯!”周贏繼續道,“無論我們怎樣看待,這些人一直都在存在的。與其讓他們在外無所事事,甚至惹是生非,倒不如有這麽一個組織,將其聚集起來,嚴加約束,為己所用!”


    “我相信,每一個人,都有他存在的價值。若是能挖掘出他們自身的潛質,未來同樣也會一番作為。”


    “古有孟嚐君,門客三千,尚有雞鳴狗盜之徒;而現如今,正逢華國盛世,又豈能容不下小小一個虎門?”


    周贏的一番話,說得是不卑不亢,字字珠璣。令人心悅誠服。


    連有產生自卑感的黃潛,在聽了周贏的話,也不禁大受鼓舞,挺胸抬頭起來。


    位卑未敢忘憂國!自己也是華國的一份子,若是今後虎尊成為戰神,他也願意追隨左右,視死如歸!


    “周小友所言極是!”江衛國有些慚愧地道,“倒是老夫迂腐了。”


    “哈哈!周贏,你果然與眾不同!”一旁的江棠也笑道,“我讚同你的說法,這一次是爺爺錯了,人人平等嘛。”


    “再說了,就算是軍營之中,也不見得全都是知書識禮之人?”


    說到這裏,下來山後,江棠止步,與眾人告別:“我已接到通知,今晚營州軍就要拔營離開了,我也得去與他們會合。就此別過吧!”


    “嗯,去吧!”江衛國點頭,雖心有不舍,但孩子長大了,總得到外麵去闖一闖,而能女承祖業,也算是令人欣慰。“一路小心!到了軍中,就不可再任性行事了。”


    “周贏,後會有期!”江棠最後向周贏一抱拳道,“下次我們再見之時,就是我成為戰神之日!”


    “哈哈,好!祝你成功!”周贏也拱了拱手,“保重!”


    在與江棠分別後,一行人迴到了奉天城。


    江衛國老爺子又與周贏告別,獨自迴府,而周贏一行人,再次迴到錢家。


    此時的錢家,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一問得知,原來錢家已大擺宴席,廣散請帖,宴請四方。


    正式對外宣布,錢家易主的消息。


    而周贏奪權錢家、擊殺座山雕、與幽州戰神結拜等英雄事跡,不脛而走,也因此名震奉天。


    儼然成為了奉天第一人!


    一時間,仰慕者,絡繹不絕,來自奉天的各界大佬們,齊聚錢家,特來拜會。


    “你們聽說了嗎?那位周先生,剛剛又擊退了張家四虎,甚至還親手斬殺了張家的一名家臣!”


    “什麽?張家四虎?可是長白山一脈七峰之一的許大程棒的兒子?”


    “長白山的古武,姓許的,除了他們家,還能有誰!?”


    “連長白山的古武者,都能斬殺,都敢斬殺?這位周先生,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要不怎麽說,人家現在是奉天第一人呢!”


    來自奉天各界的大佬們,一邊齊聚錢家,一邊又議論著這位初來乍到,就成為奉天第一的周先生。


    就在錢家院外,豪車雲集之時。


    突地,又來了一個八抬大轎,甚是顯眼,引得各方關注,成為了焦點。


    “呦!八抬大轎!這裏麵坐著的人,可不一般啊!”


    “是啊!一般人,哪有資格,坐八人抬的大轎啊!而且還是官轎!”


    “能在奉天城,乘坐八抬大轎之人,屈指可數啊!”


    不同於一般的豪車,隻要你有錢,買得起,就能坐。


    但是這轎子,尤其在抬轎的人數上,是有嚴格限製的。


    有錢都不一定有資格坐。


    按照規定:民間最多為二人抬轎。


    而官轎,又分四人抬和八人抬。


    凡是三品以上的,在京能乘“四人抬”,而出京乘“八人抬”。


    眾人正議論。


    隻見那八抬大轎,來到了錢家門外。


    一年輕人,跟隨在旁,一挑轎簾,道了一聲:“爺爺,到了!”


    隻見一名唐裝老者,彎腰下轎。往門口這麽一站,自有一股威嚴的氣勢,令人忍不住低頭。


    “哎呦!這不是嚴老、嚴大學士嗎!?”


    現場有人認出了此人,不禁驚唿出聲。


    沒想到這一次的錢家晚宴,竟然還驚動了嚴家的嚴老爺子。


    “我就說嘛,誰這麽大的身份,能夠乘坐八人抬的大轎。原來是嚴老啊,那沒事了!”


    眾人口中的嚴老,名為嚴祈學,乃是當世大儒,名滿天下,門生故吏,遍布各州。


    曾任翰林學士,官居三品。


    如今雖告老還鄉,在奉天養老,但身份仍在,並被特許,可繼續乘坐八人大轎,出入顯赫。


    不要說旁人見了要低頭,即便是奉天府尹江家父子在此見了,也得稱一句老師。


    站在錢家門外,迎接著眾人投來的敬畏目光。


    那名跟隨在一旁的錦衣青年,有些不解地道:“爺爺,這錢家易主,光派我來,做個代表,獻上賀禮即可。何須勞您大駕,親自來這一趟呢!?”


    嚴祈學搖頭道:“你不懂。若是一般情況,隨便應付一下即可。但這一次,新任的錢家之主,乃是外姓人士,而且來路不凡。”


    “錢家產業遍布奉天,關係甚大,我必須得親眼來看一看,到底是何方神聖!”


    嚴祈學自然也聽說了關於周贏的種種傳聞,甚至還專門打電話找帝都的同僚,打聽過此人。


    又聽聞此人與內閣,也淵源極深。因此好奇,專程特來一見。


    “哎呦喂!嚴老!是什麽風,把您老給吹來了!”


    錢家得知來人後,慌得一眾族內耆老們,紛紛現身相迎。


    嚴家,乃是奉天的名門望族,除了嚴老外,族內也有不少後輩們,都在內閣任職,可謂是真正的官宦之家。


    錢家的請帖,自然也傳到了嚴家,隻是沒想到竟會驚動了退休養老的嚴老爺子。


    “嚴老,有失遠迎,還望恕罪!快快請進!”


    嚴祈學拱了拱手,笑道:“聽聞你們錢家易主,也是一樁大事,特來湊湊熱鬧。”


    在錢家眾人的簇擁之下,嚴家一眾人,也進了錢家。


    嚴祈學的親至,可謂是令錢家,蓬蓽生輝。


    現場一片祥和,其樂融融。


    但隨著周贏的歸來,現場的焦點,又從嚴家,轉移到了周贏的身上。


    “這位就是周先生麽!?”


    “果然是少年英雄,卓爾不凡!”


    眾人見狀,又紛紛迎上前來,主動自我介紹並向其問好。


    看著眾星捧月一般的周贏,跟在嚴祈學身邊的那名青年,微微一撇嘴,道:“不過爾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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