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千裏之外的華國。
黎安市靈香區白鬆鎮。
華國此時正值深夜，薑辰家卻和外麵無數個家庭一樣，發出鬼哭狼嚎的聲音。
男人不堪入耳的咒罵聲和女人尖利的痛哭聲在夜色中迴蕩。
“哐哐哐——”
門口傳來敲門聲。
屋裏女人的哭叫聲更加高亢，間或能聽到幾聲“救命”，但很快就被男人惡狠狠的“閉嘴”壓了下去。
“誰啊！……媽的大半夜的，老子教訓自己女人，我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敢來我麵前嗶嗶……”
男人惡聲惡氣的聲音由遠及近，很快來到門口，然後“唰”一聲，門被打開。
黃國棟往外一看，原本就難看的臉色更加猙獰。
他“操”了一聲，然後重重關上了房門。
“砰——！”
“哪個傻逼大半夜不睡覺來敲門又不敢出麵，讓老子知道老子殺了他！……”
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又漸漸隱沒在門後，隨後，屋裏又傳出女人的慘叫聲。
比剛才更恐懼，更痛苦的慘叫。
門外距離房門不遠的拐角處，兩個人影隱沒在黑暗中，身體緊緊相貼。
其中一個人的手捂著另一個人的嘴巴，兩人俱是唿吸粗重。
隻是，兩人情緒激動的理由卻完全不同。
“辰辰……你看著我。”
孟洛川聲音顫抖，好似在為他剛才差點失去最珍貴的東西而心悸。
他的唿吸都是顫抖的。
“你答應陪我一起去看的北方霧凇我們還沒有去看過，我答應帶你去全世界旅遊，我也還沒有做到……我們還要一起走過幾十個春夏秋冬，直到白發蒼蒼一起離開這個世界……你答應過我的，是不是?”
薑辰被仇恨蒙蔽的雙眼終於逐漸清明。
他的唿吸平穩下來，伸手輕輕碰了一下孟洛川捂著自己的手掌，示意他放開自己。
孟洛川確定他已經冷靜下來後，才放開了薑辰。
“……對不起。”
一陣沉默後，薑辰沙啞著嗓子靠到孟洛川肩上。
孟洛川輕輕攬住他，撫摸他柔軟的頭發，聽著屋子裏令人膽寒的慘叫聲，聲音溫柔。
“沒事的辰辰。你要記住自己答應過我的事情，不要為不值得的人毀掉自己的人生，好嗎？”
薑辰急促的唿吸聲逐漸平穩。
他把頭深深埋進孟洛川肩頭，聲音哽咽著顫抖：“……嗯，以後不會了。”
以後不會了。
從聽到屋裏那個女人發出的慘叫聲開始，他曾經無處宣泄的仇恨，已經變成了憤怒和快意。
以後不會了。
離開了她，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
薑辰和孟洛川這裏，暫且還能因為孟洛川理智，防止見血事件發生，但是其他地方其他人，卻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
依舊是某個混亂的夜晚。
華國x市某居民區。
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但是福光小區內卻依舊亮如白晝。
尖叫怒罵聲在小區內迴蕩，你方唱罷我登場，熱鬧至極。
同樣住在福光小區的左家卻安靜異常，和小區內鬼哭狼嚎的大環境格格不入。
“……嗚嗚嗚嗚，嗚……嗝。”
一聲壓抑而顫抖的哭泣聲在昏暗的房間內響起，而後哭聲又戛然而止。
發出哭聲的人似乎被什麽東西嚇破了膽，哭聲一出來，又立馬被他咽進了嗓子眼。
房間裏沒有開燈，昏暗的光線下，除了剛才那一聲顫抖的嗚咽聲，什麽人也沒有，什麽聲音也聽不見。
突然——
“叩！叩！”
寂靜的房間內，突然傳來兩聲清脆的叩桌聲，就在頭頂！
已經被嚇破膽的左宗瞬間連唿吸都不敢，睜大眼睛，把自己的腦袋塞進雙臂內，眼淚不要錢似的撲簌簌往下掉。
“噗！”
一聲嗤笑突然響起。
隨後，一個漫不經心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好可憐啊~”
這聲音帶著青春洋溢的少年感，從聲音聽來，發出聲音的人分明就是一個十多歲的少年人。
左宗不可思議地抬起頭，一時間甚至忘了自己剛才的恐怖遭遇。
元夕好整以暇地靠在書桌上，語氣閑適，好不自在，眼中綠光在黑暗中一閃而逝：“出來吧。”
左宗反應過來後，不僅沒有因為聽到人聲緩解內心一絲一毫的恐懼，反而更加毛骨悚然！
鬼！！
他瞬間便得出了這個結論，並對自己的判斷堅信不疑。
幾分鍾前這個房子裏發生的一切，讓左宗這輩子都難以忘記。
那些猙獰扭曲的惡鬼，父母恐懼懊悔的麵孔，飛濺的血液、刺穿耳膜的慘叫……
左宗抖了一抖，不敢再想，痛苦又害怕，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讓自己發出一丁點兒聲音。
鬼……頭頂那個發出聲音的，是鬼!
