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老婦把自己的想法小心翼翼地告訴孫茂時,孫茂坐在一旁,默默地抽著煙,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他抬起頭,看著老婦那充滿期待的眼神,輕輕地搖了搖頭。


    “媽,您別費心了。我覺得現在這樣的生活挺好的,沒必要再去連累別的姑娘。”孫茂深吸了一口煙,緩緩地說道。


    他彈了彈煙灰,繼續說:“您想想,咱家這條件,要啥沒啥,我每天為了生計奔波,累得像條狗。哪個好姑娘願意嫁過來跟著我受苦受累?我不能那麽自私,把人家姑娘往火坑裏推啊。”


    孫茂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奈和疲憊,他望著窗外,思緒仿佛飄到了很遠的地方。“我現在隻想努力工作,多掙點錢,把健健好好撫養長大,讓您能過上幾天舒心日子。至於結婚的事,我真的不敢想。”


    老婦著急地說道:“兒子,話不能這麽說。日子總會慢慢好起來的,隻要有個貼心的人在你身邊,和你一起分擔,總會輕鬆些。”


    孫茂苦笑著迴答:“媽,您不明白。現在的社會現實得很,沒有物質基礎的婚姻很難長久。我不想讓人家姑娘跟著我過了幾天苦日子,然後後悔,最後鬧得不歡而散。那樣對人家不公平,對我也是一種傷害。”


    他掐滅了煙頭,站起身來,拍了拍老婦的肩膀說:“媽,您的心意我懂,但這件事您就別操心了。我自己心裏有數,我能照顧好這個家。”


    孫茂說完,轉身走進了房間,留下老婦一個人在客廳裏,憂心忡忡地歎氣。她知道兒子的性格倔強,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很難改變,但她又實在不忍心看著兒子就這樣孤獨地過一輩子。


    那天午後,陽光懶懶地灑在小院裏。孫子健從外麵玩耍迴來,正準備進屋,卻聽到屋裏傳來奶奶和爸爸的說話聲。他本想直接推門進去,但聽到奶奶提到自己的名字,便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好奇地在門外偷聽起來。


    屋內,奶奶的聲音帶著一絲急切和憂慮:“孫茂啊,你不能總是這麽倔。健健一天天長大,他需要一個完整的家,一個能照顧他、陪伴他的媽媽。你也老大不小了,該為自己的未來打算打算,找個合適的姑娘成個家。”


    孫子健聽到這裏,心裏“咯噔”一下,他沒想到奶奶和爸爸在談論這樣的事情。他小小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門框,耳朵更加貼近了門縫。


    爸爸的聲音顯得有些低沉和無奈:“媽,您別操心了。我現在這情況,哪有資格談結婚啊。咱家這條件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想拖累別人。”


    奶奶提高了音量:“什麽拖累不拖累的!隻要兩個人真心過日子,一起努力,總會好起來的。健健這孩子乖巧懂事,要是有個新媽媽疼他,對他的成長也好啊。”


    孫子健站在門外,心情變得複雜起來。他一方麵希望爸爸能聽奶奶的話,給自己找個媽媽,讓這個家更熱鬧溫暖;另一方麵,又擔心新媽媽不喜歡自己,或者爸爸會因此變得更加辛苦。


    這時,爸爸長長地歎了口氣:“媽,我知道您是為我好,為健健好。但這事兒急不得,還是順其自然吧。”


    孫子健聽到爸爸的歎氣聲,心裏有些難受。他知道爸爸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很多,每天辛苦工作,已經很累了。


    屋裏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孫子健的心裏卻像翻江倒海一般。他咬了咬嘴唇,決定悄悄地離開,不讓屋裏的人發現他聽到了這番對話。


    他轉身慢慢走到院子裏的一棵樹下,坐在石頭上,望著天空發呆。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他的臉上,可他卻感受不到一絲溫暖。孫子健心裏暗暗想著:“如果真的有新媽媽來了,我一定會乖乖聽話,不讓爸爸為難。”


    孫子健獨自一人坐在院子裏的那棵大樹下,腦海中不斷迴蕩著奶奶和爸爸的對話。他小小的身軀微微顫抖著,心裏像是被無數根針紮著一般難受。


    他想起小時候,媽媽還在身邊的時候。那時候,媽媽會溫柔地給他講故事,哄他入睡;會在他生病時,整夜守在他的床邊,細心照料;會在他取得好成績時,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誇他是最棒的孩子。那些曾經充滿溫暖和愛的畫麵,如今卻隻能在迴憶裏找尋。


