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歌是十分高興的迴家。


    一路上,他的臉上的笑容就沒下去過。


    以至於碰上了一些鄉裏鄉親的,問他碰上了什麽事,這麽高興?他也是笑嗬嗬的點點頭,沒有迴答。


    以至於把那些人搞的滿頭問號。


    有些好奇的嬸子或者嫂子,就跑到李長歌二叔李善民家,衝著李長歌離開的方向問一句:


    “長歌這是啥情況?怎麽跟吃了蜜一樣甜?”


    “路上跟他打招唿,他也不說話,還笑眯眯的衝我們點點頭,就急匆匆的往家裏趕迴去了。”


    “該不會是他媳婦懷孕了吧?”


    聽到他們的問題,李長歌二嬸笑而不語,不管怎麽問她,她都說不知道這具體是啥情況。


    但在場的人都是人精,看到李長歌二嬸也是臉帶笑容,喜氣洋洋的,那估計就八九不離十了。


    隻不過是還有一些不確定罷了。


    既然李長歌二嬸不願意迴答,那他們也就不再追問,各自寫了一會兒之後,就各迴各家。


    沒一會的功夫,烏泱泱一群人聚集到李長歌的院子裏,各自帶著小板凳,找一個更容易曬太陽的地方,往那一坐,有說有笑的做針線活。


    她們透過開著的門往屋裏瞅一眼,看到李長歌正取出一個瓶子,裏麵裝著不知道是什麽好喝的,上麵還插著一根吸管,遞到他媳婦許雲嬌的手上。


    跟哄小孩似的,哄著許雲嬌,道:“把這東西喝了,對你,還有對你肚子的孩子都有好處!”


    “還沒有完全確定呢!”許雲嬌道。


    “沒一定也可以喝,這是正常體質的好東西。”


    李長歌話說著,親自去投喂自家媳婦。


    隻不過兩個人的聲音壓的都很低,外麵的人盡管看見了小兩口你儂我儂的這一幕,但也不知道具體在說什麽,隻是覺得這小兩口很是親密。


    尤其是見到這一幕的那些嫂子們,在外麵起哄。


    “呦,長歌確實是個好男人啊,太會疼媳婦了,有什麽好喝的,自己不喝,都先緊著媳婦喝。”


    “長歌,你喂給你媳婦的是什麽好東西啊?”


    “長歌,剛剛我看你笑的跟吃了蜜一樣甜。到底是啥情況?該不會是我們的雲嬌妹紙懷孕了吧?”


    有相當大一部分人,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一聽到有人說許雲嬌懷孕了,那頓時間來了興趣,整個院子裏的話匣子被打開,變得熱鬧非凡。


    紛紛開口討論這事兒,並且傳授一下經驗。


    尤其是那些嬸子和嫂子們,說的最多都是懷孕的注意事項,而這些都是她們的親身經曆。


    農村嘛,沒有那麽好的醫療條件。


    懷孕生孩子的相關經驗,都是一代代人經曆過以後,再口口相傳,一輩一輩的傳下來的。


    麵對他們的討論,許雲嬌嬌羞道:“這才過去一個多月,還沒確定到底有沒有懷孕……”


    話還沒說完,那些嬸子們嫂子們紛紛開口道:


    “你要你那什麽沒來,那就可以確定是懷孕了。”


    “對呀當初我不也是這樣……”


    吧啦吧啦,你一言我一語,吵鬧個不停。


    這時候李長歌看到二叔從不遠處過來,身邊還跟著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背著個木箱子。


    箱子外麵還掛著鋸子之類的工具。


    一看就知道,這肯定是二叔請來的劉木匠。


    李長歌對身邊的媳婦開口道:“記住了,你一定要把我給你的東西喝完。二叔請的木匠來了,我先去招唿著,你在家好好待著,別幹重活。等會兒我迴來以後,我來做飯,你就在那裏坐著,弄針線活就行了。”


    吩咐完這些話,不等媳婦迴答,他直接出門。


    見到這一幕,把那些嫂子們給羨慕壞了。


    “不得不說,長歌確實是個疼媳婦的好男人,一知道自家媳婦懷孕了,連飯都不讓雲嬌做!”


    “就是就是,想當初我懷孕的時候,挺著個大肚子,還得給自家男人做飯洗衣服。我男人在外麵幹活也就算了,婆婆連管都不管我一下……”


    “其實你這還算好的,想當初我……”


    說著說著,就變成了媳婦吐槽婆婆的吐槽大會。


    裏麵有真有假,也有不少的添油加醋。


    農村婦女是這樣的,隻要聚集在一起,各種閑言碎語,還有七大姑八大姨全都給你翻出來,掰開了,揉碎了,嚼了一遍又一遍,而且還是反複咀嚼。


    反正都是一些家長裏短的事情。


    什麽樣的社會階層,會聊什麽樣的社會話題。


    她們的目光就局限於那一畝三分地。


    ……


    “二叔,你迴來了。”


    李長歌出了院子,跟二叔碰麵,也跟劉木匠打了聲招唿,領著他們一起到隔壁的磚瓦房。


    看著已經完工的牆體劉木匠,站在原地不由得感歎一聲:“這算是咱們大隊第一個磚瓦房!”


    隨即就把目光落在旁邊的李長歌身上。


    接著衝身邊的二叔李善民開口道:


    “善民老表,你這大侄子,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被這麽一誇獎,二叔李善民也跟著笑嗬嗬的,心裏美滋滋的,但在表麵上還是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拍一拍劉木匠的後背,開口催促道:


    “純粹是這小子僥幸而已。”


    “行了,咱們也別閑著,趕緊抓緊時間,把這地上的房梁木全都給弄好,不耽誤過幾天上房梁。”


    劉木匠反口問一句:“算好上房梁的日子沒?”


    上房梁,那可是件大事兒。


    按照古代的傳統,是需要祭拜四方神的。


    所以劉木匠才會問這個問題。


    而二叔李善民卻十分堅定的搖頭道:“我們是堅定的唯物主義信仰者,不信傳統迷信那一套!”


    劉木匠這才想起來,李善民是交黨費的那批人。


    所以把目光落在旁邊李長歌的身上。


    李善民是交黨費的,李長歌不是。


    而且蓋新房子的是李長歌,做主的肯定也是他。


    李長歌笑嗬嗬的開口道:“我老丈人說,七天後就可以上房梁,所以有七天時間可以忙活。”


    都知道李長歌是個孤兒,是二叔一手養大的。


    他二叔不信這一套,但並非是個死腦筋的人。李長歌以他老丈人的名義,說出上房梁的日期,於情於理,二叔李善民都不會開口多說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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