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玩心大起,不經意間,她柔軟滑嫩的小舌偷偷跑出,在他的頸窩隻是一點。


    可也就是這麽一點,就足以點燃黎簌,讓他的脖子跟著紅成了一片。


    黎簌似乎比從前容易勾引了,許芝芝心裏想著,當初剛見他的時候,自己可是百般解數齊上,才能讓他心緒不穩。


    如今隻是輕輕舔弄,就讓他如此。


    許芝芝正琢磨著,脖頸卻迅速被黎簌握住了,她被對方用力推開,差點沒坐穩倒在地上。


    “收斂點,這可是外麵!”黎簌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


    “是,大人。”許芝芝也沒了興致,本來她也沒打算怎樣,隻是一時玩心而已。


    她坐在一邊聽著芳玉唱了一曲又一曲,偶爾吃吃麵前的果子,剩下的時間就是打瞌睡了。


    黎簌看她東倒西歪的樣子,便帶她迴了府。


    第二天,許芝芝剛用早膳,這食盒一打開,就已經香氣撲鼻了,而裏麵的各種花樣比從前還精致。


    “姑娘,庫房的王總管來了,說是新來了做衣裳的布料,讓您先挑呢。”茉莉滿臉笑意地帶著人,從外頭進來。


    “芝芝姑娘早呀,這剛來的料子,什麽顏色也有,還齊全著呢,您這麽美貌,做衣裳一定好看,您先挑。”


    說著,他招唿招唿手,身後跟著的幾個小廝也一並走進房間,每個人手裏都用托盤托著布料。


    “姑娘,您瞧這個粉色,嫩嫩的花紋也漂亮,還有這個紫色,是您喜歡的薄紗料子,還有……”


    “多謝王總管,讓您費心了,”許芝芝起身上前,卻並沒有用手觸碰料子。


    她隻是略略目光掃過,連連感慨道:“這些料子真是個頂個的好,也勞煩王總管大清早跑一趟。”


    說著,她將一些銀子放在王總管手裏,王總管喜笑顏開,撤身讓許芝芝挑料子。


    “我就先不挑了,勞煩王總管先去老夫人那裏吧,我這雖然大人抬愛,但到底不能讓王總管在各處為難,大人賞我的料子許許多多,我日子也好過許多院裏的姐妹,王總管先去別處吧。”


    “那……好嘞。”王總管帶著一眾小廝便往老夫人那裏去了。


    “這個王總管,怎麽這麽巴結咱們。”茉莉說到。


    許芝芝反倒是一臉平常,“都是情理之中,一會兒肯定還有旁人來送東西攀關係,你就說我病了,一概不見。”


    “也是,那婉柔被發賣,劉媽媽被打發迴家,現在府裏誰不知道姑娘的權?誰也不敢惹咱們,自然都得巴結咱們。”茉莉很得意說著。


    “什麽?”許芝芝皺眉坐直了身子,“婉柔隻是被我戒尺抽了,劉媽媽也不過是去了庫房做個閑活兒,怎麽就一個發賣一個打發了?”


    “婉柔她是多行不必必自斃,黎大人親口說發賣的,下麵的人立馬就辦了,至於劉媽媽,是老夫人給姑娘撐腰,讓她迴老家了。”


    “怎麽會這樣……”許芝芝瞬間頭疼得厲害,“我不過是小懲大誡立立威而已,怎麽就餓……”


    茉莉反而是十分開心,“老夫人可欣賞姑娘您了,這是老夫人在幫姑娘呢。”


    “哎……”許芝芝歎了口氣,“你先出去吧,給我守著門,我再睡會兒。”


    許芝芝趟在床上,隻覺得心跳得厲害,這渾水,可比自己想的要複雜多了,那老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燈。


    那劉媽媽本來就人際複雜,老夫人這麽一做,看似給自己撐腰,實際是給自己樹敵無數了。


    “哎……真難呀……”她唉聲歎氣,但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深夜,她白天補了覺,這會兒正清醒,茉莉已經睡下了,她仔細聽著聲響。


    果然,那黑衣人到了。


    “那個小倌的真名的確不叫如風。”她盯著黑衣人手裏的解藥瓶子說道。


    “廢話,讓你打聽真名,姓氏,你打聽到了嗎?”黑衣人問。


    許芝芝點點頭,將她腦海裏已經背了無數次的話說了出來,“打聽到了,他原名姓林,八歲的時候家裏鬧旱災,賣身到了南風館,老家是品宜那邊的。


    這人麵容清秀,為人熱情,懂些詩書,頗有文人氣息,加上南風館一開始就看他長相俊逸,多加培養,所以此人身上還有些貴人的氣質,他是桃花眼,眉目生情……”


    “好了好了。”黑衣人聽得不耐煩,將解藥遞給許芝芝,口裏嘟囔著,“居然還真是姓林,那姓李那小子……”


    許芝芝接過解藥吃下去,便將微微顫抖的手別在了身後,她撒謊了,但應該是沒有漏洞的。


    即便如此,她麵對黑衣人還是有些緊張,畢竟他握著自己的生死。


    這些天她到處打聽如風的消息,去南風館和千月閣也是,那李沐果然不是原本的小倌。


    黎簌從南風館贖身迴來的小倌就是姓林,風格和李沐有些相像,但人已經不知所蹤,李沐是後來頂替的。


    這事情黎簌做得很是周全,李沐頂替小倌之後,便再也沒有出過府。要不是因為自己之前就認識李沐,這事情肯定不會被自己發現,自然,也不會被別人發現。


    “你沒撒謊?”黑衣人忽然問道。


    “怎麽可能?!”許芝芝癟了癟嘴,“大哥,我命都在你手裏,我為什麽撒謊?我嫌自己命長我會自己上吊。”


    黑衣人盯著許芝芝看了一會兒,點了點頭,“也是,這府裏也沒有對你有恩情的人。你好好記著,隻有好好做,你才能活命。”


    “好的大哥,大哥請放心。”許芝芝連連點頭,麵容真誠得不能再真誠了。


    畢竟演員,最擅長的,不就是演戲嘛。


    “行,最近黎簌會上書一個折子,你把裏麵的名單抄出來,交給我。”


    許芝芝送走了黑衣人,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她一遍一遍地迴憶剛才說的話。


    “應該是沒有紕漏的……”她嘟囔著翻了個身,為了自己的性命,她不應該撒謊的,但她總覺得這不是小事。


    若是自己說了實情,恐怕會傷害到他們。


    “哎呀,幹嘛要救那個迂腐書生和冷漠麻將臉呀,倆一個省心的沒有,哎……我就是心太軟……”


    許芝芝長籲短歎,不過想想這些日子打聽消息也不是沒有收獲,城裏最有名的天仁醫館,神醫鍾意在外雲遊五載,如今已經迴來。


    自己費了不少錢約上了時間,就是明日。


    “這神醫要真是藥到病除了,那我以後的日子,就是有錢人家擺台麵上富養的同妻,不用伺候老公,不用生孩子,還有花不完的錢,啊……真爽啊……”


    許芝芝閉上了眼睛,無比期待明日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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