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許國就早早的從炕上起來,檢查了一下枕頭下的信,然後放在自己衣服的內兜裏麵,走到外麵,一陣風吹了過去,許國連忙裹了裹自己身上的衣服,入秋之後,早上的天氣還是有些冷的。


    許國把桌子上寫好的的信,放在內兜裏麵,然後樂嗬嗬的走向許倩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許倩打開房門,一臉沒有睡醒的眼神:“幹哈呢?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姐,拜托你一件事唄。”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許國嘴角微微抽搐一下,果然符合姐姐的性格,名副其實的虎妞。


    “姐,這封信,你過兩天去縣城,幫我郵寄一下吧?”


    “信封?誰的?你筆友的?”許倩瞪大眼睛看著許國:“你不會有筆友吧?”


    這年代有筆友都是很正常的事,不過許倩倒是沒有聽說過許國有筆友這個事情啊?


    畢竟許國啥時候郵寄過信封?


    許國剛想解釋一番,然後許倩反應了過去,戲謔的表情看著許國:“這封信……不會是給周若薇的吧?”


    許國點了點頭:“對。”


    “行,這事,我幫了!”


    許倩一副看好許國的小眼神,許國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姐,別這麽看著我……”


    “我有嘛?”


    許倩白了許國一眼,然後看了一眼外麵的灰蒙蒙的天色:“你現在就要去西樹林子?”


    許國點了點頭:“對,咱爸咱媽要是問起來,你就說我去西樹林子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抓到灰狗子。”


    “行,早去早迴,中午等著你迴來。”


    “好嘞!”


    隨後許倩打了一聲哈哈,關緊房門。


    許國走到院子裏麵,發現白龍已經醒了,揉了揉它的腦袋,“今天帶著你進山!”


    許國把屋子裏麵的木板夾子,套子,放到袋子裏麵,背著這些東西,帶著白龍朝著西樹林的方向走去。


    其實從西樹林子的位置,一直往北邊的方向走,也是可以到安嶺,也就是外圍,不過要繞一些路。


    剛巧那邊有幾處小溪流,聽說有水狗子的在,許國這才帶著自己買的木板夾子。


    許國想要早一點掙足夠獵槍的錢,就需要走一些捷徑,打一些很難打的獵物。


    比如紫貂,它的皮很值錢,比如熊瞎子,它的熊膽很值錢,比如水狗子,它的皮毛價值和紫貂差不多。


    紫貂,很難找,熊瞎子?自己不敢打,哪怕知道位置,許國都不會去搏一搏的,除非這隻熊瞎子是受傷狀態,要不然不會去的。


    不過哪有這麽熊瞎子是受傷狀態?這種受傷狀態的不可能被許國撿漏的,要是撿漏了,也會有前麵對熊瞎子造成傷害的獵戶過來分一杯羹的。


    許國收拾好之後,在屯裏麵的小路上走著,這個時候特別的安靜,還能聽到許多家畜雞的叫聲。


    趁著天色逐漸變亮,許國帶著白龍已經走到了西樹林子裏麵。


    這時候的西樹林比許國想象的還要安靜很多很多。


    周圍隻有一些鳥叫聲,其他的聲音都沒有了。


    許國順著北邊看去,確定好位置之後,繼續往前麵趕路。


    為了不讓母親發現,隻能從西樹林子這邊繞到大山外圍。


    ……


    此時,天色完全亮了。


    各家各戶的人早就清醒過來了。


    許建國和韓娟也不例外。


    許建國在院子裏麵掃地,韓娟則是在廚房裏麵忙碌的做起來了早飯。


    早飯做好之後,許倩就從炕上下來了。


    要是再不起來,等待的就是許父許母的發火了。


    許建國看著許倩都起來了,還沒有見許國的身影,皺了皺眉,道:“你都起來了,你弟還在睡啊?”


    “我去叫他。”


    許倩聽到後,連忙說道:“爸,我弟好像早就出去了。”


    “啥?你弟出去了?不是說中午才去他姥爺家的嘛?怎麽早上就走了,這麽急嗎?”


    昨天晚上才剛剛聚了一天的時間,這些天許國不在家,還真別說,許建國真有一點不適應。


    昨天許國迴來的時候,帶了一些吃的,還有一頭傻麅子,讓他臉上很有麵子。


    哪怕這個傻麅子是韓炮給的,現在許建國也認為這頭傻麅子是韓炮給的。


    許倩洗了洗臉,笑道:“沒,我弟說他去西樹林子了,看看能不能打到幾隻灰狗子,野雞,白龍都被許國帶走了。”


    “打灰狗子?”許建國笑了笑:“就這小子還打灰狗子?”


