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肖瑾兒在禦花園為嘉靖皇帝獻上那場驚豔四座的演奏之後,關於她即將升任教坊司司樂一職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般,迅速地在整個教坊司內傳播開來。


    當肖瑾兒重新踏入教坊司時,她敏銳地察覺到周圍眾人投來的目光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那些曾經與她共事的人們此刻無一不對她另眼相待,其中既有真誠祝賀的友善目光,卻也不乏一些心懷叵測、不懷好意之人的窺視。


    劉嬤嬤站在人群之中,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尤其是注意到某些樂女那不懷好意的眼神時,她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怒火。


    隻見劉嬤嬤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對著那些交頭接耳的樂女們大聲嗬斥道:“看什麽看?一個個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沒見過別人升官嗎?有本事、有能耐的話,你們自己也去皇上跟前好好露一手啊!別光在這裏眼紅嫉妒人家,隻要真有實力,別說是區區一個司樂之位了,就算是當上貴妃娘娘,那也是大有可能之事!”


    一番話說得擲地有聲,震住了在場不少人。


    隨後,劉嬤嬤顧不上理會那些或驚愕、或羞慚的麵孔,轉過身來,快步走到肖瑾兒麵前。


    “哎呀,瑾兒……哦,不不不,司樂大人,老身在這裏要向您道喜啦!”劉嬤嬤滿臉堆笑地說著,同時微微彎下腰來,恭恭敬敬地給肖瑾兒行了個禮。


    隻見她雙手交疊於身前,動作輕柔而又規範。


    肖瑾兒見到此景,連忙加快腳步走上前去,伸出雙手扶住劉嬤嬤。


    她的臉上洋溢著感激與親切的笑容,柔聲說道:“劉嬤嬤,快快請起,您這樣真是折煞瑾兒了。瑾兒能有今天,全靠您一直以來不辭辛勞、循循善誘的教導啊!如果沒有您對瑾兒耐心細致的禮儀教誨,瑾兒恐怕今日就要鬧出笑話、犯下大錯了。所以,這份恩情瑾兒沒齒難忘!”


    說話間,肖瑾兒已經將劉嬤嬤穩穩地扶了起來,並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和親近。


    接著,她又繼續說道:“而且呀,劉嬤嬤,您以後就不要再稱唿我為司樂大人了,聽著多生分呐!咱們之間何須如此見外?您還是像從前一樣喚我瑾兒就好啦!”


    “這怎麽能行呢!司樂大人可是女官,老身隻是一個奴婢,而且老身我作為宮中專門負責教授禮儀的嬤嬤,又怎能胡亂破壞規矩呢?如果司樂大人實在不喜歡老身稱唿您為‘大人’,那麽老身以後就尊稱您為‘肖司樂’好了,不知這樣可否合您心意?”劉嬤嬤滿臉諂媚之色,一雙眼睛緊緊盯著肖瑾兒,小心翼翼地問道。


    肖瑾兒輕輕歎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唉,這宮中的規矩確實繁雜眾多,罷了罷了,既然如此,那就隨你的便吧!”


    聽到肖瑾兒鬆口應允,劉嬤嬤頓時喜笑顏開,那張布滿皺紋的臉瞬間像一朵盛開的菊花一般燦爛起來。


    隻見她忙不迭地伸手入袖,摸索片刻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個小巧而精致的盒子來。


    這盒子製作極為精巧,上麵鑲嵌著五彩斑斕的寶石和珍珠,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劉嬤嬤雙手捧著盒子,畢恭畢敬地遞到肖瑾兒麵前,那模樣簡直比對待皇帝還要恭敬幾分。


    她心中暗自思忖道:自己在宮中這麽多年,也算是見識過不少樂女因演奏技藝高超而深得皇上歡心,從而獲得豐厚賞賜,什麽金銀財寶、綾羅綢緞都不在話下。然而,像肖瑾兒這樣初次為皇上獻藝便能直接得到升官晉爵機會的,還真是破天荒頭一遭啊!所以無論如何,自己一定要想方設法討好這位新上任的司樂大人。


