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意來襲,雲招福閉上眼睛,腦中迴想這些年聽到的魏堯那些倒黴事兒,進入了甜甜的夢鄉。


    第二天一早,果然如魏堯所說的那般,天剛擦亮,雲招福就被喊了起來。


    睡眼惺忪的坐在梳妝台前,由著書錦她們給自己擦手擦臉,梳妝打扮。在她還在梳洗的時候,魏堯就已經穿戴整齊去了小書房等她,因為今天要入宮麵聖謝恩,所以,雲招福必須穿上她的王妃品服,按品大妝入宮才行,從天亮忙活到太陽升起,總算把這一身的行頭裝備上了。


    魏堯領著雲招福上馬車的時候,王順正領著幾個工匠從小門裏進去,看樣子應該是去修房頂的。王順走過來對魏堯迴稟:


    「王爺,先前小的去工部請工匠的時候,正巧在街上遇見了要入宮的寧王殿下與寧王妃,寧王殿下問小的為什麽要請工匠,小的與寧王殿下說了。」王順知道不該將府裏的事情說出去,但對方是寧王,開口讓他說,他也隻得說了。


    魏堯並不怪他,沉吟一聲:「我知道了。」


    上了馬車之後,雲招福便開口問:「這麽巧遇見了寧王和寧王妃,那沈側妃的事兒就得傳到宮裏去了。皇上會怎麽說?」


    馬車駛動,魏堯將雲招福旁邊的馬車簾子重新整理了一番,從容迴道:「傳就傳了,皇上不會說什麽的。」


    因為這種事情若發生在別人身上,那叫事兒,可若發生在魏堯身上,幾乎連撓癢癢都算不上。


    兩人去到宮裏,雲招福跟在魏堯身旁,到了今日謝恩的元陽殿外,晉王夫婦與寧王夫婦已經等候在外,寧王與晉王站在中間,兩人將頭湊在一起說著什麽,魏堯和雲招福到場之後,兩人又很快分開,看他那樣子,不用問就知道,定是將今日從王順口中得知的事情告訴晉王知道。


    魏堯目不斜視,領著雲招福站在一側,晉王和寧王的目光不時瞥過來,寧王忍了好一會兒,終於忍不住,走到魏堯和雲招福麵前,對魏堯關切的問道:


    「三哥,聽說府上側妃又出事兒了,這到底是怎麽了,要不抽空去廟裏拜拜,這種事情,一次兩次也就算了,可這見天兒發生,誰受得了啊。」


    魏堯並不迴答,寧王魏暘又將目光落到雲招福的身上,堆起了欠扁的笑容:「三嫂,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前前後後,都幾個了,昨兒是沈側妃,接下來又該輪到誰了……三嫂可有想過?」


    雲招福扭頭看了一眼魏堯,見他鼻眼觀心,不為所動的樣子,與魏暘那幸災樂禍的表情形成鮮明對比。


    雲招福覺得,夫妻兩個,隻要有一個高冷就可以了,如果兩個都高冷,就很不利於人際關係,於是雲招福便也迴了魏暘一個笑臉,豪氣幹雲的答道:


    「沒事兒,寧王不必替我們操心,我們定王府除了沈側妃,還有個杜側妃在呢。」


    「哈?」


    這個迴答怎麽聽著那麽不對味兒呢,她難道不應該露出害怕和尷尬的表情嗎?居然這麽爽快的就把兩個側妃給推了出來。寧王殿下一時沒控製住表情,發出一聲奇怪的聲音,他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雲招福,然後又看看麵無表情的魏堯,抓了抓臉,不再繼續挑撥之言,迴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


    待各歸各位之後,魏堯才緩緩的轉過頭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雲招福,暗自歎了口氣後,略微抿了抿唇。


    皇上宣召三對新婚夫婦入元陽殿覲見,三對新人按規矩行禮參拜帝台之上的皇帝與皇後,並獲得皇上與皇後的優渥賞賜。


    行禮過後,便是兵分兩路,魏堯他們隨皇上去了書房說話,雲招福等三個新王妃則跟著皇後去了禦花園裏賞花,還有幾個後妃作陪。


    雲招福與薛碧霄和吳欣常坐在一側,吳欣常似乎對定王府昨天晚上房梁砸下來的事情很感興趣,趁著皇後不注意的時候,便湊過來對雲招福問:


    「哎,到底怎麽迴事啊?那房梁怎麽會砸下來呢。」


    雲招福兩手一攤:「誰知道呢,莫名其妙就砸下來了。」反正大家都已經知道了,那也就沒什麽好隱瞞的了。


    比起吳欣常的八卦,薛碧霄就顯得沉穩多了:「那沈側妃可有恙?」


    「倒是沒事,據說她睡在裏床,房梁砸下來的時候,正好砸在床框上,有驚無險。」雲招福拿起桌上的一顆貢桔,邊剝邊說話。


    「唉,不是我說,定王殿下看起來一表人才,是幾位皇子裏容貌最出眾的,可他那命格也太滲人了,你如今入了定王府,也隻能自求多福了。」


    薛碧霄對吳欣常搖了搖頭:「你就少說兩句吧,也不是招福自己願意的,如今說這些,還有什麽用。」


    「是是是,是我多嘴了。其實我們都知道,現在心裏最沒底的就是她了。」吳欣常邊說邊將自己的嘴巴給捂住,做出不想讓雲招福聽見的樣子。


    「你知道就好,別再說話讓招福難受了。」薛碧霄也是如此。


    雲招福一邊吃橘子,一邊看著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隻覺得有點哭笑不得,因為聽她們的語氣,還不知道雲招福在定王府裏過得是什麽地獄般的日子呢。迴想成親這三天的種種,雲招福還覺得自己委實舒服的有些過頭了呢。


    她咽下一口橘子肉,試圖為自己辯解一番:「也沒你們想的那麽慘,我覺得……他挺好的。」


    這真的是一句實話來的,以後魏堯會變得怎麽樣,雲招福說不準,但至少暫時看來,他還是挺好的嘛。尤其對著她的時候,目光總是很溫柔。


    薛碧霄和吳欣常對視一眼,然後就一副‘你不要說了,我們都懂’的神態看著雲招福,看樣子是認定了雲招福在定王府過的是水深火熱的日子了。


    既然她們要這麽想,雲招福也沒辦法,現在如果她強調多了,反而會讓她們覺得她是在嘴硬,是在狡辯,她自己費了口舌不說,別人還不相信,與其花力氣說服一些已然先入為主的人相信,還不如等待時機,用時間來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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