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仙,也就是那黃鼠狼,在東北人口中被親昵又敬畏地稱作黃皮子。這黃皮子可不是一般的角色,在人們心中,它有著超凡的靈性,仿若神秘力量的化身,能夠輕易地影響人類的精神世界。


    黃仙常常被想象成一位中年男性的模樣,人們恭敬有加,尊稱它為黃二太爺。在眾多光怪陸離的傳說裏,黃仙的能力堪稱恐怖。它能附身於人,被附身者刹那間便會失去自我,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一般,整個人變得瘋瘋癲癲,嘴裏吐出的盡是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胡言亂語,那場麵,光是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栗。更有一些邪乎至極的說法,像“黃鼠狼換命,一命抵一命”,這幾個字仿佛帶著某種詛咒的力量,隻要傳入耳中,寒意便會從脊梁骨直往上冒。


    有關黃仙的傳說數不勝數,有人說它在長白山那片神秘之地修煉,吸取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還有人繪聲繪色地描述著黃皮子向人討封的場景,一旦它得到了人類的認可,就如同打開了通靈的大門,從此擁有了不可思議的神秘力量,這些傳說如同神秘的迷霧,籠罩在人們心頭。


    白仙,那是刺蝟,又被親切地稱為白老太太。它在民間信仰中的形象,宛如一位和藹慈祥的老奶奶,滿臉的慈愛,眼神中透著無盡的溫柔,就像鄰家老奶奶一般親切。傳說裏白仙有治病防病的神奇能力,這或許和刺蝟自身神奇的抗毒特性有關。刺蝟這種小生靈,就像是大自然賦予人類的神秘寶藏,它能抵禦自然界中諸多的毒素,這種神奇的能力經過人們的想象和傳頌,讓白仙在傳說中成為了治病救人的神仙,深受人們敬重。馬斌模模糊糊地記得,似乎在某座城市的古老廟宇裏,還供奉著白仙,接受著人們的香火與祈願。


    柳仙,是蛇,也被稱作長仙、蟒仙。在中國民間信仰的畫卷中,蛇一直是神秘的象征,充滿了靈性。傳說中的蛇仙形象多為男性,或為長仙,或為蟒仙。蛇這種生物,自古以來就被視為神奇之物,它常常被看作是龍的化身,承載著人們對神秘力量的向往。它們擁有蟄伏潛藏的非凡本領,就像隱匿於江湖的絕世高手,靜靜地等待著時機,一旦時機成熟,便能如鳳凰涅盤般華麗蛻變,這其中蘊含的神秘力量令人歎為觀止。不過,在東北,對於蛇這種長蟲,人們倒沒有太多的禁忌,吃蛇的人也不在少數。


    灰仙,便是老鼠。老鼠在民間信仰裏同樣是極具靈性的存在。它們晝伏夜出,行蹤詭秘,那神出鬼沒的樣子就如同鬼魅一般,讓人捉摸不透。灰仙的形象一般是個中年男性,被叫做灰二太爺。雖然有這樣的說法,但老鼠在現實中,終究還是逃脫不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命運。


    馬斌深知黃皮子的厲害,尤其是它那記仇的性子,就像烙印在他心中一樣。他靜靜地站在那兒,眼睛死死地盯著眼前這隻黃鼠狼,心裏就像有隻小鹿在亂撞,不停地犯嘀咕。“這要是把它弄死了,萬一它那些同類或者什麽仙家來找我報仇,可咋辦?那我可就倒了八輩子血黴了。可要是就這麽放了,那到手的兩塊錢就沒了,這不是要我的命嘛。”他眉頭緊鎖,就像麻花一樣擰在一起,撓了撓頭……


    要是沒重生之前,馬斌可不會把這些當迴事兒,上輩子他又不是沒和這玩意兒打過交道,可現在不同了,他已經經曆過最離奇的事情,這讓他不得不對眼前的黃皮子心存忌憚,誰知道它會不會帶來更大的麻煩呢?


