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場街區內,血腥味彌漫。


    許靖將身上的血漬擦洗幹淨後,來到此地的暗網窩點,采集證據。


    厚厚的一疊賬本,還有許多暴力血腥的相片,上麵都是慘遭毒手的受害者。


    許靖隨意翻看了幾張。


    這群暗網武修的手段異常殘忍。


    斷手斷腳、掏心掏肺、挖眼剁舌……


    “遭了。”許靖一拍額頭,“下手還是太輕了,讓他們這麽痛快的死去。”


    來迴掃蕩幾圈後,許靖又有了新發現。


    某片地板的顏色和周圍不同,顯得格格不入。


    嘣!


    許靖用力一踏,將鋼鐵夾層的厚實地板踩穿,腐臭黴味撲鼻而來。


    “地窖?”


    定睛一看,發現地窖中橫七八豎躺著數名手綁鐵鏈,麵黃肌瘦的人。


    他們見有人進來,紛紛露出驚恐萬分的表情,顫巍巍地說道:“別……別別打我!我們打工還錢!”


    “別挖我的腎……我還不想死……”男人聲淚俱下。


    許靖眉頭微蹙,躍進地窖之中,道:“放輕鬆,我不是暗網的人。”


    “你……你是來救我們的嗎?!”男人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朝許靖身旁匍匐前進,地板留下觸目驚心的血手印。


    “嗯,我來自巡安司。”


    此話一出,被囚禁在地窖中受害者,眼神變得明亮起來,“治安官大人!救救我們!”


    “我們都是被暗網騙來的!”


    “我們手中掌握他們犯罪的證據!我們就是人證!”


    ……


    許靖示意他們稍安勿躁,“別急,我先帶你們出去。”


    “其他地方還有被囚禁的人嗎?”


    “不清楚,但被囚禁在舊場街區的人,全都在這裏了……其他……其他人都已經……”


    有人不停抽泣,許靖待他情緒穩定後,輕聲問道:“沒關係,慢慢說。”


    “他們已經被殺害了……”


    許靖眸光跳動,語氣飽含肅殺之意,道:“放心吧,我會清算他們的。”


    緊接著,在許靖的帶領下,被囚禁在此數十天的受害者們,終於走出暗無天日的地窖。


    陽光照射下,他們身上的傷口顯得更加明顯,用“皮開肉綻”來形容,都有些保守。


    “等等,你們狀態很虛弱,先待在房屋內休息片刻,我聯係巡安司的人,來接應你們。”許靖說道。


    重見天日的受害者們,眼淚汪汪,不停向許靖表達感謝。


    “警官,這裏很危險,有不少暗網武修蟄伏於此,是他們的藏身處。”


    許靖微笑著安慰道:“放心吧,這裏很安全。”


    隨後,許靖與最開始接觸的那位受害者閑聊,從他口中得知,被囚禁於此的人,大多數都來自武道大學。


    “我看你境界不低,來自哪所武大?”許靖望著震脈階的青年,好奇道。


    青年似乎有點難以啟齒,許靖見狀,也沒有繼續追問。


    “沒關係,我隻是好奇。”


    青年嘴角微張,良久過後,才開口迴答:“我來自龍庭武大……”


    “新生?”


    “不……大二……”


    “怎麽被抓進來的?”


    “欠錢……還不起利息,便被抓進來了……”青年語氣低落。


    許靖“哦”了一聲,“你失蹤這麽久,龍庭武大就沒有查找你的下落?”


    青年臉色蒼白,沒底氣道:“或許……因為我比較透明,來自小地方……在學校裏比較邊緣,存在感很低……”


    許靖耐心聽完青年的傾訴,至於借錢的原因,也沒有對其刨根問底,人人都有自己的苦衷。


    “之前怎麽了解到暗網的?”


    青年迴答:“校外有貼小廣告的……網吧、酒吧、茶樓等等娛樂場所,都有他們的‘代言人’。”


    “借錢之前,你知道他們來自暗網嗎?”


    青年拚命搖頭,“不知道,要是我知道,打死我也不向他們借錢!”


    接著,他將所知道的情報,一股腦全部抖出,包括一些套路細節,通通都被許靖記載下來。


    “嗯,我大概知道了。”許靖翻看起卷宗,“我會去龍庭武大一趟,爭取給他們一鍋端掉。”


    ……


    待到警署與醫護人員抵達後,許靖將受害者轉交給他們。


    “許隊長,你好!主城巡安司的治安官人手吃緊,平常一些收尾工作,便由我們來接手。”來自警署的警察客氣道。


    “接下來就交給你們了,麻煩了。”許靖打量了下負責收尾工作的警察,清一色的武修,以震脈階為主。


    領隊境界不低,處在蘊意一重。


    見狀,許靖有些感慨,不愧是大夏境位居前茅的行省,主城的警署領隊,都有蘊意階的實力。


    放在海淵城,估計光是這警署,都能抵得上巡安司的綜合實力。


    “我手中的案子,涉及到永夜城,我有權力跨區域調查嗎?”許靖問了一句。


    警署領隊恭敬地迴答:“許隊長有所不知,主城巡安司的治安官,在行省轄區內,都擁有執法權。”


    “如果你願意,可以直接讓永夜城巡安司配合你的工作。”


    許靖笑道:“那倒不必,我隻希望自己不會被打擾。”


    ……


    交接任務結束後,許靖又風風火火地往永夜城趕路。


    “時間緊迫,新年之前,要將這條‘線’連根拔起。”


    當日傍晚。


    許靖迴到了自己少年時期待過最久的城市。


    上次路過永夜城時,有端木希與卜宇梵陪同,時間倉促,隻是找永夜李家算賬後,便匆匆離開。


    今天許靖以別樣的身份,獨自返迴故土,走在熟悉的街道,路過自己畢業的高中,永夜一中,望著校門口朝氣蓬勃的學生,又想到曾經的自己。


    那個被貼上狂躁症,深受詬病的“怪人”……


    許靖微微搖頭,自言自語道:“這也沒過去多久,怎麽感覺經曆了這麽多事……”


    “時間像是按下了加速鍵一樣……”


    他低頭望著自己的雙手,愣神片刻後,喃喃道:“感覺有些麻木了,最開始殺人還有種微弱的‘負罪感’,現在已經被興奮、狂熱感所替代……”


    突然,一道沙啞的聲音叫住了許靖。


    “咦?你是許靖吧?”


    許靖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有些詫異,“陳老師?”


    “嘿喲,你小子居然還記得我?聽說你保送龍庭武大了?學業繁忙嗎?怎麽有空迴母校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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