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魔消惡可以去心頭邪念?”


    這個念頭,就像是憑空降下一把巨鎖,一下子就把方興腦海裏,眾多‘混’‘亂’嘈雜的思緒統統鎮壓鎖拿住了。


    說斬魔消惡可以削去邪念,最明顯的證據就是——那一夜,他為那位無辜的小‘女’孩報仇雪恨時,在屠村現場所吸納的那些‘精’魂血氣,便一點負麵情緒都沒有。


    無論是當時那個無名村落的居民,被馬賊殘忍屠戮時生出的‘精’血血氣;就是方興憑空借力,從萬裏之遙的黃土祭台上,吸取的那些活祭之力;在那一次都沒有生出半點怨恨、恐懼等的負麵情緒。


    仿佛他當時所吸納的,隻是最為純粹的力量源泉,而不是通過活祭生人的邪惡手段收集來的‘精’魂血氣。


    方興由此推測——抑或是這些負麵情緒依舊存在,可不過被他手刃必殺之人後,所得到的意念通達和心靈清淨驅散了。


    ——“那麽,一百多年禁錮生涯中所隱藏下的暴戾情緒和靈鷲老祖殘留下來的‘淫’邪意念,能不能通過這種斬殺兇魔、意念通達的途徑而獲得疏解呢?”


    為此,方興想要試一試,看看斬殺已經被他列入必殺之列的血屠巨兇,能不能給他減輕一些靈台心境中的隱患。


    不過,對於這次伏擊行動,他對親手斬殺血屠巨兇的本尊並不抱有太多希望。血屠巨兇修為高絕,其人兇殘似貪狼,多智若狡狐,一擊不死,定然鼠竄。


    方興自知他現在的實力,和此僚之間的差距頗大,也不願意孤注一擲的行偏‘激’之道——拿他珍貴的生命去和一個不把人命當迴事的妖魔人物硬拚硬打,這叫拿‘雞’蛋碰石頭,也叫沒腦子!


    因此,這一次他抱定的主意,就是削掉血屠巨兇的兩個胳膊。不但要將那些跟著血屠巨兇作惡多端的境外馬賊,一概誅殺之外,還要斬盡血屠巨兇另外的兩個化身。


    前一次,血屠巨兇已經被方興本人,以及家族力量斬殺掉了兩具化身。這一次,若是能掃清此僚餘下的兩具化身,那麽血屠巨兇曾經赫赫有名、兇焰滔天的四大化身,可就要則損殆盡了!


    “將你的‘胳膊和大‘腿’’,一個一個斬斷,然後再慢慢的欣賞你臉上,那些扭曲變形的痛嚎聲。這就是我送給你的禮物,血屠巨兇這下你滿意了吧?”


    方興緩緩伸出手,輕輕折下一枝映山紅,摘除心形的常綠葉之後,隻留下一串傘形的‘花’序,在手裏細細把玩著。


    其實,看到這座小村莊如此破敗之後,方興就已經明白——他這一路設伏兵馬差不多就是一枝用來襯托紅‘花’的綠葉。


    血屠巨兇的屠戮重點,應該是放在了家族布下三大族老蹲守的那三個目標上。而方興這一路,最多就是派遣一支偏師經營。


    因此,無論是血屠巨兇的本尊,還是他的兩個化身來這裏的可能‘性’,都比較小——若不然,家族怎麽會讓莊伯陽兼防兩路目標呢?難道一個右供奉會比家族兩位族老還要強?


    當然不會!可家族還是怎麽部署了,那麽這隻能說明,靠山屯這個屠戮點和另外一路目標,家族都不太看好。


    於是,這一路總製兵馬的大權,就‘交’給方興了。這樣既可以使得他並督三大護衛統領,還可以讓他這個家族後晉,以一路統帥的身份邀功請賞——多好的打算呀,可方興卻有些不滿意呢!


    相比這些虛榮,他現在更想是和血屠巨兇的化身,真刀真槍的打一戰。打得熱汗淋漓,最後成功斬殺兇魔的那種成就感,才叫真正舒爽呢!


    隻不過,他卻隻能在這裏一麵蹲守設伏,一麵在心裏暗暗念叨著:“血屠巨兇,你不是想殺我嗎?那就再派化身過來給我練練手唄!”期待接下來將要發生的戰事。


    “沒遇見血屠巨兇的化身則罷,要是遇見了?”方興一手撫‘摸’手中紅‘花’,一手深入雷神袋中輕撫雷鳴石,心裏推演著‘交’戰後的攻伐戰術。


    “要是遇見了他的化身,那麽就隱匿上去,先用雷鳴石給他來一擊突然襲擊,然後‘抽’冷的又是一道紫青聖德劍氣。隻要我能搶先出手,一個通神第一天初期的化身,又能翻起什麽‘浪’‘花’來?還不是乖乖束手就擒!”


