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雙頓了頓,又接著說,“昨晚我也不知道會被明森抱到你的房間,床單之類的東西我已經洗過了。”


    她這話不是明擺著說我小氣嗎?


    “沒關係。”我做出一副豁達的樣子,“既然以後要在同一個屋簷下相處,你還是別那麽客氣了,叫我名字就好了。”


    那聲樂小姐聽在耳裏陰陽怪氣的。


    周亦雙點點頭,“我去將你的房間收拾一下,等會兒你就迴房間好好休息吧。”


    “不用了。”陸明森拿著毛巾出現在門口,他隻是換了一身幹爽的衣服,走到我身邊將毛巾搭在我頭上,開始擦拭我的頭發。


    “怎麽了?”周亦雙疑惑地問道。


    “她和我睡,那間房間你住吧。”陸明森淡淡地迴答了周亦雙的問題。


    周亦雙臉色頓時變了,她躊躇著,“這不好吧,你們畢竟是一男一女……”


    我拉著陸明森的衣袖,“你還沒洗澡吧,快去。”


    陸明森看了看我,丟下毛巾轉身出去了。


    我看見還傻愣著的周亦雙,笑了笑,“你要是不忙的話,可以去收拾一下接下來你要常駐的房間了。”


    周亦雙的臉色鐵青,“你一個女孩子和他住不合適吧?”


    “那你想怎麽安排呢?”我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我以前畢竟是明森的未婚妻,你們這兩室的地方,那肯定是我和他住了。”周亦雙挺起胸膛說著。


    我笑了笑,“你也知道是曾經,現在,我才是他的另一半。”


    周亦雙怔住,眉頭緊皺,“之前梁儒溪說明森交了女朋友,我還不信,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我心裏有些暗爽,拿起陸明森剛才留下的毛巾擦拭頭發。


    平心而論,周亦雙這個女人,成熟有韻味,帶著一身優雅氣質,肯定是不少男人心裏的女神。


    在僵持之下,陸明森走了進來,他將小巧的吹風遞給我,“把頭發吹幹,然後出來吃飯。”


    他說完就出去了,周亦雙也跟著他走了。


    餐桌上,那些賣相極好的菜肴並沒有動過的痕跡,陸明森坐在左邊,周亦雙竟然坐在了他身邊。我隻好在右邊坐下。


    整頓飯下來,周亦雙不僅自己吃,還時不時用公筷為陸明森夾菜,陸明森也沒有拒絕的意思。


    我暗自觀察,發現他比平時多吃了些,這時我才意識到,這一桌子菜都是合陸明森口味的。


    我看著殷勤的周亦雙,吃在嘴裏的飯菜如同嚼蠟。


    他們有過一段漫長的戀情,那是屬於他們的過去,我無法插足。但現在,我才是陸明森的妻子不是嗎?


    當天晚上,我趴在陸明森的胸膛上,有意無意的蹭著他,陸明森一把捉住我的手,含著笑意說道,“撩撥我做什麽?”


    “我沒有啊。”我故作無辜。


    陸明森猛地翻身壓在我身上,熱切的親吻就落了下來。他撬開我的唇齒,攻城略地,我很快就軟了。


    在他即將脫掉我的睡衣時,我捉住他手,“你做什麽?”


    “**。”陸明森幹脆利落的迴答。


    關了燈的房間裏,我感覺自己的身體燙的可怕,氣息也紊亂不堪,但我依然死死抓住陸明森的手,“你老情人還在隔壁呢。”


    陸明森突然笑了笑,強硬的掙脫我的手,俯下了身貼在我耳邊說道,“現在躺在我身下的是你。”


    他的聲音低沉性感之極,我感覺心髒快要跳出胸腔,腦子也開始混亂,但我還是不死心,“她也有可能躺在你身下。”


    他突然在我腰上狠狠一掐,“你這是要把你男人推出去?”


    我吃痛,他在我額頭印下一吻,“沒有這個可能,現在我隻喜歡你。”


    我全身都在騰升出喜悅,我迴抱住他,剛想說話就打了個噴嚏。


    陸明森放開了我,開了燈,他的臉色有些黑,“感冒了?”


    我看著他不悅的神色,硬著頭皮點頭,“可能吧。”


    他起身去找來了感冒藥,等我喝完藥又重新抱著我睡下,“休息吧。”


    我瞥了他一眼,怯怯地說,“沒準運動運動,就好了。”


    陸明森的眼神變得極其危險,他勾起嘴角露出蠱惑人心的邪笑,將我撲到了。


    第二天早上我心情大好,麵對周亦雙殷勤做好的早餐,我欣然笑納。


    詭異的三人同居正式開始了,我得了空將自己房間裏的東西一股腦搬進了陸明森的房間。


    周亦雙說是借住一段時間,可一個星期後,她還沒有絲毫搬出去的意思,並且在這一個星期裏,她偶爾會換著花樣的做飯,竭盡所能的討好著陸明森,陸明森嘴上不多,但他的食量確實會增加。


