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王新雨你是不是已經喜歡他了?”


    王新雨疑惑地問:“誰啊?”


    曲君儒說出了他的名字:“林冠潤。”


    王新雨笑噴著說:“噗,瞎說!”


    曲君儒也跟著一起笑:“哈哈哈。大你七歲的都喜歡?”


    王新雨反問曲君儒說:“我什麽時候說我喜歡他了?”


    曲君儒無奈一笑:“好吧好吧。”


    王新雨在這時,對曲君儒說:“哎,曲君儒我發現你真無聊。”


    曲君儒一下子情緒上來,就有些收不住:“你比我更無聊,哈哈哈,說了一晚上你就為了和我說你不喜歡我這個話題。我特麽還腦子有病的跟你聊了一晚上,我是不是鯊臂啊?”


    王新雨應聲迴答他:“對,你怎麽這麽傻?跟你說完那句話之後,我們就應該掛電話。”


    曲君儒讓她先掛電話:“你先掛。”


    王新雨懶得先掛,讓曲君儒先掛:“你掛。”


    曲君儒說了自己不先掛電話的理由。


    “我舍不得你。”


    王新雨下意識地問:“幹什麽舍不得。”


    曲君儒一晚上已經不知道說了多少次表白:“我喜歡你,舍不得!”


    王新雨也還是一如既往地拒絕他:“不行!曲君儒,你別傻了。”


    曲君儒想問她真正喜歡誰:“你和我說,你喜歡誰吧?”


    王新雨向他發誓地說:“沒有,我真心發誓,真的沒有。”


    曲君儒懷疑王新雨還跟趙越藕斷絲連:“是不是趙越?”


    王新雨否決了他的猜測:“不是,真的不是他。我給他說分了……”


    由於曲君儒那邊兒現實的環境因素,他聽王新雨說最後幾個字時,有點兒空耳。


    “你喜歡邢峰?”


    王新雨一聽就被他的話都笑了,順著曲君儒空耳聽到的人名,就繼續說下去了。


    “哈哈哈,對啊,我喜歡邢峰。”


    曲君儒通過王新雨的說辭,就已經猜出來自己說錯了人名。


    為了把話題繼續聊下去,他也將錯就錯地說:“哦,行,我去找王基超好好聊聊去。這個家夥的媳婦居然敢搶我對象,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王新雨忽然很嚴肅地告訴曲君儒:“王基超和邢峰分了。”


    曲君儒有些不敢置信:“握草?這麽戲劇化?”


    王新雨特別疑惑,他得到消息的時間怎麽比自己都晚?


    “才知道?”


    曲君儒如實跟她說:“嗯,才知道。”


    王新雨向曲君儒炫耀了一下,自己得知這則消息的消息要比他更早:“我兩天前就知道了。”


    曲君儒聽到他倆分手了,就順著王基超跟他說過的兩種分手可能性,做進一步的猜測:“是不是因為那個牽手問題,還是因為他那個親吻的問題?那到底是牽手了還是親吻了?”


    王新雨對他這兩種猜測都否決了:“因為班主任的問題!”


    曲君儒以為是他們班主任要調查自己的那件事,就質疑了下。


    “又因為我?”


    王新雨語氣有些平淡:“不是因為你,因為班主任。”


    聽她這麽一說,曲君儒才明白過來,既然不是因為自己,那就是因為他們班主任要查早戀的事兒,才導致王基超和邢峰已經分手。


    “哦,知道了,早戀是吧?”


    王新雨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而是直接對曲君儒說:“不是,曲君儒,我跟你說真的。你怎麽那麽傻,偏喜歡我?”


    從她後麵那句話的語氣中,曲君儒聽出來了有一種心疼。


    事實上,王新雨的確挺心疼曲君儒的。


    如果,不是因為班主任這段時間要查早戀,自己是真的願意陪曲君儒君臨天下。


    他倆這算是在錯誤的時間卻遇到了對的人,若不是因為班主任跟王新雨說了一句話,那她也是真的願意繼續喜歡曲君儒。


    可惜,班主任對她說的那句話,份量實在是太重要。


    王新雨她不願意為了這句話,而讓曲君儒承受一些他本就不該承受的東西。


    曲君儒鑽了牛角尖兒,質疑王新雨說:“你和我說這些的原因,就是要我喜歡瓶子,是不是?”


    王新雨就算本意並不是因為瓶子出現在他身邊,現在也隻能用瓶子來擋曲君儒對自己的喜歡。


    “對!你怎麽就不能喜歡瓶子?瓶子多好啊,對你多好啊?”


    曲君儒嗬嗬一笑,對王新雨說:“那你對我更好啊,你都讓我三番兩次感動了。”


    王新雨表示不解:“我哪兒對你好了?”


    曲君儒說她讓自己很感動:“你讓我感動了,就憑這點兒,她趕不上,永遠也趕不上。”


    王新雨更加不理解了:“我哪兒感動你了?”


