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結束這次的圈外之行後。


    十位麵具團成員的身份再也隱瞞不住,道盟中其餘的各個世家的人,紛紛派遣自家人來接那些“搗亂”的孩子們。


    在跟天門老人致歉一番表示日後定會補償後,便接走了那些“不成器”的逆子們。


    看著那十位小輩們接走,天門老人還能說什麽,這幾個小輩的來頭,他還真動不了一點。


    但還好,都活著,總比死在圈外屍骨無存的好,雖然“送”的過程有些不太美妙……


    ……


    木家內。


    楊雁坐在床榻邊上,看著楊一歎背上的青紫傷痕,心疼之情溢於言表。


    她蹙起眉頭,不解的詢問道:


    “一歎,你此行究竟遭遇了什麽?


    曾以一招道門第一霹靂聞家的看家本領九天普化神雷擊敗縱橫跋扈的聞家大公子,名聲遠揚。


    這世間本應少有人或妖能與你匹敵,可如今為何落得如此境地?”


    楊雁邊說邊為楊一歎上藥,她的動作輕柔而專注。


    而楊一歎則顯得相對平靜,他搖搖頭道:


    “不……小姑,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隻怪我實力欠佳,不是對方的對手罷了……”


    在楊雁看不到的地方,楊一歎的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他迴想著那場激烈的戰鬥,那隻狐妖的每一次攻擊都似乎毫無破綻……


    也隻能在戰鬥中捕捉到她氣脈的運行,而無法看清她的真實實力和弱點所在。


    明明我擁有能看透這世間的天眼,為何卻……唯獨看不清她身上的弱點……?


    而楊雁一聽到楊一歎的話,驚的她上藥的動作猛然一頓。


    那到底是怎樣的強者,竟然能讓一歎這位以天眼著稱的道門天才感到……束手無策……!?


    ……


    桃園李家。


    兩道“殺豬”般的慘叫聲傳來。


    “啊——疼疼疼!小妹你動作能輕點嘛?我嚴重懷疑你是要謀殺親二哥!”


    “是啊!小妹,你大哥著實承受不住你這樣上藥的疼痛啊!這裏上藥時一定要輕點。”


    李慕塵聽著自家大哥二哥挑三揀四的提要求,怒氣值瞬間爆表。


    “李自在李去濁!給你們兩個臉了是吧?你們兩個別得寸進尺了!


    別以為自己是病人我就束手無策,不想讓我上藥,可以,讓咱娘來!!”


    一聽要讓自家娘來給他們倆兄弟上藥,二人瞬間認真臉。


    “不用那麽麻煩娘了,小妹,你繼續,大哥能忍。”


    “娘她日理萬機,這點小事不需要讓她出麵,既然大哥能忍,那就他先!”


    李自在震驚的看向指向自己的李去濁。


    “不是!二弟……你!”


    李去濁抿著嘴鼓勵臉:


    “加油!大哥,你能行。”


    李慕塵咬著牙氣憤閉上雙眸,大聲喝道:


    “你們兩個!全都給我閉嘴!我上藥小心點就是了!”


    說完,李慕塵這才專心的給自家大哥二哥上藥。


    這圈外之地……果然不同尋常……看樣子,可以去見見那位……北山尊者了。


    ……


    此時又到了一年的夏天。


    淮竹還抱著霸業留下的那柄劍鞘在竹亭等待。


    距離七月初七越來越近,她相信,到了約定的那天,她的意中人,一定會從雲端歸來,來到這淮水竹亭。


    但她並不知道,此時的霸業因身受重傷而被迫留在了王權山莊,不得再次外出。


    轉眼間,又是一年七月初七。


    竹林的淮水開始變得幽藍,淮竹像往年那樣到竹亭等待。


    然而今年的霸業注定是無法赴約了,此時的神火山莊突發變故。


    由於本身是外族的原因,金人鳳始終無法真正的掌握滅妖神火,於是它利用蛭妖對自己的愛慕,騙取了水蛭一族的換血秘術。


    隨後趁淮竹將注意力放在竹亭這邊時,暗中在師傅的藥膳裏下毒。


    最終在一個雨夜裏,它趁著打雷掩蓋聲音,殺掉了自己的師傅,然後用換血秘法,將它師傅的精血換到了自己的身體裏。


    金人鳳感受到這神血的力量源源不斷的進入自己身體,愉悅的猖狂道:


