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一圈無果,正準備起身之時,背部劇烈的疼痛襲來,李華蘊齜牙咧嘴的捂著背部認真觀察四周,大腦逐漸清醒。


    扭頭看著眼前關切的兩人,心中傳來一股暖意,想起剛剛自己的行為,李華蘊尷尬的說道:“川叔,江叔,那兩隻怪物被你們趕走了?”


    見李華蘊無事,江叔再次癱躺在地,有氣無力的說道:“我倆可打不過,上次遇到石怪時可是全村一起動手才將它擊殺。”


    川叔長舒口氣,坐在地上認真的看著李華蘊,小聲嘟囔道:“這小子這麽快就好了?小蜚當年一步步引導著還瘋了七八天呢,怪不得這次得讓他讓跟著來,等會兒得跟山哥說說,後續讓他全程跟著。”


    隱隱約約聽到川叔好像在說著什麽,沒有聽清的李華蘊開口便問:“啥?川叔,你大點兒聲,照顧下傷員。”


    啪~


    看著抱著腦袋委屈巴巴的李華蘊,川叔揉了揉拍疼了的手指,不爽的說道:“臭小子,你再學老祖宗說話我揍你信不。”


    “你現在不就是在揍我嗎?再說了,那是他們仨在學我好不。”


    啪~


    啪~


    一連兩隻大手拍在李華蘊後腦上,看著坐起來一起打自己的江叔,李華蘊委屈的抱著腦袋問兩人為何打自己。


    見李華蘊已經無礙,川叔左右掰著指關節上下掃視著,邪笑著說道:“原來是你小子教的,害我們這兩年老是被揍,下次他們揍我我就揍你。”


    再次躺在地上裝屍體的江叔轉頭看向李華蘊,眼神中散發著危險的光芒,默默認可的點了點頭。


    見李華蘊沉默的抱著腦袋趴在腿上,川叔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看了一會兒之後,歎了口氣接著說道:“跟你開個玩笑,怎麽還當真了,不說這個,咱們這邊這麽大動靜,山哥他們應該也發現了,估計很快就會迴來。”


    山腳下。


    前往對麵山腰的山叔一眾聽到身後響起的轟轟隆隆戰鬥聲,幾人急忙迴頭,折斷的樹木摻雜著碎石泥土向著山下滾落,心知不妙的幾人在山叔的帶領下快速折返。


    剛剛開辟的彎曲道路上,一行數人揮舞著手中武器批砍著前方的雜草荊棘,向著山頂前進。剛行至一半路程,一隻漆黑巨大的石怪從身側不遠處向山下奔逃。眾人再次提速使向著山頂狂奔,不大會兒,一隻形似豹子的巨獸從對麵跑來,一躍而起,不斷踩著幾棵參天大樹跳躍著從頭頂“飛”過。


    眾人見狀收起武器,神情凝重,心頭充滿了不好的預感。


    “山哥……”


    “別廢話,先上去再說。”


    趕至山腰,遠遠的看到躺在地上的鬻江,抱著頭趴在腿彎上“哭泣”的李華蘊,以及麵色凝重的鬻川,幾人心底一沉,急性子的鬻火急忙三兩步跑上前去,抱著鬻江憤怒錘地。


    見神色悲戚,滿臉哀傷折返迴來的幾人,以及神經兮兮的火叔,李華蘊疑惑不已,正欲開口之時,旁邊的川叔說道:“咋的,小蘊還沒瘋你們瘋了?”


    幾人怒目而視,紛紛譴責川叔,一頭霧水的李華蘊看著這場麵,頭大的向一旁挪了挪屁股。


    躺屍裝死的江叔再也忍不住開口道:“你們幹啥,我還沒死呢。”


    “詐屍?妖怪?”


    “……”


    鬧劇過後,眾人商議片刻,決定讓李華蘊一直跟在旁邊,隨後便背上行囊向著對麵山腰走去。


    樹木茂盛,雜草荊棘遍布的山體上,眾人沿著趟好的“小路”緩慢的前進,一路上眾人向李華蘊不斷的再次交代山中的危險,陰涼的山中傳來一陣陣暖心的話語,溫暖著李華蘊剛剛“離別”而有些冰涼的心。


    山腳下,滿嘴黑色血汙的巨獸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意猶未盡的打了個飽嗝,緩緩踱步遠離,臨走之時迴頭望了下漁村眾人的方向。


    周圍無數大樹攔腰折斷,雜草遍布的地麵已被踩踏成平地,戰鬥過後,場麵一片狼藉,黑色血液將地麵浸透,殘留的碎屍石塊灑落的滿地都是。


    一柱香後,漁村一行小心翼翼的經過此處,左右觀望一番,確定沒有危險之後緩緩靠近,幾人麵麵相覷,猜測著巨獸的戰力和名稱。


    看著滿是黑色液體的地麵,眼尖的發現一顆熟悉的小草,其表麵已經被血液完全染黑,孤零零的“躺”在碎石中心,李華蘊貓著腰躡手躡腳的走到旁邊伸手捏了起來,在旁邊折斷的樹幹上蹭了蹭,扔進背簍便快速後退。


    見眾人還在爭吵討論,李華蘊提醒道:“風叔好像還在山上等著呢,而且這算是血汙,不怕引來兇獸蟲蛇嗎?怎麽這麽不專業。”


