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偉轉身離去之後,韓晨的家中陷入寂靜。


    韓晨緩緩地轉過頭去,目光落在身旁的許國身上,然後輕輕地拍了拍他那寬厚的肩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讚賞的笑容:“許國啊,幹得漂亮!是條漢子!”


    許國的臉上泛起一絲尷尬和歉意,他撓了撓頭,苦笑著解釋道:“二姥爺,今兒個真是對不住您了。我當時實在是沒能憋住火兒,那個韓偉簡直就是個混蛋玩意兒,像這樣的事兒都不知道發生過多少迴了。”


    韓晨滿不在乎地笑了笑,隨意地擺了擺手,寬慰著許國道:“許國呀,你可別往心裏去。說句實話,對於我那位大哥,我的印象也好不到哪兒去。


    他整天有事沒事就跑到我家裏來瞎折騰,攪得我不得安寧。如今倒好了,你替我把他給攆跑了,我可得好好感謝感謝你呢。”


    “不然的話,指不定他還要在這裏賴多久,繼續煩擾我呢。”韓晨一邊說著,一邊無奈地搖了搖頭。


    隨後,韓晨朝著許國揮了揮手,親切地說道:“許國啊,你自個兒就在這院子裏隨便玩玩吧。我呢,剛好有些事情想和你姥爺嘮嘮嗑。”


    話音剛落,韓晨便伸手將韓炮拉到了一旁,兩人並肩而立,韓晨滿臉笑意地看著韓炮,由衷地感歎道:“老六啊,你這外孫可真是不錯!太出色了!有許國這樣的後生在身邊,以後你可就再也不用擔心會受人欺負了。”


    …


    另外一邊、大興安嶺山中外圍。


    趙飛和陳二此刻正身處於深山之中,腳下踩著那濕漉漉的地麵,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氣息,仿佛能聞到雨水浸潤泥土所散發出來的特有味道。


    陳二小心翼翼地走著,但突然之間,他一腳踩空,身體猛地失去平衡。好在他反應迅速,急忙穩住身形,可還是踩到了一片泥濘不堪的地方,結果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向前傾斜而去。


    緊跟在他身後的趙飛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緊緊抓住陳二的胳膊,用力一拽,這才避免了陳二摔倒在地。


    “慢點走,這麽著急幹什麽?”趙飛一邊拉著陳二,一邊忍不住責備道。


    陳二好不容易站穩腳跟,臉上露出一絲苦笑,無奈地迴應道:“趙哥,這天變得也太快了,說下雨就下雨。瞧瞧這山裏的路,到處都是濕乎乎、滑溜溜的。”


    趙飛深有同感地點點頭,表示讚同:“可不是嘛,現在這山裏頭的泥土全都被雨水泡得濕透透的,一不小心就會滑倒。咱們隻能放慢腳步,慢慢地尋找目標了。”


    接著,趙飛又補充說道:“反正要找到趙熊瞎子或者黑瞎子這種大家夥,本來就是件不容易的事兒,急也沒用,還不如耐心點,仔細找找看呢。”


    陳二聽後連連稱是:“對對對,趙哥說得有道理!那就慢慢來吧。”


    值得一提的是,這次他倆進山並沒有帶上獵狗幫忙搜尋獵物。如此一來,想要在茫茫大山裏發現熊瞎子的蹤跡,難度無疑增加了不少。


    好在陳二聽說他二叔的話,知道山裏麵有熊瞎子,算是有點希望,但希望不大。


    陳二和趙飛二人此番進山,可以說是純粹碰運氣來的。畢竟能否有所收獲全憑天意,如果能夠順利找到他們想要尋找之物那自然最好不過;可要是找不到呢,對於陳二和趙飛來說倒也不會有任何實質上的損失。就這樣,他倆已經在這片山林裏足足轉悠了大約兩個小時之久。


    此刻,陳二與趙飛兩人正倚靠在一棵巨大的楊樹下稍作休憩。


    隻見趙飛一邊輕輕揉捏著自己有些發酸發疼的雙腿,一邊轉頭看向身旁的陳二,麵露些許不滿地抱怨道:“我說陳二啊,你之前給我講的那件事兒,究竟靠不靠譜呀?我們這一路找過來,別說是那所謂的‘熊瞎子’、‘黑熊子’了,就連它們留下的一個腳印我都未曾瞧見!你該不會是拿我尋開心吧?還有,你口口聲聲說這都是你二叔告訴你的,難道你就能保證你二叔所言句句屬實嗎?”


