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轉換到白月初與蘇蘇的接下來的續緣任務上。


    在白月初看到二人續緣的記憶中,與真實發生的曆史事件並不完全相符。


    這又不禁讓他聯想起塗山容容之前對他所說過的話 :


    “改變客戶的記憶不是為所欲為,也不能超出客戶記憶的時間段。


    如果我和雅雅姐出現在客戶過去的記憶裏。


    那麽就會按照我們當時的能力和性格, 甚至外貌,來做出反應。”


    白月初煩躁的撓了撓頭,腦中再次思索著答案。


    目前來看,黑狐小娘娘提取出的金晨曦,不是從記憶中抽出的,而是續緣自帶的,她隻是在記憶中得知了這東西的存在。


    白月初是為了幫兩人續緣以及尋找真相解決金晨曦。


    黑狐小娘娘則是想融合金晨曦,徹底擺脫鳳棲的掌控,成為獨立的個體。


    同時也能獲得這份強大的力量。


    黑狐小娘娘勾了勾唇,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能成功獲取金晨曦全部力量且毫無反噬作用的妖怪。


    古往今來,隻有那位…… ”


    於是雙方在續緣記憶中展開對峙,但無論結果如何,也不會影響真實的曆史走向。


    在記憶中比拚的並不是實力的強弱,而是對“續緣”雙方愛恨的理解。


    翠玉鳴鸞和楊蔑二人的續緣成功還是徹底淪為金晨曦,才是現世中勝負的關鍵所在。


    黑狐小娘娘眼眸微彎,以勝利者的姿態傲然道:


    “愛恨之鬥,多年來也沒有個結果,你們紅線仙也沒能… 滅得了我們黑狐啊!”


    在兩人續緣的記憶中,也就是五百多年前。


    翠玉鳴鸞為尋找蛭妖一族的叛徒,來到了白玉村。


    在這個時代裏,人與妖勢同水火。


    但這個村落裏的人類卻對妖十分友好。


    他們熱情招待了翠玉鳴鸞,作為妖族醫,她本不懼怕任何毒物,但這碗中的卻是超出認知以外的東西。


    這裏的人類借助金晨曦磨滅靈魂,然後操控金晨曦控製生靈。


    村民看著倒在地上的鳴鸞,冷漠的開口道:


    “妖怪,你完了。”


    但鳴鸞卻在兩個孩子的攀比下,產生了另一種奇妙的變化。


    兩位村民對翠玉鳴鸞的現狀起了爭執。


    “不是還沒泡夠時間嗎?”


    “泡夠就趕不上了!”


    未被金晨曦徹底磨滅的鳴鸞,被兩人撈出。


    在生存本能的驅動下,她想要逃離此處,但卻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


    此時鳴鸞的狀態類似於雙魂共體,金晨曦已經誕生在鳴鸞的意識中。


    她宛如新生嬰兒一般,對外界的一切都無比的好奇。


    但此時周邊的環境,確實不適合鳴鸞和小金正常交流。


    外界兩個人類虎視眈眈,鳴鸞本體意識又明顯的無比混亂。


    “隻要你願意把你知道的一切讓我知道,把你的一切都分享給我,這樣,我就能成為……另一個你!”


    生死危機之下,翠玉鳴鸞本能的將一切交給了小金。


    於是小金徹底融合鳴鸞,解決了二人。


    “這個就是血嗎?喂!你怎麽不說話了? ”


    這個時候小金自己都不知道,吞噬鳴鸞的一切後,鳴鸞就會死亡 。


    所以她依舊會自顧自的說話,期盼著鳴鸞的迴應。


    可以說翠玉鳴鸞的死雖與金晨曦有直接關係 ,但並非金晨曦的本意。


    她隻是個嬰兒而已,學習是本能,吞噬是圈外生物的特性。


    在解決危機後,她不理解,為什麽剛才和自己說話的人,突然就不見了。


    所以便順勢誕生了繼承所有記憶的藍眼,以及保留自己獨立意識的紅眼。


    在白月初最開始進入小金的記憶中時,他所有的猜測在此時得到了證實。


    “要是金晨曦小姐姐你死了,那剩下的,不就隻有她了嗎 ?你的另一半……翠玉鳴鸞!!!”


    這時候他把小金當成兩個人看待的,他雖然知道兩人都是金晨曦。


    但因為他自己的原因,以及還沒看到兩人轉世續緣的結尾。


    所以白月初下意識的認為小金也是分魂。


    “你們的意識產生了分裂,於是,誕生出了你…… ”


    偷摸跟隨進來的小黑子一聽頓時反駁道:


    “那紅眼和藍眼的性格互換怎麽解釋?若按你那樣認為兩人隻是分裂。


    那麽以翠玉鳴鸞的原本性格,它可以是任何表現形式,卻絕不會是想與紅眼徹底割裂,你死我活的咄咄逼人?”


