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表數丈之下,梁夢紫香汗淋漓,低低喘息著,但臉上表情依舊還是那麽冰冷。她眼中閃爍著寒光,梁夢紫完全沒有料到,方興竟然還有一門比先天虎嘯勁氣還要銳利難當的紫芒雷電。


    一時間,以她的修為,都在這預料之外的強橫力量麵前敗下陣來,被方興熊抱在懷中,掙脫不得。


    這時,深坑中的土石,被梁夢紫和方興拚鬥的餘勁不斷震成粉末,兩人相擁的身體也在不斷的下降,越陷越深。又是幾次唿吸之後,兩人身邊被刨開的空間足有十尺餘寬,空曠的可以跑起一輛四馬並挽的大車了,他們駐足的坑底也已經與地表的足有二十餘丈的落差,坑底已經緩緩有涼水滲入了。


    潺潺流水隻要淌至到兩人身旁的一丈之地,就會被青霜劍氣冷峭的劍氣,凍成冰刃,接著又會被方興的紫芒雷電勁氣催成冰沫,化作漫天飛雪飄灑在兩人身邊。若不是這兩位年輕男女,心中都存一份至對方於死地的殺意的話,這深處地下數十丈的一片美景當真是戀人相愛的勝地。


    梁夢紫沒有料到,方興竟然這般難纏,那閃著紫色光芒的雷電勁氣,有著一種奇異的蟄人的力道,不斷的滲入她的體內,這讓她想脫身離去,也無法做到,隻能全神貫注的與方興相持,任憑那些雪花冰沫落在她的身上,浸濕了她渾身的衣裳,又化作涼水漫過她的腳背。


    東平的三月,春水還冰冷刺骨。這從地下湧出的冰冷液體,很快就在這兩位拚鬥不止的男女的幫助下飛速漫延開來。漸漸的,冰冷的地下水就漫過梁夢紫的腳背、腿肚,又過了片刻,連雙腿交織的神秘之所也有絲絲冰冷的氣息湧入。


    梁夢紫臉色如霜,眸光似雪,身上劍氣若虹,凜然劍意緊緊鎖定著方興。她抓住方興一次勁氣轉換的空隙連忙低聲喝道:“方興,你到底想幹什麽?”


    方興也沒有料到,他這猛然一擊竟然沒有如願拿下梁夢紫,反而和她陷入了僵持的地步。


    現在,方興雖然將梁夢紫牢牢的束縛在自己的懷中,但是梁夢紫身上的青霜劍氣大盛,方興一時間竟不能徹底壓製她身上的抵抗,隻能用紫芒雷電維持著一種優勢的壓製。正是如此,方興也就越不願意輕易暴露他已然發現梁夢紫真實身份這個事實。


    他聽到梁夢紫示弱一般的輕聲問話,卻是微笑不語。片刻之後,他才勉強擠出一份符合紈絝子弟的那種貪婪色【和諧之光】情的笑容,他臉上帶著這種色迷迷的神情,柔聲對梁夢紫說:“我不想幹什麽,我隻是想要你呀!美人,我要定你了。”


    “你!”梁夢紫銀牙咬碎,正要喝罵麵前這個無恥之徒,可她的小嘴裏才吐露出第一個字眼,便又很快說不出話來了。原來方興趁著她羞惱的那一瞬間,又是一股渾厚迫人的勁氣壓倒她的身上,入體三分,一舉攻克了她布下的一重防護。


    她心中深恨,可是卻也沒有辦法麵對方興強橫霸道。當這個男人忽然迫近她身旁,她便陷入了被動之中。眼下,這個男人將她狠狠的摟抱在懷中,攬著她的腰,壓著她的雙手,熱息在她耳邊吞吐,撩起耳脖間的一片紅暈——哎呀!要是在這樣相持下去,她可真的就要變成對方的階下女囚了。


    “怎麽辦?怎麽辦!為什麽正宗伯伯還不來幫我把他拉開?難道他老人家也會縱容這個家夥這樣欺負我嗎?”


    心裏焦急萬分,梁夢紫用如利劍刀鋒般銳利的眸光兇巴巴的瞪著方興,又搶在他勁氣轉換的一個空隙,連聲喝問:“無恥!等一下,正宗伯伯來了,我……”


    後麵的話,她已經說不出來了。這一次方興新生勁氣之迅疾,遠遠超過了之前的速度。這一次,伴著梁夢紫的疑問而出的則是方興身上掀起的又一波雄橫力量。


    強勁有力的新生勁氣在兩人身側卷過,令人毛發悚然,梁夢紫的體表更似有無數尖銳的針芒,試探著向她的體內攻來。


    “破!”方興沉聲力喝一句,雙臂猛得一陣往下一拉,紫光瞬間大盛,梁夢紫身上那件玄色鐵甲應聲破裂。


    看到這些被撕裂的黑衫和碎裂的甲片被強風席卷四濺飛散,方興心中大喜道:“哈哈!這下我看你還怎麽擋!”


