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南劈頭問道:“你聽不到嗎?


    “什麽?”方興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的歌聲。”


    “啊?”聞言,靈台心境中那個由魂魄所化的少年影像,不由長眉蹙起,略有些不滿:都是這種要緊關頭了,她怎麽還在說這些沒用的廢話。


    少年郎正想說話打斷尋南的話,將議題再次轉到正題上來,卻見她伸出一根芊芊‘玉’指,豎在嘴‘唇’前做了一個束聲的姿勢。


    從他見到這位好姐姐開始,她的身影就被隱藏在一件紅袍下,渾身上下閃耀流轉的赤光也讓她的麵容模糊,唯有一雙明亮的眸子中金光閃動,襯托出她的非凡氣質。


    眼下,尋南豎指間嬌‘豔’紅‘唇’和完美無暇的下頜齊齊顯‘露’而出,這是它們第一次出現在方興麵前。她的紅‘唇’好似烈焰,又好像最鮮‘豔’的玫瑰‘花’瓣,即便身處赤光紅袍的包圍中也顯得那麽的引人注目。然而她的話聲卻是有些冰冷,“別問我,我不知道!”


    方興訝然道:“前夜我們不是用烏鬼劍試過了嘛?你怎麽不會知道了?”他心裏在想:這個‘女’人變臉的速度還真快,剛才還全心全力的為我出謀劃策,這樣卻冷麵如霜。


    “喔?原來前夜我們就已經推算過了。那威力究竟如何,你自己不是應該清楚的嗎?”尋南毫不客氣的反問道。嬌‘豔’‘欲’滴的‘花’瓣引人入勝,方興一邊心忖自己是否對她太過放縱了,一邊蹙眉等她未說盡後話。


    “它的威力比上品雷鳴石是強是弱,難道你不知道嗎?”尋南的紅‘唇’若火,話語也帶著絲絲火星,撩起了方興心中的不悅之感,“我是知道:若是不惜工本的自爆法器的話,威力還算可以。兩件一起出手,或許還有些不足,但是再把那件護腕煉了,三件一起陡然在楚白身邊爆開,再加上你的紫青聖德劍氣,即便他真的是死亡神使也難逃一死。隻是……”


    “隻是這些,你真的不知道嗎?”


    方興忽然覺得麵前這個‘女’人變得不可理喻起來,他隻是隨口相問一句罷了,沒想到竟然引來她這麽多的嘮叨,“真是豈有此理加莫名其妙。”他心裏暗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隻不過……”他打算掐斷這個既無聊又‘浪’費時間的話題了。


    “隻不過你就是想問一問,想找姐姐的一點認可是嗎?”‘玉’指抹過紅‘唇’,完美的下頜平滑尖圓,給人一種秀美柔順的感覺。


    “或許吧,畢竟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而且我們兩個人又是……”方興費盡心力,挑選了一個比較中‘性’的詞語,“特別的。恩,我們是特別的。”他覺得她在這個時候忽然提起這些或許是有所深意,便按捺下心中的不耐,又問道:“那麽在這個時候我的好姐姐,你到底想對我說什麽?是想……”忽然一抹香風襲近,雙根‘春’蔥‘玉’指帶著如蘭‘花’清香般的氣息將方興餘下的話語都堵在了‘胸’腔間。


    “我知道我們是特別的。”尋南好似飛天仙‘女’一般忽然出現在方興麵前,快的讓他都有些驚訝——不知什麽時候,她在他的靈台心境中竟然這般自由了。


    “我也知道你在想什麽。”金芒忽閃的眸子笑盈盈的看著他,“我們心意相通。你剛才在想那個壞姐姐什麽時候這麽自由了?對嗎?”手指劃過少年郎冰涼的臉頰,泛一陣暖意,“是你的心,是你的心漸漸放開對我的束縛,讓我在靈台心境越來越自由,宛如半個主人。”她捂嘴輕笑著強調道:“‘女’主人。”


    方興抿嘴蹙眉,沒有言語,任由那雙透著熱力的手指由上至下,一直劃到他的‘胸’膛。


    “你的心會為你做許多事情,但是也可以為你隱藏許多事情。”她的手指繞著他的右‘胸’畫著圈,“你其實知道你解開了我的束縛,可是你的心卻沒有告訴你;你也知道自毀一件法器的威力究竟有多強,可是你的心卻讓你來尋求我的認可;你更知道我在唱著什麽歌,可是你的心卻故意裝作聽不懂”


    金眸中的笑意漸漸隱去,她的雙瞳裏帶著一絲鄭重其事的神‘色’,看著他,“我幫你,我為你出謀劃策,都是因為我們心意相通,我們是特別的。但是別太依賴我的感覺,你該自己學會自己掌控你的心。別讓你的心欺騙你,你是你心靈的主人,你應該是一個內外一致堅強的強者,而並非一個空有武力卻內心空虛的可憐小弟。你是特別的!特別的。懂嗎?不要下意識迴避那些你不愛看、不愛去想的責任。”


