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騾車離開鄉間小路,走到大路上。


    李長歌就跳下了車。


    跟二叔他們說了一聲有事,要去公社處理一下,就跟二叔他們揮手告別,走著相反的方向前往公社。


    反正家裏的代銷點有二嬸在看著。


    一天下來也沒幾個顧客。


    主要是現如今的農村窮,沒人能經常消費。


    等自留地分下來就好了。


    家家戶戶有餘糧,也就能多買東西。


    能吃飽穿的暖,不至於像如今的這般情況,在寒冷的冬天裏,因為吃不飽穿不暖,而產生凍傷。


    李長歌的腳步很快,沒多久的功夫就趕到公社。


    循著記憶,很快就找到公社醫院。


    說是醫院,其實就跟個診所沒什麽太大區別。


    青磚瓦房屋,青磚壘的院子,外麵掛了一個木製的招牌,上麵粉刷上幾個大字——銅鍾公社衛生院。


    進去裏麵,李長歌也沒仔細細看。


    直奔醫生所在處,說要買幾盒凍傷膏。


    可能是來買凍瘡膏的人極少,醫生聽到他要買凍瘡膏以後,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還多問了幾句。


    一聽說他要給相親對象買凍瘡膏。


    醫生頓時就笑了。


    一邊給他拿凍瘡膏的同時,一邊開口說:“這凍傷膏隻能治標不治本,真要是想讓你對象不被凍傷,那就讓她天天吃飽穿暖,身子暖和了,才不會被凍傷。”


    聽到醫生的話,李長歌點頭表示記下了。


    付完錢,說了聲謝謝,轉身離開。


    結果剛走到門口,就碰到了一個熟人。


    北街黑市的包子鋪老板!


    包子鋪老板一見到李長歌,那是頓時眼前一亮,連忙開口打招唿:“小老弟,真是巧啊,又碰麵了。”


    李長歌比麵帶笑容和包子鋪老板握握手。


    算是打了個招唿。


    “確實是巧,不過在這種地方碰麵,屬實是不太好。”


    李長歌的這番話,得到包子鋪老板的認可。


    “對對對,你說的沒錯,沒病沒災的,誰願意來醫院?”


    包子鋪老板隨即話題一轉,開口問:


    “小老弟,你這是家裏有人生病了?”


    “那倒也不是,就是家裏人手被凍傷了,買點凍傷膏迴去。”李長歌從兜裏掏出凍傷膏,開口迴答。


    “確實不是什麽大事兒,這年頭身上有凍傷的人不少,說白了還是缺吃的缺穿的鬧的。唉,對了老弟,這幾天沒見了,今天去我那一趟唄?”


    “給你的東西你用完了?”


    “不是,你的那東西幫了我很大的忙,我這不是想著感謝一下你嘛!今天中午我做東,到我家好好吃上一頓,老弟你看怎麽樣?”包子鋪老板十分熱情。


    那誠摯的邀請態度不像是作假。


    這一幕落到李長歌的眼中,頓時就覺得——包子鋪老板是有事找他,有求於他,而且斷定他能幫忙。


    難不成是又缺肉了?


    這兩天李長歌的花費不少,手裏的錢所剩不多。


    可以再拿出一些五花肉交易。


    沒辦法,這包子鋪老板實在是太過於熱情。


    他帶著李長歌一起再次進入醫院。


    去找醫生抓了一些中藥。


    看到那些中藥,李長歌選擇默默記下。


    什麽八角,茴香,丁香,肉桂,小茴香,當歸……確確實實都是中藥,但也是香料的一種。


    這哪裏是抓中藥?


    這分明是在弄一些香料迴去,方便他做包子餡。


    有這麽多香料,難怪他家的包子好吃。


    包子鋪老板提著一大包香料。


    十分熱情的邀請李長歌一起去他家吃飯。


    現在已經是半晌午。


    今天雖然逢集,北街黑市也開了,但這個時間點也該關了,所以沒法走那條通道進入北街黑市。


    包子鋪老板就帶他走大路,來到大門口。


    隨後推門而入,包子鋪老板十分高興的衝在家裏唿喊:“秀秀,家裏來客人了,趕緊來接一下。”


    一聽到有客人來,他家人都出來探頭一看。


    尤其是包子鋪老板娘,頓時臉色一喜,趕緊推一把身邊的閨女秀秀,讓秀秀趕緊過去迎接,好好招待客人。


    秀秀紮著兩個馬尾辮,被母親這一推,來到李長歌的麵前,雖然猶豫,但還是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用一副十分熱情的態度,靠近李長歌。


    而這家的上門女婿,秀秀的丈夫見到這一幕,沉默著沒有說話,轉過頭就迴房間裏,繼續忙碌。


    仿佛當眼前的這件事情沒有發生一樣。


    李長歌見到包子鋪老板的女兒秀秀有意無意的貼近自己,而他們的女婿卻轉身迴屋裏,什麽也不管。


    這讓他覺得有些不太對?


    包子鋪老板為了求他幫忙,不惜讓女兒上陣?


    這是要搞美人計?


    包子鋪很多食材都是現成的。


    稍微加工一下,幾道熱騰騰的菜就出來了。


    包子鋪老板取出三瓶白酒。


    招唿所有人坐下,還喊著今天都要不醉不歸。


    然後就十分熱情的招待李長歌。


    包子鋪老板他們幾乎都喝嗨了。


    尤其是包子鋪老板的女婿,仿佛在買醉,似乎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麽,把自己喝到趴下,倒頭就睡。


    就像是一隻烏龜,把頭縮進殼裏。


    而這酒桌子上,就剩下了他和秀秀還是清醒的。


    秀秀沒喝酒,一直在旁邊倒酒。


    此刻,喝的暈暈乎乎的包子鋪老板,鬼鬼祟祟地把他拉到一旁,把頭湊到他麵前,壓低聲音道:“看到我那個女婿了沒有?跟我女兒結婚一年了,到現在我女兒還是個黃花大閨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聽包子鋪老板這麽說,李長歌的目光落在對麵,已經喝得酩酊大醉,昏睡的包子鋪老板女婿身上。


    “老板你什麽意思?”李長歌收迴目光。


    包子鋪老板因為醉酒的緣故,舌頭都快捋不直了,道:“也沒什麽意思,就是想請老弟你幫幫忙。”


    而現在,李長歌知道包子鋪老板想讓他幹嘛了!


    他瞅一眼在一旁候著的秀秀。


    秀秀下意識的低下頭,臉上浮現出一絲羞澀。


    此刻,包子鋪老板晃晃悠悠的站起,攙扶著已經喝醉睡著的老板娘,道:“秀秀,我扶你媽迴去睡覺。你在這好好招待客人,好好招待客人!”


    說話舌頭都快捋不直了。


    晃晃悠悠,七拐八拐才迴到房間。


    砰的一聲關上門。


    而這一刻,李長歌深吸一口氣,笑了。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見。


    沒想到,有人要找他借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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