他不想死，他還不想死！
他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那麽多惡鬼來殺他的父母，明明他爸媽隻是兩個商人，沒有殺過人……如果他們殺過人，法律早就懲戒他們了！
他爸媽明明就是一對遵紀守法的好公民，為什麽會有那麽多惡鬼來殺他們？不是……不是說，隻有殺過人害過命的人才會被惡鬼報複嗎……
“叩！”
就在左宗胡思亂想的時候，頭頂的書桌又傳來一聲清脆的叩響，剛才那個迷惑人心的少年聲音又響了起來。
“我不想再說第三遍，出來。”
這次，它的語氣帶上了不耐煩。
“再不出來，我就讓你跟你那倆傻逼爹媽早日團聚。”
“你猜這破桌子能不能保住你的小命。”
這幾天本來就因為那什麽破傘心情煩躁，還要守著這一家子傻逼不能離開，元夕早就處於爆發的邊緣。
如今還能這麽“心平氣和”地跟桌子底下鵪鶉似的小子說話，純粹是因為大人的命令。
要不是因為大人讓他保護好這小子……哼！
聽了元夕的話，本來打算死也死在桌子底下的左宗遲疑起來。
沒錯，他如今躲在一張桌子底下。
雖然因為房內沒有開燈，他自我感覺良好。但是左宗不是個傻子，他知道眼下的自己，在那些惡鬼的眼裏就跟裸奔沒什麽區別。
於是他鼓起勇氣，顫抖著聲音開口：“……你、你會殺我麽？”
元夕不耐煩道：“再多廢話一句，老子現在就弄死你！”
左宗又害怕得縮了縮脖子。
但是迫於形勢，左宗最後還是磨磨蹭蹭從桌子底下鑽了出來。
屋子裏昏暗至極，左宗一出桌底，隻能看到書桌旁靠著一個黑影，具體那東西長什麽樣兒，他根本看不清楚。
左宗默默在心裏鬆了一口氣。
至少不用直麵這隻鬼猙獰的麵孔。
然而他這口氣還沒鬆完，下一秒，房間的燈瞬間大亮。
“！”
左宗下意識抬手捂住了眼睛。
然後，他的手就不敢放下來了。
元夕斜著眼打量麵前這小子，見他一直用手捂住眼睛不敢看它，不屑嗤笑：“廢物。”
它感覺匪夷所思。
這膽小如鼠的小子在人類遺傳學上來說，該是大人活著的時候同父同母的親弟弟。
但是這兩人……哦不對，一人一鬼，除了眉眼間有一絲相似，其他地方隻能說毫無相似之處。
……嘖，果然，它們冥王大人那樣的存在，是可遇不可求、生來便要站在權利頂端的帝王。
就算是同樣兩個人生的，麵前這小子，也根本沒有辦法和它們家大人相比。
雲泥之別。
這種弟弟，元夕都羞於跟別鬼提起，它們家大人居然還特意派它這種級別的鬼將來保護……
元夕越想，對左遠的崇敬之情就越是如滔滔江水源源不絕。
它家大人真是有情有義、寬宏大量、不拘小節、智勇雙全……
“那個……”
元夕不滿地瞪了一眼打斷它讚美自家大人的小子。
可惜左宗在出聲的時候，並沒有把眼睛上的手拿下來，所以沒有看到元夕這不滿的一瞪。
他聲音顫抖，但還是鼓足勇氣，顫巍巍問道：“你會殺了我嗎？”
元夕似笑非笑，故意嚇唬他：“等爺哪天心情不好了，就把你小子挖眼拔舌再掏心掏肺，最後喂給野鬼，讓你屍骨無存！”
左宗嚇得哽咽了一聲，卻連為自己的小命辯駁或者求情都不敢，隻敢默默捂著臉落淚，哭得直打嗝。
元夕：“……”
它嫌棄地翻了個白眼。
真是給冥王大人丟臉！
隨即，它又惆悵起來。
大人快迴來吧，等大人迴來，它把這小子丟給大人處理，就自由了。
這幾個月陰間陽間都不太平，很多惡鬼暴亂，同為冥王得力鬼將的城鬱被派去鎮壓惡鬼暴亂了，而它，卻要守在這破地方保護這麽個廢物點心……
說多了都是淚。
元夕轉身抬頭，四十五度角朝窗外夜色中望去，滿臉悲傷。
大人，快迴來吧……
黎安市靈香區白鬆鎮。
華國此時正值深夜，薑辰家卻和外麵無數個家庭一樣，發出鬼哭狼嚎的聲音。
男人不堪入耳的咒罵聲和女人尖利的痛哭聲在夜色中迴蕩。
“哐哐哐——”
門口傳來敲門聲。
屋裏女人的哭叫聲更加高亢，間或能聽到幾聲“救命”，但很快就被男人惡狠狠的“閉嘴”壓了下去。
“誰啊！……媽的大半夜的，老子教訓自己女人，我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敢來我麵前嗶嗶……”
