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姨娘三言兩語,就將柳姨娘和桂月嬤嬤給打發走了。


    “茉莉,這花該換換水了。”許芝芝叫茉莉進來。


    “這花兒我今兒早晨才給它花瓶換的水,應該是……”


    “快去吧。”許芝芝朝著茉莉使了個眼色,茉莉立馬會意,抱著花連帶著花瓶一起出去了。


    “來,你看看我這麽走得對不對。”


    “容姐姐,你這都順拐了,這屁股是你自己的,可不能這麽撅上天呀。”許芝芝看著她像隻鴨子一樣拖著屁股左搖右晃,差點笑出聲來,“容姐姐,你還是按照之前你走路的樣子來吧,你原來走路溫柔大方就挺好的。”


    “那哪是原來呀,那也是跟著柳姨娘她們學的,我原來走路,這樣。”


    說著,許芝芝便見識了什麽叫做“風風火火闖九州,哎呀,姨兒呀,哎嗨哎嗨姨兒呀”。


    容姨娘看許芝芝目瞪口呆的樣子,笑著說道:“我家裏世代從軍,我成天和軍營裏的些糙男人待在一切,說話時辦事都和男人一樣,還是來了這府裏以後,才學了這些。”


    “原來是這樣。”許芝芝想起府裏人都讓著的她的樣子,這也難怪了,“那你學得也太好了,我一直以為你出身就是如此,做派很是文雅。”


    “哈哈哈,我裝的,”容姨娘聳了聳肩,“但是黎簌這小子還是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咳咳咳……”許芝芝被對方的說法驚得直咳嗽。


    “你這身子,也太嬌弱了。”容姨娘上前拍拍許芝芝的後背,又歎了口氣,“哎,可能大人就喜歡你這種柔柔弱弱的,別說男人了,就是我,也喜歡柔柔弱弱的。”


    “可黎大人不柔弱呀。”許芝芝問道。


    “哪裏不柔弱了?黎大人一看就是文人,身上那種文人氣質,和我從小接觸的那些武將都不一樣,我一眼就看上了,就知道這人我會喜歡一輩子,就放那裏讓我看,我都喜歡,儒雅風流,才貌雙全,溫文爾雅,黎大人,我的,畢生所愛。”


    許芝芝瞬間想起那個一臉清冷看著自己,伸手捏著自己下巴的男人,他?溫文爾雅?她倒是寧願相信他是個變態。


    “芝芝姑娘在裏麵嗎?我家主人想見見芝芝姑娘。”門外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誰呀?”許芝芝出門去看,是李沐身邊的侍衛榮風。


    “我不是說了不要來翠風居找我的嘛。”許芝芝念叨著,想起黎簌那個小心眼就頭疼,他要是誤會自己和他的男妓背後有一腿,不得打斷他們五條腿呀。


    “別進來了,有什麽話就在院子裏說吧。”


    許芝芝走出門去,容姨娘也跟了上來,“芝芝妹妹,這個英俊瀟灑的男人是誰呀?”


    “他?”許芝芝指了指,“他叫榮風,是個侍衛。”


    容姨娘大驚失色,“咱們府裏新來的侍衛都這種姿色了?!”


    “問許姑娘安。”李沐從後麵,走了出來。


    他一身勁綠色的銀絲暗繡外衣,稱得膚色白且少年感十足,頭發高高束起,看起來神采飛揚。


    “公子安好。”許芝芝欠身行禮,該有的禮數一點也不能少。


    “這人又是誰呀?這個應該不是侍衛了吧?侍衛穿不了這麽好。”容姨娘一把團容玉骨扇又輕輕搖了起來,步態文雅得體,在許芝芝身邊略略遮住嘴巴,小聲問道。


    “這是……”許芝芝沒法說這是黎簌的男妓,便隻能說,“是黎簌大人身邊的一位公子。”


    “原來是黎大人的朋友,幸會幸會,在下溫容。”容姨娘也欠身行禮,完全不合規矩。


    李沐眼裏隻有許芝芝,完全也沒有注意別的,說道:


    “芝芝姑娘,我有話對你講。還請借一步說話。”


    許芝芝一聽,黎簌那張臭臉又浮現在眼前,她一個哆嗦,連連擺手,“公子客氣了,您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吧,咱們也沒有什麽需要借一步說話的事情。”


    “這……”


    “哎呀這太陽那麽曬,哪能讓這麽文雅的公子幹站著呀,來來來,屋裏坐,公子裏麵請。”


    溫容像是在自己家一樣,立馬張羅著讓人進屋子,嘴裏喋喋不休地問著:


    “公子您這麽溫文爾雅,必定是讀書人吧?年方幾何?可有婚配?姓甚名誰?家住哪裏呀?”


    許芝芝僵在原地,看著笑顏如花的溫容姨娘,她剛才的話在耳邊響起,“黎大人,我的,畢生所愛!”


    李沐被問得張不開嘴,最後隻說了一句,“在下如風。”


    “如風……這名字可真好聽呀,一聽就是文人清流人家給取的名字。”溫容說著。


    許芝芝嘴角亂抽,是不是文人清流不好說,但這名字,很南風館。


    她已經能想象到一排男妓站好,排頭自我介紹,大概都是這樣的名字,類似如風、清月、雅林之類的,就跟自己從前的風月場所一樣。


    原來他化名如風,許芝芝想起快到黑衣人給自己解藥的日子了,這次的任務打探男妓,總不能真告訴黑衣人,他叫李沐吧。


    “芝芝妹妹,快進來呀。”溫容迴頭叫她。


    正好多一個溫容在,也不算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想著,“哎,來了。”


    進了房間,李沐猶豫再三還是開了口;


    “芝芝,昨日……你算是得償所願嗎?”


    “什麽叫算是,”溫容看了看許芝芝,替她高興的自豪勁全寫在了臉上,“我妹妹那麽厲害,那是相當的得償所願。”


    “那……你快樂嗎?我是說,你真的快樂嗎?”李沐又問。


    完了,他倆互相吃醋,怎麽倒黴的都是我,許芝芝鬱悶極了。


    “快樂,自然是快樂的,對吧妹妹?”溫容笑得溫柔,目不轉睛看著李沐說道。


    許芝芝看李沐臉上的笑更牽強了,隻能硬著頭皮解釋一下,“公子,其實黎大人對您更好呢,你不用擔心這個,我也是為了能在府裏更好的活下去罷了。”


    李沐眼眸中的光瞬間就暗沉了下去,他唿出一口氣,點了點頭,自嘲道:“是,你我都得依靠黎大人的庇護。”


    看著他落寞的樣子,許芝芝心裏也一緊。


    難怪黎簌對他那麽喜歡,要把他從南風館帶迴來了。


    就是這種孤寂的少年感,誰看了誰不迷糊。


    旁邊這位,就已經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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