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一股淡雅獨特的花果香氣從茶師的手指間流出,茶師將兩杯茶分別遞到了陸子岡和肖瑾兒的麵前。


    一杯龍井下肚,陸子岡隻覺得口舌生津、唇齒留香,淡淡的茶香在口中盈溢,如同清晨微風拂過湖麵的漣漪。


    “好茶啊!”陸子岡轉著手中的杯子說道。


    這古時候的茶味道就是好,沒有那麽多高科技,是最純正的那種炒茶人的手藝。


    “公子還懂茶?”茶師清理著桌麵好奇的問道。


    “略懂、略懂!”陸子岡笑笑:“這西湖龍井又分明前和明後,且以獅峰產區的明前龍井又最為出名。姑娘今天所泡之茶,如果我所猜未錯的話應該是明後的吧?”


    “呀,公子如何得知?”茶師驚訝的捂著小口問道。


    陸子岡再次拿起茶師遞過來的第二杯龍井,先放在鼻尖聞了聞,然後小口的品嚐起茶湯:“這明前龍井啊,由於采摘時間較早,所以茶葉的氣味和味道更加清香,滋味更鮮爽。而明後龍井因為采摘時間較晚,茶樹經曆了春雨季節,水分較多,茶葉品質相對較差,口感自然也就差了一些。”


    “公子真是厲害。正是如此,現在已經快八月了,明前的龍井大部分都進貢和賣給大戶人家了,所以存貨並不多,隻有這明後的龍井尚有部分。”茶師清理完茶具後,又拿出一份茶葉準備泡一盞新茶。


    “慢來,慢來。子岡哥哥,你茶也喝了,歇也歇了,是不是該繼續講後麵的故事了,這茶要喝熱的,一會你講完了,我們再好好品一品這西湖龍井。”肖瑾兒覺得陸子岡有些忽略了自己,忙插話道。


    “好好好,聽我們瑾兒的,我們繼續說故事。”陸子岡笑笑道:“先頭我們說到哪了啊?”


    “白素貞尋藥救夫!”二人同時答道。


    “好,我們繼續說。這次法海沒能拆散許仙和白素貞,但白素貞是妖這個陰影一直縈繞在許仙的腦海裏。於是法海又尋得一個機會,說許仙被妖孽纏身,把他誆騙至鎮江的金山寺,藏於法座之後。白素貞與小青得知後,便前來金山寺尋夫。一開始她們好言相討,可卻遭到了法海蠻橫的拒絕,二人隻好施法引來滔天洪水,並召來了蝦兵蟹將一齊湧向了金山寺。洪水漫到金山寺門前,法海也慌了神,連忙脫下袈裟,往寺門外一遮,忽地一道金光閃過,袈裟變成一道長堤,將洪水攔在了外麵。當時,白素貞已經懷孕,持續的鬥法已經消耗了她太多的法力,眼看洪水已經控製不住,於是她們二人便收法返迴了杭州。滔天洪水啊,寺廟是保住了,但鎮江周邊無數的生靈卻遭了殃,百姓家園盡毀。白素貞也因為觸犯了天條,最後在生下孩子後被法海收入缽內,就鎮壓於對麵那雷峰塔下日夜念經悔過。”


    “這個法海怎麽如此可惡,多好的一段姻緣被他活活拆散,這水漫金山難道就沒有他的責任嗎?如果不是他硬要拐騙許仙,白素貞又如何會去金山寺尋夫,又怎麽會不顧百姓安危水漫金山呢!”肖瑾兒義憤填膺道。


    “就是就是,這太不公平了,是佛就可以逃脫罪責,是妖就要永鎮塔下嗎?”茶師也是一臉怨氣的說道。


    “這......一個故事而已,你們何必較真呢?”陸子岡笑笑。


    “子岡哥哥,這故事就這麽完了嗎?那也太悲催了!”肖瑾兒有些意猶未盡。


    “嗬嗬,還想聽啊?”陸子岡用手刮了刮肖瑾兒的小鼻子,動作甚是親密。


    肖瑾兒也是俏臉一紅,羞澀的忙將身子往後移動了一些說道:“子岡哥哥真是的,說故事就說故事,老是吊人家胃口。”


    “如果白素貞被壓雷峰塔下,那我們去雷峰塔不是可以看到白娘娘?可這麽久以來,從未聽說雷峰塔下鎮壓著一條白蛇啊?”茶師滿臉問號的說道。


    尼瑪,一個傳說而已,你還當真人真事聽進去了啊?但陸子岡也不好掃她們的興致,和女人說道理,還不如把故事說完讓她們自己去感受來的實在。


    “自然沒有,因為白素貞後來被救出塔了啊!”


    “我就知道這故事沒完,子岡哥哥,快,繼續往下說。”肖瑾兒現在看陸子岡的眼神都冒著小星星。


    “呃,這前麵不是說了嘛,白素貞產下一子後被鎮壓在雷峰塔下,許仙也在金山寺剃度出家為僧,為白素貞水漫金山的罪行誦經贖罪。但佛祖說了要想救白素貞出塔,隻有雷峰塔倒,西湖水幹。話雖如此,可要這雷峰塔倒,西湖水幹談何容易啊!但就是這樣的條件,還真就有人做到了,他是誰呢?”


    “哎呀,子岡哥哥,你快說啦,不要總是中途中斷。”肖瑾兒雙手握成小拳輕輕的打在了陸子岡的身上。


    “哎呀,好痛,瑾兒你......”陸子岡故作受傷狀。


    “哼,子岡哥哥你少哄騙瑾兒了,我根本就沒用力。”肖瑾兒羞澀的小聲說道。


    “嗬嗬,好啦,不騙你了,我繼續說。要說這能救白素貞的人,他就是我們前麵說到的白素貞產下的那一子。要知道此子不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她這個兒子可不得了,他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雖然他一出生就沒有父母在身邊,也一直以為自己就是許仙姐姐和姐夫的親生兒子,但後來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後,他毅然決然的參加了科舉,並高中狀元。然後他就仗著皇帝賜給的權利,帶著朝中文武百官前往雷峰塔祭母,這一跪就是數天,杭州百姓無不感動落淚,紛紛向上天求情。這一下子驚動了諸天神佛,而且也傳到了觀音菩薩的耳裏,佛祖要是不放白素貞出塔,這文曲星和文武百官一直這麽跪著,這黎民百姓和朝中大臣一直看著也不是辦法。迫於壓力,佛祖隻得吩咐觀音菩薩說文曲星孝感動天,準許白素貞出塔。而許仙也因為長期在金山寺誦經功德圓滿,觀音菩薩允許二人見麵,並飛身成仙。故事到這裏才算完結,也算是一個完美的結局吧。”


    “啊,這故事真好,也很感人,我迴去一定要將這個故事說給爺爺聽,讓他為這個故事寫一個曲子,這故事配上這曲子一定能震驚蘇杭。”肖瑾兒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感慨道。


    陸子岡望著肖瑾兒渴望的眼神,不知道是不是該告訴她,這個故事在後世可不止一首曲子,那是有很多的插曲,而且曲曲經典。


    想著肖瑾兒還沒有一首可以自己揚名的曲子,又曾答應她為她做一首曲子,思慮了很久,陸子岡還是吞吞吐吐的說了句:“其實...其實...我這倒是有一首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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