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其他人趕到的時候,隻看到一個暈倒在廁所隔間的絨絨,和正焦急地想要叫醒絨絨的白翼。


    姍姍來遲的其他人看著這一幕,全都臉色難看,卻沒有人問發生了什麽。


    所有人都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但是沒有人敢說出口。


    老師們都默契地保持沉默,確定絨絨隻是暈過去了,沒有大礙後,就安撫著其他的小朋友去睡覺了。


    然而,每個老師都心知肚明,今晚,將是個不眠之夜。


    ……或者,以後的每一個夜晚,都將是不眠之夜。


    另一邊,得知噩耗的北安等人剛結束完關閉“撐花問”的任務,又風塵仆仆地趕迴來,參加了國特局特殊事件解決事宜商討會議。


    會議結束後,西南小隊成員們宛若行屍走肉般走出大會堂,個個麵如死灰生無可戀。


    “所以……我們剛迴來,就又要加班了,是嗎?”


    林笑川痛苦捂臉。


    馬學跟他同款痛苦臉:“是的,你沒有聽錯,我們又要開始加班了。”


    其他人都沒有說話,隻是個個麵容嚴肅。


    “行了,”吳霜煙擺擺手,“真讓你們休息,你們就能毫無心理負擔地休假了?”


    “現在形勢如此嚴峻,一天不解決惡鬼暴動這個問題,我們一天不得休息。”


    “隻能祈禱這一切早點結束吧……”


    和吳霜煙等人告別後,北安就徑直迴了上東市,先去看了一下北永年和楊璐。


    “撐花問”關閉後,現在兩人已經恢複了往常的狀態,又迴去工作了。


    北安確定他們真的沒有什麽後遺症後,才和他們告別,離開上東市去了黎安市。


    這次迴黎安市,卻不是北安自己有什麽事要做,而是左遠的意思。


    “哥,你迴黎安市,是有什麽事要做嗎?”


    左遠沉默片刻,才摸了摸北安的頭,說:“等迴去了,你就知道了。”


    等北安看到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左宗,整個人:“……”


    “這是……?”


    就算專門派了自己兩大鬼將之一的元夕保住了左宗的小命,左遠麵對左宗時卻並沒有多麽親近。


    仿佛保住左宗一條命,隻是他心血來潮而為之,並未將這個跟他同父同母的親弟弟放在心上。


    ……但是,他又專門帶著北安來看這個人。


    北安怔愣片刻,想明白其中關竅後,頓時心下發軟。


    也許……他哥救下來的,不僅僅是左宗這個人。


    看著一聲不吭的左遠,北安輕歎一口氣,輕輕抱住了他:“哥。”


    左遠一頓,雖然對他突然的投懷送抱感到訝異,卻還是來者不拒地迴抱住了這個人:“怎麽了?”


    北安心念一轉就大概明白了左宗現在是個什麽情況,他想了一下,問左遠:“他們……死了嗎?”


    北安沒說“他們”是誰,但左遠還是明白了北安的意思。


    他忍不住冷笑一聲,語氣裏完全沒有一絲難過和悲傷,甚至還有嘲諷和幸災樂禍:


    “嗯。做了那麽多虧心事,害死那麽多人,他們會被撕成碎片,我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至於他……”他頓了頓,似乎在尋找一個救下左宗的理由,但,想了半天,他似乎也沒有想出來。


    居然少見的詞窮了。


    北安的心都快被他萌化了,適時咳嗽一聲,說:


    “我知道,再怎麽說,那兩個人做的事也跟他沒關係,他是無辜的。”


    “對你來說,救下他也隻是順手的事罷了,對吧?”


    左遠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在說服自己似的:“對。”


    準確來說,隻是順嘴的事情。


    北安忍不住把臉埋在左遠的胸口,悄悄笑了,沒讓他發現:“嗯。”


    “既然救都救了,那……”


    “那就讓他來白鬆鎮上學吧?白鬆鎮那個房子,不是沒人住嗎,正好讓他住進去,給房子增加點兒人氣?”


    北安以為左遠也是這麽想的,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同意。


    沒想到左遠聽了這話,立馬冷酷無情地拒絕:“不行。”


    北安一愣:“為什麽?”


    左遠抿了抿唇,不知道腦子裏都想了些什麽,看著北安,堅定搖頭:“他想都不要想。”


    北安:“……”


    “那……?”


