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把左手伸過去,誠心實意道:“不是我賣關子,確實是大姐二姐對我的好太多了,喏,這隻手表就是兩年前她們從國外留學迴來的時候送給我的。”


    趙春華美眸閃爍,臉上略過一絲奇異的神色,低下頭專注打量我手上戴著的手表,隨口問道:“不是說你兩個姐姐疼你啊,怎麽她們出國留學了,你就沒有呢?”


    “咳,咳,那個,咱讀書有那麽一點點水,沒過英語四級,談什麽出國留學啊,我那時候都畢業工作了。再說了她們出國留學這個決定特別突然,馨姐師娘她們當年走的又匆忙,到了國外一個星期後才有空告訴我。”我為自己辯解,也為馨姐和師娘說話。


    “切,還真是向著她們,她倆沒白疼你。”趙春華不以為然,指了指我左手的手表,輕聲讚了一句,“這塊表倒是不錯,價值不菲。”


    “那是,最少也要千把塊。”我炫耀似的說道,相當自豪。


    “噗,咳,咳。”


    我這話一出口,對麵的趙春華反應卻是極大,差點笑噴了,但是她手快,及時的捂住了嘴,不過這動作也讓她自己被嗆得咳嗽連連。


    我趕緊起身把餐桌附近的垃圾桶推到她旁邊,拍著她的背,叫她把食物吐出來。


    妖女俯身,稍許,抬起頭來,對我嫣然一笑。


    我好氣又好笑,板著臉說道:“還笑,吃個飯都那麽不小心,看你剛才嗆成什麽樣子了。”


    她一彎雙眼,撅了撅紅唇,嬌聲道:“都不是你啊,害我被嗆到了不說,還浪費掉一口美食,我不管,你要賠我。”


    “好,好,好,是我的錯,再給你叫一份行了吧。”我柔聲安撫她,隨後就想招唿服務員再上一份。


    “我吃不下那麽多了,把你碗裏沒吃過的給我一些就行。”她低聲阻止了我。


    “好。”我應了一聲,坐迴自己的位置,然後用餐具在食物上麵比劃著大小,問她,“多少,這一塊夠不夠?”


    接過她遞來的盤子,剛想把照其意思切下的食物放進去,眼睛卻瞄到了她盤中一小塊食物。


    那塊食物的某側是一個較為清晰的半月形,想必是趙姑娘整齊潔白的牙齒咬合時所造成的。


    心裏一動,忽而起了壞念頭。


    我用餐具插起她盤中的那一小塊食物,送到眼前仔細端詳著。


    “死隨炎你想幹嘛?”趙春華臉紅紅的說道,話語帶著點威脅的意味。


    我邪邪一笑,二話不說,一口吞掉了餐具上插著的食物,吃完後故意咂了咂嘴,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臭流氓,登徒子,下流胚。”妖女滿臉通紅,神情古怪,似乎有些怨責又好像有些歡喜。


    “趙姑娘好小氣,不就是吃了你那麽一丁點東西,犯得著生氣嗎?還你一塊,那個,公共場合注意形象哈。”我促狹的笑道,又從自己的食物中按比例切了一塊放進她的盤子裏,並將盤子遞還她。


    趙姑娘鼓著嘴接過,剜了我一眼,隨後整個人微微後仰,用腳輕輕踢了我一下。


    我心裏一蕩,兩腿伸展,迅速用小腿夾住她的腳,任其如何掙紮也不放開。


    “豬,放開啦,這樣你叫我怎麽吃。”妖女輕啟紅唇,聲音甜膩,動人心魄。


    轟。


    大腦瞬間進入空白狀態,雙腿不自禁鬆開,手上的刀叉不爭氣的落在了盤子上,發出“叮”的一聲脆響。


    “噗,你傻了嗎?”趙春華綻放笑顏,她臉上紅暈滿布,這一笑猶如映山紅憑空盛開一般,煞是好看。


    我感覺自己心髒漏跳了一拍,整個人都有些暈乎乎的。


    靠,都怪這西餐廳,裏麵充斥彌漫著的酒味實在太過濃鬱,害的我都有些醉了!!!