    聽到這話,陳二的臉色瞬間漲得通紅,他有些結巴地迴應道:“趙……趙飛哥,其實關於這件事情,我心裏頭也沒個準數兒。但我發誓,我二叔確實是這麽跟我說的。您看要不然這樣,咱倆再往山裏多找找?說不定下一刻就能發現線索了呢。當然啦,如果您覺得實在沒啥希望,想就此打住直接出山也行,一切都聽您的吩咐。”


    聽完陳二這番話,趙飛簡直被氣到無話可說。要知道,他倆為了這次行動可是耗費了將近半天的時間呐!如今就這般輕言放棄,趙飛自是心有不甘。然而麵對眼前這個做事毫無頭緒的陳二,他一時間還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了。


    然而此時此刻,聽到陳二這般言語,那找到熊瞎子的可能性怕是微乎其微了。趙飛不禁開口道:“要不我們再找找看,要是實在找不到,那就隻能打道迴府啦。”


    陳二應和道:“好嘞。”


    於是,兩人這迴並未像之前那樣徑直朝前走,而是在周邊左顧右盼地轉悠起來。


    恰在這時,天空竟淅淅瀝瀝地下起了蒙蒙秋雨。這雨絲細如牛毛,輕柔得幾乎讓人難以察覺。絲絲縷縷的雨水飄灑而下,悄無聲息地落在二人的衣裳之上。趙飛仰起頭,望著頭頂上方那若有若無的小雨滴,嘴裏不由得暗暗咒罵了一句。


    “不好!又下雨了。”


    秋天的小雨,連綿不絕。時不時地就下幾場小雨,一天連著幾場小雨,下的讓人心煩。


    趙飛急忙說道:“咱們趕快去找棵大樹避避雨吧,等這雨停了之後,我覺得我們還是先返迴屯子裏比較妥當。”


    眼下找熊瞎子算是找不到了,還不如迴屯子呢。


    陳二附和道:“行,眼下這情況,想要碰到熊瞎子或者黑瞎子估計是沒啥希望了。”


    要知道,此刻正下著秋雨呢,就算真能幸運地撞見它們,也根本沒法子開槍射擊、捕殺這些猛獸啊。


    秋雨連綿,致使地麵變得異常濕滑,若是在這種情況下貿然對熊瞎子動手,恐怕不僅難以命中目標,甚至還會給自己帶來意想不到的危險呢。


    誰又敢拍著胸脯打包票,自己能夠保證僅用一槍就將那頭兇猛無比、力大無窮的熊瞎子給徹底解決掉呢?


    倘若不能一擊致命,當麵臨生死關頭想要撒腿逃跑時,可就得好好地估量一番了。


    此刻正值陰雨天氣,道路濕滑得如同抹了一層油似的。哪怕是身手矯健之人,恐怕也難以確保在奪命狂奔之際不會突然腳底一滑摔倒在地。這不,陳二剛才不就差點摔倒了嘛。這可是一個活生生的教訓。


    此時,兩人緊緊地蜷縮在一棵粗壯的大楊樹下,試圖躲避這場惱人的秋雨。


    陳二不停地揉搓著自己早已凍得瑟瑟發抖的雙臂,以此來獲取些許溫暖。他們二人在進山之時,身上所穿著的衣物都頗為單薄,而且當時壓根兒就未曾預料到這座山上竟然會毫無征兆地下起這般纏綿不絕的秋雨。對於這種始料未及的情況,他倆是誰都沒能提前想到啊。


    陳二一邊繼續使勁地搓揉著自己的胳膊,一邊抬頭仰望著天空中淅淅瀝瀝下個不停的小雨,嘴裏還忍不住低聲嘟囔道:


    “這該死的雨,怎麽偏偏趕在這個節骨眼上下起來了呀,真是太不走運了!”


    他轉過頭看向身旁的趙飛,問道:“趙飛哥,依你看這雨到底還要下多久才肯罷休啊?”


    趙飛聞聲扭過頭來,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搖著頭迴答道:“我又哪能知曉這雨究竟要下到何時啊!”


    然而,就在兩人交談正酣之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在距離陳二身後約莫三十多米遠的地方,有一棵高大的大樹底下,赫然出現了一頭體型碩大、麵目猙獰的熊瞎子!


    趙飛隨意轉身看向四周的時候,目光落在了這頭熊瞎子,趙飛看到這隻熊瞎子,瞳孔一震,立馬拉住陳二,倆人躲了起來。


    陳二一臉茫然地看著趙飛,腦袋裏像是有一團漿糊般混亂不堪,完全不明白對方究竟是什麽意思。


    他忍不住開口問道:“到底咋迴事兒啊?趙飛哥?”


