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黝鬼也是聰明人,被方興連續敲打數次後,他也就明白到——麵前的人族小兒絕對不可小覷,虛辭假意的胡謅是難以‘蒙’‘混’過關的——便徹底向方興輸誠了。***


    “請明公細問,我一定一一稟報,詳細稟報!”


    “且看你的表現吧。”方興聞言微微頜首,算是對黑黝鬼的表態的認可。而黑黝鬼也投桃報李,當即躬身領命道:“謹奉遵命!我一定據實稟報。”隨即,他就把驊雄針對方興的‘陰’謀詳細說明,徹底揭穿了驊雄的‘陰’謀算計。


    事情真相果然不出方興所料——驊雄受傷之後實力大降,遠不足以將數千人馬的商隊一口吞下。無奈之下,他隻能用‘陰’謀詭計來彌補實力的不足。隻是事先的布局被方興窺破之後,驊雄苦於手下無人,唯有親自出馬挽迴局麵了。


    驊雄一邊用約鬥的名義吸引方興等人的注意力,一邊卻在暗地裏布下禁製大陣吸收積屍穀內的地脈‘陰’煞。他是想要攢集地脈‘陰’煞的力量,從而施展一招名叫‘亂’神仇心邪言的頂級神通。


    ‘亂’風崗的修行一脈中有三大頂級神通最為出眾,分別是摧魂滅魄真言、天人七衰喪音以及‘亂’神仇心邪言。這三大頂級神通皆是‘亂’風王‘花’費畢生心血,嘔心瀝血創下的鎮國絕學。各個威力奇絕,世上少見。


    ‘亂’風王在一百多年前將這三‘門’神通分別授予他麾下最為信任的三位將領。當年,驊雄尚未顯‘露’反跡,因而也被授予了‘亂’神仇心邪言。此後的一百多年間,驊雄等人一直都在閉‘門’參悟絕學。


    隻是,這‘門’神通畢竟是‘亂’風王‘花’費盡千年的心血才創下的頂級神通,就是以人族的九品中正.法製來品論的話,也能算得上一流中的翹楚之輩。即便是驊雄的修為和資質,鑽研了百年時間也未能將其完全堪透,至今也隻能輾轉借助外力施展。


    這一迴,驊雄正好借‘花’送佛,想要借助山穀內地脈‘陰’煞的力量施展這‘門’‘亂’風傳承的絕學,從而一舉摧毀整個積屍穀徹底抹殺穀內數千人馬。隻可惜,計劃行到一半就被方興窺破虛實,踹‘門’而入生生打斷了神通聚力的過程。驊雄的計劃和將要施展的‘亂’神仇心邪言一起付之東流了。


    問清驊雄的計劃已然被自己破壞,方興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接下來,他的時間會寬鬆不少,但是驊雄的反噬同樣不可小視。即便此人受傷了,但是他的原本修為終於擺在那裏。若是他在惱怒之下,做出什麽魚死網破的舉動,那麽對方興來說還是極其危險的。


    方興得知控製整個禁製大陣運作的,就是先前被黑黝鬼丟出的那個‘陰’沉沉的黑‘色’飛盤。據說這個黑‘色’的飛盤本來是驊雄的一件飛遁法器,可載數百人日行千裏。雖然飛遁的速度不是很快,但是勝在法器一旦展開,就占地極廣,善於載人載物。


    驊雄便利用這點將其改建成禁製核心,負責維持整個禁製大陣的運轉。所有攢集起來的地脈‘陰’煞以及驊雄收藏的東西都由此控製。隻要掌握了這件法器,那麽對山穀中的地脈‘陰’煞的控製權也就到手了。


    方興正愁著怎麽按計劃更大範圍的吸引地脈‘陰’煞呢!有了這件黑‘色’飛盤狀的法器,真是瞌睡遇見了枕頭。當即,他喜出望外的令烏鬼去將法器撿迴——黑黝鬼棄械投降的時候,方興不知道黑‘色’飛盤究竟是何物,有些擔心上麵有威脅,便將它一腳踢得遠遠的,


    烏鬼領命也不顯身,直接架起烏雲就去不提。這邊,方興對驊雄一行的行程極其好奇,疑問也是多多。隻是,眼下他的時間依舊很緊迫,容不得他細加詢問。方興隻好趁著這個間隙時間,撿起其中要緊的問題加以細問。


    方興又一次問及驊雄的傷勢,雖然黑黝鬼已經說明自己不知驊雄的傷勢究竟如何,但是如果能得知驊雄是怎麽受傷的?又是被什麽人打傷?那麽至少也可以從側麵了解一下驊雄現在的狀況。


    黑黝鬼答:“驊雄奉命下山後,曾經前後兩次受傷。最近的一次,是在洗劫一支商隊的時候。驊雄見商隊實力不俗,不願硬拚硬打,就和商隊的主事偽做約鬥,打算暗地裏下手。可是,驊雄沒想到那支商隊是北地大族慕容家的,他的暗招在最後時刻被慕容家的一位通神高手窺破,對方拚死一擊傷及到驊雄的本尊法體,導致他的傷口迸裂,傷勢愈發嚴重了。”


    方興不由想起進入禁製大陣時遇見的那個慕容家的家仆,他暗忖道:黑黝鬼所說的慕容家的通神高手,應該就是慕容申。隻是不知道他現在的死活。於是,他又問道:“那個傷及驊雄的通神高手在哪?”