    我心裏很不是滋味,也逐漸開始摸索陸明森的口味。


    又到新的一周,陸明森一反常態起的很早,我才洗漱完畢就看見他已經穿著剪裁合體的西裝,正在衣冒間裏尋找著什麽。


    “在找什麽?”我問。


    “你看見你送那條領帶了嗎?”陸明森問道,他看了看表,“我約了客戶談合作。”


    “我來幫你找找。”我湊上前,在眾多領帶中尋找。


    他的所有衣物都是交由幹洗店,而幹洗店每次送迴來都是經由我的手整理在衣帽間,我依稀記得那條領帶是上個星期和西服一起送迴來的,我規整放好了,現在怎麽不見了。


    “明森?在找什麽?”周亦雙走了出來,關切的問道。


    陸明森抿了抿嘴唇,語氣不佳,“領帶。”


    他眉宇間有些急躁,大概時間比較接近了。


    我看了一眼其他領帶,那些顏色和花紋都不太適合他身上的西裝,不禁也跟著著急了起來。


    東西放在那裏,怎麽會無緣無故不見了呢?


    “找不到就算了吧。”周亦雙語調溫和,似乎一點都不介意陸明森的態度,她變戲法的拿出一個盒子打開,裏麵裝著一條精美的領帶,“要不然先帶這條吧?”


    陸明森不語,默許了周亦雙的話。


    周亦雙竟然走到陸明森麵前,動作嫻熟的為陸明森係領帶,陸明森看著我微微後仰,周亦雙卻跟了上去,他看了一眼表,也就作罷。


    “這是我特意為你挑選的,沒想到今天就派上了用場。”周亦雙一邊動作,一邊笑著說道,她為陸明森係了一個完美的結。


    陸明森匆匆離去,留下我和周亦雙兩人。


    周亦雙感歎著,“還好我準備充分,不然明森今天可能喲啊遲到了。”


    我看著她,她露出驚訝的表情,“你不知道嗎?今天明森要去談一個特別重要的合作,九點之前就必須要到南州會館。”


    事實上,我從未聽陸明森提過他的工作。


    周亦雙帶著勝利的微笑進了房間。


    心不在焉的下了班以後,迴到家收拾了一下家裏的衛生,倒垃圾的時候在垃圾桶裏看見了我送陸明森那條領帶。


    領帶上已經沾滿了油汙,我拿著它怔愣在原地,身後有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我轉過身質問,“你為什麽把它丟在垃圾桶裏了?”


    “嗬。”周亦雙哼笑了一聲,“你這條領帶這麽劣質廉價怎麽配戴在明森的身上?”


    我拿著領帶的手發力到顫抖,“我問你憑什麽!”


    “有病吧你?你以為就你這樣的貨色明森會看得上?他不過是和你玩玩而已。”周亦雙揚著下巴看著我,高傲的像隻開屏的孔雀。


    “你不過是他的前任,看你可憐才讓你入住,你得意什麽?”我毫不示弱,不就是動動嘴皮子嗎,“還有,主人家的東西隨便亂動,你的教養呢?該不是連幼兒園都能上過吧?”


    周亦雙臉色大變,突然她詭異一笑,奪過我手上的垃圾袋往她自己身上一倒,油膩的廚房垃圾立刻將她身上雪白的裙子染得不堪入目,她尖叫一聲順勢倒在了地上。


    在我感歎她變臉太快搞什麽幺蛾子的時候,廚房的玻璃門被人推開,陸明森走了進來。


    “明森。”周亦雙可憐兮兮地叫了一聲,“我不知道那條領帶為什麽會在垃圾桶裏,以南她不聽我解釋,她……”


    周亦雙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我慌亂之後,一直看著陸明森,他的表情從淡漠到淺淺的生氣,他看了我一眼,對我投去的目光視若無睹,扶起一身油汙周亦雙離開了廚房。


    我站在原地聽著周亦雙的啜泣聲,聽著陸明森照看她進了浴室。


    等到周亦雙的情緒平複下來,外麵的天已經黑了。她換上了幹爽的衣服,大搖大擺的坐在我房間的床上,撒著嬌跟陸明森說餓。


    陸明森叫了外賣,又被周亦雙吩咐著倒了水。我站在他進出的過道裏,他始終沒有正眼看過我。


    大熱天裏我竟然感到四肢冰冷。我想要解釋,但看著陸明森冷漠的背影,就瞬間焉了氣,我拿起包離開了家。


    經過樓下垃圾桶的時候,我看著手上已經完全變形的肮髒領帶,灑脫一揮手將它丟了進去。


    心裏像是壓著一塊大石頭,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這時手機響了起來。


    “哈嘍寶貝,在幹什麽?”餘莉的聲音聽著很活潑。


    “在散步。”我迴答。


    “要不要出來陪我喝酒啊。”餘莉邀請。


    我有些動搖,畢竟現在心裏正堵得慌,但電話那邊突然冒出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餘莉我跟你說過了,不準去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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