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站在門邊守著的綠豆接收到兩人的眼神示意,替來人開了門,「進來吧。」


    小二哥飛快地領著夥計進入,將茶點跟新茶擺放到他們麵前,為他們換上新的杯子後,便帶著換下來的東西火速離開。


    孟飛看了眼再度掩上的門扇,「言歸正傳,伯父再來有什麽打算?」


    「我們打算自己創業。」


    「創業?」他微怔。


    「是的,我跟父親討論過,打算開家小型印刷廠,印製話本販售。」她給他倒了杯已經浸泡出香氣的新茶。


    「印刷廠、話本?」他詫異的頓了下,「市麵上那種寫著情情愛愛的話本?」


    「是的,我們打算撰寫話本印製販售,看看市場反應,若是銷量不錯就繼續出版,若是生意不好,那就轉為印製啟蒙書本。」她說了下他們暫時的規劃,「不過我想生意應該會不錯,閨閣裏的姑娘還有婦人們最喜歡看了。」


    「已經開始進行了?」


    「已經請雕刻師刻字。」


    忽地,孟飛將一疊銀票推到她麵前,「這個你收下。」


    她愕然地看著眼前的銀票,「你給我銀票做什麽?我不能收。」


    他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印刷廠算我一份。」


    「算你一份?」她驚唿。


    「是的,這就是我今天找你出來所要談的事情,不管你家投資什麽,都算我一份,就算是開路邊攤我也要插一股。」


    「孟飛……」她清楚孟飛對她是真心實意,但她對他毫無感覺,心頭頓時有些莫名的感觸。


    「不許拒絕。」他霸道嚴厲的拒絕她的反對。


    她幽幽歎口氣,「孟飛……你這是何必……」


    「趙涵,你可以拒絕我,但不能阻止我對你好。」他沉下臉,語氣不容質疑。趙涵眼尾抖了抖,一時間不知該用哪個方式拒絕他。


    「不要想太多,我也不逼你,我想通了,你想將我當成朋友就當成朋友,請你不要拒絕一個朋友對你的關心。」


    從當初追到趙家別院,他就看得出來她對待古雁南的態度和方式與對待其他人不同,後來在荷花宴上,他因軍務不得不離開,卻聽被派去侍候的下人說他們互動自然和諧,他就清楚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遠不及古雁南,他不想承認,但事實卻是如此紮心。


    他多少都想通了,隻要她好他便開心,默默守護支持著她對他來說也是一種幸福。


    她沉沉點頭,「好,就算你一股。」


    京城裏數一數二的祿泉酒樓人來人往,好不熱鬧。酒樓一向是各方人馬聚集之地,不管是吃飯、閑話家常或是打探消息,這裏都是最佳場所。


    墨子叫了盤花生米、兩碟小菜與一壺茶,窩在隱密的角落盯著二樓的方向,注意著其中一間雅間的動靜。


    當初寶珠郡主知道了林之易與趙絹在大將軍府苟合,氣得當場甩了林之易五六個巴掌,同時摺話婚事做罷,便頭也不迴的甩袖離開。


    林之易為了挽迴寶珠郡主的心是卯足了勁,每天到王府想送禮物獻殷勤,可惜全吃了閉門羹,他隻好派墨子到王府前蹲點,查看郡主何時出門。


    守了好幾日,今日好不容易看到寶珠郡主踏出王府,墨子二話不說偷偷跟了上去,想看看寶珠郡主前往哪裏,然後趕緊通知林之易前來。


    好死不死林之易下午臨時有事出城,無法趕來,墨子隻好在祿泉酒樓守著,看看寶珠郡主跟誰見麵好迴去稟告自家少爺。


    就在他百無聊賴的剝著花生殼,有一下沒一下咀嚼著鹹香的花生米時,突然聽到隔壁桌傳來一記刻意壓低的怒喝。


    因為所有雅間皆客滿,隔壁桌隻用屏風隔起,擋不住聲音外傳,耳尖的墨子聽到了一個人名——古雁南。


    古雁南是少爺最厭惡、恨不得一刀殺了的人,隔壁桌的人也認識古少爺嗎?


    墨子抓了抓頭,睞了眼身旁的屏風,好奇地湊近了些,想偷聽隔壁桌的人在說些什麽。


    也許是大廳人來人往,這桌客人並未特別注意周遭的動靜,更沒有想到有人會偷聽他們談話,並未避忌。


    「這些銀子請退還給鍾二爺,您的任務我們兄弟無法勝任。」


    「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奪命閣,竟然多次都拿不下一個下九流商人的賤命,真是讓人對奪命閣刮目相看啊!」鍾二爺掂了據桌上那包銀子的重量,諷刺道。


    「鍾二爺沒有親自領教到古雁南的身手,不知道他的恐怖這才會說出這種風涼話。我奪命閣未完成買主的任務,自然也不會跟鍾二爺您計較,但若是下一次鍾二爺還想買其他人的命,找上我奪命閣,還請鍾二爺說話小心些。」既沒賺到銀子,又損失了人手,這門吃力不討好的買賣他們不幹了,也沒必要再顧忌什麽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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