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抱緊暈過去的梁翊辰,開口說道:“鶴兒,謝謝你救了我們!你要帶我們飛到哪去?”


    白羽鶴眨了眨眼睛,爪子間逸散出濃鬱的生命力,讓它生出了一絲熟悉的感覺。


    它還記得自己守護神殿前祈福的白衫女子,她叫青鸞。


    白羽鶴叫了一聲,“我帶仙子迴去。”


    “?”


    很快,白羽鶴飛到一株參天巨樹上,小心地將二人放進鳥窩。夕陽從樹枝的縫隙中投下光柱,微風從四麵八方吹來。


    “花兄?你怎麽樣?”


    林清瑤揮散了綾絲,男人軟倒在她身上沒了知覺,她這才看到梁翊辰背後炸出一個焦糊的大洞,露出猙獰的血肉和森森白骨。


    清兒驚得睜大了眼,“花兄!你撐住!”


    她扶著梁翊辰趴在窩底,半跪在他身旁,手心散出青光拂過傷處,可半晌過後,梁翊辰仍然緊閉著雙眼,一動不動。


    難道受傷太重已無力迴天?還是自己的靈力不夠?感覺男人微弱的唿吸,清兒看著看著,眼淚就淌了下來。


    白羽鶴歪頭悻悻地看了她一眼,展開雙翼飛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叼來一個玉瓶子,“我來。”


    清兒驚唿一聲,“鶴兒,你要幹嘛?”


    白羽鶴頭一昂,爪子踩住梁翊辰的屁股和腿讓他動彈不得。


    鶴嘴叼著玉瓶傾倒出一縷金色液體澆在男人的傷口上,濃鬱的生命力瞬間撲麵而來,令人精神為之一振。


    清兒握住了他的手,偏頭看著他,喃喃說道:“你很快就好了。”


    隻見無數金色光點從男人唿吸間逸出,蒼白的臉漸漸有了幾分紅潤。白骨生出細如牛毛的金絲流轉,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的新肌理。


    沁涼和與痛楚同時刺激著梁翊辰大腦,突然傳來微弱的聲音,“清……”


    “花兄醒了?”看到他睜開眼的瞬間,清兒極自然地轉開了頭。


    “醒了,就好。”白羽鶴說道。


    “鶴兒,你真厲害呐!謝謝你救了他!”


    白羽鶴高傲地仰頭撲閃著翅膀。


    梁翊辰心念微動,望著清兒的後腦,表現得像鏨花刀,“仙子的法術真的能痊愈?以後我受傷是不是可以找你?”


    清兒微笑著開口:“好啊。”


    他不會因她而死,已經讓她很高興了。


    清兒抱了抱白羽鶴,忍不住問它:“鶴兒,剛才灑下的金色液體是哪裏找的?”


    “是仙子留下的。”白羽鶴如實迴答。


    “仙子?”清兒一愣。


    “自從仙子離開鳴鸞殿後,我便守在這裏了。”


    林清瑤恍然大悟,怪不得呢,上任玄女所在的鳴鸞殿有治愈的金色液體也不奇怪,看來這兒離鳴鸞殿很近那!


    她摟著它的脖子低聲呢喃:“鶴兒,你飛去玩吧,明天再來接我去鳴鸞殿。你若不來,我們就被困在這兒了。知道嗎?”


    它用脖子溫柔地碰了碰清兒,告訴她,明天來接她。


    清兒眼裏迸發出驚喜,她沒想到白羽鶴會這麽喜歡自己。


    忽然一聲清鳴,鳥窩外響起聲音,“你偷偷用了仙子留下的玉液?還是這麽旺盛的生命力,老遠就聞著味了!”


    清兒尋著聲音爬到窩邊,從樹枝縫隙中看到另一隻白鶴優雅地在空中扇著翅膀。


    白羽鶴伸頭說道:“白雲,你快過來,是仙子迴來了!”


    叫白雲的仙鶴瞬間飛到鳥窩前,收攏雙翅鳴叫一聲,“你們!都快來迎接仙子!”


    林清瑤幹笑:“我不是你們的仙子……”


    “不會錯,隻有仙子才有這種靈力!”


    鳥窩裏很快飛來幾隻白鶴紛擁上前:“我們好想念你!”


    這時,被晾在一邊的梁翊辰走到幾隻白羽鶴麵前,古銅色的皮膚,糙漢子的臉,風吹起他一襲破爛的棕色袍子,也不妨礙周身那股威儀,仿佛這些白鶴是他家馴養的鴿子。


    梁翊辰背負雙手,下巴朝白羽鶴一點,“把她給我。”


    咦?花兄什麽時候這麽多事了?


    遲疑的瞬間,梁翊辰抱著清兒躍下鳥窩。


    二人站在樹林裏,月光很淡。梁翊辰盯著她的臉移不開,他很想捧起她的臉親吻她柔軟的唇,最終卻說道:“烤羊腿,還吃嗎?”


    清兒看到鏨花刀的眼睛熠熠生輝,仿佛有一絲熟悉感。她狠狠地搖了搖頭,“這裏有什麽野味就吃什麽吧。”


    梁翊辰在她目光迷茫的瞬間早就轉開了頭,曲指吹了一聲口哨,白鶴腦袋從大樹枝葉裏伸了出來。


    “你去找點食物。”


    “……”


    林清瑤腹誹,真當鶴兒是他養的鴿子了?還是會狩獵的鴿子?


    白鶴們在空中飛旋,翅膀扇動,看看梁翊辰,又看看清兒。


    “他是仙子喜歡的男人,我們快去找找食物。”


    “不……不是!”


    “仙子你說謊,你明明那麽著急地救他。”


    這些白鶴真是低智得可愛啊……


    “……”


    白鶴們伸開了羽翅,輕盈地滑翔而去。


    梁翊辰心裏又高興又難過,莫不是清兒真的喜歡上了他易容的鏨花刀?


    生了堆火,清兒不知從哪掏出糖餅,串在一根樹枝架在火上烤。


    很快,焦甜的香味飄散開來,餅皮上的糖渣被烤得融化,滴入火苖發出僻啪的一陣響。


    她收迴樹枝,興致勃勃地把糖餅遞到梁翊辰麵前,“快嚐嚐,我烤得如何?”


    梁翊辰頓時想起他們初見的那年,小姑娘也是不知從哪拿出芥末酥餅一個勁地要他嚐嚐。


    “哼,這麽多年,貪吃倒還真是一點沒變!”


    “嗯?你說什麽?”


    清兒下意識地附耳去聽,卻被梁翊辰扣住手腕拉到了身邊。


    “你那邊有煙,都不知道躲,笨貓。”


    手上忽然一抖,笨貓?清兒的心猛地被擊中。


    梁翊辰說得順嘴沒發現半點不妥,仔細地把白鶴扔來的小雞穿上樹枝開烤。


    清兒悄悄看他,月光與跳躍的火焰映在梁翊辰臉上,讓她忽略了他的膚色,他的側臉輪廓分明如此完美,那樣的笑容……似曾相識。


    男人認真地翻動著樹枝上的烤雞發出輕微的劈啪聲,空氣裏漸漸飄蕩著野蜂蜜的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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