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喊我冰心姐了,直接喊我姐吧。當我的弟弟,我一定不會讓別人欺負你的。”靖冰心看著方黎,突然嫣然笑道。


    “啊?姐姐?這不好吧?”方黎愣了愣,然後問道。


    “有什麽不好的?你一口一個‘冰心姐’,難道不覺得生分嗎?”靖冰心瞪了他一眼,眸中有濃濃的寵溺,仿佛是在看自己曾經的小妹一樣。


    “姐。”方黎喊了一句,恰好迎上了靖冰心的目光,他能感覺到,靖冰心是真心把他當成弟弟來看的。


    “這樣才對嘛!”靖冰心笑道。


    突然,她麵色一變,望向空中的雲層,聲音中多了幾分凝重:“他恢複了。”


    雲層中,那道白色的身影再度現出,他目光冰冷地望著荒萊郡,手掌一握,無數血雷在雲層中醞釀,“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交出[核心]!饒你等不死!”


    “唉,背水一戰,福禍由天。”方黎歎了口氣,他伸手召出了月寒,一輪銀月現在空中,竟是驅散了一些雲層。


    “法器蘊含法則之力,可以對抗聖力!”靖冰心眼睛一亮,手中出現了一把藍銀色的月輪,她將月輪擲到空中,月輪竟是與銀月合了起來。


    “還記得九州朝試的時候我們是怎麽逃出那隻大蝙蝠的嗎”她扭頭問道。


    “是······法器融合技?!”方黎沉吟一秒後,立刻說道。靖冰心點了點頭,下一秒,兩人異口同聲地道。


    “月海蒼穹問天寒。”


    天地頃刻間暗了下來,隻留下雲海之中,一輪銀月高懸。無盡的月輝灑滿天際,很快便是將雲層驅散。


    每一道柔和的月光,都透著刺骨的寒意與鋒銳。月光緩緩緩緩收斂,銀月化為劍狀,隨即驟然變作一道白裏透藍的劍光,斬向雷獄。


    “區區法器,也妄圖傷到本座?”雷獄笑了,輕輕一指,點在了劍光上,劍光瞬間破碎,但雷獄的手指上,出現了一道傷痕。


    他的麵色,立刻陰沉了下來,目光鎖定靖冰心與方黎。


    一道道血雷再度被他引來,直接向下轟去。


    兩人不斷躲避著落雷,但雷獄似乎有些不耐煩了,閃身出現在了方黎身邊,一道血雷電射而出!


    “方黎!”靖冰心驚唿一聲,但想要迴援,卻已來不及了。


    血雷擊中的刹那,方黎身上突然被一層朦朧的藍光所覆蓋,血雷將藍光擊破後,已是消耗了大半,隻是把方黎轟得口吐鮮血。


    方黎身後,運天悄然出現,望向雷獄,他袖袍一揮,一個奇特的光環就籠罩在方黎身上,他隨即消失。


    “逆轉光環?你以為這樣我就殺不掉他了麽?”雷獄一眼就認出了光環,冷笑了一聲,直接將方黎所在的空間凝固,引動天地之力降臨,瞬間擊碎了光環。


    然後,他手持長劍,一步來到方黎麵前,一劍刺向他的心髒!


    ······


    無盡的虛空中,一位身穿儒服的男子俏然隱藏著,他頭戴青玉冠,腰間佩戴著一塊青色的五邊形狀的寶石。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麵前這方世界,準確來說,應是這方世界的界壁之處。


    不知過了多久,一艘艘漆黑且猙獰的戰艦無聲無息地滑過虛空,停在了界壁之外,沒有再向前一步。


    林眼眸微眯,聲音十分輕微:“大法冥族······”


    他袖袍中,一枚神石悄然化為粉塵。


    幾乎就在同時,一道充斥著毀滅氣息的光束穿越虛空,向界壁轟去。


    虛空中,一座無邊無際的巨大光陣突現,充斥著滄桑與古老的氣息。古陣中折射出一道乳白色的光圈,恍若最原始的力量,直接將那光束湮滅而去。


    那漆黑的戰艦群隨即停止了攻擊,靜靜地置於虛空中,好像在等待著什麽一般。


    林迴眸望向世界中,在一處極偏之地,有一道靈光微弱地閃爍著,還有一道他十分熟悉的氣息。


    ······


    荒菜郡。


    雷獄聖者腳步悄然後移,目光十分凝重地盯著那突然出現的畫卷。


    畫卷整體有些泛黃,其上用黑白的色調點染出飛禽走獸、山川河流、集市百業······人間萬象仿佛都納於畫上,十分玄奧。


    畫卷之後,一位青衣少女悄然出現,一雙明目望向身旁的少年,抬手為他拭去他嘴角的血跡,輕聲道:


    “方黎,接下來的事,交給我吧?你好好休息。”


    “韻兒······”方黎點了點頭。


    見狀,林音韻又捏了捏他的臉,嫣然一笑,隨後視線望向雷獄,目光驟然冰冷了下來。


    “林氏宗族現任族長,林音韻。”


    林音韻的聲音十分冰冷:“之前你們對我林氏宗族的所做所為,現在,也到了該償還的時候了。”


    “該不該償還,可不是你能決定的!”雷獄冷哼一聲,劍如閃電般刺向畫卷。


    林音韻嘴角浮起一抹不屑,雙手結印,催動了那畫卷。


    “普濟蒼生,浮世萬象!”


