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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定貪官汙吏,壓榨他們的財富,才能用銀兩發展國事。


    可是趙洪學這個家夥,狡兔三窟。


    錦衣衛查抄了他的宅院,愣是分逼沒有得到。


    而趙洪學住的地方雖不說家徒四壁吧,終歸也是空無一物。


    這跟他平日裏對外標榜的清流身份倒也極為相符。


    那錢財呢?


    足以震驚世人眼珠子的大量財富呢?


    他藏起來了。


    所以周顯要讓他把吃進去的吐出來。


    “大人,下官這些年並無多少所獲。”


    “不過下官要提醒駙馬爺,古往今來,多少聖明之君治國,豈有輕視怠慢文官的道理?”


    “武將做的隻不過是個征戰的殺戮機器,而真正能夠讓國家變得更好的是文臣士大夫。”


    “趙洪學,你這是狡辯。大明確實離不開文官,但這就是文官大肆貪腐的理由嗎?你們難道不是鳩占鵲巢,自以為是嗎?”


    周顯笑著繼續說道:“我還會重用文官,不過我要重用那些身懷治國良策的寒門名士,而不是隻懂得跟蛀蟲一樣吸食百姓的貪官汙吏。”


    “所以,像你這樣的人注定要被我踢出局。”


    趙洪學聽了周顯的這句話,驚的身形一震。


    因為他從中他感受到了當朝這位駙馬爺的狠辣。


    要是放在半個月,甚至是更早之前。


    周顯這個憨婿在他眼中絲毫沒有任何地位可言。


    相反,趙洪學認為駙馬爺的老丈人崇禎皇帝才是東林黨心中的出局之人。


    現在看來,他想的太多了。


    不但崇禎皇帝孤炫泰山,完全置身事外。


    反而朝堂之上勢頭最猛的東林黨被上位的駙馬爺震的一時間不敢抬頭。


    可是趙洪學不想死。


    準確的說他不想就這樣被周顯革職查辦。


    他已經身居高位很長時間,對官位產生了極大的依賴。


    “大人,我前明有良相張居正,下官請問,他難道就沒貪嗎?”


    “他也貪了,且是內閣首輔,但是他卻讓大明國富民強。”


    狡辯,還是狡辯!


    趙洪學為了自己苟延殘喘,直接把內閣首輔退出來做自己的擋箭牌。


    顯然就是一副,有好處才能當好官,水至清則無魚的既視感。


    不等周顯說話,趙洪學一臉無奈的歎道:“駙馬爺,你還年輕,你不過剛剛身居高位,還沒有領會到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可你知道,你當年沒有嫁入公主府之前的大明朝是什麽樣子的嗎?”


    “本官不妨告訴你,以前跟現在的朝堂,無論做什麽,都需要把人情世故放在第一位。”


    “你想要辦成一件事,如果不打點,誰會樂意見證你的成功?”


    “駙馬啊,你真應該擦亮眼睛去底層看看,去民間看看。”


    “那些當官是怎麽處理事情的?不給他們錢,他們不會給辦。”


    “但是隻要給錢了,他們給你辦的漂漂亮亮的。”


    “比如下官,我確實賺了點錢,可是下官並沒有因為錢財而不擇手段的去謀財害命。更沒有蠱惑下麵的人對抗過陛下,也沒有在朝堂之上煽風點火。”


    “說起來,下官隻是貪戀了一番錢財,駙馬爺總不至於讓下官烏紗不保吧?”


    “那樣的話,樹大根深的東林黨,駙馬爺怎麽不去徹底剔除呢?”


    “想必駙馬爺也應該知道,以現在朝廷的局麵來看,如果東林黨沒了,朝廷將無法運轉。”


    “到時候,滿朝臣工各感自危,對駙馬監國形成極大的阻礙。”


    “隻怕到時候駙馬爺也無法在陛下那邊交代把?”


    趙洪學跟一個憤青一樣,滔滔不絕的給周顯陳述著他的見解。


    周顯全程目不轉睛的盯著趙洪學一言不發。


    不得不說這家夥能言善辯,巧言令色。


    確實是比錢謙益那種滿嘴倫理道德,之乎者也的腐儒強出不少。


    通常這種思維開闊,邏輯縝密的人,在明朝末年還是可以予以重任的。


    可是,就算你能舌綻蓮花又如何?


    你今天不把吃進去的那些錢吐出來,誰都救不了你,耶穌也保不了你。


    誰讓大明現在缺錢呢。


    發現周顯沒有說話,趙洪學以為自己的道理已經觸動駙馬了。


    於是他接著說道:“大人,下官不是不知道如今我大明朝的弊端。可是平心而論,這些問題都是經年累月的積累,若要改變,那跟乾坤即倒,換個天顏有什麽不同?你隻是個駙馬,你想改變?”


    詔獄內的燭光洛在趙洪學臉上,他的麵容上麵也浮現出無奈的神色。


    他這個三品大員已經在名利場上左右逢源了十年。


    趙洪學已經熟諳所謂的潛規則。


    那些規則,縱然是崇禎來了也無法打破。


    他絕對不相信僅僅是一個監國的駙馬爺就可以打破原來的約束,讓大明煥發新的氣運。


    “趙洪學,你說的太多了。”


    “事實上我不是來聽你說這些話的。”


    趙洪學聽周顯這麽說,鬱悶的垂下腦袋。


    他明白周顯要懲治她了。


    至於他剛才發自肺腑的那些話,周顯壓根聽不進去。


    畢竟,數天前,就是眼前這位其貌不揚看著憨厚的駙馬爺在朝堂上整涼了錢謙益。


    他可是東林黨的領袖啊。


    自己跟錢謙益的官爵跟影響力比起來,則顯得啥也不是。


    可是周顯接下來的話就讓趙洪學身形猛的一震。


    “據鎮撫司的查探,你曆年貪腐白銀八百萬兩。現在你交七百萬兩出來,我不僅可以留你一命,還會委派一個要職。”


    此刻的周顯腦海之中隻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搞錢!


    軟硬兼施的搞錢。


    殺一個趙洪學不算什麽。


    但是殺了之後呢?


    即便把他弟弟家的那些財產全部沒收,那也沒幾個錢。


    畢竟趙洪學經略多年,大量的財富都在暗處。


    明麵上那些不過是障眼法罷了。


    所以,得循循善誘的讓他把錢交出來。


    活命還是交錢?


    趙洪學現在還很年輕,並不像錢謙益已經成了邋遢的老朽。


    他腦殼硬嗎?


    很顯然不硬。


    聽到這話的趙洪學突然興奮地抬頭看著周顯。


    在某個瞬間,他真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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