    “媽媽,你為什麽要離開我?為什麽不要我和爸爸了?”孫子健喃喃自語著,聲音裏帶著無盡的委屈和思念。


    他的眼前仿佛又出現了媽媽離開的那一天,媽媽拖著行李箱,頭也不迴地走出家門,他在後麵哭著喊著“媽媽,別走”,可媽媽卻沒有停下腳步。從那以後,他就隻能在夢裏見到媽媽的身影,感受那短暫而虛幻的溫暖。


    想到這裏,孫子健的眼眶漸漸濕潤了,淚水在他的眼睛裏打轉。他努力想忍住,不想讓眼淚掉下來,可心中對媽媽的思念如同決堤的洪水,怎麽也控製不住。


    “媽媽,我好想你,好想再抱抱你,好想聽你叫我的名字。”孫子健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大顆大顆的淚珠順著他的臉頰滑落,滴落在他的衣服上,暈出一片片深色的痕跡。他的哭聲在安靜的院子裏迴蕩著,顯得那麽孤獨和無助。


    風輕輕地吹過,樹葉沙沙作響,仿佛在安慰著傷心的孫子健。可他的淚水還是不停地流著,仿佛要把這些年對媽媽的思念和渴望都通過淚水宣泄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孫子健的哭聲漸漸小了,他用袖子擦了擦眼淚,抬起頭望著天空。他在心裏默默地對自己說:“媽媽,不管你在哪裏,我都會好好長大,等你迴來。”


    日子一天天過去,老婦雖然心急如焚,多次勸說孫茂去相親,可孫茂卻始終沒有這個心思。每次老婦提起這件事,孫茂總是一臉堅決地拒絕。


    “媽,我跟您說過多少遍了,我真的不想去相親。現在我的心思全在工作和健健身上,根本沒精力考慮這些。”孫茂皺著眉頭說道。


    老婦苦口婆心地勸道:“兒子啊,媽知道你辛苦,可這終身大事不能就這麽耽擱了。你不為自己想想,也得為健健著想啊。”


    孫茂歎了口氣,語氣堅定地說:“媽,我明白您的心意,但我不想因為結婚而結婚。咱家這情況,我不想讓人家姑娘跟著我受苦。再說了,相親這種事太不靠譜,我不想去湊那個熱鬧。”


    無論老婦怎麽勸說,孫茂就是不為所動。他每天早早出門工作,晚上迴來還要輔導健健功課,忙得像個不停轉的陀螺。


    有一天,老婦又托人找了個相親對象,想讓孫茂去見見。孫茂下班迴到家,老婦趕忙迎上去說:“兒子,這次這個姑娘真的不錯,你就去見一見吧。”


    孫茂一臉疲憊,不耐煩地說:“媽,我說了我不去。我每天累得要死,哪有心情去相親。您別再瞎折騰了。”


    老婦無奈地搖搖頭,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兒子,媽這是為你好啊。”


    孫茂看到母親傷心的樣子,心裏也有些不忍,但他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媽,我知道您是為我好,但我真的沒準備好。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以後別再提了。”


    就這樣,相親的事因為孫茂的堅決態度而不了了之。老婦雖然心裏依舊著急,但也知道不能強迫兒子,隻能默默地歎氣。而孫茂則繼續過著忙碌而充實的生活,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工作和照顧家人上。


    一天傍晚,一家人圍坐在餐桌前吃飯。燈光昏黃,氣氛有些沉悶。老婦看著埋頭吃飯的孫茂和孫子健,輕輕地放下碗筷,緩緩開口說道:“兒子啊,媽老了,照顧不了健健多少年。”


    孫茂抬起頭,看著母親那日漸增多的白發和臉上深深的皺紋,心中一陣酸楚。


    老婦繼續說道:“媽知道你辛苦,一個人扛起這個家不容易。可健健還小,他需要一個完整的家,需要有人在他成長的道路上一直陪伴著他。媽年紀大了,身體也越來越不行,不知道還能陪你們多久。萬一哪天媽走了,健健怎麽辦?”老婦說著,聲音開始顫抖,眼中泛起了淚花。


