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九華山還願耽誤了更新,不好意思。迴家了,就埋頭更新……】


    獨目巨蛇與方興戰,不利,意氣深為沮喪。


    之前,獨目巨蛇窺視方興良久,自以為得到了一個天賜良機,可以一擊必殺方興,卻沒有料到,那天賜良機反而是對方精心策劃的陷阱……


    欲暗算方興,卻反被方興反手算計——獨目巨蛇的謀算,堪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虧本買賣。精心圖謀良久的計劃的徹底失算,所帶來的影響遠不止失敗本身,更是深深影響了獨目巨蛇的信心,讓牠心頭盛氣頓消,大為氣餒。


    初,獨目巨蛇由血海炎獄潛入中土人間,自身力量被上古真皇殘留下來的封印嚴重削弱。橫跨兩界的封印的阻礙,讓獨目巨蛇失去銳氣,這是其一。


    又,獨目巨蛇萬萬沒有想到,萬丈黑淵的洞穴——萬鬼陰煞洞之上,正是羽清尊神的道場寒山寺。無名佛陀巨大的佛像,攜帶者無窮無盡的香火之力,死死鎮壓在萬鬼陰煞洞的頭頂。


    羽清尊神一脈的存在,不僅僅讓獨目巨蛇無法突出陰煞洞,侵襲東平,殺害生靈,謀得精魂血氣以自肥,而且還讓獨目巨蛇所有的力量進一步弱化,實力恢複的速度也更慢。


    因此,獨目巨蛇不得不蟄伏在萬丈黑淵中精心調養,一邊暗自等待實力恢複和後援大軍的前來,一邊通過血屠巨兇勾連劉名揚,屠虐流民,以求得到大量的精魂血氣便於自強。


    血海炎獄的修行之道,直接承接上古外域妖魔的血煉一脈,最是依賴精魂血氣。為了更好的控製劉名揚,以便更多更快的獲取精魂血氣,並在東平世家中安下一個釘子,獨目巨蛇不息損耗自身力量,以獄主親衛戰騎的身份親自勾引劉名揚,數次引導他墮落魔化,並賜予他妖魔之軀。


    然而,讓獨目巨蛇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被寄予厚望的劉名揚,卻被一個方家的後起之秀意外擊敗。不但數次魔化的妖魔之軀血本無歸,而且牠親自出手的施展神通,也被那個青衫少年郎輕鬆破去。


    如此結果,著實在獨目巨蛇信心百倍的信仰堅牆上撬動了一個角落,讓牠對此次針對中土人間的大侵攻的信心抹上了一層陰影。


    初,一前來中土人間,獨目巨蛇便失去了銳氣;第一輪稍稍一番接觸,就被突然殺出的方興震動信心;等到第二輪正麵對抗的結果出來之後,牠先前淩厲兇猛的氣勢也為之一散。


    需知,蛇性既陰又猾,既險又峻。有了陰猾險峻,就自然難有剛強之韌性。不耐正麵苦戰的獨目巨蛇,對上剛毅果敢、勇武智用的方興,就像是遇見了克星一樣,一鼓不成,二鼓便自氣衰。


    反觀方興這邊,卻是依舊意誌堅定,戰意正濃。兩者之間的反差,簡直有天壤之別。


    獨目巨蛇見方興氣勢如虹如虎,自忖:偷襲、硬仗皆不能擋住少年郎的鋒芒,心中的惡念頓減。既然自認殺不掉那前來攪局的人族少年郎,獨目巨蛇為了獄主大人的大計,心裏竟不得已有了休戰和談的想法。


    有了這個念頭之後,獨目巨蛇當即猛地噴出一口毒霧——方興的兇猛突擊,打得他手慌腳忙,連神識傳念的空隙時間都沒有。為此,牠不得不拚盡全力,先擋下少年郎攻擊、護住自身,方才有餘地開口說話並進行談判。


