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遲嘉舟掛斷電話，從摩托車上下來，神情凜然。
姚旭飛坐在摩托車上，輕揚眉梢，“阿舟，你不玩兒了？”
“老朱托戴森給我帶了點東西，他送到老宅那邊去了。”遲嘉舟眸光冷冽，淡笑:“你們先玩，我一會兒過來。”
話落，遲嘉舟騎著摩托車離開，猶如利刃出鞘，飛速閃過，很快消失在視野之中。
蔣鵬瑞有些擔心，“姚哥，你說不會有什麽事吧？”
姚旭飛哼笑了聲，眼底驟冷，不屑道:“能有什麽事？那老家夥還得靠你遲哥幫他打理集團事務呢，不然你覺得他那自閉症弟弟會？”
想起那堆破事，蔣鵬瑞瞬間暴躁，“媽的，這他媽什麽事啊！”
*
兩個小時後，遲嘉舟到了遲家。
趙芳玲見他來了，臉上堆起笑意，討好道:“阿舟，迴來了？”
遲嘉舟眼皮都沒抬一下，徑直走到沙發前坐下，“別這麽叫我，我嫌惡心。”
餘光瞥見遲遠安下樓，趙芳玲抹了把眼淚，“抱歉，我不該這麽問的。”
遲遠安見妻子被兒子這麽說覺得沒點麵子，惱怒嗬斥:“混賬！怎麽和你玲姨說話呢！一點教養都沒有，丟人現眼！”
遲嘉舟嗤笑，“那自然比不上遲總，畢竟您可是出軌殺妻忘恩負義樣樣會呢。”
遲遠安眼中劃過一絲驚慌，隨後淡然自若，“都說了你媽的死和我沒關係，是她自己從樓梯上掉下來的！”
“要不是你婚內出軌這個女人我媽會從樓梯上摔下來導致流產死亡？”遲嘉舟眼底一片冷色，滿眼厭惡憎恨，一字一句道:“遲遠安，你有什麽資格提我媽！”
他冷笑，眼神鋒利而狠戾，“你們過你們的日子，沒事少來煩老子。”
“阿舟，你別和你爸吵，都是我的錯，是我說錯話了。”趙芳玲餘光瞥了他一眼，緊接著笑起來，麵容和善，試探著問道:“阿舟啊，今天有個女孩來給你送東西，叫薑意，你認識麽？”
遲嘉舟眼眸一頓，很快又恢複如初，眼神淩厲而冰冷，他側頭，嘲諷道:“你算什麽東西？也配對我的事指手畫腳？”
“滾遠點，別擋我道。”
趙芳玲小心翼翼地開口:“阿舟，你的東西……還沒拿呢。”
遲嘉舟冰冷的眼神射過來，讓她一驚，趙芳玲站在原地沒敢動。
他走到沙發前，彎腰提起袋子出了門。
遲遠安氣得不輕，“這個混賬，真是反了天了！”
趙芳玲拍了拍他的手，依偎在他懷裏，軟聲道:“阿舟年紀還小，不懂事呢，等以後就好了，畢竟集團還得靠他呢。”
遲遠安摸了摸妻子柔軟的手，心裏的氣消了不少，“嘉越怎麽樣了？”
趙芳玲眼底多了一絲笑意，“在療養院呢，我打算生日的時候把他接迴來，咱們一起給他辦個生日宴。”
“嗯，隨你。”遲遠安親了親趙芳玲的額頭，柔聲道:“辛苦你了。”
趙芳玲抱住遲遠安的腰，聲音溫柔，“不辛苦，我能有今天還是你幫的忙呢，遠安，謝謝你。”
遲遠安對她的依戀很受用，眉眼間全是笑意，“和我客氣什麽？”
他收起笑容，桃花眼裏的柔情消散，有些冷清，硬朗的俊臉看起來有幾分嚴肅，“我還有個會議，晚上你早點睡。”
趙芳玲理了理他的領帶，“聽你的。”
*
遲嘉舟離開遲家後直奔賽車場。
唿嘯的風吹過，他終於確切地感受到自己是活著的。
見他不要命地在賽道上玩摩托車，場下的姚旭飛和蔣鵬瑞臉上全是擔心。
蔣鵬瑞:“姚哥，你說遲哥怎麽了？之前還好好的，這一迴來就這樣了！”
“媽的，估計是那老家夥說了什麽。”姚旭飛話語間滿是諷刺，“他爸怎麽樣你又不是不知道，出軌拋妻娶小三，這他媽見了能高興？”