    就在這緊張得讓人窒息的時刻,那黃鼠狼像是看穿了馬斌的猶豫,掙紮得愈發劇烈起來,嘴裏發出“吱吱”的叫聲。那聲音在這寂靜得有些陰森的林子裏迴蕩,顯得格外詭異,仿佛是從地獄傳來的惡鬼咆哮。馬斌被這聲音嚇得一哆嗦,那感覺就像一道電流,從耳朵瞬間傳遍全身,直擊心底,讓他的心跳陡然加快。


    馬斌依舊站在原地,眼睛盯著那隻黃鼠狼,內心的掙紮愈發激烈,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決定放了這黃皮子。他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朝著夾子挪過去,每一步都走得極為謹慎……


    可萬萬沒想到啊,那黃鼠狼像是有讀心術一般,就在馬斌剛一伸手的瞬間,它突然發狂了,猛地轉過頭,張開嘴就朝著馬斌就咬了過來。那尖尖的牙齒在陽光下閃著寒光,就像一把把鋒利無比的小匕首,透著致命的危險。馬斌嚇得往後一蹦……


    馬斌一咬牙,心一橫,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心裏大罵道:“好你個不知好歹的玩意兒,我好心放你,你還咬我。”他急忙從自己的空間裏麵掏出了槍,那槍在陽光的映照下泛著冷冷的光,仿佛帶著一股肅殺之氣。他又手忙腳亂地拿出昨天好不容易轉出來的卷軸,此刻他別無他法,周圍除了厚厚的積雪,就是掛滿雪的樹枝,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幫他。


    他用槍頭使出全身力氣壓住黃皮子的頭,那黃皮子被壓得動彈不得,可嘴裏還是不停地“吱吱”叫著,那聲音在這寂靜的林子裏,透著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詭異勁兒,仿佛是死亡的倒計時。


    就在這時候,一個意外突然降臨。馬斌放置的夾子不知怎的,竟劃破了他的手,鮮血瞬間從傷口湧出,一滴一滴地落在了旁邊的卷軸上。馬斌疼得麵容扭曲,倒吸一口涼氣,但情況緊急,他隻能強忍著疼痛,匆忙將卷軸插入夾子。


    這隻黃皮子正在拚命掙紮。這隻黃皮子體型可觀,長達三十多厘米,粗細接近人的手臂。它的一條腿瘸了,那是夾子造成的重傷,傷口處的血跡還清晰可見,順著毛發流淌,顯得狼狽又可憐。而在它掙紮時,血液也滴到了卷軸上。


    馬斌無暇顧及其他,緊張地盯著眼前的場景。突然,那看似平凡的卷軸像是被賦予了神奇的生命,爆發出一道耀眼的光芒。這光芒形成了一道神聖的光幕,將黃皮子籠罩其中。神奇的是,原本眼中兇光畢露的黃皮子,瞬間安靜下來,眼中的兇氣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敬畏與順從,仿佛見到了至高無上的存在。


    馬斌震驚地瞪大雙眼,他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和這黃皮子之間產生了一種奇妙的聯係,就像有一根無形的絲線將二者緊緊相連。原來,因卷軸與二者鮮血的奇妙融合,這黃皮子竟成了馬斌的契約獸。


    接著,馬斌嚐試在心裏向黃皮子下達指令,讓它來到自己身邊。沒想到,黃皮子真的聽懂了,它順從的一瘸一拐地走到馬斌腿邊,還用腦袋親昵地蹭了蹭,宛如一隻溫順的寵物。馬斌又驚又喜,意識到自己是因禍得福了。


    收拾好夾子後,馬斌準備繼續檢查其他夾子,黃皮子安靜地跟在他身後。原本走在這片區域時,馬斌總感覺背後陰森,仿佛被無數雙眼睛窺視,現在這種感覺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安心。因為他知道,自己有了一個忠誠的夥伴。馬斌望著前方的路,嘴角泛起微笑,對未來充滿期待,他明白,有了一個特別的夥伴……


    走著走著,馬斌想到得給黃皮子取個名字。他思索片刻後,眼睛一亮:“就叫你‘黃朗’吧,希望你能給我帶來好運。”黃皮子像是聽懂了,“吱吱”叫了兩聲,似乎對這個名字很滿意。


    之後,馬斌開始研究與黃朗之間的契約聯係。他發現通過這種特殊聯係,他能向黃朗傳達簡單指令,比如“過來”“停下”等。同時,他還能感受到黃朗的一些情緒。黃朗也在努力適應新關係……


    馬斌看著受傷的黃皮子犯難,它的腿傷嚴重,此刻他沒有條件處理。於是,馬斌輕輕地將黃皮子放在自己肩膀上,它安靜地趴在馬斌肩頭,眼睛一直盯著馬斌,眼神中滿是依賴和信任。


    馬斌繼續檢查剩下的夾子,沒走多遠,就看到一隻野雞在夾子中掙紮。他走近一看,是隻母的,看來今天隻能把它帶迴去吃了。他熟練地解開夾子,把野雞拿在手中,直接收取了對方的生命……