    “那若撞到大運,遇到了血屠巨兇那該怎麽辦?”方興眉頭微挑,雖說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事前廟算的話,他還是必須得考慮一下。


    千思萬慮,百無一漏,謀而後動,才是他的行事風格。


    他自忖思道:“若是遇見了後天宗師親來,那還打什麽?丟下上品的雷鳴石,架起護身法器就跑唄,憑借三陽一氣劍現在破空飛遁的神速,陪著血屠巨兇溜達一陣子,應該不在話下。”


    “然後,等家族四位後天宗師前來群毆血屠巨兇的時候,我再趁機用紫青聖德劍氣來上一擊,不能斬殺此僚,也能讓他吃盡苦頭!”


    方興放下‘花’枝,手撫斜背在身後的紫木劍匣——這裏麵裝著的,是他昨夜全新祭煉一番後的三陽一氣劍。


    手指初才接觸到劍匣,他就聽見一個悲切的聲音,在裏麵跌足大唿道:“主公主公,待會打起來,您可一定要憐惜小的呀!”


    “烏龜!你給我閉嘴!”方興毫不客氣的申飭。


    從昨夜開始,烏鬼就來來複複、悲悲切切得嚷著這麽一句話,喋喋不休個沒完沒了,真是讓他的耳朵裏都聽起了繭。


    此刻,聽見這個嘮叨鬼還要再嘮嘮叨叨,鬼扯個沒完,他便當即叱道:“你這刁滑的家夥!當初不是口口聲聲說什麽‘不拘是僵屍還是法器,本來都是一家,不分你我內外’要我賜給你一件什麽法器嗎?怎麽現在卻嘮叨個不停?再嚷嚷個沒完沒了,小心我等一下好生折騰你!”


    烏鬼被方興嚴厲的申飭,駭了一跳,當即便不敢再說廢話,給他添嫌了。


    見這頭素來刁滑的老鬼物縮下去了,方興又冷哼一聲,以作警告。說起來,烏鬼現在這樣,完全都是他自找的。


    要不是他當初貪圖法器,和方興說什麽‘僵屍法器本一家’的歪理,方興也不會在閑聊的時候,把這個當做笑話講給尋南姐聽。


    天下的事情,總有些讓人猜想不到的意外發生——比如說這次,尋南姐一聽見這個笑話,當即就拍板說:‘好呀!這個,我們可以試一試呀!’


    據尋南姐說:上古時候,的確有用猛獸的魂魄,或者人的英靈,煉製魂器的傳承。現在雖然過去這麽久了,但是她要試一試的話,的確還可以找到一些辦法把烏鬼和法器合煉到一起,以此增加法器的靈‘性’。


    而且,方興的三陽一氣劍,被他用皇初紫元靈光破掉了一重禁製,已經到了需要迴爐重新煉製的地步了,正好借此機會試驗一下。


    昨夜,方興和尋南兩人複查三陽一氣劍,打算進行心血祭煉的時候,卻發現因為缺失了一重禁製,整柄三陽一氣劍的禁製序列都為之絮‘亂’了。


    這種情況下,要是再用尋常的心血祭煉法,祭煉這柄法劍的話,那麽整個禁製序列都有崩潰的可能。


    於是,方興的貼心好姐姐尋南就非常有建議‘性’的提議——“要不?就遂了那隻烏龜的意思,把他和‘本家’煉到一起吧。”


    於是,方興連忙點頭。在尋南姐的大力倡導下,烏鬼就變成了一隻實驗用的小白鼠。


    幸好,這一次的實驗進展的極其順利。烏鬼的本命屍珠很快就和三陽一氣劍被合煉到了一起,烏鬼本身也就成為了類似劍靈一樣的存在。


    三陽一氣劍餘下的禁製序列,也沒有了崩潰的可能‘性’了——因為剩下的八重禁製完全被方興用皇初紫元靈光給煉沒了,內部的禁製都變成了鬱鬱如薄霞般的紫‘色’靈光。


    這柄以日曜、月華、星輝三‘色’流光為標誌的三階上品法器,從此就在三陽一氣劍的名錄上除名了。


    眼下,這柄法劍,完全就靠方興驅動烏鬼的方式淩空飛擊。


    雖然比起以前少了匯集日曜、月華、星輝於一劍,相生相應的強大威力,但是‘劍靈’的存在,卻讓現在的這柄法劍比所有法器都要多出一種靈動矯健之勢。


    而且,先以劍身所藏的皇初紫元靈光,破開敵人的防禦禁製,再加之以銳利法劍襲頂。憑借法劍自身的銳利和其中蘊藏的皇初紫元靈光,新生的三陽一氣劍也可以算的上一柄攻伐有力的法劍了。


    為了安慰一下心靈受到創傷的烏鬼,方興還很大度的將這柄新生的怪異法劍,命名為‘烏鬼劍’,這也算是給這位鬼物一個慰藉。


    “不過,隻是可惜呀……”方興手撫劍匣歎道。


    雖然有了‘劍靈’,可是烏鬼劍依舊是一件法器,並沒能升級到通靈的法寶一類。


    不僅如此,法劍的品級不但沒有升級,反而下降了。要不是有劍匣藏著的話,別人看見方興把一件三階上品的法劍給煉成了一階下品的最次品,說不定要痛心疾首的打罵方興敗家子呢!


    ps:努力在寫第三更,希望今天晚上不用熬夜那麽久,熬夜太傷身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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