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迴家祭祖,時間有限,隻有一更,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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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不文打上門來,留給方興的路隻有兩條——非戰即降。方興心中自有主見,又有蘇瑾的一番鞭辟入裏的分析,束手就擒這一條路自然是走不通了。


    不降便隻有一戰了,方興和一位巔峰境界的後天宗師的戰鬥迫在眉睫。為了搞清楚劉不文的底細,他施展『真靈眼』細心觀察他。結果,果然從對方身上看出不少端倪。


    在『真靈眼』的視界之中,代表劉不文的光團閃耀無比,堪稱是方興所見過的後天宗師當中最為耀眼的一個。但是,如果仔細觀察一番,就可以從其中看到一層黯淡之色,在光芒最為盛大的光斑核心處揮之不散。


    方興推測——這恐怕是劉不文受傷的緣故所導致的。當即不由心道:“看來的確如蘇瑾所說,劉不文是窮途末路,想要挾持人質、以保全自己的性命。”於是乎,心頭的底氣也越發的濃厚起來。


    劉不文強自按捺住心頭怒意,最後一次勸說道:“方家小子,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身邊那小女子考慮一下。你若是和老夫在此地打鬥起來,你的生死還有待兩說,可是你身後小女子卻沒有那麽大的能耐——能在我們兩人的交手當中存活下來。一不留神,這麽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可就要香消玉損了,這不是未免可惜了嗎?你若是投降了,老夫可保證——等出了寒山寺便放你們歸去。”


    又是一個蠱惑人心的提議,而且的確說中了方興的心思。背後那個女子,他一見傾心,若是和劉不文廝殺起來,他的確有些擔心她的安危。不過,方興一邊將劉不文的話聽在耳邊、心裏躊躇,一邊卻是暗暗期待身後女子的迴應——想聽一聽那個靈慧女子能有什麽辦法解除他的後顧之憂。


    果然,隨後方興就聽見蘇瑾在他背後輕聲道:“郎君無需為了我而躊躇。小女子手握東平周邊一十六郡州的商貿渠道,劉不文在劉不昭的打擊下,若想重新崛起則必然不敢加害於我,甚至在打鬥廝殺之中他還得分神保護我的安危。郎君盡可以大膽的放手一搏,無需牽掛我的安危。”


    蘇瑾這番話的聲音依舊足以傳到劉不文的耳中,方興抽空去瞅劉不文臉上的表情,隻見對方臉色陰沉得幾乎要變成綠色了——宛若他頭上那頂無形的綠帽子——方興本來還不是全然相信蘇瑾的話,但是看到劉不文這般表情頓時就信了。


    無人知曉劉不文此時心中的惱恨,蘇瑾一番話不僅壞了他的好事,還道破了他的家醜,他忿怒之餘卻又有些無可奈何——麵前這一男一女對他都有大用,卻是不能輕易打殺的。尤其是這個蘇家的小女子,手握周邊十數郡州的商貿通道,是他日後能夠重臨劉家至尊寶座的關鍵,隻能生擒而不能使其有半點損傷。


    現在,麵前那個少年郎臉上的戰意越來越濃,眼看僅憑威勢就命令對方束手就禽已是不可能了,劉不文也不由不耐煩起來。他花費口舌命令方興投降,倒不是因為他怕了方興,隻是擔心被這個小子糾纏上,打鬥的時候,天地氣機的波動會引來其他追兵罷了。


    方興要是執意不降,那麽他也就隻能放手一搏、速戰速決,搶在劉不昭、方子聖等人趕來之前,擒下這一對男女。眼下,捷徑走不通,他也就唯有冒險動手擒下麵前一男一女了。


    於是,劉不文麵露猙獰之色,口道:“你這個方家小兒想要在女人麵前逞能,我就成全你,等一下定要盡廢你的修為,讓你嚐一嚐我兒名揚所受的痛苦。”


    接著又對蘇瑾道:“你這小女子好生嘴利!如此也就罷了,待老夫將你身前的男人打成一團軟泥,再來收拾你。”


    說著,竟有一陣霧氣從四麵八方聚集過來,將方興、蘇瑾以及劉不文圍困在其中。方興嚐試著揮出一道勁氣,擊在霧氣之中,隻覺得擊在軟泥之中、毫無著力之感,而神念也被這些霧氣所遮蔽,透不出去。


    劉不文看著方興琢磨這陣霧氣,尤自冷笑,這是他遮蔽四下感知的陣法手段,麵前那個少年郎一時半會是破解不的。


    他一邊用陣法手段圍困住方興,一邊將頭頂的『龍鱷之首』法相的力量散入體內。若用法相神通作戰,固然能迅速擒下方興,但是法相神通威力十足,一來動靜太大,容易暴露他的位置;二來威力過大,可能會收手不住,將麵前一男一女當場打死;故而他隻能選擇一種自縛手足的戰鬥方式。


