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招福看她們這一板一眼的樣子,不用問都知道是誰調、教出來的,不等秦霜秦夏再開口,她就跟那南北貨郎把兩匹粉色和藍色的絲綢買了下來,放到馬車上。


    既然出來了,那便逛逛街也沒什麽。一個轉角,經過花鳥魚蟲的市場,往熱鬧的長安街走去,雲招福一路走走停停,又買了好些絹花並胭脂水粉。


    從一間胭脂鋪子走出的時候,與一人擦肩而過,那人忽而轉身喊住了她:


    「夫人留步。」


    雲招福開始沒反應過來,不知道是喊自己的,便繼續往前走,可誰知那人急急追了上來:「夫人。」


    直到那人追到雲招福身後,雲招福才驚覺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去,秦霜和秦夏已然攔在她和那人中間,那被攔住的人,正是杜側妃的二哥杜謙,上迴雲招福在定王府門口遇見過他一迴,所以認得。


    「杜二公子?」


    雲招福讓秦霜秦夏稍稍退開,讓杜謙上前,杜謙看著雲招福說道:「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夫人。」


    雲招福看了一眼他身後的胭脂水粉店,點了點頭:「嗯,是啊,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


    杜謙迴頭一看,這才笑了起來:「這不是替家裏女眷跑腿嘛,還有媛媛……哦,就是杜側妃,也托我給她帶一些抹麵的水粉去呢。」


    雲招福越發聽不懂:「杜側妃要買水粉,如何要杜二公子跑腿。難不成杜二公子買的胭脂水粉會比其他人買的好看些?」


    杜謙搖頭:「夫人說笑了,杜謙乃庶出之子,在府裏幫著打理一些無關緊要的庶務,也就這些事情還算得心應手。」


    「哦,原來如此。那不知杜二公子喊我是為了什麽,我還有事,得趕緊迴去了,杜二公子有話直說便可。」


    雲招福無心與杜謙多言,他是庶出也好嫡出也罷,總歸跟她沒什麽關係,杜家的人還是少搭理為妙,家風不正,子孫難成。


    「原不該麻煩夫人的,隻是想著夫人和善,媛媛讓我給她帶些水粉去,我想買完了還得找個時候給她送去,既然遇見夫人了,那能否麻煩夫人帶迴去,替我交給她。也省得我再跑一趟了。」


    杜謙倒是一點不客氣,對雲招福提出了要求。


    隻是順道帶個東西迴去,不論是誰都不會拒絕的,所以雲招福爽快的點頭:「可以。你給我便是,我待會兒迴去就拿給她。」


    杜謙得到雲招福的許可之後,便讓雲招福稍待,他轉身跑入店裏,買了兩盒銅盒子裝的水粉遞給了一旁的秦霜,雲招福對他點了點頭,算是告別,頭也不迴的離開了。


    又從長安街逛了一會兒,雲招福大采購,買了好些東西,終於心滿意足的打算迴去了。


    京城裏的各大市場都在一條中軸線上,原路返迴,從長安街去穀物市場,中間必須要經過花鳥魚蟲的市場,有一段是專門賣活物的,有鸚鵡,有狗,有貓,還有一些山狸子,野兔子,蛇蟲之類的,雲招福不喜歡這些,便加快了腳步從那裏經過,秦霜秦夏緊跟在雲招福身後,可是秦霜忽然眉頭一皺,秦夏看向她:「怎麽了?」


    秦霜來不及解釋,抬起一隻手便下意識擋在麵前,先前還纏繞在老板手上的一條翠竹青,居然猛地就向秦霜的手腕飛咬過來,若非秦霜手擋的及時,那一口說不定就咬到脖子處了,秦夏眼明手快,抓住了那翠竹青的七寸便是一抖落,翠竹青被拋在地上的時候,已經徹底碎了骨,軟趴趴的掉在地上,嚇的周邊行人到處亂竄。


    雲招福感覺到身後不對,透過人群的縫隙,看見秦霜麵色蒼白,捧著一條胳膊,秦夏在她胳膊上點了好幾下,雲招福知道出事兒了,逆著人、流往前跑去,忽然覺得她右前方的那隻竹梯子一動,雲招福想也沒想就趕忙往後退了一步,一鍋熱水從天而降,潑在了她先前站立之處的前方一米,如果她剛才不是後腿一步,而是前進一步的話,那熱水就正好潑到她頭上了。


    秦夏一躍而起,踩著人們的肩頭,幾個鷂子翻身就跳上了道路兩邊的天梯之上,將那潑熱水之人踢了下來,正好掉在那水漬上,秦夏翻身下來,一腳踩在那人的脊背之上,冷道:


    「誰指使你做的?」


    那人的背脊被秦夏踩得咯咯作響,一個勁兒的求饒:「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我是花鳥鋪子一個跑堂的,對麵的客人要熱水活剝了一隻雞,我就從天梯上送過去,誰想到腳腕兒一軟,水盆就掉了下去,好漢饒命啊。」


    秦霜臉色都變紫了,抱著一條胳膊過來,怒道:「還敢狡辯,若不說實話,此刻便要了你的命。」


    那跑堂是真嚇死了,一個勁兒語無倫次的求饒,旁邊有人給他作證,說他就是花鳥鋪子的跑堂,在這條街上都跑了好幾年了,好些人都認識他,錯不了。」


    秦霜還想說話,可似乎是不行了,雲招福趕忙上前扶住她,對秦夏說道:


    「先放開他吧,有名有姓,再找不難,先把秦霜帶迴去醫治,不能再耽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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