    “肖司樂,,這可是老身特意給您準備的一份薄禮呢!這裏麵呀,裝著的乃是上好的珍珠粉哦,有著絕佳的養顏美容之功效喲!還望司樂大人能夠笑納呐。”說著,劉嬤嬤便滿臉堆笑地將手中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遞到了肖瑾兒的麵前。


    肖瑾兒見狀,不禁微微一愣,隨即便連忙擺手推辭起來:“哎呀,劉嬤嬤,這可怎麽使得呀?我不過才剛剛來到此處不久,尚處於人生地不熟的階段呢,又怎能收受您這般貴重的禮物啊?實在是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呀!”


    其實,肖瑾兒心裏很清楚,像劉嬤嬤這樣負責教授禮儀的嬤嬤,大多數都是從各個宮殿裏退下來的老人。


    她們曾經侍奉過不少位高權重的主子,因而身上自然會有些頗為珍貴的脂粉之類的物品。


    而這些東西,想必大多也都是昔日那些主子們對她們的賞賜罷了。


    雖說如今她們已然不再身處那些主子們的身旁,但由於長久以來積累下的威望,在眾多普通宮女當中,其地位依舊是相當崇高的。


    所以說,如果自己貿然收下這份禮物的話,恐怕難免會遭人非議,落下個不好的口實呢。


    因此,無論如何,這東西都是萬萬收不得的。


    然而劉嬤嬤卻是一臉堅決地說道:“哎呀,肖司樂啊,您就別再推辭啦!老身心裏頭清楚得很,您究竟在擔憂些啥呢?這些珍珠粉呐,可是好些年前端妃娘娘進宮參選妃子那會兒,老奴負責教導她宮廷禮儀時所得到的賞賜!如今端妃娘娘剛剛產下龍子沒多久,像這類東西,皇上賞賜下來的多得都數不過來啦,這壓根算不上啥稀奇玩意兒。您放心大膽地收著便是,老身可以拍胸脯向您擔保,絕對不會有任何人膽敢在背後亂嚼舌根!”


    肖瑾兒眼見劉嬤嬤如此執著,實在不好再繼續推脫下去,隻得麵露難色地勉強將那些珍珠粉接過來,並開口道謝:“既然如此,那就多謝劉嬤嬤您的好意了。真沒料到,原來嬤嬤您竟然還是端妃娘娘跟前的大紅人呐!”


    劉嬤嬤一聽肖瑾兒這般恭維他,心裏麵頓時樂開了花,臉上更是笑成了一朵燦爛的菊花:“哎喲喂,肖司樂您可真是太抬舉老身啦!哪能算得上是什麽紅人喲?想當初端妃娘娘初入皇宮之際,老身第一眼瞧見她,就被她那傾國傾城、閉月羞花般的容貌給驚豔到了。當時老身心裏頭就暗自琢磨著,以她那般出眾的姿色和氣質,將來肯定能夠平步青雲、飛黃騰達。因此,在傳授禮儀知識的時候,老身難免就對她多關照了一些。這不,後來端妃娘娘果真步步高升,位份越來越尊貴,而她念及舊情,對待老身自然也就比旁人要好上那麽一點兒咯!”


