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來?!”


    林笑川聽完李簡書的話,頓時崩潰揉頭:“鍾康死了,韓蕾也死了,那隻女鬼的仇不就報完了嗎?它還想殺誰?!那鍾康可是被它碾成肉醬了都,這還不解氣?那女鬼是反社會人格……反社會鬼格吧!”


    李簡書淡淡嘲諷:“你覺得,一隻遭受重大刺激後被仇恨填滿了靈魂的鬼能有多正常?別忘了它每次殺人後在現場留下的字。”


    屠盡天下負心漢。


    這可不是隻殺鍾康一個渣男的節奏啊……


    林笑川無言以對,沉默片刻後歎氣:“行,那我去跟上麵申請調幾個有鬼巡的工作人員過來……啊——要是小馬在這裏就好了!他什麽時候能調迴隊伍啊?隻要他迴來,我可以給他介紹很多女朋友!”


    李簡書依舊麵色不改,認真研究著麵前的小型陣法,語氣中的嘲諷卻不斷:“你給他介紹再多女朋友,他也能全部氣跑,白費功夫。”


    林笑川:“……”這個他無法反駁。


    “唉!”林笑川感覺自己一下子就老了十歲,擺擺手起身,“算了,我先去打電話,讓上麵馬上就分派兩個鬼師下來,免得又被那女鬼搶先一步。也不知道總部那邊的鬼師人手還夠不夠,這幾個月各地特殊事件那麽多,鬼物都需要鬼巡追蹤,我怕總部那邊也沒人了……”


    林笑川自言自語的離開,這間臨時小會議室裏就隻剩下了李簡書一個人。


    他時而在紙上寫寫畫畫,時而拿起桌上堆成小山的各種驅魔道具比對研究,看的很認真。


    明明毫無漏洞,韓蕾究竟是如何通過他的陣法消失的無影無蹤,還讓他完全沒有發現任何端倪的呢?


    目前看來,雖然不排除韓蕾是自己跑出去後才被殺死的,但最大的可能還是某人把韓蕾從他的陣法裏弄出去後再將她殺死。


    ……可是,什麽性質的道具能夠無視他的三重高級陣法,如此明目張膽又悄無聲息的將韓蕾帶走呢?


    更高級的轉移陣法?還是他的陣法有漏洞但他不知道被鑽了漏洞?韓蕾其實並沒有被他們抓迴來,他們看到的韓蕾隻是一個投影?……


    李簡書想不明白,疑惑不已,眉頭都皺成了川字型。


    在李簡書頭腦風暴思考問題的關鍵時,另一邊,某個廢棄多年的廠房地下室內,一隻鬼和一隻血色蝴蝶正在對話。


    “你的仇已經報完了,把它給我吧。”


    血色蝴蝶在黑暗的廠房地下室裏發著華麗的紅光,它在充滿腐爛味的地下室內翩翩起舞,黑紅色相間的蝶翼在黑暗中發著血紅色的光芒,宛若神跡。


    所過之處,飄飄揚揚留下兩尾亮紅色的星星沙。


    楊筱雪半邊身體隱沒在黑暗裏,隻有上半身在血蝴蝶發出的亮光照耀下隱隱顯現。


    它的頭發被血糊在腦後,已經結成了塊,淺色衣服也近乎被血浸透。


    聽到血蝴蝶的話,它暴突的眼睛看向周圍飛來飛去的血蝴蝶,嘴角咧了咧:“急什麽?我的仇雖然報完了,但是其他姐妹的仇可沒人幫她們報。”


    “我要把這個世界上的負心漢全部弄死再去陰界。”


    “哦?”血蝴蝶的聲音懶洋洋的,是個慵懶性感的女聲,“那你之前答應過我的話不算數了?”


    楊筱雪聞言有些慌,著急解釋道:“我會把這東西給你的,我隻是想再清一些人,清完了等我們迴到陰界,我就立馬把這東西給你!”


    “嗬嗬……”血蝴蝶裏發出意味不明的笑聲,從語氣裏聽不出來裏麵的“人”是什麽心情,楊筱雪隻聽到它問,“那麽,你的下一個目標……是誰呢?”


    ******


    這兩天,苟衝沒敢再惹鍾雅。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短短兩天之內死了媽又死了爹,鍾雅“性情大變”,現在見到他不僅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低著頭唯唯諾諾不敢看人,反而比他們幾個經常一起勒索別人的小混混還混,看他的眼神簡直就是在說“看什麽你個薩比信不信我削你”?