    麵前方家少年冷靜沉穩,看起來頗有一些實力,但是劉不文久在後天宗師的巔峰境界,什麽樣的傑出人才沒有看見過?因此,他倒是一點也不擔心會遇見什麽麻煩。


    要知道,此前在寒石橋頭,方興和劉名揚的一番大戰,引起了無數人的關注。事後,對兩個大家族後起之秀的戰力分析也有各種各樣的言論,就是劉家內部也有一些定見。


    當時,親眼目睹方興和劉名揚大戰的劉家當事人,大多已經死在方興的衝天劍潮之下;餘下的人物當中,劉不文來的晚,沒有看清當時的情況;而一直旁觀戰鬥的劉綾姬卻因為自己的算盤和見識所限,或是隱瞞或是丟掉了許多至關重要的細節。


    故而,劉家在事後總結經驗的時候,頗為看輕方興的戰鬥力。一致認為,方家三郎本身的實力固然超出常例、是造成劉名揚大敗的原因之一,但是卻並非是最關鍵的原因。


    導致劉名揚墮落魔化後依舊戰敗的、最關鍵的原因則有兩點:一、劉名揚本身的愚蠢,拿出『勾魄兇神碑』卻又不能力保不失,結果被方興輕易搶過『勾魄兇神碑』,致使太阿倒持……;


    二、劉不昭暗通方家,輸送了本族機密給方家人士——這是劉不文推測的——這才讓方家小子得以搶過『勾魄兇神碑』,從而竊取並掌握了十裏雲海的天地靈氣。


    劉家憑此推斷,方家三郎的修為固然在東平各家後起之秀中堪稱翹楚,但是也絕非同境無敵。在和劉名揚的戰鬥中,機緣巧合之下竊取十裏雲海的天地靈氣,才是他取勝的關鍵,連帶事後力扛劉不文也是因為擁有十裏雲海作為後援的緣故。


    若是沒了十裏雲海,方家那個小子也就頓時失去了爪牙,不複之前的猖獗了。故而,對方興的戰力,劉不文心中自有一番估量,並沒有因為之前被方興逼退而有什麽他想,依舊自認為可以力壓取勝、完全不擔心會出現什麽差錯。


    隨著劉不文緩緩催動法門,『龍鱷之首』一陣黯淡之後,便有一道道力量穿透霧氣而來,化作一道虛影加持在他的身上。漸漸的,劉不文身上如同披上了一厚厚的龍鱗;頭似龍鱷之首;身形體態爆增,如同一個巨人。


    劉名揚這邊動靜不停的時候,方興也沒有閑著。和劉不文這樣的後天宗師戰鬥,逃竄是下下之策。一逃,不僅會丟下身邊傾心的女子,而且還極易成為敵人法相神通的靶子。


    逃竄不但必死無疑,而且身敗名裂、為天下笑,方興不取,故而唯有上前爭勝才有生機而言。體內蟄伏的『青冥玄光噬血劍』感受到方興心頭的戰意,傳來一股心神相連的感覺,讓方興心頭底氣大增。


    他思道:“有『青冥玄光噬血劍』在手,又有『攜雷裹風』境界的馭劍之術,即便是麵對一位後天宗師又何懼之有?況且,劉不文都已經受傷了,還想來把我當做軟柿子來捏,那我就要給他一個驚喜,讓劉不文和他的寶貝兒子一起去作伴。”


    戰劉不文不僅是迫不得已,而且也有著莫大的好處。劉不文身為劉家的第一號人物,肯定傳承了絕大數多的《真皇位業圖》。若是能斬殺了他、獲取他的魂魄,細細拷問之,取得《真皇位業圖》增益修為,說不定方興的修為能夠頓時更上一層樓呢!”


    不過,在此之前,方興還有一件事情要做好。他趁著劉不文散去法相、加持法身的機會,連忙用身體護著身後的佳人,一邊慢慢後退,一邊目光凝視劉不文、防備他有什麽動作。


    雖然蘇瑾說劉不文不敢對她如何,但是方興卻擔憂——萬一劉不文狗急跳牆、危及蘇瑾——她若是有什麽閃失,那便是方興的終身遺憾了。故而,大戰之前,方興要將蘇瑾的安全保證好。


    本來,劉不文看到方興後退時氣機不謹、氣勢稍弱,還想趁著這個機會發動突襲,在方興心有牽掛的時候強行出手。但是,他看到方興臨陣後退的步伐之後,卻又打消了這個注意。隻是在那裏不斷積蓄力量,隻等待會兒石破天驚的一擊。


    原來,方興退後的步伐在一開始的幾行歪歪扭扭之後,隨後就可以明顯的看出他的步伐變得極其穩健了。每一行、每一步都不偏不倚,每一個步的距離,都是那麽的恰到好處,就像是用最精微的尺子測量過,都既不會多一分,也會不少一分。而且,步伐沉穩之中,又帶著一種莫名其妙的韻味,看似是在後退,卻又能讓感覺出這是一頭蟄伏的猛虎,正在等待進攻的機會。


    這是方興對力量的驚人控製力,身體經過淬煉後,把《先天虎符真文經》中的七大精要戰技通盤吸收精華所得的好處。正是他顯露出這份煉體的實力,讓劉不文在沒有準備好之前知難而退。


    方興領著蘇瑾直靠到霧氣的邊緣,方才停下腳步,側身看著身旁的佳人。而蘇瑾亦抬起卷翹的羽睫看著他。一時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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