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麵若桃花’的打賞,恭喜兄台成為《九霄天帝》一書的少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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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色巨目現世,漠然若死寂的眸光掃來,方興渾身頓生寒意。


    透骨寒,是源自那雙目之中所包涵的偉大意誌。這股意誌龐大到幾乎可以憑借一個念頭,就摧毀一個人的所有心理防線、瓦解人的心神,將一個前一瞬間還活生生的人,在下一瞬間變成一具渾渾噩噩的行屍走肉。


    方興的心神在那一瞬間感覺到了強烈的威脅——這道降臨的意誌一點惡意也不昭顯,可它所發出意念卻偏偏帶著最惡毒的目的——若是被它臨及魂魄、波及心神,恐怕連方興堅定如斯的意誌,也難抗一獄之威。


    抗不了,就不抗!第一時間內,方興就不加以思索的采取了行動。他憑借一點通透的先天靈性,選擇在千鈞一發之際魂魄離體,躲避那致命的意念攻擊。整個人的心神都在意誌臨身的前一瞬間,藏到了靈台心境之中。


    靈台心境妙華無邊,乃是人的一點先天靈性,得到天地大道啟迪之後,脫離蒙昧、開化萬千所生。那瞬間降臨的龐大意誌,沒有想到方興竟然能在後天境界便已經脫離蒙昧、啟迪了靈台心境,不由估錯了方興實力。


    一錯之下,便失了良機,那勢在必得的一記意念衝擊也隻能無功而返。


    這一切都是那一瞬間內發生的。血海瞑目的殺念一擊不中之後,那股意誌也隨即如海潮一般退去。來的突然,去的也突然,方興心神再度迴身時,隻有身上乍起的寒毛還在提醒著他剛才的危險。


    而冥冥虛空之中,也隱隱有一道聲響傳來:“哼……”平平淡淡的一聲冷哼,聽起來似乎波瀾不驚、平靜無奇,但是落到方興心裏卻頓時掀起千萬丈的巨浪,哼聲之中所包涵的意念幾乎將他的腦海都塞滿了。


    幸好,這一次的意念並沒有惡意——這或許是因為那個陡然關注到方興並降臨意誌的存在也知道:先天靈性得以啟迪開化之後,單憑意念攻擊,已經無足以傷害到方興的原因吧——隻是充斥著大團大團複雜的雜意。


    方興以神念將這些雜亂無章的意念全部理順,並斬去無用的部分之後,卻發現這道傳遞到心中的意念隻是一個招唿而已。


    這聲招唿源自血海炎獄那位獄主至尊,穿過兩界屏障投射過來的一道目光。他費了這麽大力氣打這麽一聲招唿,似乎隻是在提醒方興——“別高興的太早了,我已經注意到你了。”


    從剛才那血海瞑目中傳來的致命意念,可以看出——這聲招唿並非空洞的恐嚇,而是一個言出必行的威脅。方興因而知道:他已經被記在了那位獄主至尊的必殺名單上了。


    他想:這位血海炎獄中的至尊存在,之所以會注意上他這種‘小人物’,或許不僅僅是因為他之前在萬丈黑淵之下斬殺獨目巨蛇的緣故,而是現在他敢用‘『龍印鷹符』’控製那頭‘犀首熊鼻魔’的緣故。


    這個舉動很顯然觸碰到血海炎獄以及血海炎獄背後那位存在的底線,讓這位血獄至尊感覺到顏麵大為受損。


    要知道,妖魔的強大源自於族裔的血脈,故而血脈對妖魔來說至關重要。一般來說,妖魔的忠誠既源自於服從獄中強者的天性,也源自於牠們一代又一代族人所繼承的血脈,以及由這傳承血脈所產生的皈依感。


    而方興的‘『龍印鷹符』’卻就是在破壞這種至關重要的血脈傳承,力求讓血海炎獄的妖魔違背自己的血脈皈依,僅臣服於施術者。


    那頭正在方興身旁戰栗抽搐的‘犀首熊鼻魔’,此刻就是因為‘『龍印鷹符』’在牠體內對牠粗暴狂野的‘折騰’,而不得不努力的擺脫源自於牠血脈中的忠誠束縛。


    ‘犀首熊鼻魔’身不由己的在血脈與現實之間反複的掙紮。原本,血脈中傳承的皈依感,才是主導牠意誌的核心力量,然而這股力量現在卻被方興完全摧毀。剩下的那點血脈力量也如風中燭火一般飄搖欲滅。在他的身體和靈魂之中,‘『龍印鷹符』’的力量已經占據了絕對的優勢。


    ‘犀首熊鼻魔’心底最後一份對血海炎獄以及獄主至尊的忠誠,隨著‘劈啪’的一聲輕響破滅了。高等妖魔的叛逆如同一擊耳光狠狠抽擊在白衣獄主的臉上。頓時讓那位血海炎獄的至尊心生感應,瞬間關注到方興的‘渺小’存在。


    高等血海妖魔存在的意思,不同於中低級的血海妖魔——死了也就死了,反正一點也不心疼。牠們的地位更高,已經足以讓那位獄主至尊感覺到牠們的存在。而方興先是斬殺了一頭高等妖魔,接著又收走了一頭高等妖魔的忠誠。兩番觸犯下來,白衣獄主倍感折顏之餘,也不由對方興有所印象了。


    每一頭高等妖魔對白衣獄主來說都是記錄在冊的資源,斬殺一頭高等妖魔就如同動了一口牠碗裏的肉。這個——白衣獄主勉強還能接受,畢竟臨陣鬥死是技不如人,死了也是戰死,也沒什麽丟臉的。


    戰死在血海炎獄的文化習俗中是光榮的,然而毀掉一頭高等妖魔對血海炎獄以及牠的忠誠呢?