    二十分鍾後,我們出了西餐廳。


    看她再次以手撫揉小腹,便打趣道:“妙極,趙姑娘來這西餐廳一次就當一次準媽媽,依我看啊,這家店該叫‘準媽媽西餐廳’才是。”


    “沒良心的臭流氓,本姑娘打死你算了,省得成天被你戲弄。”趙春華啐了我一口,難抑羞怨,抬起小手就打。


    我哈哈大笑,小心翼翼的移動著身體,每次都讓她的拳頭打空,卻又隻隔那麽一絲絲。


    如此一來妖女便接連不放的追趕著我,不過咱好歹也是跟武術高手比試過的人,對身體的控製那是越發純熟了,她一連追了我二十幾米也沒打到。


    “死隨炎,有本事你站住。”趙春華跺腳不依,扁著嘴,耍賴似的說道。


    我本來不至於會因為她一句話而就範,不過看她微微氣喘的樣子,卻舍不得再對其戲謔了,於是安安分分的走到了妖女身邊。


    她一愣,白了我一眼,唇角揚起,說自己好女不跟男鬥,將就著放過我算了。


    我無聲一笑,與她並肩而行。


    半個小時後,兩人走迴了公司。


    也許是心情大好的緣故,我感覺下午過的很快,還沒一會兒下班時間就到了。


    “嘟”


    手機收到短信的提示音響起,點開一看,是蘇寒梅發來的:師父,我爸媽非常希望你能到我家做客,徒弟懇請你賞光哦,我和西川現在去接你。


    呃,今天嗎?


    暈,晚上還打算迴家呢,咋整?徒弟第一次邀請我去她家做客,不去的話怎麽都顯得不合適,一個不好,隻怕會傷及尚未深厚的師徒感情啊!


    得,打電話跟馨姐和師娘說說。


    “嘟,嘟,嘟”電話響了三聲便被接通。


    “喂,小炎,你上車了嗎?”手機裏傳來馨姐婉轉溫柔的聲音,甚是悅耳動聽。


    “姐,我今晚可能迴不去了,有朋友邀請我去她家做客,人家第一次邀請,我不好拒絕的。”


    “朋友第一次邀請你去他家做客嗎?那確實是不好拒絕的,這事我知道了,你去吧,記得買點東西帶著,不要空手,明天早點迴來。”


    聽馨姐的語氣,她似乎挺為我到“朋友”家做客而感到高興的。


    “嗯,記得的。你順便跟師娘說一聲啊,我就不給她打電話了,免得被兇一頓。”


    “嗬嗬,傻子,明秀那是疼你,怎麽就是兇你了。”


    “知道,你都說過多少遍了,我掛啦。”


    “好,掛了。”


    我掛掉電話,打好下班卡,跟楊青爵一起下樓,本來是想叫上趙姑娘的,可惜人家跟幾個女同事歡歡喜喜的走了。


    到了樓下,楊青爵問我周末有什麽計劃,是不是又打算迴家。


    這貨是少數比較清楚我經常迴家的人之一。


    我說周末確實會迴家,但今晚要去徒弟家裏做客。頓了一下,又問他周末作何打算。


    “還能幹嘛,尋歡作樂唄。”楊青爵漫不經心的說道,滿臉苦澀。


    我大概也猜到了他的想法,張了張嘴想勸,卻又不知該怎樣開口才能解開他心底的那個結,於是在心裏歎了一口氣,終究是沒有開口。


    希望楊青爵能早日走出分手的陰影吧。


    有些創傷確非短時間內就能痊愈,但時間是一雙擁有神奇魔力的無形之手,它可以撫平內心曾經滔天的波瀾,也能夠愈合心靈裏被絕望撕裂的傷口。


    我壓下腦子裏的雜念,對他笑道:“你先走吧,我徒弟一會兒就該來接我了。”


    這貨迴過神來,一臉驚訝,奇道:“你哪來的徒弟,怎麽先前從來沒聽你說過?”


    “嗨,前幾天的事,不過是兩個十七八歲的孩子非要拜我為師而已,沒辦法,拗不過他們就收下咯。”我隨口跟他解釋。


    “好小子,不聲不響就騙了兩個小孩子給你當下手,厲害。”


    “去你的,你才喜歡騙小孩呢,滾蛋。”


    “靠,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哈哈。”楊青爵招唿了一聲,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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