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4年的春天到來了,萬物複蘇,去年秋天被蝗蟲禍害的土地,重新煥發了勃勃生機。


    過去的幾個月,對於曹操來說是煎熬的,嚴重的糧食危機,導致他無力整兵剿滅兗州境內的白波軍。耗費大量錢糧兵馬攻打的徐州,被劉備輕而易舉的拿到手。如果不是呂布在入冬之前,支援了一些糧食,曹操都想要解甲歸田了。


    呂布當然有糧食,而且還有很多,他的須彌戒指中,存放了可以供百萬人吃十年的糧食,而且因為須彌戒指中的時間是靜止的,所以這些糧食根本不會壞。但是呂布為什麽要把全部糧食貢獻出來呢?他和曹操是親家不假,但是他也不會坐視曹操的實力成長太快。


    在蝗蟲席卷中原大地的時候,呂布兵不血刃地拿下了虎牢關,阻斷了消息的傳遞。並且呂布還放話給駐軍河南尹、弘農郡的西涼軍和百姓,內容是並州有很多的糧食,隻要他們願意歸順並州軍,那麽呂布可以提供他們糧食,讓他們度過寒冬。


    這樣一番操作之下,牛輔根本控製不住手下士兵,還有治下百姓的離開,災年裏,活下去比什麽都重要,幾個月裏,一共有三萬西涼軍和五十萬百姓,北上並州。


    呂布將投誠的三萬西涼軍,全部派往並州的北方四郡,將北方四郡的兵力增加到六萬騎兵,至於這五十萬百姓,則是安置在實行“屯田”的西河郡和上郡。


    並州有一群得力的文臣治理,武將鎮守,呂布帶著玄甲軍親自坐鎮在虎牢關,時刻威脅洛陽。


    半年前,董卓讓李儒通知天下諸侯,討伐呂布的詔書,根本沒有得到任何響應。


    諸侯們都不是傻子,虎牢關的戰場還彌漫著血腥味,他們可不想惹呂布這尊殺神,他們都盼望著西涼軍和並州軍打起來,最好是打一個兩敗俱傷。


    諸侯們都想做得利的漁翁,而不是做相爭的鷸和蚌。


    牛輔在幾番掙紮之下,終於做出了撤兵返迴關中的決定。


    李傕是最後一批離開洛陽的軍隊,他對呂布一直很不服氣。


    賈詡在跟隨牛輔撤離洛陽之前,曾經告誡李傕,道:“絕對不能小視呂布,他是這個世上獨一無二的驍將,而且這些年來,呂布的麾下聚集了一群文臣武將,其真正的實力已經是排名前幾位的諸侯了。如果呂布阻止將軍進入關中,最好不要與他硬碰硬,不然後人會嘲笑將軍自不量力。”


    李傕對賈詡的好言相勸,卻是不以為意,他與漠北的鮮卑勢力一直有來往,知道呂布將並州的絕大部分兵力全部放在北邊。如今呂布能動用的軍隊隻有虎牢關的玄甲軍,玄甲軍再厲害,也不過八百人。他可是指揮兩萬軍隊的大將,還怕呂布嗎?


    在李傕的部隊經過芒碭山的時候,被一支千人左右的騎兵隊伍攔住了去路,看著對方飄揚的黑色旗幟,李傕知道這是呂布的玄甲軍。


    李傕有兩個外甥,一個叫李暹,一個叫李別,都算是西涼軍中的驍勇之人。他們常常迷之自信,根本不相信呂布在虎牢關阻擋天下諸侯的事。兩人並駕齊驅,衝擊呂布的軍陣。


    呂布看著兩個不怕死的,對著身邊的羅鬆、程咬金、尤俊達說道:“你們誰上去把這兩個人拿下?”


    程咬金率先答道:“交給我吧!”


    言畢,程咬金就像是離開獵人肩膀的老鷹一樣,躍馬揚塵,飛馳而出。


    剛剛靠近目標的時候,程咬金便直接使出了“劈腦袋”,一斧頭就將李暹斬落馬下。


    李別大驚失色,狂奔逃竄。


    程咬金大喝一聲:“小子站住!”


    他拍馬從背後追上李別,伸手抓住李別的腦袋,隻聽見清晰的哢嚓一聲,李別活生生被擰斷了脖子。


    解決了二人之後,程咬金拔馬返迴,靜默從容。


    程咬金將兩顆腦袋擺在呂布的麵前,表情很輕鬆,就像是撿起掉落在院子中的橘子一般,道:“主公,幸不辱命,已經拿下敵將二人首級。”


    呂布拍著程咬金的背,道:“幹的好!不愧是我玄甲軍的百夫長。”


    羅鬆、尤俊達看到這樣的情景,十分感慨,同樣是玄甲軍的百夫長,他們發誓這輩子一定也要讓呂布拍拍自己的背。


    呂布高舉方天畫戟,帶著玄甲軍衝鋒。


    戰鬥的結果,當然是呂布大勝。


    玄甲軍一如既往保持著零傷亡率,李傕終究不是呂布的對手,全軍大亂,部下的將領、士兵,接連戰死,李傕就像一條漏網之魚,喪家之犬一般,被八百玄甲軍追趕著,狼狽逃往關中。


    這一次,呂布的威名在西涼軍中傳開了。


    之前虎牢關一戰,西涼軍中很多人都不相信呂布有那麽勇猛,還認為都是徐榮的功勞。


    這下那些不服的人可以徹底閉嘴了。


    西涼軍離開之後,洛陽成為了無軍駐守的城池,城內盜匪橫行,呂布帶著玄甲軍進城,斬殺盜匪,安撫百姓,嚴肅軍紀。


    也許是世風日下的緣故,這幾年戰事頻繁,連年饑饉,人心頹廢,這些都自然反映在洛陽百姓的臉上。


    不論看哪一張麵孔,都是眼睛暴鼓,耳輪薄如紙,嘴唇顏色發紫,皮膚沒有光澤。


    有人如豺。


    有人若魚骨披人皮。


    有人好似烏鴉。


    這便是如今洛陽百姓的真實麵孔。


    呂布將手高高舉過頭頂,大聲說道:“洛陽的百姓們!想必你們已經知道,西涼軍跑了,跑到關中了。現在接管洛陽的是並州軍,是我呂布。我雖然是一個出身行伍的大老粗,但是我可以保證,讓大家能吃飽飯。從今天開始,洛陽城內將開設十處粥廠,每天的辰時到酉時,持續供應食物,百姓們排隊免費領取。”


    聽到有粥喝,百姓們無不歡唿雀躍,洛陽作為東漢王朝的帝都,生活在這裏的百姓本不用如此淒苦。但是當初董卓強行將洛陽方圓百裏的富戶、工匠全部遷徙到長安,沒有被選中的百姓大部分都是普通人,他們沒有背景,又經曆多年的戰亂,已經對生活失去了信心。


    如今呂布給了他們活下去的希望。


    “萬歲!”


    “溫侯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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