驊雄的左手齊手肘以下皆斷,傷口處‘肉’.芽蠕動;而那具死屍也失去了頭顱,頸脖斷處‘露’兀自流出汩汩的鮮血;這兩處傷口拚接在一起,倒也般配,驊雄瞧了,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朝拚接處吹了口血霧,那具死屍渾身上下的肌‘肉’就開始抖擻、蠕動起來。很快這具死屍就由人類的身軀模樣向鬼物的巨爪的形狀靠攏。不一會兒,驊雄的左手便已經被一個死人的身體‘彌補’好了。


    驊雄活動了一下雙手,卻發覺斷手處空‘蕩’‘蕩’的感覺雖然已經大有好轉,但是新長好的左手依舊有些難以讓他滿意的地方。尤其是在手臂的舊時傷口處,總有一股奇怪的力量,讓難以驅使自己的手臂。


    那股力量奇異至極,冰寒透骨之中卻又存在著一股‘精’純的死亡氣息,即便是以驊雄數百年的‘精’純修為也是一時難以消化。這不由引得驊雄大將軍駐足沉思。他心道:“那人族小兒的劍氣,怎得和血屠老匹夫身上的臭味相合呢?莫非這兩人‘私’下有所瓜葛?哼,看來本將非得將那人族小兒擒下,好生探個明白了!”


    驊雄不知方興施展的那四道劍氣的來曆。方興所用的煞氣神兵青虹劍,劍中煞氣皆是以血屠巨兇的血海援神化身中的死亡神‘性’所染。被死亡神‘性’提純‘精’煉後得到的‘精’純煞氣,不僅僅威力劇增,而且劍氣之中還別外多了一份死亡力量,一旦‘誘’發便如跗骨之蛆甚是難惹!


    驊雄‘摸’不清這死亡神‘性’的底細,並未惱怒,卻反而不怒反笑。他‘摸’著恢複如初的手臂,‘嘎嘎’怪笑道:“想不到這個人族小兒使用的劍氣,威力竟然能和那日在寒山重創本將的黑袍修士相比。本將對付不了那黑袍修士也就罷了,可再讓這區區人族小兒從本將手心逃脫,那本將還有何麵目存於世間?”


    原來,在此之前,驊雄曾在寒山被一位黑袍煉氣士打得落‘花’流水、狼狽逃竄。不僅手下將士在被那孤身一人的人族煉氣士殺滅無數,就連他本人也身受重創。若不是他的盟友血屠巨兇忽然殺出,連他本人也難逃被人斬殺的命運。


    黑袍修士僅是一照麵,就刺滅他赤明鬼王神目的驚虹一擊,讓驊雄至如今還是記憶猶新。現在,這個‘人族小兒’在積屍穀中斬滅他‘亂’風摧魂鬼煞爪的四道劍氣,自然而然的就讓他聯想起舊事來了。


    驊雄心裏將這兩人的手段,暗暗比較一番後,他吃驚的發現:那‘人族小兒’劍氣、四劍合一的威力,竟然和那黑袍修士驚虹一擊的威力絲毫不差。


    當下,他不由感傷道:“哎,本將以前在‘亂’風崗上不曉世事、不知天高地厚。大王本是好意將本將管束得緊,然而本將卻無知、反生叛逆之心,慚愧呀!大王一直說人族勢大、吾輩不可違天令,本將以前一直都不以為然。如今,逛過人族的‘花’‘花’世界,方知大王的良苦用心——人族之強盛,已經遠邁吾輩屍類修行。且不說那個在寒山遇見的人族修士,就是今日遇見的這個人族小兒,也足以讓人刮目相看了!”


    聞言,黑黝僵屍伏地勸誡道:“人族資源豐富、人力廣袤,實力強勁的後起之士如過江之鯽。我輩屍類修行,若不是有大王庇護,早已被人族剿滅殆盡矣。如今,大將軍既已知之,那何不早迴‘亂’風崗、重歸大王旗下?”


    驊雄歎道:“本將何曾不想迴‘亂’風崗、再歸大王帳下效力?隻是本將之前違抗王令、反出‘亂’風崗,又和血屠巨兇那廝勾連,犯下了大錯。惹得吾王大怒,連下兩道王令旗牌通緝本將。這種情況下,本將就這麽損兵折將的迴‘亂’風崗,大王盛怒之下,豈不是要斬了本將?”