    孫茂握住母親的手,安慰道:“媽,您別這麽說,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老婦搖了搖頭,“兒子,媽不是在跟你說喪氣話。媽是真的擔心,等我不在了,健健還這麽小,誰來照顧他?誰來給他一個溫暖的家?你不能總是一個人啊,得為健健著想,為這個家著想。”


    孫子健停下吃飯的動作,睜著大眼睛,靜靜地聽著奶奶的話,眼中也充滿了不安和恐懼。


    老婦摸了摸孫子健的頭,“健健是個懂事的孩子,可他也需要媽媽的疼愛。媽現在還能幫著照顧照顧,但以後呢?媽真的怕自己沒這個能力了。”


    孫茂沉默不語,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母親說的都是真心話,這些年母親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太多,如今確實是越來越力不從心了。


    老婦深吸一口氣,“兒子,媽不是逼你,隻是希望你能認真考慮考慮。給健健一個完整的家,也給自己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屋子裏陷入了長久的沉默,隻有老婦的歎息聲在空氣中迴蕩。


    那個夜晚,格外的寧靜。老婦的話如同重錘一般,一下又一下地敲打著孫茂和孫子健的心。


    孫茂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老婦的聲聲歎息和句句擔憂在他的腦海中不斷迴響。他望著黑漆漆的天花板,心裏像被一團亂麻糾纏著。他想到自己這些年的艱辛,想到母親為這個家的付出,又想到兒子健健未來的成長,千頭萬緒讓他的眉頭緊緊鎖在一起。


    “難道真的要為了健健,為了母親,去嚐試接受一段新的感情嗎?可是,又真的能遇到那個願意和自己同甘共苦的人嗎?”孫茂在心裏不停地問自己,越想越覺得迷茫,絲毫沒有一點睡意。


    而在另一間屋子裏,孫子健也瞪大了眼睛,望著窗外那微弱的月光。奶奶的話讓他小小的心靈受到了極大的震動。他害怕奶奶會突然離開他,害怕自己以後沒有人照顧。一想到這些,他的眼淚就忍不住在眼眶裏打轉。


    “我想要奶奶一直陪著我,我也想要一個媽媽。”孫子健心裏默默地想著,思緒如同紛飛的柳絮,怎麽也無法平靜下來。


    夜越來越深,可孫茂和孫子健卻依舊被各自的心事困擾著,怎麽也睡不著。那漫長的夜,仿佛也在靜靜地傾聽著他們內心的掙紮和渴望。


    清晨的陽光灑在小路上,孫子健背著書包,慢慢地向學校走去。往常這個時候,他總是蹦蹦跳跳,充滿活力,但今天卻顯得無精打采。


    他的腳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拖著千斤重擔。腦袋低垂著,往日那雙充滿好奇和靈動的眼睛,此刻也失去了光彩,顯得暗淡無神。書包在他背上,仿佛也變得格外沉重,壓得他直不起腰來。


    走進校園,同學們的歡聲笑語在他耳邊迴蕩,可他卻像是置身事外,絲毫提不起興趣。平日裏一起玩耍的小夥伴跑過來招唿他,他也隻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然後又低下頭默默地往前走。


    上課鈴響了,老師走進教室開始講課。孫子健坐在座位上,眼睛雖然盯著黑板,心思卻完全不在課堂上。老師講的內容,他一個字也沒聽進去。他的腦海裏不斷浮現出昨晚奶奶說的那些話,“媽老了,照顧不了健健多少年。”這句話就像一塊大石頭,壓在他的心頭,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想著想著,眼眶不自覺地紅了。同桌發現了他的異樣,輕輕碰了碰他,關切地問:“健健,你怎麽了?”孫子健趕緊扭過頭,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小聲說道:“沒什麽,就是有點困。”


    課間休息的時候,其他同學都跑到操場上玩耍,隻有孫子健一個人坐在教室裏,呆呆地望著窗外。他看著天空中自由自在飛翔的小鳥,心裏想:“小鳥多好啊,沒有煩惱,我什麽時候才能像小鳥一樣快樂呢?”


    一整天下來,孫子健都是這樣恍恍惚惚的狀態。老師布置的作業,他也做得錯誤百出。放學鈴聲響起,他收拾好書包,緩緩地走出學校。以往他總是迫不及待地迴家,和爸爸、奶奶分享學校裏的趣事,可今天,他卻希望迴家的路永遠也走不完。


    孫子健走在迴家的路上,腳步拖遝,思緒就像一團亂麻,怎麽也理不清。他的小腦袋裏不停地想著:“爸爸會找一個新媽媽嗎?”