    隻見趙飛迅速將一根手指豎在了自己的唇邊,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並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說:“噓——別說話,我剛看到一隻熊瞎子了!”


    聽到這話,陳二的眼睛瞬間瞪大,滿臉不可置信地反問:“真......真的嗎?”


    他的聲音因為太過激動而略微有些顫抖。要知道,他們可是山中苦苦尋找了半天啊,又冷又餓的,找熊瞎子很久了,原本都以為那隻是陳二二叔隨口胡謅的,沒想到如今竟真真切切地出現在眼前,怎能讓他不喜出望外呢?


    對於熊瞎子所具有的巨大價值,他們心裏自然再清楚不過。


    然而,與此同時,他們也深知這頭猛獸的兇殘與暴戾。在東北獵人的圈子裏一直流傳著這樣一句俗語:“一豬,二熊,三老虎。”


    盡管這句話並不是直接對這些動物的殘暴程度進行排序,但從某種角度而言,也不難看出熊的兇猛程度是跟老虎差不多的。


    想到這裏,陳二不禁咧嘴嘿嘿一笑,興奮地搓著手說道:“趙飛哥,快讓我瞅瞅,快讓我瞅瞅啊!”


    陳二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眼睛直勾勾地朝著遠處張望過去,很快,他的目光便牢牢地鎖定在了那隻體型巨大的身影之上——原來是一隻棕熊,也就是人們口中常說的熊瞎子。


    此刻,這隻熊瞎子正沐浴在細密的秋雨中歡快地嬉戲玩耍著,仿佛這場雨水對它來說是一場別開生麵的盛宴。


    隻見它時而用粗壯有力的熊掌拍打著地麵濺起一片片水花,時而又興奮地在泥水中打滾兒,完全沉浸在屬於自己的歡樂世界裏,玩得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看著眼前的場景,陳二不禁咽了口唾沫,壓低聲音對身旁的趙飛說道:


    “趙飛哥,你看,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陳二伸出手指向那隻熊瞎子,繼續說道:“瞧瞧這家夥的個頭,可真是夠大的呀!想來它的熊膽也絕對小不了,咱們要是能把它拿下,那可就發大財了!”說話間,陳二已經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開始悄悄地伸手準備將身後背著的獵槍取下來。


    然而就在這時,一旁的趙飛眼疾手快,衝上前去,緊緊地抓住了陳二的胳膊,並用力一拽將其拉迴到自己身邊,同時臉色陰沉地大聲嗬斥道:“你小子到底想幹什麽?”


    被趙飛這麽突如其來的一拽,陳二整個人都有些懵圈了,他一臉茫然地望著趙飛,結結巴巴地迴答道:


    “趙……趙飛哥,你攔著我幹啥呀?我……我不就是想把這隻熊瞎子給解決掉嘛!”


    聽到這話,趙飛氣得差點跳起來,他瞪大了雙眼,對著陳二怒喝道:


    “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啊?還是說你覺得自己膽子比老虎還大、腦袋比石頭還硬呢?”


    陳二顯然沒有明白趙飛話中的意思,仍舊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問道:“咋……咋迴事啊?趙飛哥,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趙飛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指著腳下濕漉漉且異常濕滑的地麵說道:“你看看現在是什麽情況,外麵正下著淅淅瀝瀝的秋雨呢,這地麵早就變得跟溜冰場似的滑溜溜的了。


    你要是冒然開槍射擊,萬一這一槍沒能擊中目標怎麽辦?以這隻熊瞎子的兇猛程度和速度,一旦讓它察覺到危險朝我們撲過來,咱倆誰能跑得掉?


    到時候別說什麽發財夢了,能不能保住小命都是個問題!”


    陳二聽著趙飛的話,剛才興奮的勁頭直接被澆滅了,反而是訕訕一笑,看著眼前的趙飛問道:“趙飛哥,那你說咋辦?”


    “難不成還要等雨停?還是等明天再來啊?”


    趙飛看了一眼天上,咬了咬牙說道:“咱們先迴去,記下位置,明天一早就來!”


    “現在是雨天,不容易瞄準,而且咱們現在已經有熊瞎子的位置了,明天再來!”


    “這種事,急不得,萬一沒有把熊瞎子幹掉。死的就是咱們兩個人,知道嘛?這種事,不能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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