    曲君儒簡單舉了一個例子:“你周日被淋濕了,口中和心裏還能有我。瓶子被灑東西了,心中沒有我,她心中隻有那個追她的男生。”


    王新雨不知道說的是自己還是瓶子:“哪有?全都是你。”


    曲君儒話趕話的問她:“你怎麽就認定她心裏是我呢?”


    王新雨有理有據地給曲君儒,解釋了自己的說法:“那她被灑東西了,沒有找你,不就是因為我的出現嘛?要是我沒有出現在你的世界裏,那她心裏絕對全都是你。”


    曲君儒皺眉反問的同時,並不認為王新雨這種說法能站住腳:“什麽因為你?”


    王新雨忽然罵了他一下:“哎,我怎麽就能認識你這個王八蛋呢?”


    曲君儒無視了她的話,跟王新雨解釋了方雪萍追自己時,自己跟她說過的話:“我說的是,她之前追我的時候,我沒用你的名字,隻是用‘有喜歡的人了’來拒絕她。她就問我是誰,我才慌亂之下用了你的名字來應付應付。”


    王新雨繼續追問曲君儒:“你說,我怎麽就能認識你呢?你說你那麽壞,天天他們……哎,我怎麽就能認識你……”


    曲君儒邪魅一笑,迴應了王新雨,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你不知道?”


    王新雨執意要把他推開,自然說狠話的時候,並不顧忌曲君儒心裏到底受不受傷:“哪有?像你這種壞透底兒的人,都爛透了,誰喜歡你?”


    好在,曲君儒也不在乎王新雨是不是用狠話來肆意傷害自己。


    他用了特別有水平的四個字,迴應了王新雨。


    “你喜歡啊。”


    王新雨疑惑地問:“我哪兒喜歡?就瓶子喜歡!”


    曲君儒微微一笑,用最簡單的話反駁了她:“你不喜歡,你和我聊這麽晚?”


    王新雨著實沒想到曲君儒思維轉的這麽快,立馬就用鬧著玩兒的語氣,迴複了他。


    “掛了,快掛!”


    曲君儒也跟她鬧著玩兒:“掛掛掛,快掛。”


    王新雨沒好氣地說:“快掛!”


    曲君儒出奇地說了句:“討厭。”


    王新雨聽他遲遲不掛,故意走到自己家的座機麵前,刻意用掛斷電話的聲音來騙他掛斷手機。


    “快掛,怎麽還不掛?”


    曲君儒跟她聊了一晚上的時間,肚子裏早就饑渴難耐:“我餓了。”


    王新雨繼續沒好氣地說:“餓了吧,餓死都不該我事兒。”


    曲君儒也不管她說什麽,就是真誠表達自己的想法。


    “我餓了。”


    王新雨嗬嗬笑著說:“餓了吧。”


    曲君儒跟她聊了一句很日常的甜蜜語言:“你給我做飯。”


    王新雨保持自己的冷酷,說:“誰給你做飯?我不會做。”


    曲君儒就像個小孩子似的,用耍脾氣的可愛語調,對她說:“你給我做飯。你給我做,做飯!”


    王新雨並不吃他這套,沉聲迴應說:“不會做,我沒長手。”


    曲君儒一聽她不會做,立馬就給她出了個主意:“你不會做?我教你,你給我做。”


    王新雨用有點兒鬧脾氣的那種語氣,說:“我笨,我學不會。”


    林冠潤聽到他倆的對話,說了一句“我會做”。


    王新雨則順勢抓住他這話對曲君儒說:“嘿嘿,林冠潤會做。”


    王新雨不吃曲君儒耍小孩子脾氣這套,曲君儒更不吃王新雨轉移話題這套:“林冠潤會做,我們倆上你家,咱一塊兒做。”


    王新雨為了能推開他,什麽狠毒的話都能說:“死去,才不給你做呢。”


    曲君儒無視了她的狠話:“你喂我吃。”


    王新雨用嫌棄的語氣,問:“誰要喂你吃?”


    曲君儒是真的好脾氣,人家王新雨都這麽說了,可他這個溫柔的寶藏男孩,還是想用日常溫馨的話語,來喚醒她內心的女友責任感。


    “你喂我吃啊。”


    王新雨徹底發泄脾氣了:“我沒長手啊。”


    曲君儒開始關心她一個人在家會不會孤單:“你說,就你一個人在家裏,你一個人不孤單害怕啊?”


    “不孤單,一個人慣了。”


    王新雨說這話的時候,能從電話那頭兒聽出有抽泣的語調。


    但她為了不讓曲君儒繼續在自己身上浪費時間,還是強行忍住了自己的孤單。


    曲君儒明白王新雨不是那種能狠心說出這些話的女孩,想讓王新雨把她班主任說的那句話勾出來。


    “多傻啊你,王新雨你能說真話嗎?別老這麽逗我。”


    王新雨嗬嗬笑著,說:“誰逗你了,我說的是真話。”


    曲君儒同意讓她說真話:“說真的,那你說真的吧!”


    王新雨這下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跟曲君儒攤牌了:“說真的,曲君儒我不喜歡你,就這麽簡單。我就想讓你別纏著我,就這麽簡單,聽懂了?聽懂了沒有?”


