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文淮喝多了不上臉,但是脖子以下全是紅的。


    “阿遠,你臭臭的。”


    向文淮臉走著走著,臉就往賀淩遠那邊歪,賀淩遠的耳朵能感覺到向文淮的每一次唿吸。


    他有點不自在,努力忽視掉耳邊的唿吸聲。


    “你才臭呢!”


    賀淩遠真想停下來踹向文淮兩腳,惡人先告狀,他可沒喝酒!


    其實也不是臭,就是向文淮身上的有很濃的酒味。


    向文淮有潔癖,他喝完酒都是要洗完澡才睡。


    所以以前賀淩遠才每次都跟著向文淮一起出去喝酒,擔心他喝醉了洗澡把自己淹死了。


    “我不臭,我香。”就算現在說話也不清楚了,向文淮還是句句有迴應。


    這也算是優點了,嗬。


    今天肯定是迴不去拍攝地了,劇組給大家訂了酒店,就在ktv樓上。


    好不容易把向文淮弄進房間裏,賀淩遠坐在床邊大喘氣。


    看著在床上睡得跟死豬一樣向文淮,賀淩遠的心跟著唿吸一起平靜下來。


    “我為什麽會喜歡你。”賀淩遠呆呆地看著向文淮。


    其實向文淮身上有很多小毛病,不熟悉的人可能會覺得向文淮是個非常好的朋友。


    但是賀淩遠從高中就跟向文淮認識了,他平時不拘小節,但是在某些事情上有超乎想象的偏執。


    例如,每天都要洗完澡再睡覺


    再例如,永遠不會喜歡男生


    “阿遠,洗澡。”


    果然,沒睡一會兒,向文淮就坐起來開始脫衣服。


    賀淩遠深吸一口氣,把人拉起來帶到浴室打開花灑。


    把向文淮推到淋浴下麵沾了沾水,然後把人拉出來。


    “洗完了,我們睡覺。”關上花灑,拿著浴巾把人一裹,推出浴室。


    搞定!


    這還是賀淩遠以前學到的方法,喝醉的人真的不能輕易洗澡。


    要是什麽事情,賀淩遠一個人也抬不動向文淮。


    賀淩遠喜歡向文淮,第一次處理喝醉的向文淮還很害羞。


    也是因為不想看向文淮的裸體,無意中讓他發現了這個方法。


    隻要身上沾水了,向文淮就以為自己洗澡了。


    這個酒店的比拍攝地的旅館要好很多,地上鋪著地毯。


    但是喝醉的人走路腳步都比較沉,向文淮現在是最想睡覺的時候,走路都是拖著走。


    走到地毯邊緣,向文淮的腳沒邁過去。


    “喂!”


    向文淮要往前麵倒,賀淩遠擔心他摔倒了,想要拉住他。


    但是他的力量怎麽比得上向文淮的整個體重,然後被帶著一起倒下。


    “嗷。”


    有地毯的緩衝,賀淩遠沒有摔倒哪裏,倒是快被向文淮砸斷氣了。


    向文淮摔倒了隻是悶哼一聲,歪過頭直接閉眼睡覺了。


    “你起開!”


    賀淩遠伸手去推向文淮的胸膛,完全推不動。


    向文淮的身體將賀淩遠整個覆蓋住。


    賀淩遠微微側頭,看著近在咫尺的臉,轉頭生無可戀地看著天花板。


    伸手摸了摸向文淮的耳垂,賀淩遠想著不會今晚就這樣睡了吧。


    “阿遠!”


    向文淮毫無征兆地撐起身子叫了他一聲。


    賀淩遠終於能大力喘口氣了,剛才被向文淮壓著都不能大喘氣。


    “阿遠,你為什麽不跟我好了。”向文淮委屈巴巴地看著賀淩遠。


    “你先起來。”


    賀淩遠覺得這不是談話的好姿勢,他還躺在向文淮身下,向文淮的雙手撐在他的肩膀兩側。


    “你跟程澈好,不跟我好。”


    明明他們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程澈才剛來幾天?!


    賀淩遠真的要被向文淮的這個語氣和動作弄瘋了,向文淮憑什麽用一種吃醋的語氣問自己。


    他們隻是朋友而已。


    “你說他哪裏比我好?”向文淮還在喋喋不休,“我長得帥,性格好,會賺錢……”


    賀淩遠看著向文淮的唇開開合合,眼神也自始至終看著自己。


    抬手,抓緊領子,往下拉……房間一瞬間安靜了。


    向文淮還在懵懵懂懂地眨眼睛,兩人對視。


    賀淩遠所有的感官都好像失靈了,隻剩下唇上的那點溫度。


    向文淮還沒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嘴唇微動。


    下意識張開嘴,撬開賀淩遠的牙關。


    賀淩遠的瞳孔放大,用盡全力推開向文淮,頭也不迴地跑出向文淮的房間。


    “啊!啊?啊!”程澈就在旁聽著賀淩遠描述,臉上的驚訝止都止不住。


    “噓!”賀淩遠把程澈捂嘴手放下,讓他別太激動。


    “你勇敢了一迴。”程澈給賀淩遠豎起大拇指,“之後呢?”


    誰說賀淩遠懦弱的,他賀淩遠太勇啦!


    第二天大家都要迴劇組拍戲,賀淩遠迴到自己房間一晚上沒睡。


    懷著忐忑的心情坐上了迴劇組的車,向文淮也是坐大巴車一起迴去。


    賀淩遠時刻都注意著上車的人,看到向文淮的時候心髒怦怦跳。


    但是向文淮看起來就像是宿醉過後的樣子,揉著太陽穴,隨便找個位置坐下就開始睡覺。


    賀淩遠沸騰了一晚上的心,在迴到劇組後冷靜下來。


    向文淮不記得他們接吻了。


    賀淩遠不知道是開心還是難過,好像都有。


    慶幸中夾雜著巨大無比的失落。


    幾乎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賀淩遠心情很不好,平時賀淩遠雖然不怎麽說話,但是見到人還是笑眯眯的。


    現在賀淩遠除了拍戲就是一個人坐著,連心腸最硬的俞舟都來問賀淩遠怎麽了。


    唯獨向文淮。


    唯獨他,沒有來問過一句。


    大家都是成年人,賀淩遠知道是什麽意思了。


    以前都是自己去纏著向文淮,就算自己先收工也會等他。


    現在看來向文淮真的很少主動來找自己,每次都是賀淩遠主動。


    “算了。”


    這種想法在過去的十年裏曾無數次出現在賀淩遠的腦海中。


    但是從來沒像今天這樣,賀淩遠是真的覺得要結束了。


    還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賀淩遠了解向文淮,他不怎麽斷片。


    現在的表現更加確定,他還記得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兩人就這麽僵持著,直到殺青那天。


    “阿,阿遠。”還是一樣的殺青宴,但是他卻沒有坐在向文淮身邊。


    “可以聊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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