    “一筆染天地!”


    畫卷掠上天空,變得十分巨大,將整個荒菜郡都籠罩在內。畫上的各種事物,似乎活了起來一般,在畫中遊蕩了起來。


    畫卷之中,一支黑筆突現,黑筆竟是從畫卷中出來了,懸浮於荒菜郡上空。


    黑筆在空中一劃,一道宛如濃墨般的黑光從空中落下,目標直指雷獄。


    雷之抬手一擋,卻被那黑光擊得連連後退,手臂上出現了一道猙獰的傷痕。


    空中那支黑筆,正不斷潑灑著墨水,一道道墨痕不斷劃破長空,向雷獄射去,將這方天地渲染的如水墨畫一般。


    不多時,雷獄身上便是傷痕累累,目光十分凝重。他抬手召出了一尊大鼎,鼎上有血色與藍色的紋路交織,十分厚重,恍若能夠鎮壓萬物一般。


    “靈魔血炎鼎!血炎燃萬物!”


    大鼎之中,驟然升起了熊熊烈火,火焰呈現血色,濃墨射入血炎中後,直接被那妖異的火燃燒盡。不僅未能壓製,反而讓得那血焰更旺了幾分。


    “兩筆山河現!”


    林音韻看了那大鼎一眼,手中印法一變,畫卷中,一座座巨大的山嶽,一道道蜿蜒的河流投射而下,向那尊燃著血焰的大鼎鎮壓而去。


    雷獄頓時麵色一變,一掌拍在血炎鼎方上,喝道:“血炎焚天!”


    血炎鼎立刻變大了無數倍,其中燃著的血焰仿佛要將天穹燒開一般,迎上了那一座座巨大的山嶽與蜿蜒的河流。


    轟——!!!


    一聲巨響在荒菜郡上空響起,有那麽一瞬間,整個荒萊郡的人都變成了聾子與瞎子,隨後修為較高的那群人視力和聽力逐漸恢複了,看到了麵前的景象。


    天穹之上,依舊是那一卷畫卷高懸。而荒萊郡的大地上,一尊紅藍紋路的大鼎靜靜地躺著,鼎上有多處裂紋。鼎旁,趴著一個人,正是雷獄。


    雷獄全然沒了之前淡定的模樣,身上的白衣被染得血跡斑斑,一道道猙獰的傷痕顯露在身上,顯得分外狼狽。


    他從地上爬起來,目光仿佛能將林音韻吃掉一樣。


    林音韻目光依舊淡漠,道:“現在,我能不能決定該不該償還了?”


    “你贏了嗎?”雷獄笑了,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


    “你信不信我將你就地鎮殺?”林音韻說道。


    “我當然相信,不過,我想要的東西,我的手下,也該到手了······”雷獄臉上的表情十分瘮人。


    他的手中出現了一塊令牌,猛然捏碎,一絲奇特的波動頓時在荒菜郡中傳開。


    林氏莊園中,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迅速從莊園中衝出,很快便到了中城之中。


    “賀叔?您怎麽來了?”林音韻眉頭微皺。


    “小姐,地宮內的東西沒了!”林賀立即迴應道。


    林音韻麵色一變,目光轉向了雷獄,“你幹的?”


    空中的畫卷,隱隱又變化了起來。


    “韻兒,殺了那個白衣人!”方黎在林賀出現時,麵色就變了一下,他感覺麵前這人十分詭異,卻又不知詭異在哪兒。


    “嗯?”林音韻目光十分疑惑地望向方黎。隨後想起了什麽,驟然望向白衣人,聲音冰冷了起來:


    “你不是賀叔,賀叔已經死了,你是誰?”


    林賀笑了,他看向林音韻,道:“我就是林賀啊!隻不過,我早已死了一次。十五年前,你父親為了爭奪族長之位,不惜暗下黑手將我擊殺,拋屍於荒嶺之中,好在一位路過的強者將我救活,要我在必要之時幫他一次。”


    “自從那之後,我便到了一個分家之中,不敢再去寧安城。當寧安城的宗族被滅之後,我就知道你會來這裏。讓我沒想到的是,你和你那個廢柴父親一樣軟無能!借閉關之由,不戰不聞。你不想要守護宗族嗎嗎?今天,我要在你麵前,親手摧毀你想守護的一切!”


    “你說,誰是廢柴??”林音韻情緒驟然波動了起來,恐怖的威壓傾刻間將林賀鎖定。


    林賀的表情越發的猙獰了:“當然是你那廢柴父親啊去殺個人還能被反殺,對了,這件事你恐怕還不知道吧?”


    “你說什麽?!”林音韻顯然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空中的畫卷已經劇烈波動了起來。


    “韻兒!別激動!”方黎一把拉住了林音韻有些微顫抖的小手。


    林音韻深吸了口氣,將情緒平複了下來,道:“我不管你怎麽說,未曾見到之前,我是不會相信的。”


    “如果你是林賀,外邊死的是誰?”北明飛也來到了,他目光複雜地看了林音韻和方黎一眼,問道。


    “是你父親啊!”林賀看向林音韻,詭笑道。


    但林音韻麵無波瀾。


    一柄寒劍突然從林音韻背後射出,直指林賀麵門。林賀麵色一變,一縷黑色的“元力”從他指尖冒出,將寒劍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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