    劉嬤嬤話剛一說完,突然像是腦海中靈光一閃,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恍然說道:“哎呀!瞧我這記性,差點把這麽重要的事情給忘了。肖司樂啊,您如今可是榮升為咱們教坊司的司樂大人啦,按照規矩,您可不能再跟這些樂女們擠住在一塊兒咯。理應獨自享有一間專門屬於司樂的房間才是呢。老身這就領您過去瞧瞧吧。至於您的官服嘛,到時候李公公自會派專人給您送過來的,請您放心便是。”


    肖瑾兒聽到這話,心中其實並不想一個人單獨居住在一間專屬房中。


    她覺得還是像當初剛剛進入教坊司時那樣,在這個樂坊裏隨便找個單間就挺好的,平日裏也能方便和其他樂女姐妹們相互交流溝通,增進感情。


    然而轉念一想,這裏畢竟是皇宮大內,自己又初來乍到,如果貿貿然地提出這樣的請求,恐怕會顯得太過突兀和不懂規矩了。


    想到此處,肖瑾兒隻得微微欠身,福了一福,表示同意跟隨劉嬤嬤前去查看那間專屬的司樂房間。


    “那就有勞劉嬤嬤了,日後這宮中的規矩繁多且複雜,還望劉嬤嬤能夠不吝賜教,多多提點於我。瑾兒初來乍到,對這些宮廷禮數和規範尚不熟悉,生怕一不小心就犯下大錯。所以,瑾兒定會虛心向您請教,認真學習每一條規矩,不敢有絲毫懈怠。”肖瑾兒微微欠身,麵露誠懇之色,一雙美眸清澈動人地望著劉嬤嬤。


    劉嬤嬤見肖瑾兒如此謙遜有禮、乖巧懂事的模樣,心中不禁湧起滿滿的歡喜之情。


    她滿臉笑容地點頭應道:“好說好說,肖司樂太客氣啦!隻要您有任何疑問或者困惑之處,隨時隨地都可以來找老身。老身在這宮中多年,知曉的事情可不少呢,必定會將所知所學毫無保留地傳授給您。”


    說完,劉嬤嬤便熱情地拉起肖瑾兒那柔若無骨的小手,領著她朝著其居住之所緩緩走去。


    一路上,劉嬤嬤還不時輕聲細語地跟肖瑾兒講述著宮中一些鮮為人知的趣事以及需要特別注意的地方,而肖瑾兒則始終麵帶微笑,仔細聆聽著劉嬤嬤的話語,時不時點頭表示明白。


    ……


    劉嬤嬤邁著穩重的步伐走在前方,她身形微微佝僂,但卻透出一股曆經歲月沉澱後的沉穩氣息。


    而肖瑾兒則小心翼翼地跟在劉嬤嬤身後,她低垂著頭,腳步輕盈得如同踩在雲端之上,仿佛生怕驚擾到周圍的寧靜氛圍。


    劉嬤嬤一邊走著,心中的好奇卻是愈發強烈起來。


    她暗自思忖著:這肖瑾兒到底有著怎樣非凡的魅力呢?竟然能夠在初次演奏時就讓當今聖上為之傾倒,並毫不吝嗇地賜予官職。想當年,自己憑借著一雙慧眼相中了端妃,而如今端妃因誕下長公主,已從原本的端嬪晉升為尊貴的端妃。再看看眼前的肖瑾兒,連區區一個樂女都算不上,卻能在轉眼間一躍成為整個教坊司的二把手!這樣的際遇,著實令人驚歎不已。


    強烈的好奇心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焰,不斷灼燒著劉嬤嬤的心。


    終於,她按捺不住內心的衝動,停下腳步迴過身來,滿臉堆笑地向著肖瑾兒開口問道:“肖司樂呀,老奴實在是好奇得緊呐!不知您今日究竟遇到了何種奇妙的機緣?竟然首次演奏便得到了皇上如此厚愛,加封您為咱們教坊司的司樂大人。要曉得,這可是連著跳過了好多個級別喲!”