他們幾家都有錢有勢，自然知道一些關於遲遠安的風流韻事。
蔣鵬瑞歎氣:“心疼我遲哥，不知道遲哥什麽時候能停下，這種不要命似的玩我真怕出什麽事！”
“別嚇自己，阿舟有分寸。”姚旭飛拉他坐下，“讓他自己冷靜下吧。”
一個小時後遲嘉舟終於停下，他從賽車場上下來，摘下頭盔和手套後在旁邊坐下。
姚旭飛遞給他一瓶飲料，在他旁邊坐下，“阿舟，心情好點沒？”
遲嘉舟點頭，擰開拉環，仰頭喝了一大口，嗤笑:“老子他媽真想弄死他們。”
蔣鵬瑞笑，“遲哥，放心，遲早有一天他們會落到你的手上。”
蔣鵬瑞瞥見他旁邊的手提袋，問了句:“遲哥，你提的袋子裏麵是什麽？”
遲嘉舟語氣淡淡，“不知道。”
姚旭飛笑，“拿出來看看。”
“我靠！筆記本!裏麵全是知識點欸！”蔣鵬瑞打開，語氣驚訝，“遲哥，你什麽時候這麽喜歡學習了？”
他翻開筆記本，裏麵是滿滿當當的筆記，字跡不是那種端正娟秀的，相反，豪放不羈，細長狂野，但勝在排列工整好看。
姚旭飛挑眉，“看著字體這麽豪放，應該是個男生吧？阿舟，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個學習好的男生朋友啊？”
遲嘉舟垂眼，翻開筆記本，上麵是豪放灑脫的字體，細長工整，行雲流水。
他微愣，隨後收好筆記本，重新放進包裏，懶懶開口:“迴去吧。”
兩人沒再問，好不容易他心情好了點，他們不想掃興，於是彎腰收拾東西迴家。
*
周六，上午十點。
薑意提前到了隨遇網吧，昨晚她一夜未眠，腦子裏總想著以前的事，迴放著昨天在遲家見到趙芳玲的情景。
直到淩晨四點，她才慢慢合上了眼，但沒睡多久她就醒了，奶奶和弟弟去買菜了。
她在家裏沒事，作業也不想寫，幹脆起床刷牙，六點半，奶奶和弟弟迴來，她吃過早餐就去了隨遇網吧。
十點十五，遲嘉舟推開了網吧的門。
薑意眼神猝不及防和他對上，突然想起昨晚她盤算的計劃，一時間她竟沒移開眼。
“你好，請問需要什麽服務？”
遲嘉舟掀起眼皮，神色慵懶，散漫道:“給我開個卡，之前那號桌就行。”
“好的，請稍等。”薑意把東西遞給他，笑容大方，“九號桌，您慢走。”
少年轉身，薑意突然叫住了他。
遲嘉舟側頭，目光戲謔，薑意硬著頭皮開口:“遲嘉舟，我……能加你微信嗎？”
他有些意外，往前走了兩步，挑眉低笑，“不是討厭我麽？”
他的語調慵懶，低沉而清潤，像是醇厚的酒香，又似甘甜去清冽的泉水。
薑意抿唇，對他的態度來了個大轉彎，笑容清甜，“哪有的事！”
她彎眸，那雙清亮烏黑的眼睛帶著狡黠和靈動，輕而易舉地就能勾起他人的思緒。
遲嘉舟眼眸微眯，察覺到她突如其來的變化，他沉眸，審視著她。
她的眼底不再帶刺，但也不平靜。
他看見了她眼底別無二致的討好與諂媚。
這不該是她有的眼神。
遲嘉舟別開眼，沒有下一步動作，薑意心裏沒底，猜不透他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不是討厭我？現在又主動往前湊？”遲嘉舟冷笑了聲，毫不客氣地說道。
誰想到她態度軟了下來卻換來冷眼相待。
薑意有些憋悶，早知道不那麽狗腿了。
她笑，“你更希望我討厭你？”
遲嘉舟沒接話，幾秒後，他說了句:“薑意，以後不要去我家。”
薑意一下子繃緊了神經，“為什麽？”