    “果然,隻有你們家族的血脈,才能把滅妖神火煉成啊,嗬嗬嗬嗬嗬……


    真不知枉我千辛萬苦,從蛭妖那裏騙來這換血妖法。”


    然而百密一疏。


    這一幕,恰好被門口的師妹玉萍看到,她眼中擎著淚,驚恐的捂住口鼻。


    很快,玉萍將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淮竹姐妹,她聽到了金人鳳要強娶兩位師姐,還看到山莊外來了許多陌生人。


    聽到玉萍的話,淮竹想起了毒皇一戰時,金人鳳出現的時機,想必它那個時候,就早已在暗中布局。


    知道一起逃走已經沒有機會了,淮竹出手打暈了想要報仇的秦蘭,隨後將她托付給師妹玉萍。


    讓她們能跑多遠就跑多遠,自己則是留下來拖住金人鳳。


    最終淮竹以秦蘭生病為由,成功拖住了金人鳳派來的人,可多日的推脫也讓來人逐漸沒有了耐心。


    “走,叫人去,把門砸開!”


    淮竹明白自己已經沒有時間了,但她相信此時的秦蘭已經逃到了足夠安全的地方。


    淮竹迴眸望向天際,眉眼間的憂愁怎麽也化不開。


    秦蘭,你還好嗎?


    還有你……你……又在哪裏……?


    在金人鳳的帶領下,淮竹被堵在了神火山莊,雖然被她用計暗中將妹妹送走,不過金人鳳並不在意。


    相比起師妹秦蘭,他更想要的反而是東方淮竹。


    金人鳳肆無忌憚的用“男凝”的視角盯著淮竹的身子遊移。


    隨即它又凝聚神火,砸向了淮竹。


    遭此重創的淮竹再也支撐不住,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現在的金人鳳已經掌握了滅妖神火,此時的淮竹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而且現在場中都是金人鳳的人,淮竹狼狽的跌落在地。


    她明白了自己的命運,她的意識也因失血過多,開始逐漸變得模糊。


    恍惚間,她仿佛又看到了那淮水,那竹林。


    甚至到現在她都不知道那個人的本名、全貌。


    淮竹的眼神逐漸迷離,她輕啟唇,低聲念道:


    “……或許我……還沒來得及真正認識你……可是我真想……再見你……見你在雲端……歸來……”


    就在淮竹準備咬舌自盡時,她忽然感受到了那一抹熟悉的劍氣。


    這讓她睜開了雙眼,緊接著她便看到,那道熟悉的劍光,直接破開了神火山莊的大門。


    隨後一個陌生的男子,卻用著她熟悉的劍招,殺進了神火山莊。


    淮竹驚訝的望向那男子,隻因……


    那劍法,與她記憶中的那位劍仙……完美重合。


    這一人一劍直接殺的在場眾人心生膽寒,可終究是雙拳難敵四手。


    而且金人鳳看出,他手中的劍根本就不足以承受他的劍法,最終來人手中的劍徹底破碎。


    不過他也已經走到了淮竹麵前,看著眼前陌生的男子。


    淮竹知道,他就是與自己相約在淮水竹亭的那個人。


    然而金人鳳卻並不打算給他們時間,它直接用滅妖神火,在空中凝聚出一顆巨大的火球。


    就在此時一抹金光突然出現,直接穿過了金人鳳的火球,隻見那把劍的劍柄上刻著兩個大字。


    “王權!”


    “不錯,這正是”


    “天地一劍——王權劍。”


    王權劍的四大護法赫然出現在金人鳳的身後。


    王權霸業今日並非是一人前來。


    除去某位救妻心切的人外,其餘九位麵具團成員以及帶來的王權山莊年輕一輩的所有高手。


    “好啊!不光四大護法,年輕一輩的高手也都到了,費先生,你們究竟想幹什麽?”


    金人鳳飛在半空周身冒著滅妖神火,朝下方的人怒斥道。


    “你!怎能如此無禮出言!”王權醉緊蹙著眉頭,憤怒地直視著金人鳳。


    “醉兒小姐,注意禮數,您是否還記得之前對老奴所許下的承諾呢?”