    原來,在方興和梁夢紫勁氣相持的這些時間裏,他已經探查出,梁夢紫身上的玄色鐵甲竟然也是一件法器——這個情報可沒有出現在方正宗給他的情報上麵。


    這件玄色鐵甲,雖然隻是一件三重禁製的下階法器,但是這一件經過梁夢紫心血祭煉的護身法器還是給方興造成的很大的麻煩。直到剛才,方興以皇初紫元靈光參雜在紫芒雷電勁氣之中,暗地裏蟻噬法器上的那層心血禁製。最終撬動了梁夢紫烙印在法器上的心血印跡,再以紫芒雷電的犀利勁氣一舉摧毀了梁夢紫這件貼身穿戴的護身法器——“呃,還有她身上的那件外罩的黑衫。”


    方興隨即看到,麵前美人所穿的黑衫已然被他勃然爆發的勁氣撕裂成碎布,連她貼身所穿的褻衣也被他無意中劃破,露出裏麵的一抹白潤若凝脂的玉光。


    梁夢紫刀削的肩頭,不止的抖動。在那一瞬間之內,她失去了護身法器,在方興的淩厲勁氣之下,她能保住貼身小衣已經是她竭盡所能之舉了。現在她被他摟抱在懷裏,單薄的衣衫阻礙不了嬌軀泛起火浪。他們貼身相摟,彼此的身上都給對方傳遞了一股又一股的撩人熱息。


    方興微微低首,便看見被他緊緊摟抱在懷裏美人,身上披著一件露肩的緊身上衣,本就玲瓏有致的身材在削瘦的玲瓏鎖骨的映襯下更顯誘惑。


    “你真美呀。美人,快從了我。我要你,方正宗也護不住你!隻要你從了,我們日夜恩愛,那個巫山雲雨,好不快哉呀。”


    方興一麵裝出一副紈絝的草包模樣,用言語麻痹著懷中佳人,一麵身上的勁氣毫不留情的湧入對方的體內,牢牢壓製梁夢紫的每一份反抗的力量。


    缺少了護身法器的幫助,梁夢紫即便有著青霜劍氣這一門了得的攻伐劍氣,可在方興渾厚的紫芒雷電的衝刷之下,很快就陷入首尾難顧的困局。


    她聽到方興豔詞挑撥,一貫平穩的唿吸罕見的微窒,不由恍惚了瞬息,才恢複了往日的清靈。但外援緊候不至,她的心中已經多少有些相信方興的話了。無助無靠的困局,讓她不免一陣氣餒,在與方興的交鋒中,又是潰敗了一場。這時候,方興的勁氣已經隱隱可以製她的眉心祖竅的要害之所了。


    但此刻,她卻是管不了這麽多了,在濃濃的濕氣沾染下,梁夢紫身上的衣物很快便濕了。這些女兒家貼身穿戴的小衣,純白而單薄,被濕氣一侵,就變得皺巴巴的緊緊貼著嬌軀,盡泄一片大好春光。


    梁夢紫臉上火辣辣的一片,在這種羞人的場景之中,她先羞後惱,僅是一瞬間之後,這個女人便是微微一挑眉鋒,眉目間滿溢肅殺之氣。她又向方興瞪去一眼,渾身青光大亮,光華懾人,她體內最後一縷青霜劍氣被她全部逼出。


    隨即,梁夢紫猛的抬起右腿,她連那抬腿間所泄漏出的春光也不管不顧,隻是將膝蓋兇殘的搗向男人的要害之地。


    方興則像是對她明顯的殺機和兇殘無比的手段全無感覺一般。他儀態從容的一邊運氣抵抗著梁夢紫的最後一搏,一邊分神送開雙臂,伸出右手按向梁夢紫眉心祖竅——那裏就是人體的上丹田,而梁夢紫身上那股上古真皇之力的氣息,便是從這裏散逸出來的。


    才透入些許真皇聖德之光,方興就感覺梁夢紫眉心有著一重熟悉的氣息,正在躍躍欲試的響應著他的氣息。但是在他和裏麵這重感應之間,似乎還隔了一層泥牆,讓人的感覺隱隱約約摸不著實地,而且那層隔膜之中更有一絲極其微弱的吸力,十分詭異,竟能吸納他的真皇聖德之光。


    方興不由皺眉,“又是子蠱的禁製?”心中一念而生,當即一輪皇初紫元靈光乍現,發出鬱鬱薄霞之光。


    “轟!”青霜劍氣和紫芒雷電勁氣碰撞到了一起,發出一聲驚天巨響。地下深坑之中,瞬間迸發出暴戾的強風,強壓的風壓在一刹拉間讓整個坑洞內的空氣都微微收縮,然後轟然爆發。強大的衝擊,肆虐土石,四周的一切都在崩解、倒塌。


    “轟隆隆!”會場明堂的地基終於在這最後的一陣交鋒中,被完全掏空,顯露出一個巨大的空洞。在一陣陣刺耳的尖鳴中,地下的空洞再也無法支撐起地表那兩層高的沉重建築了,一座三進的院子中一座富麗堂皇的木石閣樓完全坍塌。


    碎石橫飛,煙霧彌漫,巨大響聲在地下的坑洞中迴蕩著。然而,也就在這時,那重阻礙方興探查真皇氣息的隔膜被皇初紫元靈光一刷便散。通往梁夢紫眉心祖竅的道途,從此就變成了一條通途。


    “嘭。”梁夢紫的腿膝撞到了方興擋過來的右手上,他手上用勁,掌住那條勾人魂魄的美腿,


    “放開我。”梁夢紫掙紮著,珠圓玉潤的美腿在方興掌間拚命的搖擺,妄圖擺脫被人拿捏撫摸的命運。可這時,梁夢紫忽然覺得隨著方興對她眉心輕輕一按,就有一股電流,從他的指尖竄入她的眉心,又從她的眉心竄向全身。


    一種酥【和諧之光】酥麻麻的力量開始迅速擴散到了全身,她頓時感到渾身乏力,一絲力氣也沒有了,就連身體也似乎失去了控製。


    這一刻,她和方興貼麵相視,隻覺得他的雙眼分外明亮,那雙眸中流露的身材,冷冷清清不沾絲毫肉【和諧之光】欲。和之前那個紈絝子弟的神色相比,仿佛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梁夢紫一時福至心靈,心生靈犀,終於生出一份惶惶的心思。她不由簌簌發抖,驚異不定的鼓起殘餘力氣顫聲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話音未落,她已是身子一軟,趴倒在方興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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