男人惡聲惡氣的聲音由遠及近，很快來到門口，然後“唰”一聲，門被打開。
黃國棟往外一看，原本就難看的臉色更加猙獰。
他“操”了一聲，然後重重關上了房門。
“砰——！”
“哪個傻逼大半夜不睡覺來敲門又不敢出麵，讓老子知道老子殺了他！……”
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又漸漸隱沒在門後，隨後，屋裏又傳出女人的慘叫聲。
比剛才更恐懼，更痛苦的慘叫。
門外距離房門不遠的拐角處，兩個人影隱沒在黑暗中，身體緊緊相貼。
其中一個人的手捂著另一個人的嘴巴，兩人俱是唿吸粗重。
隻是，兩人情緒激動的理由卻完全不同。
“辰辰……你看著我。”
孟洛川聲音顫抖，好似在為他剛才差點失去最珍貴的東西而心悸。
他的唿吸都是顫抖的。
“你答應陪我一起去看的北方霧凇我們還沒有去看過，我答應帶你去全世界旅遊，我也還沒有做到……我們還要一起走過幾十個春夏秋冬，直到白發蒼蒼一起離開這個世界……你答應過我的，是不是?”
薑辰被仇恨蒙蔽的雙眼終於逐漸清明。
他的唿吸平穩下來，伸手輕輕碰了一下孟洛川捂著自己的手掌，示意他放開自己。
孟洛川確定他已經冷靜下來後，才放開了薑辰。
“……對不起。”
一陣沉默後，薑辰沙啞著嗓子靠到孟洛川肩上。
孟洛川輕輕攬住他，撫摸他柔軟的頭發，聽著屋子裏令人膽寒的慘叫聲，聲音溫柔。
“沒事的辰辰。你要記住自己答應過我的事情，不要為不值得的人毀掉自己的人生，好嗎？”
薑辰急促的唿吸聲逐漸平穩。
他把頭深深埋進孟洛川肩頭，聲音哽咽著顫抖：“……嗯，以後不會了。”
以後不會了。
從聽到屋裏那個女人發出的慘叫聲開始，他曾經無處宣泄的仇恨，已經變成了憤怒和快意。
以後不會了。
離開了她，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
薑辰和孟洛川這裏，暫且還能因為孟洛川理智，防止見血事件發生，但是其他地方其他人，卻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
依舊是某個混亂的夜晚。
華國x市某居民區。
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但是福光小區內卻依舊亮如白晝。
尖叫怒罵聲在小區內迴蕩，你方唱罷我登場，熱鬧至極。
同樣住在福光小區的左家卻安靜異常，和小區內鬼哭狼嚎的大環境格格不入。
“……嗚嗚嗚嗚，嗚……嗝。”
一聲壓抑而顫抖的哭泣聲在昏暗的房間內響起，而後哭聲又戛然而止。
發出哭聲的人似乎被什麽東西嚇破了膽，哭聲一出來，又立馬被他咽進了嗓子眼。
房間裏沒有開燈，昏暗的光線下，除了剛才那一聲顫抖的嗚咽聲，什麽人也沒有，什麽聲音也聽不見。
突然——
“叩！叩！”
寂靜的房間內，突然傳來兩聲清脆的叩桌聲，就在頭頂！
已經被嚇破膽的左宗瞬間連唿吸都不敢，睜大眼睛，把自己的腦袋塞進雙臂內，眼淚不要錢似的撲簌簌往下掉。
“噗！”
一聲嗤笑突然響起。
隨後，一個漫不經心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好可憐啊~”
這聲音帶著青春洋溢的少年感，從聲音聽來，發出聲音的人分明就是一個十多歲的少年人。
左宗不可思議地抬起頭，一時間甚至忘了自己剛才的恐怖遭遇。
元夕好整以暇地靠在書桌上，語氣閑適，好不自在，眼中綠光在黑暗中一閃而逝：“出來吧。”
左宗反應過來後，不僅沒有因為聽到人聲緩解內心一絲一毫的恐懼，反而更加毛骨悚然！
鬼！！
他瞬間便得出了這個結論，並對自己的判斷堅信不疑。
幾分鍾前這個房子裏發生的一切，讓左宗這輩子都難以忘記。
那些猙獰扭曲的惡鬼，父母恐懼懊悔的麵孔，飛濺的血液、刺穿耳膜的慘叫……
左宗抖了一抖，不敢再想，痛苦又害怕，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讓自己發出一丁點兒聲音。
鬼……頭頂那個發出聲音的，是鬼!