    “我們是母親的兒‘女’,是受到天地眷顧的人。擁有琉璃光護佑的我們,注定與眾不同。”她用手拍拍他的‘胸’膛,又笑‘吟’‘吟’的說:“特別是擁有七‘色’琉璃光的你,千萬不要迴避你的真實感受,你應該在感悟中尋找你的力量。或許每一種感動後沉澱的真心誠意,都是你力量的源泉。”


    姐姐的手在弟弟的‘胸’膛劃著充滿魔力的圈,“我知道:你第一份力量源泉是那些被禁錮的日子,是你對自由的渴望。七‘色’琉璃光中琉璃紫光自傲、高貴、孤獨而自我,所以它和你桀驁的自由誓言結合,成就了你的皇初紫元天和皇初紫元靈光靈光。琉璃金芒輝煌而光榮,至高無上又代表溫暖柔和,是照耀天地,光芒四‘射’的魅力,你取了‘聖德’與它相配,從而有了真皇聖德靈光,現在也該想一想,和‘聖德’相配的第二道誓言是什麽了!”


    ‘玉’指滑動的軌跡一直到她的話聲停息,飄然離去後方才終止。臨走時,她的手卻是用力擰了一下他的‘胸’脯,不過隻劃開一層煙霧,‘露’出兩團絢麗並不斷跳躍的紫、金雙‘色’光芒,“不要掩藏你的感動,不要無動於衷,跟著你心跳的感覺,殺掉他、找到它,再來聽我的歌聲,聽你的心聲。”


    這對姐弟之間的‘交’談——或者說是姐姐又在教訓弟弟了——說來話長,然而其實也不過用了幾息功夫就結束了。伊人飄然而去之後,留下的方興卻是滿腹心思。在尋南說話期間,他也有幾次想要開口說話的‘欲’望,可是最終他還是沉默了。


    方興隻是抿著嘴將尋南姐的話記載心裏,然後衝著她的背景微微一笑,什麽都沒有說。或許她是對的,或者他的確是故意無視了什麽,而他也該說些什麽,但是沉默是金嘛!接下來,他再也沒有說話,半個字都不吭一聲。唯有不斷湧進山玄護腕的皇初紫元靈光,用它奔騰不息的踴躍,來代表他的心境。


    烏鬼劍、山玄護腕、三陽開天撼地錘,這三件曾經的三階上品法器,正是方興靈機一動後,打算送給楚白的厚禮。重新煉製山玄護腕的難度並不比三陽開天撼地錘小。不過,這點難度,在已經擁有兩次經驗的方興的麵前微不足道。沉下心思做事後,少年郎用更快一點的時間將第三件法器內的九重禁製也都扯成了稀爛,將其徹底變成了他的一顆大號炸彈——他給楚白準備的厚禮已經都準備完畢了,隻等著貴客享用了。


    在這段時間裏,地脈‘陰’煞‘潮’汐在楚白的掌控下越發變得濃厚起來,越來越堵的‘陰’煞被他從極深的底下‘抽’取出來,投放到天地間。雖然和廣袤無垠的天與地相比,這些地脈‘陰’煞也顯得很是渺小,但是在綿綿不斷的充填下,已經有廣大的一片區域變成了‘陰’煞的海洋。


    楚白如魚得水,無論是地脈‘陰’煞還是血海炎獄的血氣,都在他麵前俯首稱臣,他的身影越發顯得巍峨如群山,而氣息則深沉如死海深淵。不僅僅是煉氣士被他剝去魂魄後製作成鬼仆,就連那些血氣稍顯的厚實一點的凡夫俗子,也被他隨手‘抽’出魂魄製作成‘陰’鬼,屍體製成僵屍。


    鬼影重重,滿天鬼哭聲,到處都是一些氣息‘陰’寒、身影模糊的‘陰’鬼以及赤睛身體僵硬的低級僵屍。而楚白則依舊歪著脖子,偏著腦袋,呆立在遠處一動不動。除了是不是透出一柄‘陰’煞神兵,困住方來福,讓他們不得逃竄離去之外。便隻是專心致誌的控製地脈‘陰’煞的湧動,不斷‘抽’取這地煞‘陰’煞,讓越來越多的血海炎獄氣息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楚白專心他物,沒有直接出手,無疑是讓方來福等人逃過了一劫。然而,現在他們的處境也極其尷尬,方來福和蕭十一等人還好,六位一等護衛則已經有三位被鬼仆撕扯了殘魂‘精’氣,剩下的人也人人帶傷。越深入地脈‘陰’煞‘潮’汐深處,他們身邊的鬼物不減反增,而且還多了一個不知道深淺的怪人在一旁虎視眈眈。隨時都能遭遇致命一擊的困局,讓他們漸漸有些氣餒。如果不是楚白一直蟄伏不懂,而他們心底也還存在幾分對家族的忠誠和畏懼的話,說不定這幾個人要當即分散撤退了。


    ps:加班,迴來晚了一點,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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