    “他可以繼承那兩個人的財產,”左遠一字一頓,緊緊盯著北安看,像是在強調什麽,“雖然那些錢髒,但都是他一個人的。隻要不亂花,他這輩子都花不完。”


    北安還是不理解他想說什麽:“所以……?”


    所以你專門把他帶到我麵前來讓我看到,不是想讓我收留這個死了爹媽的可憐孩子,那究竟是為了什麽?


    左遠稍作沉默,然後冷靜點頭:“讓他自生自滅吧。”


    北安:“……”


    北安簡直沒有辦法理解他哥的腦迴路。


    但不理解歸不理解,隻要是左遠想做的事,他都會盡可能滿足,更何況是這樣一個小要求。


    不過,也不能真的不顧左宗的死活。


    畢竟這小孩兒一看就腦子缺根筋,要是北安不幫他一把,恐怕他根本得不到他父母留給他的任何一筆錢。


    左正和餘玖玥那樣兩個人,他們的各種七大叔八大舅,北安可不認為會是善茬。


    而左宗現在又還沒有成年,根本就鬥不過他們。


    最最重要的是……看左遠這樣,也完全不是不想管左宗的樣子。


    最後,北安好說歹說,總算是讓左遠勉強答應了暫時幫助左宗,守住他爹媽留給他的錢財這件事。


    並在左宗懵逼茫然但感激的目光中,幫他聯係了左宗所在的r市的某孤兒院資產代管理機構,讓其幫左宗保管資產,直到其成年,能夠獨立支配父母給他留下的遺產。


    因為有一年前在海市給鍾雅做財產代理人的經曆,北安對這個倒是熟門熟路。


    他聯係好靠譜的機構並和他們簽署合同、告訴他們自己會不定期去檢查左宗家的財產是否還在後,北安就不顧左宗可憐巴巴的眼神,把他一個人留在了r城。


    讓他好好讀書,成年後迴家繼承他的百萬家產。


    等做完這一切,已經是好幾天之後。


    鞏局給吳霜煙小隊批的幾天可憐的假期,也已經接近尾聲。


    左遠表情冷靜,語氣危險:“早知道把他救下來會浪費你這麽多時間,就該讓他被撕碎。”


    北安:“……”那倒也不至於。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剛休息沒幾天,北安就又得工作了。


    “這次的任務地點就在黎安市?”


    接到吳霜煙的電話時,北安既覺得意外,又覺得毫不意外。


    在知道浮暗的真實身份前,北安可能還會疑惑自己的身邊這種特殊案件為什麽總是格外多。


    但是自從浮暗在他麵前掉馬,又對他說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話,北安對“身邊靈異事件頻發”這一事實,就看得尤為淡定了。


    且不說這次是因為到處都是惡鬼暴動,可能哪裏都有任務需要他們去解決。


    就說在此之前那些特殊道具引發的血案,他不信裏麵沒有浮暗的手筆。


    那個人就是在故意針對他。


    想到這裏,北安忍不住皺起眉頭。


    “是啊,”連吳霜煙都忍不住感慨,“黎安市還真是多災多難。”


    北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和吳霜煙確定集合地點並告別後,就掛了電話。


    北安有些焦慮,但是目前這種情況,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解決,隻能等過兩天跟吳霜煙他們匯合後,再跟著他們去解決那些到處作亂的惡鬼。


    因為此次任務地點就在黎安市,北安隻需要在白鬆鎮等待此次跟他一起出任務的隊員到達黎安市,然後跟他們匯合就行。


    於是當天晚上,北安在他爸媽在白鬆鎮留下的房子裏住了下來。


    夜風習習,隨著時節進入秋季,白鬆鎮夜晚的溫度越來越涼。


    北安躺在床上沉沉睡著,眉頭微微皺著,似乎睡得有些不安穩。


    在北安的床頭,一如既往站著一個高大的黑影,像一尊雕塑,一動不動守護著床上唿吸清淺的青年。


    “唿——”


    似乎是一陣風吹過,將窗邊的樹葉吹得沙沙作響。


    北安床頭的黑影動了動,下一秒,消失在原地。


    “大人!”


    城鬱感覺一股威壓輕飄飄掃過,隨即,一抹黑影出現在他麵前。


    他趕緊低頭行禮。


    男人語氣淡淡:“如何?”


    城鬱想起這幾個月收集到的消息,目光凝重起來。


    “大人,惡鬼暴動並非簡單的惡鬼因怨念,返迴人間複仇。”


    “是它們終於按捺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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