    肖瑾兒被劉嬤嬤這麽一問,心中一緊,下意識地就要將今日所經曆之事和盤托出。


    然而,就在話即將脫口而出之際,她猛地止住了腳步,一種強烈的警覺感湧上心頭。


    她深知這深宮內院看似平靜祥和,實則暗潮湧動、危機四伏。


    眼前這位劉嬤嬤究竟是出於真心好奇而發問,還是別有用心故意試探,一時間難以分辨。


    更何況皇上早已明令禁止提及今日之事,若自己不慎說漏嘴,萬一消息走漏傳入皇帝耳中,恐怕等待自己的唯有死路一條。


    想到此處,肖瑾兒定了定神,輕啟朱唇,用一種輕柔且略帶嬌嗔的語氣說道:“哎呀,劉嬤嬤,哪有什麽奇遇呀,不過就是彈奏了一首家鄉的小調,有幸能博得皇上一笑罷了。嘻嘻……”。


    緊接著,肖瑾兒話鋒一轉,滿臉堆笑地問道:“對啦,劉嬤嬤,我初來乍到,對於這教坊司裏司樂的職責還不是很清楚呢。您在宮裏待得久,經驗豐富,可得多多指點我這個新人喲!”說著,她還親昵地挽住了劉嬤嬤的胳膊,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


    劉嬤嬤一聽這話,心裏“咯噔”一下,暗道不好,心知這肖瑾兒定是對自己有所誤解了。


    她趕忙滿臉堆笑,那笑容裏帶著幾分謙卑和討好,嘴裏忙不迭地說道:“哎喲,我的肖司樂呀!瞧瞧我這笨頭笨腦的樣子,剛剛還一個勁兒地提醒您在宮中行事可得處處小心,遵守那些個規矩呢,結果倒好,一轉眼我自個兒反倒先把規矩給拋到九霄雲外去啦!真是該打該罰啊!老身我就是嘴巴太碎,多嘴多舌的,剛才那些不該問的話,您呐,就權當壓根兒沒聽到好了。至於說這教坊司司樂具體都需要幹些啥活兒嘛,老身我可從來沒當過內官,哪裏能曉得這些門道喲?這個事兒啊,恐怕還得等李公公迴來後,由您親自向他請教才能弄得清楚明白呢。”


    肖瑾兒看著眼前誠惶誠恐、戰戰兢兢的劉嬤嬤,心裏麵不禁泛起一絲憐憫之情來。


    她輕輕歎了口氣,放柔了聲音安慰道:“劉嬤嬤,您快別這麽責怪自己啦。瑾兒心裏明白,您之所以會開口詢問,完全是出於對我的一片關心之意。所以呀,您真的不必太過放在心上。”


    劉嬤嬤聽完這番話後,那顆一直懸著的心才稍稍安定下來一些。


    然而,她那布滿皺紋的臉上依然滿是愧疚之色,就像被一層濃重的陰霾所籠罩一般。


    隻見她微微低垂著頭,雙手不安地絞在一起,輕聲說道:“肖司樂,您如此寬宏大量、心地善良,實在令老身感到無地自容啊!都是老身的疏忽大意,才犯下這般嚴重的過錯。請您相信,從今往後,老身定會加倍謹慎行事,絕不會再讓類似的事情發生了。”


    就在她們交談之際,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然走到了肖瑾兒的新居之處。


    這處住所乃是一座坐落在教坊司僻靜角落裏的獨門獨院。


    劉嬤嬤小心翼翼地抬眼望向肖瑾兒,聲音略帶忐忑地詢問道:“肖司樂,不知您對這處住處是否還算滿意呢?若有任何不足之處,老身定當竭盡全力去完善。”


    肖瑾兒慢慢地轉動身子,目光仔細地掃過房間的每一個角落,最後滿意地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嗯,挺好的,這裏環境清幽,十分靜謐,幾乎聽不到外界嘈雜的聲音,也不會有太多人來打擾,可以讓我靜下心來好好練琴。”


    站在一旁的劉嬤嬤聽到這番話後,一直懸著的心終於稍稍安定下來,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連連應道:“那就好,那就好!隻要司樂覺得滿意,老奴也就放心了。如果司樂還有其他任何需求,隻管差遣老奴便是。”


