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招福人剛進去,就大喊一聲:「住手。」


    周平手一抬,那兩個正往秦霜秦夏身上招唿棍子的人就停下了動作,雲招福趕過去,就見秦霜和秦夏被吊著雙手在兩個架子上,秦夏滿頭的汗珠,身上都是傷痕,秦霜那兒幹脆就昏死過去,身上的傷也沒少多少,胳膊還不斷在往外溢血,一副出氣多過吸氣的樣子。


    「王妃。她們玩忽職守,犯了錯,就該受罰。」周平上前對雲招福行禮迴稟。


    雲招福看了他一眼,怒道:「她們犯什麽錯了?玩忽職守是什麽意思?秦霜昨日迴來時是什麽樣子,難道你沒有看見嗎?」


    怒不可遏說完這幾句話,雲招福就小跑到了幫著秦霜和秦夏的兩個架子上,對一旁拿著棍子打人的護衛說:「還不給我解開,兩個姑娘家,犯了多大的錯,要讓你們這些大男人對她們動這般重的手!若她們是你們的親人,是你們的親生姐妹,你們還下的去手嗎?給我解開!」


    雲招福的怒吼讓兩個護衛覺得有些冤枉,求助般看向了周平,隻見周平上前,對雲招福道:


    「王妃,您這樣,屬下們都沒法跟王爺交代。秦霜和秦夏原本就是王爺派了去保護您的,可是她們沒有做到,差點讓您受了傷,她們既然沒有盡到職責,那就是錯,錯了就該罰。打五十棍,如今已經有三十棍,還是二十,打完了,屬下立刻放人。」


    「胡說八道!已然打了三十棍,你們這是存心將她們打死不成,給我放下來,聽到沒有!我說她們沒有錯,王爺既然將她們交給我,那便是我的人,難不成在這個府裏,我連怎麽處置自己的人都沒有權利嗎?給我放下來!」


    雲招福自從嫁來了定王府之後,對府裏之人全都是客客氣氣的,從未有過高聲,所以這迴發怒,讓府裏眾人都嚇了一大跳,連周平也不敢這般直麵雲招福的憤怒,猶豫片刻後,才對那兩個護衛做了放人的手勢。


    兩個護衛將秦霜和秦夏兩人手腕上的繩索割斷,秦夏還站得住,可秦霜像是快死的樣子,雲招福不管不顧,直接撲過去抱住了秦霜,書錦和聽雪上前來給秦夏的手上鬆綁,秦夏鬆了綁之後,就趕忙跪下去替秦霜鬆綁,看著臉色蒼白的秦霜,秦夏對雲招福哭道:


    「王妃,求您好人做到底,救救秦霜吧,她快要不行了。若是王爺還要怪罪,便有我一人承擔,絕不會拖累王妃。」


    雲招福看著她,焦急道:「我既救了你們,便不用你們承擔任何,我不怕拖累,你們不用怕,說什麽我也會護著你們的,書錦,你趕緊把府裏的大夫全都喊來給秦霜醫治,多帶點藥。」


    書錦和聽雪領命下去喊人了,雲招福看了一眼還矗立在旁的周平,冷冷說道:


    「你還愣著幹什麽,還不過來幫忙。人是你們打的,若出了什麽事,你們心裏能安嗎?」


    周平深吸一口氣,還是聽從了雲招福的吩咐,幫她們將秦霜給抱入了房裏,放到床鋪上,雲招福和秦夏一會兒打水,一會兒給秦霜擦血,忙的焦頭爛額,終於等到書錦她們將大夫給請了過來。


    中午魏堯迴府,書房裏,周平向魏堯稟告今日白天府裏發生的事情:「屬下已經按照王爺的吩咐,懲罰了秦霜和秦夏,不過五十棍子沒打完,王妃就去了,她說什麽都不肯屬下再碰秦霜和秦夏一下。」


    魏堯站在書架前,翻開一本書冊,似乎並不驚訝,隻點了點頭:「嗯,知道了。」


    周平看著魏堯這般平靜,鬥膽上前說道:「王爺,這迴秦霜秦夏確實有錯,可,可也不至於要她們的命,為何王爺……」


    周平的話沒有說完,魏堯卻聽懂了。將手裏的書冊合起來,目光沉穩幽深,語調淡然:


    「人心便是如此,若不讓她們真的死一次,她們又怎會甘心為人所用呢?」


    魏堯的話讓周平瞬間清醒,原來王爺對秦霜秦夏下狠手的原因,是為了讓她們死心塌地的跟著王妃。怪不得要這般作為了。


    周平想通這一點之後,無奈的歎了口氣,對魏堯說道:


    「王爺這番苦心,可害了屬下要被王妃埋怨了。」


    周平到現在也忘不了今天被王妃怒罵時的感覺,恐怕接下來有好長一段時間,在王妃眼中,都無法扭轉他心狠手辣,辣手摧花的印象了。


    魏堯抬頭看了一眼周平,微微勾起唇:


    「你不願王妃埋怨你?」


    周平剛想說‘誰願意被人埋怨’,可忽然感覺自家王爺的眼神兒不對,立刻就斂了笑意,對魏堯拱手道:


    「屬下不敢。」


    魏堯收迴目光,繼續看向手中的書冊,又道:


    「等秦霜的傷稍微好些了,帶她們來見我。」


    周平不敢多言,領命下去了。


    過了五六日後,秦霜和秦夏被帶到了魏堯麵前,魏堯坐在書案後看兵書,秦霜秦夏進來之後,跪在書案前兩步外,背脊挺直,不敢有絲毫懈怠,秦霜的臉上還帶著病容,秦夏已然好許多,但兩人跪在那裏同樣肅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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