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非寧慢條斯理的朝顧平山比劃了一下手裏的瑞士軍刀,唇角一揚:“這位先生好像走錯房間了?是不是找你的?”


    “你胡說什麽!”


    顧夏煙臉色一變,立刻反駁,卻見顧非寧眸光薄涼的盯著她,才意識到自己被她的話套了進去。


    還是顧平山最先反應過來,沉著一張臉嗬斥:“黃董事這次是專程來見你的,你跟段墨硯分手歸分手,但總要嫁人,好在黃董事不嫌棄你,還願意跟你發展發展,你竟然膽大包天的把人捅傷?!”


    “那我還真是要謝謝您了,”顧非寧嗤笑,“這麽為我著想。”


    顧平山快步將那姓黃的老男人扶起來,那黃董事捂著傷處,已經是暴跳如雷。


    “我告訴你,這事沒完!”他扯著嗓子怒吼,“老子玩過的女人多了,敢跟老子動手的,她還是第一個!這事要是不能讓我滿意,之前談好的合同,作廢!”


    一聽到合同作廢,顧平山頓時急了:“有話好好說,我這女兒是不懂事,我這就讓她來給你道歉!”


    他一邊說著,一邊想要去拉顧非寧,“還不趕緊過來!好好給黃董賠個不是!”


    顧非寧站著沒動,唇角噙著一抹冷笑,算算時間,段墨硯差不多也該到了。


    果不其然,顧平山話音剛落,伴著“砰”的一聲巨響,房門被直接踹開了。


    段墨硯抬步走進來,深邃眉眼間湧動著冰涼的陰鬱戾氣,漫不經心的視線掃過房間內的每個人,哼笑:“顧董真是好大的氣魄,打算讓我的未婚妻給誰賠不是啊?”


    顧平山麵皮發青,但顧非寧不知道段老爺子和他麵談了些什麽,之前還唯唯諾諾的顧平山,現在竟敢直接反駁了:“段總,聽說段老爺子已經讓人發了公關聲明,說之前的婚訊並不能作數,我想您大概也是被我這個女兒蒙蔽了,不過……”


    段墨硯瞥了顧平山一眼,隻用一個字就打斷了他的滔滔不絕:“滾。”


    他旁若無人的上前,眾目睽睽之下將顧非寧拉到了自己身邊,才慢悠悠的開口:“既然顧董和我爺爺關係這麽好,那想必我爺爺也一定很樂意給顧董收拾爛攤子吧?”


    顧平山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麽意思,手機已經催命般的瘋狂響了起來。


    段墨硯優雅的做了個手勢,示意他接起來。


    “喂?顧董!不好了!”打來電話的是顧氏集團一個工程項目的經理,語氣焦灼的叫道,“我們存放建材的庫房被人為破壞,現在總價幾十萬的建材可能都要報廢了!工地那邊可都還等著用呢!”


    顧平山臉色青白交錯,狠狠看向段墨硯:“是你——”


    “顧董事,話可不能亂說,你有證據嗎?”


    段墨硯握住顧非寧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身側,順手將她手裏的那把刀拿了過來,不緊不慢的繼續說,“不過,關於顧總想要幹些什麽見不得人的事,這裏的證據可不少。”


    氣氛一下子變得僵滯而凝固,顧平山頭上冷汗都滲出來了。


    顧夏煙柔聲說:“段總,您可能是誤會了,我爸爸絕對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哦?”段墨硯挑唇,“我想的是哪個意思?”


    顧夏煙一時語塞,好不容易斟酌好要說什麽,就又聽段墨硯道:“而且,這裏什麽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她怔了怔,下意識的抬眼向段墨硯看去,正對上男人冰涼幽冷的目光。


    那一瞬間,一股寒意從脊背直竄上來,讓她渾身發冷。


    段墨硯語調聽上去輕緩,但帶著說不出的優雅和刻意的蔑視:“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位小姐,應該是私生女身份進的門吧?”


    “一個私生女,若是放在段家,別說是這麽說話,連上桌吃飯,都得看主家的臉色,不過想來顧二小姐的親媽舞廳出身,恐怕也養不出來什麽有教養的孩子。”


    顧夏煙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喉嚨卻幹澀得厲害,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的確是私生女不錯,但自從顧非寧那個短命的媽死了後,還有誰敢當著她麵提這三個字?


    在外人看來,她就是顧家名正言順的大小姐。


    可段墨硯不同。


    這個人根本不需要多說什麽,隻需要一個輕蔑的眼神,或者是意味不明的微笑,就能輕而易舉的將她多年來苦心經營的光鮮表象踩在腳下。


    段墨硯微微俯下身,一派親昵的姿態,問顧非寧:“寶貝兒,你想怎麽做?別怕,老公在這呢,想怎麽做都行,老公給你撐腰。”


    顧非寧身體裏的藥性還沒有完全散去,要半靠在段墨硯身上才能站穩,聞言不假思索道:“顧氏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包括現在正在做的這個項目。”


    股份本來就是母親當年遺留下來的,而項目,也是她一手跟進,卻在最後關頭被顧平山簡簡單單一句話,就劃給了顧夏煙,半年多來的辛苦全部為他人做了嫁衣。


    現在她也不過是拿迴原本就屬於她的東西罷了。


    顧平山臉色難看,一口拒絕,“不可能!”


    段墨硯頭也不抬:“那看樣子,顧董項目的庫房少不了得多塌幾個了,就是不知道顧董身家夠撐起幾個?”


    簡直就是明晃晃的威脅。


    顧非寧忍不住又想起了她將段墨硯算計到床上的那一晚,他說他半點也不在乎什麽名聲,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何止是不在乎名聲,簡直是明的暗的全部都來,底線在他這裏就像是不存在。


    顧平山果然也被震住了,帶著幾分狠厲的眼神看向顧非寧,但終究沒有再敢多說什麽,隻能狼狽的叫來管家,讓人先把黃董事送去醫院。


    “剛好明天晚上顧氏會舉辦合作酒會吧?”


    顧非寧淡聲說,“我看不如就在酒會上宣布吧,我會讓律師擬好合同,到時拿過去。”


    次日。


    酒會舉辦地點是在顧氏名下的一家酒店,顧非寧到的時候,已經來了不少賓客,見她過來,不少人臉上都露出了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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