他是知道什麽了？不可能……不會這麽快的……
遲嘉舟不動聲色地看著她，眼底帶著強烈的壓迫感，薑意瞳孔微縮，隨後淡然自若地露出一個笑。
“別這麽笑，太醜。”他毫不留情地諷刺，“薑意，我的事你最好不要管。”
“誰愛管？”薑意目光清淡，“是朱老師拜托戴老師給你送的，但戴老師不方便，我剛好在，所以讓我來給你送。”
薑意發笑，“遲嘉舟，你不會覺得我是真的很關心你吧？”
遲嘉舟默然，轉而走向了九號桌。
薑意懊惱，怎麽她突然就沉不住氣了？
她還得靠著遲嘉舟實施計劃呢，怎麽能和他鬧掰呢？
想到這個她鬆了口氣，畢竟，遲嘉舟一時半會兒不會走。
算了，等下班時再說吧。
六點，薑意換好衣服下班，出門時才發現遲嘉舟倚在門邊，他低垂著眉眼，看不清是什麽表情，可那一瞬間，薑意突然感受到了他的孤獨。
薑意為自己忽然閃現的想法感到好笑。
他這是……在等她？
薑意彎唇，“你在等我啊？”
旁邊有女孩偷偷看著遲嘉舟，他卻一副懶散休閑的姿態，邁步往外走。
出了大門，薑意跟著他一直走，五分鍾後，他終於停下了腳步。
路燈下，遲嘉舟側身站著，薑意才注意到他的耳夾，淡紫色，好像是小蛇形，帶著點細閃，很漂亮，與他放浪形骸的氣質相得益彰，別具風格。
“薑意，以後戴森要是再讓你轉交什麽東西給我你直接拒絕，就說我說的。”他揚眉，眼眸幽深，“聽清了沒？”
薑意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眼底驚訝，幾秒後，她緩神，“知道了。”
遲嘉舟唇角勾起點笑，眼神清冽，“沒什麽要說的嗎？”
薑意搖頭。
遲嘉舟撩眼，抬腳離開了。
薑意看著他消失的背影，愣了好幾秒後迴過神來。
真是莫名其妙。
姚旭飛坐在摩托車上，輕揚眉梢，“阿舟，你不玩兒了？”
“老朱托戴森給我帶了點東西，他送到老宅那邊去了。”遲嘉舟眸光冷冽，淡笑:“你們先玩，我一會兒過來。”
話落，遲嘉舟騎著摩托車離開，猶如利刃出鞘，飛速閃過，很快消失在視野之中。
蔣鵬瑞有些擔心，“姚哥，你說不會有什麽事吧？”
姚旭飛哼笑了聲，眼底驟冷，不屑道:“能有什麽事？那老家夥還得靠你遲哥幫他打理集團事務呢，不然你覺得他那自閉症弟弟會？”
想起那堆破事，蔣鵬瑞瞬間暴躁，“媽的，這他媽什麽事啊！”
*
兩個小時後，遲嘉舟到了遲家。
趙芳玲見他來了，臉上堆起笑意，討好道:“阿舟，迴來了？”
遲嘉舟眼皮都沒抬一下，徑直走到沙發前坐下，“別這麽叫我，我嫌惡心。”
餘光瞥見遲遠安下樓，趙芳玲抹了把眼淚，“抱歉，我不該這麽問的。”
遲遠安見妻子被兒子這麽說覺得沒點麵子，惱怒嗬斥:“混賬！怎麽和你玲姨說話呢！一點教養都沒有，丟人現眼！”
遲嘉舟嗤笑，“那自然比不上遲總，畢竟您可是出軌殺妻忘恩負義樣樣會呢。”
遲遠安眼中劃過一絲驚慌，隨後淡然自若，“都說了你媽的死和我沒關係，是她自己從樓梯上掉下來的！”
“要不是你婚內出軌這個女人我媽會從樓梯上摔下來導致流產死亡？”遲嘉舟眼底一片冷色，滿眼厭惡憎恨，一字一句道:“遲遠安，你有什麽資格提我媽！”
他冷笑，眼神鋒利而狠戾，“你們過你們的日子，沒事少來煩老子。”
“阿舟，你別和你爸吵，都是我的錯，是我說錯話了。”趙芳玲餘光瞥了他一眼，緊接著笑起來，麵容和善，試探著問道:“阿舟啊，今天有個女孩來給你送東西，叫薑意，你認識麽？”
