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分鍾後,在家坐立不安的梅琴接到了都源市人民醫院院長鄒興德的電話。


    聽完電話,梅琴猛地把電話砸在了地上,隨後眼圈就紅了,人也蹲在了地上。


    蘇國棟被夫人的這一舉動嚇了一跳,也是放下手中的報紙,走過來扶住梅琴的肩膀。


    也就在這個時候,蘇瑤迴來了,她本來是打算迴都源找江曉東的,可一路上想著林宇身上的傷就心神不寧,想了想,就直接迴了玉林市,她是想讓父親出麵的說句話的,並不是說想依靠父親的關係讓紀委放人,她隻是想父親打個招唿,讓紀委的人關注一下他身上的傷。


    她一進門看到這一幕,也是愣了一下,以為是母親身體不舒服,趕緊跑過去問道:“媽,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梅琴也沒理會女兒的問候,緩緩站起來,看著蘇國棟說:“蘇省長,你們到底是為人民服務的,還是封建的舊社會?”


    蘇國棟和蘇瑤麵麵相覷,一時間也都不知道說什麽。


    梅琴繼續說到:“先不說小宇是不是真有問題,就算是,他是個貪官,是個罪犯,也不能這麽虐待他吧?啊?用大功率探照燈照著他,一照就是幾個小時,身上的血都快流幹了,換下來的紗布都能擰出血水來,你們想幹什麽?刑訊逼供嗎?想殺人嗎?”梅琴說到這裏,聲音都哽咽了。


    蘇瑤的眼淚立馬不爭氣的掉了下來,哭著問:“媽,你說真的嗎?”


    蘇國棟對紀委辦案有時候會用一些手段是了解的,不過他認為最起碼得人道主義還是有的。聽到這裏也是勃然大怒。


    他起身迴了書房,拿起電話打給了田光夫。


    田光夫此時正在家裏寫毛筆字,一看是自己的老領導打過來電話,趕緊接起,笑哈哈的打招唿:“蘇省長,您好啊。”


    蘇國棟此時滿腔的怒火,直接開口說:“田光夫,我就想問問你,林宇的問題查的怎麽樣了?你們紀委最好還是在他死之前拿到口供才好啊,別搞得到時候死無對證了。”


    蘇國棟的語氣很嚴厲,而且直唿其名,說的話更是毫不留情,田光夫愣了幾秒,畢竟是老紀委了,城府還是有的,調整了一下情緒,說道:“老領導,小宇不是在醫院養傷嗎?好好的,您怎麽都說到生死了?”


    蘇國棟此時怒氣未消,也沒有細想田光夫的話,接著說:“很好啊,看來我現在說話你是不愛聽啊,也罷,我找找江春同誌吧。”


    不等田光夫在說話,蘇國棟已經掛掉了電話。


    他是真的生氣了,梅琴的話像一根針插進了他的心。


    蘇國棟口中的江春同誌,正是南江省委常委、紀委書記田江春。蘇國棟把電話打給了他。掛上電話,田江春也是臉色陰沉了下來。


    很快,省公安廳廳長齊誌剛就接到了省委常委、省政法委書記汪興邦的電話,汪興邦說的很簡單,就說了都源紀委涉嫌濫用私刑,刑訊逼供,然後就是詳細地址,沒有一句多餘的話。齊誌剛更是雷厲風行,立即下達命令,由副廳長耿繼忠帶隊,組織特警就奔向了都源市吳東區的那棟民房。


    田光夫給秘書打完電話不久就接到了田江春書記的電話,又是一頓訓斥,並指示立即送林宇去醫院。


    “田書記,我打電話問了一下,都表示今天沒有審訊任務,目前隻有陳副書記的電話打不通,另外九室文主任電話也打不通。”


    “準備車,立即去吳東。”田光夫稍作思考,立即明白了,想了想又說:“算了,我直接開車過去吧。”從市委派出車到自己家少說也要10分鍾,此時的田光夫是一分鍾都不敢耽擱,隻能是自己開車立即趕過去。


    此時吳東區紀委的小樓,審訊室裏已經開了四盞探照燈了,陳平章已經快要發瘋了,已經全然不顧林宇身上血紅的紗布和因為失血過多變得慘白的臉色。這小子剛剛竟然還抬頭看著自己冷笑,這是什麽,這是在藐視自己,是在挑釁自己。


    “你到底說不說,我警告你,你不開口,不會再有人來給你包紮傷口,你想把自己變成幹屍嗎?哦,還忘了告訴你,這個地方很少有人知道,這裏連通信信號都是屏蔽了,如果你是想一直撐著有人來救你,就斷了這個念頭吧。”陳平章惡狠狠地說著。


    此時整個房間都熱的厲害,紀委的幾個人都是一瓶接著一瓶的在喝水,即便是這樣,也都是輪流換班的進來,整個九室的人都撤迴來了,一無所獲,隻能加入到輪流換班審訊林宇的隊伍中來。


    陳平章待了不到5分鍾就受不了了,他狠狠地瞪了林宇一眼,就出去了。


    “陳書記,再這樣下去恐怕要出事啊,您看是不是......”文磊走到陳平章身旁小聲說道。


    陳平章在紀委工作了很多年了,也是第一次碰到這麽硬的角色,這讓他有深深的挫敗感。


    “哼,我倒要看看,他還能嘴硬多久,我就不信他不怕死。”


    文磊還想說點什麽,可看陳書記這氣急敗壞的樣子,也不敢再多說什麽,隻能默默地站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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