    獨目巨蛇將體內最後一絲毒素強行擠了出來,這些花費了幾百年時間才慢慢攢集起來的劇猛大毒匯聚在一起,形成一道深綠色的雲罩,暫且又將方興壓製在劇毒雲霧之內。


    看見方興一時半會闖不出毒雲的護罩,獨目巨蛇也顧不上心疼猛毒的消耗,連忙一邊指揮毒雲圍困方興,一邊放出神識傳出牠欲求和罷戰的念頭。


    ‘求和?’方興陡然聽到獨目巨蛇傳來的念頭,腦子不由一愣,對獨目巨蛇意外的求和很是意外。不過,他腦子雖在發愣,但是身體卻還在戰鬥意識的指揮下,連連揮動戰錘,錘滅大片毒雲。


    “想求和?拿出誠意來,撤下毒雲再和我說話!”方興也用神識將自己的意念傳了過去。


    少年郎已經再也不是什麽天真幼稚之輩。聽到求和的消息,他心裏隨即就有思慮:假如就像是他之前在劉名揚麵前裝傻充愣一樣,獨目巨蛇的求和信息也是對方施展的緩兵之計的話,那他該怎麽辦?


    想了想之後,方興索性使出釜底抽薪的一招,直接要求獨目巨蛇撤去毒雲的阻礙。


    這樣的要求——說實話,實在是太過分了,直接威脅到了獨目巨蛇的生命安全,牠自然絕對不會同意。不過,談判嘛,不就是一邊獅子開口,一邊坐地還錢嘛。獨目巨蛇靈智不弱,這個道理牠也懂的。


    隻聽牠又傳念道:“少年郎,你何必這樣苦苦相逼?本尊神目窺見你身上氣息深沉浩瀚,顯然不是如今中土人間九品中正.法的路數,應當也是我輩上古一脈的遺澤。先前,本尊無知冒犯了閣下,還需多海涵。本尊乃血海炎獄獄主大人座下親衛戰騎,和你一樣,皆是身承上古遺脈的恩澤,與此界中人皆自不同。你身得上古一脈的傳承,無論是哪位上古神祇,或是天地大靈麾下傳承使,皆是和本尊以及本尊所在的血海炎獄有份香火情分。你與本尊之間,打生打死未免有傷情誼,不如就此各自停手講和?”


    獨目巨蛇不虧是一獄獄主身邊的親衛戰騎,靈芝不弱。從牠口中倒出來的話並不粗鄙簡陋,相反還頗有頭腦和靈慧。牠先是對之前欲至方興於死地的陰毒一筆帶過——‘無知冒犯’真是輕描淡寫到了極點的用詞。


    而後,獨目巨蛇既是點出牠身份的親貴——獄主座下親衛戰騎——隱隱以血海炎獄獄主的威勢暗中脅迫方興,又是陳述彼此之間的交情——牠竟就著皆是上古遺脈的名頭和方興論起了年誼……


    方興有些哭笑不得,且不說他對什麽血海炎獄的獄主隻有警惕心,毫無恐懼感,獨目巨蛇拿牠來威脅自己,就是對牛談琴——而且,他從來就不吃威脅這一套威脅,從來就不!


    單論所謂的香火情分,更是扯淡至極。要知道,方興繼承的可是上古真皇一脈,是青羅琉璃界的嫡係中的嫡係、核心中的核心,和獨目巨蛇那等從外域來到青羅琉璃界的外域妖魔遺脈正好是死對頭。


    獨目巨蛇這個交情論得真是糊塗至極,讓方興哭笑不得之餘,也對牠的心態或多或少有了些了解。


    “似乎牠已經山窮水盡了嘛!”少年郎暗思索道,對獨目巨蛇議和的興趣大失。於是,他僅是‘唔’了一句,又繼續埋頭猛攻,打得獨目巨蛇僅存下的毒霧雲罩也搖搖欲破。


    獨目巨蛇心急,又連忙言道:“如今上古遺脈已經凋零殘破,你我之間就應該和睦為善,豈能再有內訌?如今中土人間,早已不是我等上古遺脈的天地了,你何必為了那些不相幹的人,妄動幹戈?況且,如今人族勢大,不敬天地,不僅以人皇號令諸族,欺淩打壓各族,還致使天地失常,黃泉倒流。我們上古遺脈理當聯合起來,共抗擊人族。”