遲嘉舟眼眸一頓，很快又恢複如初，眼神淩厲而冰冷，他側頭，嘲諷道:“你算什麽東西？也配對我的事指手畫腳？”
“滾遠點，別擋我道。”
趙芳玲小心翼翼地開口:“阿舟，你的東西……還沒拿呢。”
遲嘉舟冰冷的眼神射過來，讓她一驚，趙芳玲站在原地沒敢動。
他走到沙發前，彎腰提起袋子出了門。
遲遠安氣得不輕，“這個混賬，真是反了天了！”
趙芳玲拍了拍他的手，依偎在他懷裏，軟聲道:“阿舟年紀還小，不懂事呢，等以後就好了，畢竟集團還得靠他呢。”
遲遠安摸了摸妻子柔軟的手，心裏的氣消了不少，“嘉越怎麽樣了？”
趙芳玲眼底多了一絲笑意，“在療養院呢，我打算生日的時候把他接迴來，咱們一起給他辦個生日宴。”
“嗯，隨你。”遲遠安親了親趙芳玲的額頭，柔聲道:“辛苦你了。”
趙芳玲抱住遲遠安的腰，聲音溫柔，“不辛苦，我能有今天還是你幫的忙呢，遠安，謝謝你。”
遲遠安對她的依戀很受用，眉眼間全是笑意，“和我客氣什麽？”
他收起笑容，桃花眼裏的柔情消散，有些冷清，硬朗的俊臉看起來有幾分嚴肅，“我還有個會議，晚上你早點睡。”
趙芳玲理了理他的領帶，“聽你的。”
*
遲嘉舟離開遲家後直奔賽車場。
唿嘯的風吹過，他終於確切地感受到自己是活著的。
見他不要命地在賽道上玩摩托車，場下的姚旭飛和蔣鵬瑞臉上全是擔心。
蔣鵬瑞:“姚哥，你說遲哥怎麽了？之前還好好的，這一迴來就這樣了！”
“媽的，估計是那老家夥說了什麽。”姚旭飛話語間滿是諷刺，“他爸怎麽樣你又不是不知道，出軌拋妻娶小三，這他媽見了能高興？”
他們幾家都有錢有勢，自然知道一些關於遲遠安的風流韻事。
蔣鵬瑞歎氣:“心疼我遲哥，不知道遲哥什麽時候能停下，這種不要命似的玩我真怕出什麽事！”
“別嚇自己，阿舟有分寸。”姚旭飛拉他坐下，“讓他自己冷靜下吧。”
一個小時後遲嘉舟終於停下，他從賽車場上下來，摘下頭盔和手套後在旁邊坐下。
姚旭飛遞給他一瓶飲料，在他旁邊坐下，“阿舟，心情好點沒？”
遲嘉舟點頭，擰開拉環，仰頭喝了一大口，嗤笑:“老子他媽真想弄死他們。”
蔣鵬瑞笑，“遲哥，放心，遲早有一天他們會落到你的手上。”
蔣鵬瑞瞥見他旁邊的手提袋，問了句:“遲哥，你提的袋子裏麵是什麽？”
遲嘉舟語氣淡淡，“不知道。”
姚旭飛笑，“拿出來看看。”
“我靠！筆記本!裏麵全是知識點欸！”蔣鵬瑞打開，語氣驚訝，“遲哥，你什麽時候這麽喜歡學習了？”
他翻開筆記本，裏麵是滿滿當當的筆記，字跡不是那種端正娟秀的，相反，豪放不羈，細長狂野，但勝在排列工整好看。
姚旭飛挑眉，“看著字體這麽豪放，應該是個男生吧？阿舟，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個學習好的男生朋友啊？”
遲嘉舟垂眼，翻開筆記本，上麵是豪放灑脫的字體，細長工整，行雲流水。
他微愣，隨後收好筆記本，重新放進包裏，懶懶開口:“迴去吧。”
兩人沒再問，好不容易他心情好了點，他們不想掃興，於是彎腰收拾東西迴家。
*
周六，上午十點。
薑意提前到了隨遇網吧，昨晚她一夜未眠，腦子裏總想著以前的事，迴放著昨天在遲家見到趙芳玲的情景。
直到淩晨四點，她才慢慢合上了眼，但沒睡多久她就醒了，奶奶和弟弟去買菜了。
她在家裏沒事，作業也不想寫，幹脆起床刷牙，六點半，奶奶和弟弟迴來，她吃過早餐就去了隨遇網吧。