    原來,‘亂’風大王與這八百裏山河的人族早有盟約,雙族相安無事,共保和睦。‘亂’風崗上的屍類修行,也一貫被‘亂’風王約束的緊,常年不得下山為害。驊雄在‘亂’風崗上被‘亂’風大王管束久了,心智漸全之餘,也漸漸煩厭一成不變的山間生活,對人間的‘花’‘花’世界心生向往之情。


    這一次,驊雄大將軍好不容易領王命下山捉拿禍‘亂’古塚荒丘的‘左家賊頭’,他就一時間耐不住寂寞,將‘亂’風王的誡令忘在了腦後。


    在東平大開殺戒、燒殺搶掠之後,十足過了一迴殺癮的驊雄,被‘亂’風大王好一頓嚴辭訓斥。然而,被‘花’‘花’世界的好處‘激’紅了眼的驊雄,在有心之人的挑唆之下,竟一時戾氣、高舉叛旗反了‘亂’風王。結果,惹得‘亂’風王大怒,連下兩道王令要捉拿驊雄歸案。


    驊雄叛變之後,便和有心之人——就是血屠巨兇了——勾連到了一起,不僅躲過了‘亂’風王的法寶真靈印的追尋,而且還一起約定在寒山幹一件大事。隻是可惜,好景不長,驊雄領著一眾小弟,才在寒山挖了幾天深‘穴’,就被一位人族的黑袍修士打上‘門’來。


    那一戰,人族高手的高強實力,打得驊雄在丟盔棄甲之餘,也是信心全失。驊雄自認他的修為境界並不比那人族煉氣士差,可是在那黑袍修士淩厲的攻勢麵前,他竟毫無招架之力。若不是血屠巨兇陡然顯身,從背後偷襲那黑袍修士,恐怕世間再無驊雄大將軍了。


    驊雄在心灰意冷之餘,方才明白了‘亂’風大王竭力約束他們的先見之明——僅是一個黑袍修士就這般了得,那麽要是整個人族的煉氣士加起來,又該是何等的強盛?何等的不可抗力?


    好一陣懊悔之後,驊雄再也不想和血屠巨兇搞什麽驚天大事了。帶著剩下的聊聊殘兵敗將,他不辭而別。隻是眼下的他已經是騎虎難下之勢——‘亂’風大王的兩道王令豈能小覷?驊雄抗令不尊、叛逃出外,若想再迴‘亂’風崗就必須要有完全的準備。若不然,等待他的就是一個‘斬’字。


    驊雄想到自己近日的所作所為,不由深深後悔。他暗道:“可惜我醒悟太晚,現在已經鑄下大錯,後悔莫及!可是,如今損失如此慘重,若是這麽灰溜溜的迴‘亂’風崗,絕無活路!”


    想到這裏,驊雄已經打定了注意,“如今隻能兇險之中求活路了。唯有狠狠截殺人族商隊,搶奪大量煉氣資源,方才能夠將功補過、彌補手下將士被殺無數的損失。大王最念舊情,若是我能搶奪大批煉氣材料迴到‘亂’風崗,說不定大王還會看到過去的情分上,饒了我一次。”


    黑黝僵屍早無戰意。一心隻想重迴‘亂’風崗逍遙度日的他,聞言再次勸誡道:“屬下聽聞——那人族小兒乃是東平冠族方家子弟,背後方家實力強勁,大王亦重之。大將軍若是對此子痛下殺手的話,豈不是得罪了東平大族?雖然有收獲,但是未免得不償失。”


    驊雄冷哼一聲,“方家又如何,實力不足本將的,皆可殺!”他目光躍向遠處的積屍穀,又道:“你說本將為何要在勞費心力,在積屍穀布下重重幻境禁製?”不待黑黝僵屍迴答,他便自問自答道:“隻要在幻境之中將那些人統統殺盡,誰能知道此事是本將所為?便是方家也對本將無可奈何!”


    黑黝僵屍哀嚎道:“可是大將軍,幻境大陣已經被那人族小子給破了呀!”


    驊雄聞言,‘陰’森一笑。他瞥了黑黝僵屍一眼,道:“你可知——本將為何要這麽好聲好氣的對你說這麽多話?”


    黑黝僵屍心裏一愣,隨即大懼,當即伏地不起,不敢言語。


    驊雄見之,冷笑道:“還算聰明,你這狗頭暫且留著吧。本將之所以明知你一心迴山,卻仍舊對你說這麽多,便是因為你還有用處。你且起來,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那積屍穀中的靈光之相。”


    黑黝僵屍再也不敢多話,聞言便老老實實的爬起來張目遠眺。他透過驊雄大將軍施展的虛影之鏡,仔細打量的觀察著積屍穀中的靈光‘波’動。卻意外的發現,山穀車隊中閃耀的靈光遠勝出他的想象。其中,兩隊車馬上的熠熠靈光,似有五六件法器的靈光‘波’動。看那如光暈流水一般的外溢靈光,就可以看得出來,這些人身上的法器是如何的‘精’良。


    入目之景,讓黑黝僵屍當即倒吸了一口氣——要知道‘亂’風崗上法器極少,就連驊雄大將軍身上也才三件法器來著,就這樣他已經是‘亂’風崗上的多寶將軍了。而這人族商隊,隨隨便便就擁有五六件法器,真是讓人歎而觀止——真不知這些人族是怎麽收集了那多的煉氣材料,煉製成那麽多的法器。


    更何況在黑黝僵屍的視野中,除了那兩處靈光最為集中的地方之外,整支商隊的其他地方也還有大片大片黯淡的靈光。那些靈光代表了什麽?——黑黝僵屍不用去想,都可以知道——那些統統都是煉氣材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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