    黑黝鬼道:“當時還活著,隻是他在眼下被驊雄當做靈氣‘藥’引,壓在血池底下,生死不知。”


    方興聞言,瞟了一眼血池,隻見池水渾濁黏稠,殘屍碎‘肉’隨處可見。他甚至在不經意中發現了兩個熟悉的麵容——正是先前被殺害、屍軀立在木屋外的兩位方家護衛的頭顱。


    此刻,他們的頭顱正泡在汙膩的池水中,隨著池水的湧動上下沉浮。大張的嘴巴以及臉上痛苦的表情似乎都在向少年郎呐喊著——“我死得很慘,你要替我報仇!”


    見此慘象,方興不免一愣。說實話,方興並不知道他們的名字,他甚至連這兩個人的名字都未曾問過。但是,他們畢竟是他的人!他的人被殺了,他不僅臉上無光,而且還有切身之責。


    當即,方興的臉上不由掛上了寒霜,額頭和眉頭蹙起,雙‘唇’緊抿著,不說話了。


    黑黝鬼低著頭,沒注意到方興的臉‘色’‘波’動。他好不容易等到方興沉默的時間,終於有了一絲空隙可以讓他問出他所關心的問題。


    隻聽他道:“明公,您看我已經據實稟報了這麽多實情,明公可否看在我這麽配合的情分上放我一馬?我保證迴到‘亂’風崗後再也不下山了!而且,我以真靈起誓,絕對不會對任何人提及有關明公的事。若有違反,定叫我真靈喪盡而亡!”


    人有魂魄,僵屍鬼物則有真靈。對人而言魂飛魄喪就是死,而對已經死過一次的僵屍鬼物而言,真靈消散才是真正的死亡。以真靈起誓堪稱毒誓,黑黝鬼說他以真靈起誓,那就意味著他是要賭上一條‘性’命了。


    黑黝鬼一番話說的信誓旦旦,可方興對此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他的麵‘露’沉‘色’,黑黝鬼的話如落深井,連個迴聲都沒有。這可急壞了黑黝鬼,隻是他不敢顯‘露’不滿,隻能眼巴巴的看著方興,‘露’出可憐巴巴的樣子。


    有句話叫“皇帝不急太監急”,方興因心中物有所思,未曾對黑黝鬼的話表態。他的態度不僅是急壞了當事人黑黝鬼,還有一個人比黑黝鬼還要著急——烏鬼撿迴黑‘色’飛盤,走迴來時正好聽見黑黝鬼央求方興的話語,當即就急了。


    他心道:“這個黑黝鬼既然知道主公的存在,那麽主公肯定是不會讓他迴‘亂’風崗了。可是,他要是留下來的話,隻會有兩種結果——一是殺,二是轉投主公麾下。若是殺了也就罷了;可是,主公萬一要收留他的話,那我不是就要多一個爭寵爭功勞的對手了嗎?不行!黑黝鬼你還是去死好了,咱以前欠你的賭債也正好一筆勾銷……”


    烏鬼心裏一動,危機感大盛,看向黑黝鬼的目光越發不善。他故意從烏雲雷蛇甲中顯出身形,拜倒在地勸誡道:“主公,黑黝鬼所言大謬!在‘亂’風大王的真靈印的拷問下,他就是立了毒誓也沒用!到時候,他肯定什麽東西都吐了出來。為了主公的安危著想,小的鬥膽請主公殺了此僚!”


    “是誰在胡說八道,‘欲’壞我‘性’命?”烏鬼的話比‘亂’神仇心邪言神通還要來的邪惡,黑黝鬼聞之勃然大怒!話音未落,他就看到烏鬼一尺來長的身影了,當即就如同見了什麽驚天秘事一般,驚愕的叫出聲來,“烏龜?難道是你?你不是死了嗎?”


    黑黝鬼奉命下山的時候,就曾從‘亂’風王口中得到證實——前王帳禁衛、虎威將軍烏鬼戰死,連本命屍珠中的真靈印記都被人徹底毀掉了——這筆血債已經被‘亂’風大王記在夜犯古塚丘陵的左家賊寇身上。


    黑黝鬼堅信自己沒認錯人,他堅信自己現在看到的這個人定是烏鬼無疑!黑黝鬼和烏鬼尅是一起在王帳下做了一百年多的禁衛的老禁衛。兩隻鬼做了一百多年的同伴,平時低頭不見抬頭見,烏鬼就是化成灰,黑黝鬼也能認得出來。


    可問題是烏鬼怎麽可能還活得著?按說烏鬼本命屍珠中真靈印記消失了,那麽烏鬼也就必死無疑。要知道,‘亂’風王手持人皇欽賜的真靈印,在‘亂’風崗上所有通達靈智的僵屍身上都烙有印記。真靈印記一旦消失,也就意味著一位僵屍的真靈消散——這是定律!


    憑此印記,‘亂’風王控製了‘亂’風崗上所有高級僵屍鬼物的生死。而‘亂’風崗的穩固統治,也持續了幾百年都未曾動搖。現在竟然出現了一個異類、一個攪局者,這自然引得黑黝鬼震驚不已,難以相信了!


    心中疑雲重重,黑黝鬼抬頭朝烏鬼望去,正巧烏鬼也同時矚目過來,兩人眼神相觸,多年的默契讓黑黝鬼頓時就醒悟過來。


    ——“你他媽的烏龜,你竟然黑老子!”


    ps:抱歉各位,沒能完成預定的更新計劃。這章銜接劇情卡文卡得太離譜了,寫了半天都不滿意,請大家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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