十點十五，遲嘉舟推開了網吧的門。
薑意眼神猝不及防和他對上，突然想起昨晚她盤算的計劃，一時間她竟沒移開眼。
“你好，請問需要什麽服務？”
遲嘉舟掀起眼皮，神色慵懶，散漫道:“給我開個卡，之前那號桌就行。”
“好的，請稍等。”薑意把東西遞給他，笑容大方，“九號桌，您慢走。”
少年轉身，薑意突然叫住了他。
遲嘉舟側頭，目光戲謔，薑意硬著頭皮開口:“遲嘉舟，我……能加你微信嗎？”
他有些意外，往前走了兩步，挑眉低笑，“不是討厭我麽？”
他的語調慵懶，低沉而清潤，像是醇厚的酒香，又似甘甜去清冽的泉水。
薑意抿唇，對他的態度來了個大轉彎，笑容清甜，“哪有的事！”
她彎眸，那雙清亮烏黑的眼睛帶著狡黠和靈動，輕而易舉地就能勾起他人的思緒。
遲嘉舟眼眸微眯，察覺到她突如其來的變化，他沉眸，審視著她。
她的眼底不再帶刺，但也不平靜。
他看見了她眼底別無二致的討好與諂媚。
這不該是她有的眼神。
遲嘉舟別開眼，沒有下一步動作，薑意心裏沒底，猜不透他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不是討厭我？現在又主動往前湊？”遲嘉舟冷笑了聲，毫不客氣地說道。
誰想到她態度軟了下來卻換來冷眼相待。
薑意有些憋悶，早知道不那麽狗腿了。
她笑，“你更希望我討厭你？”
遲嘉舟沒接話，幾秒後，他說了句:“薑意，以後不要去我家。”
薑意一下子繃緊了神經，“為什麽？”
他是知道什麽了？不可能……不會這麽快的……
遲嘉舟不動聲色地看著她，眼底帶著強烈的壓迫感，薑意瞳孔微縮，隨後淡然自若地露出一個笑。
“別這麽笑，太醜。”他毫不留情地諷刺，“薑意，我的事你最好不要管。”
“誰愛管？”薑意目光清淡，“是朱老師拜托戴老師給你送的，但戴老師不方便，我剛好在，所以讓我來給你送。”
薑意發笑，“遲嘉舟，你不會覺得我是真的很關心你吧？”
遲嘉舟默然，轉而走向了九號桌。
薑意懊惱，怎麽她突然就沉不住氣了？
她還得靠著遲嘉舟實施計劃呢，怎麽能和他鬧掰呢？
想到這個她鬆了口氣，畢竟，遲嘉舟一時半會兒不會走。
算了，等下班時再說吧。
六點，薑意換好衣服下班，出門時才發現遲嘉舟倚在門邊，他低垂著眉眼，看不清是什麽表情，可那一瞬間，薑意突然感受到了他的孤獨。
薑意為自己忽然閃現的想法感到好笑。
他這是……在等她？
薑意彎唇，“你在等我啊？”
旁邊有女孩偷偷看著遲嘉舟，他卻一副懶散休閑的姿態，邁步往外走。
出了大門，薑意跟著他一直走，五分鍾後，他終於停下了腳步。
路燈下，遲嘉舟側身站著，薑意才注意到他的耳夾，淡紫色，好像是小蛇形，帶著點細閃，很漂亮，與他放浪形骸的氣質相得益彰，別具風格。
“薑意，以後戴森要是再讓你轉交什麽東西給我你直接拒絕，就說我說的。”他揚眉，眼眸幽深，“聽清了沒？”
薑意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眼底驚訝，幾秒後，她緩神，“知道了。”
遲嘉舟唇角勾起點笑，眼神清冽，“沒什麽要說的嗎？”
薑意搖頭。
遲嘉舟撩眼，抬腳離開了。
薑意看著他消失的背影，愣了好幾秒後迴過神來。
真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