    小黑子的話驚的白月初一激靈。


    那麽,隻剩下他最不敢想的猜測:


    翠玉鳴鸞真的徹底死了。


    活著的隻有誕生在鳴鸞身上,融合了鳴鸞所有記憶的全新生物小金。


    而在外,紅眼翠玉鳴鸞看著麵前的翠玉靈,愧疚的低聲道 :


    “對不起,我不是你的妹妹……”


    這一說辭讓翠玉靈驚的有一瞬的慌亂。


    而在塗山觀望的昭昭不禁聯想到老猴子給自己講述的“體心之爭”。


    原來……這繼承記憶,但繼承的不多,是在這得出的,三少爺的重生……


    之後在意識空間想通的木蔑,以自己的想法舉列,將紅眼藍眼融合在了一起。


    而這才是真正的小金。


    並不是因為她此刻的眼睛是紅色的,就認為她還是紅眼。


    她是三頭小金,無論紅眼還是藍眼,其實都是小金兩種念頭的具象化表現。


    但需要注意一點的是:


    藍眼的念頭更加偏向翠玉鳴鸞本身,紅眼的念頭則偏向小金慢慢成長後的自我認知。


    三頭小金看著眼前的木蔑,決定坦白一切。


    “肉身提供感受,感受指引思路。思路挑選想法,而心,決定挑選準則,這個準則,就是我了…… ”


    這裏再次發生反轉,小金口中的自誕生就有兩個想法,應該是占據翠玉鳴鸞身體之後產生的。


    在此之前,她與翠玉鳴鸞本身的交談卻被忽略了。


    紅眼掌控殺出去,應該也是在殺完兩個人類之後,做出的決定。


    至於兩個念頭的徹底分裂,是在苦情樹下轉世續緣時。


    小金把自己當成法寶分成了兩半,紅眼那部分跟隨木蔑轉世,藍眼則是留在身體中,成為了未來的邊境醫師翠玉鳴鸞。


    而她的續緣對象木蔑,則是三眼楊家的嫡係血脈。


    他的母親是家主之女,父親卻是一個普通人。


    因為門不當戶不對的緣故,發生一係的列事件。


    這一切好似食盡鳥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幹淨。


    隨後就是楊一歎對小木蔑的教導。


    楊家天眼以觀入道,他教導木蔑要多看多想 ,眼見為實,走出自己的道路。


    這與私塾老師教木蔑妖族全是敵人都該殺,父親的經曆告訴他。


    妖有好有壞,要公平的對待。


    可母子二人相依為命,母親與家族斷絕關係,孤苦一生。


    這一切都是妖怪所害。


    楊雁撐著身子倚靠在自己丈夫的墓碑上,痛哭流涕道:


    “要不是因為那個妖怪……我們現在一大家子,一定過的非常幸福……”


    但教自己法術的哥哥,說出去能活著迴來全靠的是一隻妖怪的幫助。


    楊一歎揉了揉小木蔑的腦袋,嘴角洋溢著溫柔的弧度:


    “當時情況危急,我與大哥以及其他‘兄弟姐妹’們步步深入,都未覺異樣。


    竟被那詭異生物悄然侵襲,心魂被奪,失去了往日的清醒與理智。


    論及我等修煉所得之法術與能耐,本可抵禦世間萬千險惡。


    不料此番卻成了束縛自身的枷鎖,讓我們手足相殘,但多虧了及時出現的狐妖,我們才堪堪活了下來。”


    各種想法充斥在小木蔑的世界裏,看著平安歸來的哥哥。


    小木蔑決定把自己在睡夢中,曾在天眼中看到的場景講述給楊一歎聽。


    “哥哥,我前些日子於夢境之中,恍若神遊太虛,在天眼一窺未來之景。


    但見哥哥您,神色堅毅,竟親手將自己的天眼挖出,滿是汙血……夢至此處,戛然而止……”


    楊一歎聞言,麵色微變,但很快又轉瞬即逝。


    他輕輕拍了拍小木蔑的肩膀,寬慰道:


    “木蔑,夢境之事,往往虛虛實實,難以捉摸。


    你所見或許隻是未來無數可能中的一隅,並非定數。


    哥哥我深知天眼之力雖強,卻也非人生全部。


    人生在世,更重要的是內心的堅韌與抉擇,而非外物之強弱。


    我想,不必為夢境所擾,我們要做的,是珍惜當下。”


    小木蔑乖巧的點了點頭,練習著該如何飛行。


    在楊一歎的親手指點後,小木蔑成功的離地麵有了一米多的距離,但不幸的是他又摔下來了。


    看著不斷進步的木蔑,楊一歎卻又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左手臂。


    說不在意是假的。


    迴憶起那日狐妖那一記震撼人心的過肩摔,那份痛感仿佛又清晰地在他的感知中重現。


    盡管狐妖在那一刻向他體內注入了一股神秘的力量作為保護。


    但痛是真他媽的痛啊(╥﹏╥)!!


    楊一歎的嘴角不禁微微抽搐,這種簡單粗暴的做法他還是頭一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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