    可是苟衝現在一點都不敢像以前一樣衝她大喊大叫了,甚至已經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他至今還記得,就在前天,他和他另外幾個班的兄弟和老大一起在巷子裏堵她,報那天狼狽逃走的仇。


    原本是想找迴一點他們身為混混的尊嚴,沒想到那天他們沒有一個是完好無損從那條巷子裏出來的。


    他們原本隻是想訛她幾百塊錢,再讓她下跪認錯。沒想到鍾雅這女人就跟瘋了一樣,用她從書包裏掏出來的棒球棍胡亂揮打,他們好幾個兄弟躲避不及被打到手臂,頓時哀嚎倒地。


    剩下幾個本來想衝上去搶了她的“武器”,沒想到沒等他們有所動作,鍾雅先動了。


    她紅著眼像一隻被惹急了的餓狼,用布條緊緊把自己的手和那根棒球棍綁在一起,然後追著他們打。


    沒人有幸免。


    要麽是腿腳,要麽是手臂和背部,原本完全沒將鍾雅看在眼裏的他們全部掛彩,或多或少,或重或輕,全部受了傷。


    最離譜的是,幸好最終他們明白鍾雅瘋了,撒丫子跑了,不然看那瘋子的架勢,根本就沒打算停下來。


    如果不跑,他們真的會被活生生打死。


    更讓他們蛋疼的是,這件事從頭至尾他們都不敢告訴任何人。


    不管是父母還是老師,隻要他們告狀了,父母和老師就會知道是他們先去勒索鍾雅,父母可能會嚷著要為他們討迴公道,學校可能會直接把他們交給警方處理……不管是哪一種,要是鬧大了,對他們都很不利。


    鍾雅現在算是學校重點關照的特殊人群,因為她爸媽的那些事兒,現在她也備受關注。要是這個點被爆出來他們勒索鍾雅,那他們就完了。


    當然,苟衝雖然有些小聰明,但是還想不通這麽超前的事,這些都是他們幾個的老大說的。其他人也覺得很有道理,雖然吃了個悶虧,但說實話也沒人敢再去招惹鍾雅了。


    畢竟他們還有爹有媽,鍾雅可啥都沒了。


    俗話說得好,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們雖然橫,但是也不想跟一個瘋子拚命。


    於是,鍾雅就這樣擺脫了幾個小混混的糾纏。


    那天她其實也掛了彩,當時反抗的時候沒覺出來,等後來迴了家擼袖子一看,背上手上臉上,沒有一處是好的。


    但是她沒哭,從頭到尾淡定的把自己的傷處理好,然後第二天照常來上學了。


    被打得背上滿身青紫的苟衝見到她,簡直就是老鼠見了貓,離了她二裏遠。


    鍾雅沒管他,隻自顧自把帶來的巧克力分給社恐同桌,然後做自己的事去了。


    同班同學很清楚平時苟衝對鍾雅是什麽態度,見到這種場景覺得很是新奇,但也樂見其成,沒人問什麽。


    一切似乎都變好起來。


    晚上,鍾雅吃完飯就迴自己的房間做作業。


    現在家裏就她一個人,再也沒有人在她寫作業的時候在房子裏走來走去的抱怨嘮叨咒罵,也不會有人亂扔亂砸家裏的東西泄憤,更不會有人在客廳互毆,把她的房門也砸得砰砰響……


    她終於得到了她想要的生活。


    即使是以這樣慘烈的方式。


    就在鍾雅出神的時候,家裏的燈突然暗了!


    鍾雅疑惑的拿起手邊的手機打開手電筒,還沒來得及去查看發生了什麽,就看到自己房間外麵悠悠然飛進來一隻發著光的暗紅色蝴蝶。


    它大得不可思議,甚至連她的手掌五指張開都不夠它的一張蝶翼大,那隻蝴蝶閃著細碎的光飛進來的時候,因為太美,鍾雅甚至以為自己在做夢。


    “鍾雅?”


    一個慵懶性感的女聲在房間內響起——或者準確來說,是從那隻蝴蝶的身上響起。


    鍾雅頓時睜大眼,身體緊繃離那隻看起來美麗無害的蝴蝶遠了一些:“你是誰?”


    還未待那隻蝴蝶說話,一個熟悉的聲音又從身後響起。


    “鍾雅。”


    鍾雅瞬間寒毛直豎,不可置信的舉著手機朝身後照去。


    看到身後之“人”麵貌的瞬間,她腳下一軟,不可置信的退後一步,被後麵的椅子絆倒在地!


    尾椎骨處傳來劇痛,但是鍾雅已經無心顧及,聲音裏滿是震愕。


    “……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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