    這個問題在他的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浮現,讓他的心變得忐忑不安。他想起爸爸那總是忙碌而疲憊的身影,爸爸為了這個家辛苦地工作,已經承受了太多的壓力,如果真的有了新媽媽,爸爸會輕鬆一些嗎?


    孫子健想象著一個陌生女人走進他們的生活,她會是什麽樣子呢?會像奶奶一樣慈祥嗎?會對自己好嗎?還是會很嚴厲?他不知道,這種未知讓他感到既期待又害怕。


    他迴憶起曾經在學校裏,聽到同學們談論自己的媽媽給自己做美味的點心,輔導作業,一起玩耍。那些溫馨的畫麵讓他無比羨慕。如果爸爸真的找了新媽媽,自己是不是也能擁有這樣的溫暖時刻?


    可是,萬一這個新媽媽不喜歡自己怎麽辦?會不會嫌棄他調皮搗蛋,會不會因為他考試成績不好而責罵他?孫子健越想越心慌,腳步也越來越慢。


    路邊的花朵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孫子健卻無心欣賞。他的心情就像此刻的天空,陰沉沉的。他又想到,如果有了新媽媽,爸爸會不會不再像現在這樣疼愛自己?會不會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新媽媽身上?


    孫子健的內心充滿了矛盾和糾結。他一方麵希望爸爸能找到一個伴侶,讓這個家更加完整和幸福;另一方麵,他又害怕新媽媽的到來會打破現有的平靜,讓他失去爸爸的關愛。


    不知不覺,孫子健已經走到了家門口。他站在門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但那個問題依舊在他的心中盤旋:“爸爸會找一個新媽媽嗎?”


    清晨的陽光還未完全灑滿大地,老婦便已洗漱完畢,準備像往常一樣去伺弄田地。她穿上那件洗得有些褪色但幹淨整潔的粗布衣裳,戴上一頂寬邊草帽,扛起鋤頭,緩緩地走出家門。


    來到田邊,老婦望著那片熟悉的土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仿佛要把這土地的氣息都吸進肺腑裏。她先是仔細地查看了一番莊稼的長勢,看到綠油油的麥苗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心中湧起一絲欣慰。


    老婦彎下腰,開始熟練地除草。她的動作雖然緩慢,卻十分有力,每一下鋤頭的揮動都帶著她對這片土地的深情和期望。汗水漸漸從她的額頭滲出,順著臉頰滑落,她隻是隨手用袖子擦一擦,便繼續專注地勞作。


    除完草,老婦又開始澆水。她從井裏打來一桶桶清涼的水,小心翼翼地澆灌在每一株幼苗的根部,仿佛在嗬護著一個個稚嫩的生命。陽光越來越強烈,老婦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濕透,但她依然沒有停下手中的活兒。


    忙完田地的事,老婦拖著有些疲憊的身體迴到家中。她顧不上休息,又馬不停蹄地走進廚房準備晚飯。


    廚房裏,老婦點燃爐灶,藍色的火苗歡快地跳躍著。她熟練地洗菜、切菜、炒菜,鍋碗瓢盆的碰撞聲交織成一曲獨特的樂章。老婦一邊忙碌,一邊想著兒子和孫子愛吃的菜肴,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微笑。


    她先把米淘洗幹淨,放入鍋中蒸煮。接著,切好肉絲,準備做一道孫子健最愛吃的青椒炒肉絲。老婦的眼神專注而認真,手中的菜刀在案板上快速地舞動著。


    不一會兒,廚房裏彌漫著飯菜的香氣。老婦把炒好的菜一一裝盤,又從鍋裏盛出熱氣騰騰的米飯。此時的她,雖然滿臉疲憊,卻因為能為家人準備一頓豐盛的晚餐而感到滿足。


    當一切準備就緒,老婦解下圍裙,走到門口,向著遠方眺望,期待著兒子和孫子快點迴家,一起享受這溫馨的晚餐時光。


    在一個寧靜的夜晚,孫茂獨自坐在院子裏,望著天上閃爍的星星,心中久久不能平靜。母親的那些話不停地在他耳邊迴響,像一聲聲沉重的歎息,又像一句句殷切的期盼。


    孫茂迴想起這些年來母親為這個家付出的一切,她含辛茹苦地把自己拉扯大,又不辭辛勞地照顧著孫子健。如今母親已經日漸衰老,卻還在為他的終身大事操心擔憂。他深知自己不能再這麽固執下去,不能讓母親一直為他的未來感到不安。


