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聰賢接觸到他凜冽的眸光,心下頓時一陣慌亂,心虛地問著,「債?賢侄,我是林家的主事者,我怎麽不知自家人與你有債務糾紛?」


    古雁南嚴肅質問,「硬是將殺人罪名安在我頭上,讓我背黑鍋,這債你說怎麽還?」


    「什麽?賢侄你在說什麽,我怎麽不清楚?」林聰賢心下大驚,小心地觀察著他冷硬的神情,想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一點端倪。


    尤其是林之易他們三房的,聽到「背黑鍋」這三個字,更是駭得渾身寒顫,手腳冰冷。


    莫非當年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林之易隨即想到所有的事證全部都被他給抹除了,沒有任何一絲證據可以證明古雁南的清白,一想到這裏,他又瞬間安心了許多。


    「想來林家的人健忘,沒問題,我會讓你們記起的。」古雁南譏笑了聲,「來人,將人帶進來。」


    不一會兒,身形依舊消瘦,但是經過這一陣子休養,已經恢複以往五六分容貌的春燕被帶了進來,低著頭有些瑟縮地站在古雁南身旁。


    「這人是誰,相信你們林家的人應該都有印象,尤其是三房的人,對她應該更是記憶深刻才是,畢竟她曾經是你們林家的家生子。」


    林家所有人的目光全落到春燕身上,乍看隻覺得陌生,可愈看愈是熟悉。


    突然間,有人驚唿出聲,「春燕!」


    當有人認出春燕時,林之易的內心震蕩了下,一抹驚訝快速的掠過他的眼底,心下直覺大事不妙。


    他不動聲色地扯過身後的墨子,無聲地說了幾個字,墨子看清楚口型後,隨即偷偷溜出了大廳。


    「天啊,真的是春燕!」


    「她不是迴鄉嫁人了?」


    「她跟古大少爺今天過來的目的有什麽關係?」


    大廳裏一片竊竊私語。


    「相信你們都很清楚,她曾經是林之語的貼身丫鬟。」


    林聰賢看到春燕就什麽都明白了,他很快就鎮定下來,開始編造說法,「古賢侄,春燕確實曾是之語的丫鬟,但之語過世後她便迴鄉嫁人。不瞞你說,這是對外的說詞,事實上她趁著府中辦理之語喪事時偷了之語的一些首飾,被當場抓到,卻矢口否認。


    「這種對主子不忠又滿口謊言的丫鬟,我林府萬不敢將她留下,因此將她賣給人牙子,而她的父母為了名聲著想,也對外說她是迴鄉嫁人,若不然這春燕是家生子,怎麽可能發賣,你說是吧!」


    言下之意就是春燕是個偷兒,不管她說什麽都不要相信,打算借此將所有的過錯推到春燕身上。


    「林大老爺,當年我就對林之語的死有所懷疑,隻是苦無證據,隻能任由你們抹黑我,對我古家予取予求。」古雁南眸光森寒,看著林家這些人,嘴角勾起一抹譏笑,「今天若是沒有萬全的證據跟證人,我是不會登門的,你卻將所有事情推到一個丫鬟身上,三言兩語就想抹掉這一切,當我好欺負是吧!」


    「不,古賢侄,我怎麽會認為你好欺!」


    「春燕,林大老爺這麽說,你有什麽要為自己平反的,說出來吧。不用擔心,你已經是良民,不再是奴仆身分。」古雁南作勢彈了彈衣袖上的灰塵,提醒著春燕。


    春燕深深的看了眼林家人後,跪在古雁南跟前,眼眶含淚,悲戚地哭訴,「古少爺,我並未偷盜小姐的飾品,全是大老爺與三房的人合謀誣陷的。


    「三年前,您千裏迢迢為小姐求來了藥,三夫人將藥包交給我,還特地交代這是從神醫那裏求迴來的,要我熬藥時千萬要仔細的看顧好。當時爐子上還熬著杏林堂大夫開的藥,我擔心小丫鬟們會弄錯,便將您求迴來的藥包先收到櫃子裏,為求謹慎還上了鎖。


    「就在這時候,六少爺急匆匆的自外頭迴來,手裏拿了一個藥瓶,跟我說這是他特地替小姐求的丹藥,絕對可以治好小姐,讓我馬上喂小姐服下。


    「我告訴六少爺說,夫人交代要讓小姐服用您送來的藥,若是要讓小姐先服用他帶迴的丹藥,可能要請示三夫人。但六少爺馬上就發怒了,不理會我,直接進小姐的屋子喂小姐服下兩顆丹藥,約莫兩刻鍾後小姐就吐血,不到一個時辰便暴斃而亡。


    「六少爺擔心他所做的事情被揭穿,於是連夜讓墨子將我綁了賣到人牙子那裏,更交代人牙子必須將我賣得遠遠的,迴不了京城,至於後麵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胡說,滿口謊言!春燕,我林家待你不薄,尤其是之語待你情同姊妹,你是收了古雁南多少好處,竟替他這樣汙蔑我!」林之易激動的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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