    “行吧行吧,反正我也不管他了,有白龍跟著,估計中午能逮到一隻野雞。”


    許建國聽到許國去打灰狗子,他就有點想笑。


    灰狗子對尋常獵戶很容易打,但對業餘的,或者是玩彈弓的,想打灰狗子是很難的。


    當然了,這都是許建國自己這麽認為的。


    畢竟他自己沒有結婚之前就是一位彈弓玩的不錯的,也打過灰狗子,灰狗子一個比一個狡猾,打都打不到。


    “爸,你這表情,好像不相信我弟弟啊?”


    聽著女兒的話,許建國哈哈一笑:“你真以為灰狗子很好打啊?”


    “女兒,你知道一隻灰狗子皮價值多少嘛?”


    許倩知道,不過這個時候也要裝作什麽都不懂的樣子,開口問道:


    “多少啊?”


    “三塊到五塊錢一隻。”


    “這麽貴?”


    許倩浮誇的張了張嘴巴,表演的十分驚訝。


    轉而,許倩繼續說道:“可是……爸,我還是覺得弟能抓到的。”


    “你啊你,還是涉世未深,太相信你弟了。”許建國樂嗬嗬的說道:“你等著看吧,這次你弟打不到一隻灰狗子的。”


    “爸,要不咱倆賭一次?”


    許倩終於露出了自己的大尾巴。


    說這麽多,就是為了坑他爹罷了。


    許倩再不知道許國能不能打到灰狗子吧?


    打不到?那上次灰狗子是誰給自己的啊?


    許國就去了一上午,抓到了兩隻灰狗子呐,還給了她一隻,她能不清楚?


    其實許國抓到了三隻,隻是給許倩說的兩隻。


    許建國搖了搖頭,道:“行啊,你想怎麽賭?”


    “爸,你輸了,就讓我去縣城玩幾天,我不想在家裏麵待著了。”


    “我縣城也有朋友的,也能出去轉轉,剛好也不用在家煩您了。”


    “要是我輸了,國慶之後我就去相親。”


    要是賭些別的,許建國還真不會答應。


    可許倩要是這麽一說的話,他還真就來了興趣。


    “行啊,賭了!”


    “到時候你要老老實實的去相親!”


    “好!”


    “幹啥呐?幹啥呐?一大早上就聽到你倆嘟囔的聲音?許國呐?”韓娟做好了早飯,從廚房裏麵出來,看著眼前的父女兩人問著。


    “去西樹林子了,白龍都牽走了。”


    “這小子又饞野雞了?還帶著白龍去的?”


    韓娟倒是沒有起什麽疑心,畢竟許國上次就帶著彈弓去西樹林子了,當時還抓到了野雞、


    許倩點了點頭:“應該是吧。”


    “行,中午迴來就好,洗洗手,準備吃飯吧。”


    “媽,我洗過了。”


    “再洗一遍,多洗一點。”


    ……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的許國,正帶著白龍朝著北邊穿過,路上的許國神情一直緊繃著,秋天是豐收的時候,同樣也是山裏麵野獸最多的時候。


    距離記憶中的小溪流還有一段路程,這段路程許國放慢自己的腳步,對著旁邊的白龍說道:“能嗅到灰狗子的氣味嘛?”


    主要是這邊的樹木很多,一眼望去就能看見不少的灰狗子洞。


    有的甚至能看到裏麵的樹洞,不過卻沒有灰狗子住著。


    不過這麽多的樹洞,許國相信肯定還是有一些灰狗子藏匿在其中的。


    許國揉了揉眼前的白龍,白龍仿佛是聽懂了許國的聲音一樣。


    抬起頭,嗅著空氣中灰狗子的氣味。


    沒一會的時間,白龍就朝著旁邊第三個大樹跑去,然後昂起頭,給許國示意。


    許國順著白龍的看向的位置看去,正如許國看到的一樣,上麵有一個灰狗子的洞穴,洞穴外麵的樹枝上正有一隻灰狗子在樹上爬著。


    許國笑道:“真有你的。”


    說完,許國拿出來別在腰間的彈弓,然後填上堅硬的泥丸,朝著上麵的灰狗子腦袋射去。


    這一隻灰狗子就是五塊錢啊,許國怎麽可能會放棄?


    隨著一聲“咻”的聲響,堅硬的泥丸重重的抵達到了灰狗子的腦袋,然後灰狗子就從樹上重重的摔了下來。


    啪嘰——


    灰狗子動了動,然後又不動了。


    許國把摔死的灰狗子拿在手上,拿出來小刀,給灰狗子剝皮,把剩下來的灰狗子肉遞給了白龍,白龍大口朵頤的吃著。


    許國則是打開袋子,把這一張灰狗子皮放在袋子裏麵,喃喃道:“五塊!”


    隨後低下頭看著白龍,嘿嘿笑道:“白龍,這次能掙多少,就看你了!”


    這一片林子,許國敢確定,估計是沒有多少人來過的。


    畢竟周圍的腳步很少,自己這次能多抓幾隻灰狗子了。


    吃完之後的白龍,則是嗖的一下跑了出去。


    後麵的許國眼神一亮,又嗅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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