    場麵瞬間安靜了下來,看著數道目光盯向自己,李華蘊舉起雙手弱弱的說道:“你們繼續,你們繼續,就當我在放屁。”


    就在場麵一度尷尬之際,冬叔和山叔同時開口,照唿大家繼續前進,山叔開路,冬叔殿後,其餘眾人圍在四周,川叔攙扶著江叔一瘸一拐的在中間走著。


    經曆剛剛幾出鬧劇,壓下恐懼和思想之情的李華蘊再次神經兮兮的東瞅瞅西看看,時不時的摸一摸長相比較獨特的草木花朵。


    身後的冬叔見狀,想要再次提醒李華蘊在山中要小心為上,但想起此次進山之後的數場鬧劇,以及李華蘊剛剛調侃的話語,為了躲避李華蘊那話嘮拉著自己叨叨個沒玩,冬叔識趣兒的閉上了嘴巴。


    另一處山腰。


    躲在樹冠上等待同伴們的風叔,虛弱的躺在枝幹上,背部三道露骨的抓痕染紅了全身,原本綁縛在腰間的兩隻匕首,現在也已經全都不見了蹤跡。


    由於失血過多,風叔嘴唇幹裂,雙目無神,懷中抱著一棵巨大的黑白色紋路的獸蛋。在昏昏欲睡的狀態下風叔幾次險些跌落,風叔艱難的調整了一下姿勢,將自己綁縛在樹幹之上,口中喃喃自語,一臉期待的望向山下。


    早上離開眾人到前方探路時,在山腳一處窟窿裏發現幾顆巨大的獸蛋,旁邊又沒有異獸守護,隨手挑選一顆便迅速離開。


    返迴路上,前方兩隻外出捕食的異獸正相互廝殺,風叔急忙躲避到灌木叢中,原本想著等二獸廝殺結束離開的風叔躲在灌木叢中觀戰的正嗨時,前方巨獸突然停下廝殺,俯下身子朝著自己的方向低吼。


    以為自己被發現欲要起身逃離,一道巨大的黑影逐漸籠罩,風叔僵硬的轉頭看去,一隻巨豹在身後正好奇的盯著自己,風叔顫栗的與其對視,將懷中獸蛋緩慢遞了過去。


    “你……你想要要這個?”


    巨豹低頭嗅了嗅獸蛋,收迴頭顱,仰天長嘯,兩隻廝殺的異獸夾著尾巴快速逃離,風叔見狀緊張的後退兩步,迅速起身,轉身便逃。


    看著風叔逃離時的速度,巨豹眼神中露出了詫異,弓其身子極速追去,在剛剛躍過山頂之時猛然前撲,一爪子將風叔拍翻在地,隻見其背部鮮血淋漓,獸蛋滾落一旁。


    巨豹前爪按在風叔背上,低頭嗅了嗅,歪著腦袋,眼中充滿了疑惑,挪開爪子舔了一下,腥臭的血液充斥著味蕾,一爪子將風叔踢飛,巨豹轉頭不斷嘔吐。


    忍著劇痛,風叔抱起獸蛋連爬帶跑的向著來時的路跑去,距離最後一處標記不遠處的山腰上,感受著身體的虛弱,風叔脫下上衣將獸蛋包裹,艱難的爬上一棵大樹,等待著山叔他們的到來。


    烈日炎炎,經曆昨日一場春雨,在陽光的照射下,山中悶熱難耐,蚊蟲在雜草中成群飛舞,野兔麋鹿不時竄過,空中飛鳥經過,傳來一聲聲鳴叫。


    “風叔!”


    “風哥!”


    “……”


    聽著腳下傳來的喊聲,風叔張了張嘴,極致的虛弱感襲來,口中僅僅發出幾聲如蚊蟲般的聲音。


    看著尋找自己的幾人準備遠離,風叔使出渾身氣力,將腳下鞋子踢落。


    靠在樹上喘氣的李華蘊險些被從天而降的草鞋砸中,正準備抬頭怒罵之時,看到吊在空中鮮血淋漓的風叔,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指著樹冠,緊張的喉嚨中硬是發不出聲音。


    心中怒罵一聲,極致的困意傳來,沉重的眼皮緩緩合上,風叔便吊在空中放心的昏迷了過去……


    眾人爬上樹冠,合力將風叔救下之後,李華蘊抱著獸蛋,心有餘悸的問道:“山叔,風叔他沒事兒吧。”


    山叔一邊為其包紮傷口一邊迴複著李華蘊:“死不了,不過咱們今天就得迴去,很多東西都要錯過了。”


    “什麽東西這麽重要,先保住風叔的性命再說吧。”


    山叔看了眼李華蘊搖了搖頭,猶豫了一下,最終收起想要說的話,認真為風叔包紮傷口。


    “山裏這麽危險,為何還要讓風叔去探路,咱們一起走不是更安全嗎?何況咱們這根本就不像在狩獵,就跟逛街似的……”


    一旁的石叔止住李華蘊接下來的話語,開口說道:“老風他速度最快,以往狩獵沒有兇獸能追的上他,所以才讓他去探路。咱們一直在最邊緣,你們剛剛碰到的那隻石怪,這麽多年攏共就遇到過兩次,而且這附近凡是有危險的地方我們都熟悉,所以才會這麽放鬆,誰知道這次這麽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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