    此時王權山莊的管家費先生,帶著迎親的隊伍,從門口走了進來。


    而身旁的青木媛也是拉住了王權醉的手示意不要衝動。


    王權醉注意到,其他麵具團的成員已經摘下了麵具,以真麵目示人,這讓她心中湧起一股不甘。


    王權醉緊咬牙關,顯然內心掙紮不已。


    其餘麵具團成員見王權醉如此,他們有心阻止卻無力做出任何反抗。


    由於迴歸圈內的那時間段。


    麵具團成員通過王權醉了解到自己人進去後發生的自相殘殺事件。


    若非有的狐妖阻止,他們早就死在了自己人的手裏。


    十人自責、愧疚、懊悔的同時也曾由於被黑狐感染了心的力量……


    盡管他們體內沒有了黑狐……


    霸業因圈外歸來後沒在使用王權劍,又是在養傷期間,黑狐感染的後遺症便悄然無聲的侵入其中。


    影響到了心,實力大跌。


    其餘麵具團成員亦是紛紛如此。


    那種揮之不去的噩夢以及劫後餘生的感覺反複出現,這也在麵具團成員心中留下的禍根。


    簡稱:出圈後心理創傷性綜合征。


    在片刻的猶豫後,她無奈地攥緊了拳頭,她看了眼費管家。


    然後果斷地伸手扯下了臉上的麵具,任由它掉落在地。


    麵具團……不可能……解散的……!


    提點完一番王權醉後,費管家解釋此番前來隻是為了迎親而已。


    可金人鳳卻並不知道,神火山莊與王權家何時定過親。


    然而費先生卻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我家少爺不過是……來娶金人鳳先生的表妹,初日淮竹小姐……為妾而已。”


    淮竹一聽,驚訝的望向費管家,隨後望向麵前的男子道:


    “妾……?你……”


    一切的一切全都藏在了那不言而喻的當中,淮竹的眼眶中再次蓄滿了淚水。


    此時金人鳳聽明白過來,原來他們王權家是想仗勢欺人,強行帶走東方淮竹。


    “費先生,恕我直言,就算你人多勢眾,但是,現在在場能取我金某人性命的,一個都沒有!!”


    說話間,金人鳳大手一揮,接著道:


    “更何況,王權山莊雖然人多,神火山莊的也不少!”


    不過金人鳳畢竟不是東方家族的人,就這麽繼承神火山莊,總會遭天下人口舌。


    費先生以此為由,然後再以王權山莊與神火山莊開戰為要挾。


    以及其他道盟世家的天才在場為證。


    到時候就算金人鳳可以全身而退,那神火山莊也將不複存在。


    眼看金人鳳妥協,費先生也不再糾纏,他隻是來到霸業身前,然後對他說道:


    “老奴答應少爺的事已經做到了,所以,少爺答應的事……”


    淮竹這才明白過來,王權家之所以能舉族而出,是因為王權霸業付出了足夠的代價。


    而那代價,就是他迴去繼承王權家主,從此世上再無王權霸業。


    有的,隻會是王權家主。


    費管家見到徹底拿起王權劍的王權霸業,抱拳作揖道:


    “屬下,拜見新家主。”


    王權醉及其他眾弟子們紛紛抱拳作揖道:


    “拜見新家主。”


    淮竹看著這一場景,落寞的暗自思忖:


    那一天,我見過的最強的劍客,握起了天下最強的寶劍……


    他的劍心……卻早已……千瘡百孔。


    最終淮竹穿上了嫁衣,不過即便是納妾,費先生也是按照正妻的規格操辦。


    其實納妾也是無奈之舉,畢竟金人鳳奸詐狡猾,若不是早日把淮竹接走,那後果就不堪設想。


    費管家拱手的動作一頓,蹙著眉低聲道:


    “要是少爺和小姐,還是當初的他們的話。”


    淮竹默不做聲,任由婢女為自己蓋上紅蓋頭,落下了淚來。


    你到底……經曆了什麽?你們到底……經曆了什麽?