    情急之下,牠連‘本尊’都顧不上,全都變成了‘我’字了。如此前倨後恭,卻讓少年郎聞言哭笑不得,不禁自忖:“我就是活生生的一個人,腦子有病才和你一起抗擊自家。”


    然而,方興哪裏知道,他一身羽清尊神的香火之力,讓自己在獨目巨蛇眼中,根本就不作為一個人出現。


    獨目巨蛇哪能知曉方興奪得羽清尊神神位的光輝事跡,牠完全把他當成了羽清尊神的化身或傳承使者那一類存在去了。在獨目巨蛇看來,人皇貶斥上古神祇為鬼神,又冊封崇善天神一脈打壓上古神祇。方興這等上古神祇一脈,應該和人皇勢不兩立才對。哪裏能想到方興的來頭,遠比牠想象的還要巨大。


    方興毫不理會獨目巨蛇的那些瘋言瘋語。倒是對牠無意中在言語裏提及的‘人皇號令諸族’、‘天地失常’、‘黃泉倒流’等訊息頗感興趣。似乎這些訊息和天地大災變後青羅琉璃界的異變有關係。


    方興因為自身和尋南的事情,對上古世界與今世之間發生的變化格外的關注。這些訊息的確值得他一問究竟。不過,他也不便太過顯露自己的心思,更不能直白的問出來。於是,便‘嗯’了一聲,一邊埋頭苦幹,一邊靜等獨目巨蛇的後話。


    卻不想,獨目巨蛇兩番勸說不成,又被方興的猛烈攻勢打得失了分寸,再也沒有勸說的心思。


    再度開口,牠已經完完全全是一副赤裸裸的威脅口吻了,“小兒,你要知道本尊乃是獄主大人的親衛戰騎。你若傷了我,就是折損獄主大人的顏麵。現在,獄主大人提大兵在後,不日就將前來中土人間。你要傷我,等到獄主大人攜兵到達此地,你就慘了!不如現在就退下去,憑借上古一脈的香火情分,你和我血海炎獄一脈還可以相安無事,若不然……嗬嗬!”


    “嗬你個頭啊!”方興揮錘,擊滅一片毒霧。金光再度從劇毒雲罩的圍困中撒漏出來,正巧斜射照應出獨目巨蛇受傷的尾部。


    上古妖魔的後裔果然不同凡響,僅是片刻功夫過去,那數丈長寬的巨大傷口,就已經在慢慢愈合了。方興盯著那處蠕動的妖魔血肉,忽然立錘遙指那處傷口道:“你瞧,我這不就已經傷了你嗎?怎麽還是‘要傷你’呢?”


    這句話有點對著和尚罵禿驢的感覺,獨目巨蛇是在威脅方興,方興卻是報以赤裸裸的藐視。


    獨目巨蛇大概已經習慣使用血海炎獄的名頭威脅別人,讓別人未戰而喪膽了。屢試不爽的成功,讓他忘記了自己所麵對的對象和處境,竟然話不過腦袋的威脅起方興來了。


    方興是什麽樣子的性子?他性子裏麵有一種至剛至烈的桀驁,從來對威脅他的人不假顏色。誰敢威脅他,他就會加以百倍的報複迴去——從不例外!


    少年郎的話語嘲諷,就像是一耳光將獨目巨蛇還要說的話,全都給抽了迴去。獨目巨蛇頓時語塞,愕然難言。


    這時,方興再度橫錘,一錘爆大團毒雲,大笑道:“何必多言,你的心思我了解。不過,任憑你千言萬語,今天我都隻有一句話迴你……”


    “——今天我來此地,就是為了殺你!所以受死吧!”


    話音剛落,僅餘的劇毒雲罩應聲而破,方興徑直洞穿所有阻遏,揮手就是一道森寒劍氣殺將出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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