他不想死，他還不想死！
他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那麽多惡鬼來殺他的父母，明明他爸媽隻是兩個商人，沒有殺過人……如果他們殺過人，法律早就懲戒他們了！
他爸媽明明就是一對遵紀守法的好公民，為什麽會有那麽多惡鬼來殺他們？不是……不是說，隻有殺過人害過命的人才會被惡鬼報複嗎……
“叩！”
就在左宗胡思亂想的時候，頭頂的書桌又傳來一聲清脆的叩響，剛才那個迷惑人心的少年聲音又響了起來。
“我不想再說第三遍，出來。”
這次，它的語氣帶上了不耐煩。
“再不出來，我就讓你跟你那倆傻逼爹媽早日團聚。”
“你猜這破桌子能不能保住你的小命。”
這幾天本來就因為那什麽破傘心情煩躁，還要守著這一家子傻逼不能離開，元夕早就處於爆發的邊緣。
如今還能這麽“心平氣和”地跟桌子底下鵪鶉似的小子說話，純粹是因為大人的命令。
要不是因為大人讓他保護好這小子……哼！
聽了元夕的話，本來打算死也死在桌子底下的左宗遲疑起來。
沒錯，他如今躲在一張桌子底下。
雖然因為房內沒有開燈，他自我感覺良好。但是左宗不是個傻子，他知道眼下的自己，在那些惡鬼的眼裏就跟裸奔沒什麽區別。
於是他鼓起勇氣，顫抖著聲音開口：“……你、你會殺我麽？”
元夕不耐煩道：“再多廢話一句，老子現在就弄死你！”
左宗又害怕得縮了縮脖子。
但是迫於形勢，左宗最後還是磨磨蹭蹭從桌子底下鑽了出來。
屋子裏昏暗至極，左宗一出桌底，隻能看到書桌旁靠著一個黑影，具體那東西長什麽樣兒，他根本看不清楚。
左宗默默在心裏鬆了一口氣。
至少不用直麵這隻鬼猙獰的麵孔。
然而他這口氣還沒鬆完，下一秒，房間的燈瞬間大亮。
“！”
左宗下意識抬手捂住了眼睛。
然後，他的手就不敢放下來了。
元夕斜著眼打量麵前這小子，見他一直用手捂住眼睛不敢看它，不屑嗤笑：“廢物。”
它感覺匪夷所思。
這膽小如鼠的小子在人類遺傳學上來說，該是大人活著的時候同父同母的親弟弟。
但是這兩人……哦不對，一人一鬼，除了眉眼間有一絲相似，其他地方隻能說毫無相似之處。
……嘖，果然，它們冥王大人那樣的存在，是可遇不可求、生來便要站在權利頂端的帝王。
就算是同樣兩個人生的，麵前這小子，也根本沒有辦法和它們家大人相比。
雲泥之別。
這種弟弟，元夕都羞於跟別鬼提起，它們家大人居然還特意派它這種級別的鬼將來保護……
元夕越想，對左遠的崇敬之情就越是如滔滔江水源源不絕。
它家大人真是有情有義、寬宏大量、不拘小節、智勇雙全……
“那個……”
元夕不滿地瞪了一眼打斷它讚美自家大人的小子。
可惜左宗在出聲的時候，並沒有把眼睛上的手拿下來，所以沒有看到元夕這不滿的一瞪。
他聲音顫抖，但還是鼓足勇氣，顫巍巍問道：“你會殺了我嗎？”
元夕似笑非笑，故意嚇唬他：“等爺哪天心情不好了，就把你小子挖眼拔舌再掏心掏肺，最後喂給野鬼，讓你屍骨無存！”
左宗嚇得哽咽了一聲，卻連為自己的小命辯駁或者求情都不敢，隻敢默默捂著臉落淚，哭得直打嗝。
元夕：“……”
它嫌棄地翻了個白眼。
真是給冥王大人丟臉！
隨即，它又惆悵起來。
大人快迴來吧，等大人迴來，它把這小子丟給大人處理，就自由了。
這幾個月陰間陽間都不太平，很多惡鬼暴亂，同為冥王得力鬼將的城鬱被派去鎮壓惡鬼暴亂了，而它，卻要守在這破地方保護這麽個廢物點心……
說多了都是淚。
元夕轉身抬頭，四十五度角朝窗外夜色中望去，滿臉悲傷。
大人，快迴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