    就這樣,淮竹嫁給了霸業。


    而王權霸業成為新家主的事情,也被天下盡知。


    至於他未娶妻先納妾之事,也成為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淮竹成為了霸業的夫人,竹亭也換成了院亭。


    可霸業的心卻不在這裏,而淮竹的心,亦不在這裏。


    因為心中的仇恨,淮竹佯裝成刺客行刺外出的金人鳳。


    可她不懼神火的特性,卻被金人鳳識破了身份。


    “不懼神火,東方靈血,原來如此,可是,你為何要偷偷的行刺你表哥呀!淮竹表妹。”


    邊說著,金人鳳直接蓄力一拳打向淮竹的腹部。


    淮竹也因躲閃不及,吐出一灘血跡後,跌倒在地。


    此時的金人鳳已經是當世人類中的最強存在。


    眼看情況危急,關鍵時刻霸業及時出現,擋在了淮竹身前。


    不過他貌似不受神火的威脅,竟然以傷換傷,用身體接住了金人鳳的一拳。


    隨後凝聚出王權劍意,一劍砍到了金人鳳身上。


    金人鳳被砍傷後神血流出,燃起層層的滅妖神火。


    淮竹見狀隻能帶著霸業先行離開。


    淮竹看著昏迷不醒的霸業,冷聲責怪道:


    “你不是……什麽都不管嗎……偷偷跟來幹什麽?我不怕他的火,你又不行。”


    話雖這麽說,淮竹卻走到一旁將水盆裏的布擰幹後,細心的為霸業擦拭著被灼燒的傷口。


    淮竹為霸業擦去身上的血汙,然後用繃帶幫他包紮好了傷口。


    不過剛才的行刺也讓她身受重傷,還沒走出多久,她就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就在淮竹要倒下時,霸業從身後出現摟住了她,而此刻的霸業卻有一縷頭發變成了白色。


    這是他透支了生命的表現,這些年來,霸業一直在拚命的修煉。


    他知道淮竹放不下對金人鳳的仇恨,同時他自己也放不下因自己的舉動害得麵具團功力大不如前的心結。


    因為各大家族年輕一代的集體受傷,道門近幾年勢力逐漸下衰竭。


    為保道門還能有足以抗妖的力量,現在的王權家是不可能公然對付金人鳳的。


    所以想要改變格局,就隻有變強。


    可千瘡百孔的劍心,又如何能夠變強呢?


    那一夜。


    王權霸業躲在山洞修煉,企圖將自己的劍意與王權劍融合。


    即便他燃燒生命釋放出的劍意穿透了山體,可最後還是失敗了。


    修煉帶給他的,隻有更多的白發。


    這一切都被淮竹看在眼裏。


    修煉到一定境界天賦,就不是努力能夠彌補。


    就像同樣是神火,無論她怎麽努力,可終究是比不上金人鳳。


    此刻的淮竹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也許……隻有那個方法……


    那一夜,淮竹輕輕推開了霸業的房門,悄無聲息地來到他的床前。


    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兩人身上,為這寧靜的夜晚增添了一抹溫柔。


    兩人目光交匯,默契無言,仿佛一切言語都顯得多餘。


    淮竹的眼中閃爍著期許的光芒,她輕柔地捧起霸業的臉龐,深情款款地注視著他。


    隨後,她緩緩靠近,輕輕地吻上了他的唇瓣。


    琴瑟和鳴,芙蓉帳軟。


    第二天,陽光透過窗戶。


    醒來的淮竹撩撥著霸業的白發,看著眼前熟睡的霸業,此刻的淮竹心中是那麽的滿足。


    隨後她向族內長老提出破局之法,東方家女子可以將自身靈力遺傳給下一代。


    然後再以王權家獨有的秘法助其開啟先天劍靈。


    就能讓那個孩子集道盟兩大最強世家的天賦於一體,而這就是所謂的……


    “道門——兵人。”


    看到淮竹出來,霸業和王權醉趕忙上前詢問結果。


    “成了,長老們已經答應了我的計劃,以你們家族獨有的秘法,助其開啟先天劍靈。”


    王權醉一聽頓時高興的俏皮道:


    “嫂子果真聰慧,那麽接下來我就要成這孩子的小姑了。”


    淮竹笑著看了眼王權醉,又牽起霸業的手欣喜道:


    “那時候,我們的孩子,就是集道門兩大最強世家天賦的人,隻要再有我們的悉心教導,相信天下間,再沒難倒他的事了。”


    被迫喂了一波狗糧的王權醉不滿的嘟囔道:


    “啊……?哥哥和嫂子又秀恩愛。


    哼!哥,你可以後少練些劍,多陪陪嫂子才是。


    還有,哥你頂著張臭臉給誰看啊!多笑點,可別糟蹋了你這張臉。”


    ……


    從那之後,霸業臉上漸漸的開始有了笑容,他每天練劍的時間少了。


    更多的時間都來陪著淮竹。


    直到現在開始,他們才真正的像是一對夫妻,霸業也從中看到了他們未來的希望。


    他還絞盡腦汁的為孩子取個好聽的名字。


    王權醉與淮竹二人一聽頓時麵露古怪之色。


    淮竹眼睛抽搐幾瞬,試探性的問道:


    “你說要叫孩子,富貴?”


    霸業很自信的嗯了聲,驕傲的解釋道:


    “我是從族譜命名中選的,感覺男女用都好聽。”


    王權醉一聽,頓時無語的捂住臉。


    明明都是一個媽生的,怎麽審美觀就是那麽與眾不同?


    但她還是不死心看向自家親哥,問道:


    “哥你到底懂不懂取名字啊?除了富貴這名兒,哥你能再說說其他名字嗎?”


    霸業聽罷不由一愣,思索一番後開口道:


    “嗯……那這樣:男孩的叫富貴,女的叫翠花,怎麽樣?”


    這話一出,驚的王權醉和淮竹當場石化在原地。


    富貴……!翠花……?


    王權醉內心瞬間淚流滿麵:目前已老實,求放過。


    她心疼的抱了抱淮竹,愧疚的牽起淮竹的手道:


    “嫂子,把我哥這種審美癌晚期重度症患者嫁給你,還真是太為難你了,嗚嗚嗚~”(?﹏?)


    而淮竹在聽到女孩的名字叫“翠花”時,大腦瞬間宕機。


    本以為富貴已經夠逆天,沒想到翠花是你的上限。


    她看向眼前的男人,立馬否決道:


    “你……!我不管,男孩叫富貴就算了,但女孩絕對不準也不能叫翠花。”


    老天爺~!當你的孩子到底要承受多大“壓力”啊!


    怎麽,承受不住這名字不配當你的孩子嗎?


    霸業見妻子和小妹那堅決反對的態度,疑惑的問道:


    “嗯……?為什麽?”


    “不行就是不行!”


    見二人如此反對,霸業也隻好認下“富貴”這個名字了。


    至此之後,霸業在閑暇時刻,為小富貴製作了一把王權劍。


    他準備就以此劍來教導未來的小富貴修習劍法。


    這段日子是二人最開心的時候,開心到……


    就仿佛迴到了那時候在淮水行舟之上,鞘笛相依的日子。


    那時的他們憧憬著天長地久,十月懷胎,最終淮竹生下了一個男孩。


    可當詢問產婆淮竹的情況時,產婆卻麵露難色,王權醉和霸業瞬間像是意識到了什麽。


    二人直接衝進產房,來到了淮竹的麵前。


    可卻看到此時的淮竹已經口吐鮮血,於是霸業趕忙為淮竹的體內輸送靈力。


    而王權醉查看完淮竹的身體時,頓時驚愕的捂住口鼻,難以置信的看向淮竹道:


    “嫂子……嫂子你怎麽會變成這樣!你之前明明調養好了身體,是不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才對!”


    霸業卻未曾意識到某一點,他看到淮竹這心力憔悴的模樣,瞬間大喝道: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生孩子怎麽會吐血!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此時淮竹從昏迷中蘇醒,原來她早就知道會出現問題。


    那日在偷襲金人鳳時,被對方認出了身份,於是金人鳳就在淮竹體內下了暗手。


    他是有意想要斷了東方家的血脈,淮竹本以為最多拚個靈力盡散,可是現在看來怕是不行了。


    霸業眼眶中的淚水瞬間奪眶而出,撕心裂肺的大吼道:


    “你為什麽……為什麽不告訴我!!!?”


    眼下已經無力迴天,淮竹隻是提出,要看一眼剛誕生的小富貴。


    當目光落在那個咿呀哭泣的新生兒時,淮竹的眼中閃爍著母愛的光輝,淚水無聲地滑落。


    “貴兒……貴兒……太好了……”


    王權醉站在床榻旁,見此情此景,忍不住掩麵哭泣。


    “嫂……嫂子……!”