    曲君儒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跟電話那頭兒的王新雨,說:“我放不下啊。”


    王新雨狠心說出了這句話:“你放不下,就把你心頭的那塊兒肉割去!”


    曲君儒心如刀絞地跟她說:“那我去為你去習了哈?”


    王新雨認為曲君儒這樣熱愛生活的男生,壓根就不可能做出這種傻事兒,就讓他盡管去。


    “去吧,快去!”


    曲君儒戀愛腦上頭的時候,可不管後果是什麽,直接就問了身邊的林冠潤,萊州哪塊兒樓最高。


    “好!哥,萊州哪塊兒樓最高啊?”


    王新雨為了讓曲君儒盡管去習,甚至還主動說出了一棟樓。


    “百都?”


    林冠潤在迴答他的時候,還反問了曲君儒一聲,說:“你說的是樓房還是酒店?”


    曲君儒笑著迴答了他:“樓房。”


    林冠潤不知道他問這個的目的是什麽:“幹什麽啊?”


    曲君儒把想法給他說了:“我要為王新雨去習。”


    林冠潤詫異地問:“誰?”


    曲君儒大大方方地承認:“我。”


    林冠潤笑罵了一聲:“你癡啊你?”


    曲君儒哈哈大笑的下一刻,就直接問了王新雨:“哈哈哈。王新雨,我都能為你去習,你就不能跟我說實話?”


    王新雨她那嘴是真的硬:“我幹什麽要說實話,我為什麽要喜歡你,我幹什麽要喜歡你?你都壞透底兒了!”


    曲君儒跟她聊到現在,實在是沒辦法了,隻好裝傻扮癡地問王新雨心裏到底有哪個男生。


    “那你說,你不喜歡我,你喜歡誰啊?我去辦辦他,讓你喜歡我。”


    王新雨真心誠意地迴答了他:“我沒喜歡誰。”


    “是不是墨?就知道是那個賤玩意兒。”


    王新雨語氣特別嚴肅地迴應了曲君儒:“世界上沒有他這個人,我真的,跟你當麵說,真沒有墨這個人。”


    “是不是修小雨?辦她去。”


    王新雨複述了他的話,反問了曲君儒是不是腦子有病:“是不是修小雨?你腦子有病吧?!”


    曲君儒的下一句話,直接就把王新雨的思維打亂了。


    “那你不喜歡我,以後就別來打擾我了哈,別哭哈!”


    王新雨沉默了好一會兒,也沒有迴複曲君儒。


    反倒是曲君儒,聽她一直不說話,問了句:“傷心了?”


    王新雨故作堅強地迴:“哪傷心了?一點兒傷心都沒有。我在想,你那破字兒怎麽處理啊?扔了還是還給你?”


    “啊?”


    王新雨下意識地說了句:“哎,愁死了。”


    曲君儒說了一句狠話:“你不喜歡我,以後別打電話了哈。”


    王新雨尊重他的任何決定:“不打電話,你把我的企鵝賬號也一塊兒刪了吧。”


    曲君儒心如死灰不複溫地說了個字:“好。”


    王新雨有點兒不甘心,可下一秒就同意了他刪自己的所有聯係方式。


    “真刪?!刪了吧。”


    曲君儒冷漠地迴了句:“行,以後別來打擾我了哈。”


    王新雨也很冷酷地迴了三個字:“不打擾。”


    曲君儒被她氣到了:“那你掛了吧,氣死我啦,笨蛋!”


    曲君儒說完這話,王新雨就真的掛斷了電話。之後,他跟林冠潤在羽毛球場坐了一會兒,然後聊了聊彼此的理想,就各自迴家了。說實話,曲君儒心裏還是有點兒放不下王新雨,所以並沒有真正去刪除她的聯係方式。


    第二天,早上曲君儒就進了文峰,參加中考前的體育測試,帶著腳傷跑了個全場倒數第二名。


    由於參加測試的都是分流後的學生,操場上見不到任何一位學弟或學妹。他跑完了,就離開操場去了實驗樓,參加了物理和化學會考,考了很差的幾十分和十幾分。


    考完這三項後,曲君儒才算是徹底與“文峰學子”這個身份告別,臨走時去看了一眼師父。


    侯老師正在帶領初一班級的學弟學妹們上數學課,從窗外看到自己的愛徒,也隻是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話。曲君儒身上發生的事兒,侯老師其實心裏很清楚,就是因為他的學習成績太好,加上人長得確實有點兒小帥,才會受到校內同學的排擠,讓校外的人來收拾他。在侯老師對曲君儒在初三下學期遇到這件事的分析下,她認為苦難總找幹大事的人。侯老師不替他出麵,其實也是對他的一種曆練,讓他自己度過眼前的這個坎兒。曲君儒從文峰中學的大門出去後,的確憑借自己的實力把眼前坎兒給過了,但他身上還有更多的磨難需要經曆。


    隻是,從那天開始,曲君儒就再也沒有主動去見師父了。


    一方麵他在濰坊學習的時間是真的忙,一方麵就是覺得自己不應該再去麻煩師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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