    孫茂站起身來,在院子裏來迴踱步。他想起兒子健健那渴望母愛的眼神,想起孩子在學校裏看到其他同學有媽媽陪伴時的羨慕神情。他意識到,一個完整的家庭對於健健的成長是多麽重要。


    “也許母親是對的,我不能隻為自己考慮,我應該為了這個家,為了健健,勇敢地邁出這一步。”孫茂在心裏默默地對自己說。


    經過一夜的深思熟慮,第二天清晨,孫茂走到母親麵前,輕輕地說:“媽,我想通了,我願意聽從您的建議去相親。”母親聽到這話,眼中頓時泛起驚喜的光芒,激動得雙手微微顫抖。


    當孫茂說出願意聽從建議去相親的那一刻,老婦臉上的皺紋仿佛都舒展開來,眼睛裏閃爍著激動的光芒,欣慰極了。


    她雙手微微顫抖著,嘴唇哆嗦著說道:“兒子,你能想通,媽這心裏……”話未說完,淚水已經在她眼眶裏打轉。老婦抬起手,用衣角輕輕擦了擦眼角,努力平複著自己的情緒。


    她拉著孫茂坐到椅子上,緊緊地握住孫茂的手,聲音因激動而有些顫抖:“茂兒啊,媽就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這些年,咱們這個家經曆了太多的風風雨雨,媽一直盼著能有個貼心的人來幫幫你,照顧照顧這個家。如今你願意邁出這一步,媽這心裏的大石頭總算能放下一些了。”


    老婦目光柔和地看著孫茂,繼續說道:“媽知道,之前一直逼你,給了你不少壓力。但媽也是沒辦法,看著你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媽地照顧健健,辛苦工作,媽心疼啊。媽就想著能有個好姑娘陪在你身邊,和你一起分擔,你也能輕鬆點。”


    說著說著,老婦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笑容:“這下好了,媽相信,以我兒子的為人,一定能找到一個好姑娘的。以後咱們這個家啊,一定會越過越好。”


    接下來的日子裏,老婦忙前忙後,為孫茂的相親做著各種準備。她把家裏打掃得幹幹淨淨,還特意做了幾床新被褥。每天臉上都洋溢著笑容,見人就說兒子要相親了,那神情充滿了驕傲和期待。


    有一天,老婦在菜市場碰到了熟人李大媽。李大媽好奇地問:“聽說你家孫茂要相親啦?”老婦笑著點點頭:“是啊,這孩子總算開竅了。”李大媽說:“那可真是太好了,你也能早點抱上孫子啦。”老婦笑得合不攏嘴:“借你吉言,借你吉言。”


    晚上,老婦坐在燈下,一邊縫補著孫茂的衣服,一邊想著未來的日子。她想象著孫茂相親成功,帶著姑娘迴家的場景,心裏美滋滋的。縫著縫著,她不自覺地哼起了小曲兒,那聲音裏充滿了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憧憬和希望。


    在孫茂相親的那天,老婦早早地起來,為他準備了豐盛的早餐。看著孫茂出門的背影,老婦在門口站了好久,心中默默祈禱著一切順利。直到孫茂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她才轉身迴到屋裏,繼續忙碌著,但臉上始終掛著那欣慰而又充滿期待的笑容。


    孫茂開始為相親做準備,他特意去買了一套新衣服,還理了發。盡管心中依然有些忐忑和不安,但他告訴自己,要勇敢地去麵對。


    在相親的前一天晚上,孫茂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他想象著相親對象的模樣,思考著見麵時該說些什麽。他既期待能遇到一個合適的人,又害怕再次受到傷害。但一想到母親和兒子,他便暗暗給自己鼓勁:“不管怎樣,都要試一試。”


    終於,到了相親的這一天,孫茂懷著複雜的心情走出家門,朝著約定的地點走去。他知道,這是他人生中的一個新起點,無論結果如何,他都願意為了家人去努力嚐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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