    她的哭聲與嬰兒的啼哭聲交織在一起,更增添了幾分悲愴。


    而霸業則是不忍直視這一切,他惱怒別過頭去,思索著如何挽救淮竹的生命。


    “霸業……我……我還有一個心願……”


    “你說……”


    ……


    霸業想都沒想就同意了,淮竹坐在梳妝台前,將自己打扮成了和霸業初次相遇的模樣。


    隨後她讓侍女離開了房間,自己則是坐在這裏等待著什麽。


    淮竹起身迴眸望去,就見霸業戴著她送給他的那副麵具,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淮竹凝視著眼前的霸業,那位她熟知且深愛的人。


    她的思緒飄迴了他們相識的每一個瞬間,那些相遇、相知、淮水與竹亭,都在她心中迴蕩。


    淚水不禁自眼角滑落,她毫不猶豫地撲向了那個她深愛的懷抱。


    霸業也溫柔地迎上前,伸出雙臂緊緊地將她擁抱在懷。


    淮竹將下巴輕靠在霸業的肩膀上,眼中閃爍著淚光,卻帶著一絲微笑,她柔聲道:


    “至少……上天讓我遇到了你,最後,答應我一個要求,道門兵人……是我的計劃。


    但是……如果有一天,貴兒想走了,請放他走吧……以及,永遠都不要放棄……彌補你的劍心。”


    淮竹邊說著,她的手指輕撫過霸業的臉頰,眼中滿是深情與不舍:


    “因為……我的意中人……本就是一個……蓋世英雄。”


    一陣微風吹過,帶著竹葉的清香飄入房中。


    鋪著白布的桌上,原本靜靜躺在劍鞘旁的竹笛,也在這寂靜中悄然滾落至地麵。


    淮竹在霸業的懷抱中微笑著,閉上了雙眼,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而霸業的眼中,淚水早已奪眶而出,無聲地滑落。


    淮竹離開了,霸業將自己的麵具與她一同安葬。


    雖然淮竹名義上是妾,但她墓碑上刻的是愛妻。


    此後的霸業徹底頹廢下來,盡管王權醉多次提醒現在的道盟裏的情況不容樂觀。


    他也隻是坐在淮竹的墳前,默默的陪伴著她,陪著他的淮竹。


    轉眼不知多少年過去。


    這時的霸業滿頭白發,而他們的孩子王權富貴,在這個時候就已經展現出了強大的劍道天賦。


    看著自己的孩子,霸業知道,自己不能再頹廢下去了。


    淮竹,我一定會讓我們的貴兒,成為最強的道門兵人。


    為了你,也為了下一代。


    不會重蹈覆轍。


    而王權醉則是驚訝於自家哥終於幡然醒悟。


    癡情種人妻哥終於醒了?!


    自那時起,道盟各家都開始養精蓄銳,而王權霸業也愈發犀利,憑一己之力振興王權。


    並帶領當時積弱的一氣道盟,同麵具團成員攜手並進,重振旗鼓。


    他們所有人不知道的是,此時的東方家也有了屬於自己的新篇章。


    在偏遠的山林間,東方秦蘭組建了屬於自己的家庭,她生下了個孩子,取名為——東方月初。


    並且用糖葫蘆引誘小月初修煉純質陽炎,同時還以此讓他牢牢記住了自家的仇人。


    小月初在地上畫了個簡易版的金人鳳,隨後瘋狂踩踏。


    “踩的好!這就是我們家的第一大仇人,卑鄙無恥金人鳳。”


    緊接著小月初在地上寫上王權二字,連同簡易版金人鳳那樣,瘋狂踩踏。


    “踩的好!這就是我們家第二大仇人,趁火打劫的王權家。”


    邊說著,秦蘭手指向天際,趾高氣揚道:


    “萬一不小心我們練得特別天下無敵,那就弄死他們!!


    打不過,逮到機會順手給他們使使絆子也好!


    總之記牢這名字,好處是很多的!比如看見豬就叫金人鳳。”


    說話間,秦蘭注意到了山腳下冒著煙的房屋,高興的歡唿道:


    “誒!你爸已經做好飯了,先趕到的多吃後趕到的洗碗!哈哈哈!”


    小月初迴眸看向已經跑到山腳下的娘親,他眨了眨眼,人還有點懵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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