    這對這位獄主至尊來說就是奇恥大辱了,猶若牠後宮中的女人被人ntr、讓牠戴上了一頂綠帽子一樣!


    這種人必須去死!


    這就是這位獄主至尊竟然會在百忙之中能抽出寶貴的時間,忽然將一抹意誌降臨到方興身邊並痛下殺手的原因。


    隻是牠沒有想到,本以為可以馬到成功的出擊,結果竟然是無功而返。詫異之下,也不由將那頭原本隻是一隻‘該死的螞蟻’的存在,順理成章的變成了一個真正侮辱了牠的‘陰溝裏麵的老鼠’。


    ‘陰溝裏麵的老鼠’比‘該死的螞蟻’要稍稍聰明一點,也強壯一點,但是開罪了獄主大人,那終究隻有死路一條!


    …………


    萬丈深淵的萬丈之下,一個未知的空間之中,滿目的鮮豔血色,猶若一片無邊無際的血海。


    此刻,海中血浪滔天,濃烈的血海魔氣沸沸騰騰,盡顯這位獄主至尊的心情——牠很不高心。


    作為一獄的主宰,獄主不高心,後果也就很嚴重。這位獄主至尊已經決定,對那隻‘陰溝裏麵的老鼠’從此多一份關注,並慷慨賜予它一死。


    “你,”牠朝虛空中一個方向瞟了一眼,徑直的下令道。“去殺了他,便許你將功補過。”


    這位獄主至尊似乎是在對無盡的血色虛空喃喃細語,然而隨著話聲道出,在那無窮無盡的血色虛空之中,忽然有一點光芒陡然炸開。血氣滕揚之際,一個宛若彗星的身影,拖著長長緋紅尾跡徑直朝中土人間撲去。


    與此同時,也一個聲音在虛空中響起:“諾!我必殺此子,將功補過!”


    白衣獄主下達了必殺的王令之後,便又一次閉目養神,而血海之中的魔氣沸騰也達到了巔峰的狀態。


    方興對他的冒犯,給這位獄主至尊帶來的傷害雖然微不足道,但卻讓牠倍感不快。被拓寬數倍的兩界通道、大致明晰了的寒山寺周邊情況,以及心底炎炎烈烈的火氣都在告訴牠——也該到了發起總攻的時刻了。


    是的,該到完成兩界突破、攻占對麵那座古刹的時刻了!……


    …………


    同一時刻,寒山寺內,方子正與張伯濤同室而坐。


    兩位先天大宗師的頭頂上,法相貫天,光華耀眼,威勢駭人。讓人一見,便生有崇拜之心。


    這十來日以來,這兩位先天大宗師和那位長生真人一起,構建起了坐鎮寒山寺的堅實後盾,讓奮戰在前線的煉氣士可以無後顧之憂的投入戰鬥,單憑此點就已經可稱功勞顯著。


    而在此刻,靜室之中的兩人並沒有因血海炎獄一方的忽然沉寂而有其他舉動,隻是各自閉目煉氣打坐。


    忽然,天地氣機之中有一陣幾乎可以忽視不見的變化遙遙傳來,方子正和張伯濤竟同時從靜守內心世界的狀態中蘇醒過來,不約而同的睜開了兩眼,眸目中各是異色流轉。


    “天地氣機變了,看來那位血海炎獄的獄主,果真已經下定決定要從寒山寺突破了。”這句話是方子正說了。


    其實,這段話所講訴的事實——都不用方子正說,張伯濤也能從天地氣機的微妙變化中體查的出來。隻不過,和張伯濤相比,方子正的修為淺一些,便有心禮讓這位威名赫赫的同修,所以才主動開口以示尊敬了。


    “哎,是呀,該來的還是要來。”張伯濤歎了一口氣。既然血海炎獄的獄主已經下定了決心,那麽就意味著寒山寺的一戰也就要落下帷幕了。東平諸家聯軍和血海炎獄之間實力的懸殊對比,讓這座千年古刹將必不可免的墜入淪陷的深淵中去。


    即便張伯濤是先天大宗師之尊,也無力阻擋這種浩浩湯湯由千萬妖魔所形成的滾滾洪流。更何況這滾滾洪流的背後,還有一個神秘莫測、實力高強的獄主至尊護持著。


    大勢相逆,張伯濤無能為力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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