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今安將手機從耳邊拿下,再看一眼屏幕。


    她剛才太慌張,誤把這個號碼當成了賭場那幫人的。


    她知道那節斷指一定是賭場的人幹的,畢竟鄭淑娟還在他們手中,可她不敢肯定是不是鄭淑娟的手指。


    孟今安根本不敢報警,她知道賭場老板背後勢力極其龐大。


    報警的後果無非就是走走過場,得不償失,惹得一身騷,事後算賬的時候一定有她受的。


    畢竟自己頂著岑家少奶奶的身份,到時候恐怕要被張雪茹掃地出門,岑家將沒有她的一席之地。


    雖然現在一樣寄人籬下,倒也算是有個棲身之地。


    “是你啊,找我什麽事?”


    孟今安隨即轉換了語氣,故作鎮定地迴了一句。


    岑遠笙那個狗男人今天早上的瘋批模樣又浮現在她腦海中。


    押錯了寶?他岑遠笙不也是姓岑的嗎?


    誰又能想到她已經睡了岑氏集團這個未來的新任掌門人呢?


    想到此,孟今安心中竟有一絲暗爽,唇角微揚,眸中閃過狡黠的光。


    既然老天給了她選擇,何不珍惜機會?


    “孟小姐,您方便出來酒店後門一趟嗎?有些東西岑總讓我交給您。”


    吳振的聲音將孟今安拉迴現實。


    孟今安現在搞不懂岑遠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不過她根本無暇顧及那麽多。


    張雪茹讓她從岑遠笙手上拿的東西還沒到手,她還不可以鬆開這條陰險的毒蛇,哪怕明知要被他咬。


    “好的,我馬上來。”


    孟今安將那個裝著斷指的包裝盒藏了起來,快步走員工通道從酒店廚房穿過,來到酒店後門。


    森市秋季時常陰雨綿綿。


    大中午的天也漸沉,氣溫比早上似乎更降了些,空中飄蕩著淅瀝細雨。


    所謂一場秋雨一場寒。


    孟今安感覺到了寒氣從地麵蔓延至周身。


    她忍不住打了個顫,身上的酸痛感又在提醒她,那個狗男人真是不一般。


    她在岑遠笙辦公室說的那些話顯然是為了激怒他的,難道他是為了報複自己要耍什麽花招?


    畢竟男人都挺在意那方麵的評價吧。


    管他呢?走一步是一步好了。


    一輛黑色邁巴赫停在不顯眼的樹蔭下沒有熄火。


    孟今安認得出車牌號,是岑遠笙的沒錯。


    車尾雙排煙囪正排放著若有似無的尾氣。


    單麵玻璃上沾著幾點雨水,深邃黑色折射著她纖細單薄的身影。


    孟今安雙眸噙笑,聚焦落在車子的後座玻璃上。


    雖看不見裏麵,可她仍汗流浹背,直覺後排一定有人在盯著自己。


    駕駛室的門開了,一身灰色,西裝革履的吳振下了車,邁開長腿朝她走來。


    “孟小姐,這個是我們岑總給你的東西。”


    吳振朝孟今安遞過來一個牛皮紙文件袋。


    孟今安從吳振身上收迴視線,不自覺地看一眼車窗。


    她腦子裏自動浮現出岑遠笙那張俊雋陰森的臉。


    此刻他一定在那麵玻璃後麵,在看著自己冷笑吧。


    孟今安伸手接過文件袋,朝著車子微微勾唇,“還麻煩你親自送過來,替我謝謝你們岑總吧。”


    孟今安拿著東西轉身就走。


    吳振的視線追隨女人的身影遠去,停留片刻後迴了駕駛室。


    “岑總,已經交給孟小姐了。”


    吳振關上車門後,朝著後座的男人匯報一聲。


    “她說了什麽?”


    須臾,後排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像從地窖地發出的一般陰冷。


    “岑總,孟小姐就說了謝謝,沒有其他。”


    吳振邊係安全帶邊看向內視鏡。


    周身黑色,戴著墨鏡,一身寒氣的岑遠笙今天的心情很糟糕,他從早上就知道。


    他喉結處那道明顯的齒痕是今天早上孟小姐留下來的,因為昨晚他沒有看到過。


    孟小姐還真是個狠人,這兩個人算是棋逢對手了吧?吳振暗自腹誹著。


    “不用迴公司,去射擊館。”


    岑遠笙冷冷道,他右腿膝蓋內隱隱在作痛,這是變天的預兆,伴隨著他十多年了。


    “岑總,您的腿……”


    吳振跟隨他多年,這次從國外隨他一同迴來,擔任他的助理兼保鏢,對他的情況自然了解。


    “別囉嗦!”


    岑遠笙鬢角青筋暴顯,骨節分明的指間發出一陣嘎嘣聲音,整個人陰冷得令人生畏。


    吳振不敢再出聲,車子迅速駛離了慕雲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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