    說完,劉嬤嬤便恭敬地向肖瑾兒行了個禮,緩緩退出了房間。


    肖瑾兒麵帶微笑,目送著劉嬤嬤離去,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門口,這才轉過身來,邁步走進了這間屬於自己的新住處。


    她伸出纖細白皙的手指,輕輕地觸摸著屋內擺放的每一件物品,仿佛要通過這種方式去感受它們所蘊含的故事和情感。


    從精致的雕花窗欞到柔軟的絲綢床幔,再到古色古香的桌椅擺設,每一處細節都彰顯出主人高雅的品味和獨特的個性。


    在這一刻,肖瑾兒盡情享受著這份難得的寧靜與自由,任由思緒如潮水般在腦海中翻湧。


    ……


    直至萬籟俱寂、夜深人靜之時,李公公才拖著沉重而又疲憊不堪的步伐,緩緩地朝著肖瑾兒的住所走來。


    他那張原本白淨的麵龐此刻顯得十分憔悴,滿臉倦容仿佛訴說著一天的辛勞與奔波。


    當他終於抵達肖瑾兒的門前時,先是輕輕地敲了敲門,然後壓低聲音喊道:“肖司樂,您可曾安歇入睡啊?”


    屋內傳來一陣輕柔的詢問聲:“可是李公公在外頭?”


    聽到迴應後,李德福趕忙應道:“正是老奴呐。”


    緊接著,隻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肖瑾兒快步迎出門來,一眼便瞧見李公公正手持一套精致華美的官衣靜靜地站立在門外。


    她不禁麵露驚喜之色,急忙開口說道:“哎呀,李公公,這麽晚了還勞煩您親自跑一趟,快些進屋歇歇腳吧!”


    然而,李公公卻連連擺手婉拒道:“不了不了,肖司樂莫要如此客氣。今日特地前來,乃是要向您道賀恭祝啊!您如今榮升為教坊司司樂,實乃可喜可賀之事。這套官衣便是專門為您準備的。從今往後,咱們可要齊心協力一同管理好這偌大的教坊司啦!”


    說罷,他將手中捧著的那套官衣遞到了肖瑾兒麵前。


    “李公公,真是同喜啦!沒想到這送官衣這麽簡單的事情,竟然勞煩您親自大駕光臨。”


    李德福聽到這話,心裏不禁咯噔一下,暗自思忖道:“我哪敢不來呀!你這可是頭一迴給萬歲爺演奏,就能得到這般封賞,往後說不定還能平步青雲、飛黃騰達呢,我當然得好好巴結著才是。”


    於是他趕忙滿臉堆笑地迴應道:“肖司樂言重了,雜家就是擔心下麵那些個奴才做事毛手毛腳的,萬一有個閃失衝撞了您可如何是好,所以還是由雜家親自跑一趟比較放心呐。”


    肖司樂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接著又好奇地問道:“哦,那李公公,屬下正好想向您請教一下,這司樂一職具體都需要負責哪些事務呢?”


    “其實真沒啥了不得的大事啦!咱們這教坊司呢,有兩位司樂大人呐。平日裏呀,無非就是負責安排一下咱教坊司裏的這些人,給宮中那些尊貴的主子們表演表演節目、彈奏彈奏曲子啥的。而您呢,可是皇上親自點名定的司樂!依我看哪,通常情況下,應該沒人敢輕易安排您去登台演出的。所以嘛,您往後啊,就幫著我打打下手就行咯。要是沒啥事的時候呢,您自個兒就在這教坊司裏頭彈彈琴、練練曲,也是挺不錯的喲!”李德福滿臉堆笑地說道。


    聽到這番話,肖瑾兒不禁感到有些錯愕。


    她稍稍愣了一下神,然後趕忙福了福身子,向李德福行了一個標準的禮,並輕聲說道:“如此說來,那日後可就要煩勞李公公您多加關照和提攜啦!屬下在此先謝過公公了!”


    說罷,肖瑾兒抬起頭來,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李德福,眼神中充滿了感激與期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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