    看著已經咽氣的野雞,馬斌感慨生命的脆弱……


    接著,馬斌開始把夾子重新下好,調整好位置和記號,確保它們能正常發揮作用,以便下次還能有所收獲。一切準備妥當後,他拎著野雞,踏上了返程的路。


    在出林子後,非常巧合地離老遠就看到了兩個大叔。馬斌心裏“咯噔”一下,連忙小聲地讓黃郎鑽進自己的懷裏,可不能讓他們瞧見。要是被看到,少不了一番麻煩,不僅得解釋黃郎的來曆,說不定還會惹出其他事端,他可不想這樣。


    “喲,馬斌,今天收獲咋樣?”一個大叔笑著問道。


    “就打了隻野雞。”馬斌晃了晃手中的野雞,“您二位呢?”


    “我們啊,運氣不太好,沒多少東西。”另一個大叔無奈地聳聳肩,眼睛卻往馬斌懷裏瞟了一下,“你懷裏藏著啥呢?鼓鼓囊囊的。”


    馬斌心裏一緊,臉上卻強裝鎮定:“沒啥,太冷了,穿的多了點。”


    “哦,這樣啊。”大叔也沒多懷疑,“那你快迴去吧,這天看著要變了。”


    “好嘞,您二位也早點迴。”馬斌說完,加快腳步離開了,背後隱約傳來兩個大叔的交談聲,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暗自慶幸沒被發現。


    馬斌加快腳步離開後,鬆了一口氣。他拍了拍懷裏的黃朗,小聲說道:“還好沒被發現,不然可就麻煩了。”黃朗蹭了蹭他的手,像是在迴應。


    走在小路上,馬斌掏出煙抽了一根,煙霧在他麵前緩緩升起,模糊了他的視線。他的思緒隨著煙霧飄散,今天發生的一切像幻燈片一樣在他腦海中放映。從夾子意外劃傷手,到黃朗成為契約獸,再到剛剛差點被大叔發現,每一個場景都讓他心跳加速。


    “黃朗,你說我們以後可得更加小心了。”馬斌輕聲對懷裏的黃朗說道,黃朗似乎聽懂了,探出小腦袋“吱吱”叫了兩聲。馬斌嘴角微微上揚,彈了彈煙灰。


    現在這破四舊時期,人人對封建迷信相關的東西都敏感得很。要是讓人知道他有隻黃皮子,那可不得了,扣上頂“宣揚封建迷信”的帽子都算輕的,說不定還得被拉去批鬥。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煙,望著嫋嫋上升的煙霧,眼神中滿是憂慮。這黃朗的存在必須得瞞得死死的……


    不知不覺,馬斌走到了村子口。他深吸一口煙,把剩下的煙頭掐滅,然後整理了一下衣服,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剛到家門口,馬斌就聞到了從屋裏飄出的飯菜香。母親在屋裏喊道:“是斌兒迴來了嗎?”


    馬斌應了一聲,抱著黃朗輕手輕腳地走進了外屋地,把黃朗塞進了自己放被子的櫃子裏,然後才走進裏屋準備吃飯……


    “這是今天打到的嗎?”老爹看到馬斌手裏的野雞說道。


    馬斌點了點頭,“嗯,運氣還不錯,就抓到這一隻。”他邊說邊把野雞遞過去。


    老爹接過野雞,仔細打量著,“這野雞看著挺肥,剛好明天叫王老二過來喝酒……”


    馬斌皺了皺眉頭,王老二那個家夥可不是什麽好鳥,經常蹭吃蹭喝,叫他幹什麽?老爹真是糊塗,這隻野雞他本來還想留著給家裏人好好補補,現在倒好,要便宜那個無賴了。而且這王老二一喝多就胡言亂語,嗚嗷亂講的……


    “爹,咱這野雞自己吃就行了,別叫王老二了吧。”馬斌試圖勸說老爹。


    “那怎麽行?王老二上次打牌還借我錢了呢,爹得感謝一下人家。”老爹一臉堅持。


    馬斌心裏暗罵,老爹真是老糊塗了,為了那點人情,就不顧自家人的肚子了。這麽大點的野雞能夠那個無賴一個人吃的就不錯了,自己等人看樣子隻能喝喝湯了……


    可老爹的脾氣他知道,認準的事九頭牛都拉不迴來。他現在隻盼著王老二來的時候能少喝點酒,別發酒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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